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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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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子忙道:“那烟鬼怀中鼓鼓的,莫不是金银细软?那公子必定是富贵人家子弟,身上怎能没有几个银两?这个臭砍柴的一脚蹬到江中,祭了河神,岂不大妙?至于这担柴嘛,嘿嘿!就归小的了。”那头人道:“你小子,有你的。来啊,兄弟们动手!”
祝雄风心想:那樵夫宽肩厚背,好似有些力气,不知是不是水匪的对手,这烟鬼枯瘦精干,恐怕难堪一击。虽说素不相识,但是既与我同船而渡,也当量力照顾,那是义不容辞之事。言念至此,突然斜身半转,右手抓起一名水匪,双臂较力将他投入河中。
那头人“咦”了一声:“好小子,你还会几招呢?大爷我喜欢的很。”说时,扑进舱内,“呼”的一拳打向祝雄风心窝,同时脚下使绊。
祝雄风晃身闪开,不想这头人的身法颇灵活,一拳走空,收拳反手又打向祝雄风。祝雄风这时看到一个水匪举刀砍向烟鬼,而烟鬼显然怕极,缩在一角,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哪知这时,那头人拳头打至。
这舱内空间狭隘,回旋乏力,因此祝雄风空有一手武功,发挥不出,见拳头打来只得闪身,猫腰从两个水匪中间插过,就要料理举刀砍向烟鬼的水匪,却听得这水匪惨叫一声,双手抓脸,滚在舱板。
祝雄风登时大奇:这烟鬼一烟斗打来,竟将水匪打得面目全非,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哩!他不用再担心烟鬼,全心对付头人,一个照面就将放倒。
就在这时候,忽听得数声惨叫,祝雄风一见不由得大为吃惊,只见那樵夫手握柴刀一刀一个,切瓜似的砍倒了四人。那舟子一见,吓得转身就跑,樵夫随手从柴担上掰下一截树杆,甩手打出,“噗”的一声,穿透那舟子小腿。舟子抱腿“嗷嗷”嚎叫,滚了几滚,稍不留神滚到江里面,登时被一泻千里的江水吞噬。
祝雄风诧异不已。只听樵夫诚恐诚慌道:“大哥,你没事吧!”烟鬼只是“哼”了一声。祝雄风又是一惊:老烟鬼竟是樵夫的大哥!以樵夫的身手,已是了得,那他的大哥想必更是厉害。樵夫见老大不理不睬,浑身瑟瑟,道:“柴刀让大哥受惊,甘愿受罚。”
只听那烟鬼道:“还不去划船,难道要我划不成?”樵夫如遇大赦,忙道:“不敢!”美滋滋出舱划船去了。
祝雄风心想:这樵夫何以对这瘦猴似的人怕成这样?他抬头看向船头,见那樵夫划船极是卖力,肩胛骨处的肌肉鼓起着,每划一桨,船就向前射出一段路程,他双臂轮换,驳船就似飞的般在江面滑行。
不一刻,船到对岸,樵夫把船系在岸上的石墩,先扶那烟鬼上岸,再挑着柴上岸,一同离去。
祝雄风满怀狐疑上了岸。沿着岸口青石小路直行百来丈远,就到了一处闹市。这江南小镇,居民颇多相貌俏丽之人,女子多半都是娇小玲珑,姿色动人,肤白如雪,果真是苏杭出美女,所言非虚。
突然间,“咴”一阵嘶响,一匹高头大马挣脱缰绳急奔而来。街面本不宽敞,兼之贩夫当街摆卖,行人又多,这马急冲而至蹄声急促,转眼之间踢翻了水果滩,穿过了猪肉铺,踏过布匹档,一时人人拥挤,夹杂着大人的惊叫小孩的哭叫,闹市登时乱起来。
一位白衣女子,怀中抱着一只狸猫悠然自得。那猫突然从她怀中跳了出来,“喵”一声,向街道对面跑去,跟见着就要被马踢倒。那女子大吃一惊,突地跃身而起,兔起鹘落的一刹间,钻入马蹄下,抱起狸猫倏身纵起。那马野性大发,立蹄踢向白衣女子,这时只听一人喝道:“大胆畜生,还不躺下!”说话的一位身着黑衣身材清瘦之人,只听“铎”的一声,这人铁拐点地,一点之下竟然接连纵过数人头顶,单腿立地,一拐戳向马的鼻翼,这马不哼一声,便即轰然倒地。
那白衣女子纵身救猫的动作奇妙而神速,而黑衣人腿有残疾,拐自点地,不仅跃过数人,而且一拐点出,恰如其分地将马点倒。祝雄风感到这二人身法尽皆俊秀,忍俊不住大声喝彩:“好!”那白衣女子听得喝彩,回眸一笑,祝雄风见她脸颊上轻泛桃红,容颜俏丽,不觉也回以微笑。
那黑衣人淡淡一笑,拐又点地,已经纵到中年妇人身侧,道:“二姐,你没事吧?”白衣女子道:“有你铁拐护着,当然有惊无险啦!”二人说话间径自离去。
又走片刻,祝雄风突然看到前面有一酒店,抬头一看,见酒店门头横着一块金光闪闪的招牌,写着“醉仙楼”三个鎏字大字,门头下面挂着一幅墨迹,出自唐人李太白之手,大意是:当年李太白才华横溢,极善饮酒,时人称其为酒仙,从未醉过。但独独在这酒店里喝得酩酊大醉,醒后就挥毫写下了“醉仙楼”三字。祝雄风心想:初唐至今三百余年,传承至今也自不易,又问小二:“请问小二哥,二楼可有荷花房?”小二迟疑道:“没,没有啊……公子你是,你是玉小姐所邀之人?”
祝雄风喜道:“玉小姐可曾在?”
小二道:“玉小姐吩咐小人如有人打听‘荷花房’,就让公子先到荷花房静候。”
祝雄风暗喜:青儿果然守信用,早早就来定了房间,待会见到她该当如何呢?蓦然想起来:那日在姑苏城外的木渎镇为她买了一把檀木香扇,不想丢失在太湖里了,心头一阵懊恼,但随即又欢心。
小二将祝雄风带至二楼荷花房,奉上香茗,退身而去。
这荷花房内四壁上俱都挂着先人或当朝名人的咏荷佳作,祝雄风凑鼻闻了闻,犹似闻得阵阵荷香清香,脸上一热,心中荡起一阵涟漪。打开南面的小窗,正可以俯瞰一楼堂间情况,又可观看外面情况,心想:青儿选了个好位置。
这时门头走进两人,正是那樵夫与烟鬼,只听烟鬼悻悻道:“真奇怪,这么大个镇子,竟然再买不到一坛十五年的状元红。”
樵夫跟着道:“什么人偏这么缺德,早不买晚不买,偏巧在这个时候,买光了所有的十五年状元红,让我们桃源五义难以履约,好生为难。”
祝雄风心头一动,难怪这二人身手如此敏捷,原来是桃源五义,不用说那个烟鬼必是老大烟斗,樵夫就是柴刀,看来我一直暗自称他为烟鬼也不为过,不想他不仅是个烟鬼,想必还是个酒鬼。
只听柴刀又道:“不如将就买些十年的女儿红……”
烟斗道:“不行,范无情那厮乃酒中圣手,一试便知。”又沉呤道:“不过眼下只有如此碰碰运气,希望他别发现得了。”二人转身又走。
祝雄风恍惚:原来桃源五义同一个叫范无情的人在此喝酒取乐,蓦然又想到:范无情?可是人称追魂夺命掌的范无情?这人倒不是泛泛之辈。
过了半个时辰,烟斗柴刀二人,竟是仍一手空空而还,祝雄风感到好笑,心想:定然又被人买光了十年的女儿红。只听柴刀沮丧道:“定是范无情那恶贼把酒全买走,到时出咱们的丑。”祝雄风心想:范无情这人倒挺有趣的,也不知道是凶神恶煞,还是三头六臂。
烟斗走到柜台,从怀中摸出一锭元宝掷于台上,没好气道:“开一张上等的酒菜!”
店家笑道:“几位爷?”
柴刀道:“七位!”店家笑眯缝了眼:“两位爷先用茶。”
祝雄风心想:这个店家一笑起来,倒像似弥勒佛,只是个儿太矮,脖子刚露出柜台,也不知有没有大肚子。
烟斗柴刀二人在一楼刚坐定,门口又进来二人,正是那怀中抱着狸猫的白衣女子和铁拐人。只见白衣女子抢走几步向前,那铁拐人也不甘示弱拐,自点地轻轻飞身而起,与她相视一笑来到烟斗面前,齐声道:“大哥,你来的好早啊!”烟斗只是“哼”了一声。
祝雄风心想:这烟锅似乎太过于傲慢了,又听这二人叫道:“五弟。”柴刀叫道:“二姐三哥。坐这边。”这二人分别坐于烟斗左右两侧,烟斗道:“匕首怎么还没有到?”祝雄风心想那中年妇人想必就是剪刀,拄拐人就是铁拐,那老四匕首却还没有到。
这时忽听门口有人说道:“我不是来了吗?”祝雄风一看,只见门口瑟瑟发抖地走来一个猥琐的中年乞丐,天气已寒,却仍手持一把破蒲扇,边走边摇,酸臭味更是四下飘去。
店家一捂鼻子,怒道:“哪里来的臭化子,快赶走。”那化子身子骨了似乎弱不惊风,但他一晃之下,已经从三个小二身边闪了过去,向烟斗等人咧口大笑:“大哥,二姐,三哥,五弟你们好!”原来这人就是老四匕首。
那店家一见,登时傻了眼,生怕得罪一干人等,连忙作揖道谦,五人没人理他,他才知趣退回。
桃源五义一行五人已经到齐,但尚有两人没有到来,五人絮絮叨叨说些闲事趣闻,不时向外面看上一眼。
此时,晌午已过,日光偏西。铁拐有些不耐,道:“那姓范的怎的还不来?看我不一拐在他喝酒的家伙什上穿过一个洞,”
过了一盏茶时分,烟斗精神一震,道:“来了。‘铁面无私’来了。”站起身来,其他四人也都笑容相迎。
祝雄风只觉眼前一花,“铁面无私”玉高阳已飘进堂内,只见他一身锦缎,相貌儒雅之至,他进得店内依次与桃源五义打声问候,坐在烟锅的正对面,道:“追魂夺命掌还没有到?”
烟斗道:“那厮早已到来,却不曾露面,也不知有何企图,让玉大侠相候,老朽深感过意不去。说起惭愧,这些陈年旧事,还劳驾大侠出面斡旋,实不得已。”
玉高阳道:“烟大侠客气了,江湖朋友送在下‘铁面无私’之名,在下自然不能让‘铁面无私’四个字付之东流。居中调停,化干戈为玉帛,那是义不容辞之事。”稍顿,又道:“烟大侠信中所述可当真?”
烟斗道:“二十五年前,范无情的父亲范夺命与在下五位的恩师,本是莫逆之交。后来范夺命与血怪决斗,不幸殒命。在下等五人当时都尚年幼,俱都热血方刚,虽知不敌也想找血怪拼命。但是,后来……唉!好心没好报,范无情那厮不知听了何人谗言,不仅对在下五人等的行为大加讽刺,还说什么,什么在下等的恩师与血怪魔头暗中勾……勾……那个勾结,在他父亲的酒中下了‘化功散’,才导致残祸发生。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莫须有之事。为此一直争执不休,多有争执。五年前,他与在下五人等约下战书,在此作最后了断。在下等自知无力与之公平了断,就此想到请众望所归的玉大侠来化解。”
玉高阳颌首不语,
祝雄风寻思:这么兴师动众地在这里宴酒请客,原来是与人了断宿怨啊。蓦然间闻得阵阵酒香,嗅了几下,竟是状元红,从酒香辨来,至少是十年以上的陈酒。祝雄风莞尔一笑,心想:桃源五义寻遍整个镇子都买不到,想不到这“醉仙楼”就有窖存。随即想起有些不对,窑存当是在地下,这酒味为何自上面飘来?当下抬头一看,登时耸容。
只见梁头上侧坐着一黑衣大汉,依稀就是那日开封城外那一人。令人惊愕的是他双足脚尖上各自掂着两坛酒,身子虽斜侧,但脚面平伸一丝不动,四坛的酒加上坛子自身质量足有五十斤,但他似乎显得若无其事,甚为悠闲,他怀中犹抱着两坛酒,酒香正溢,喝得津津有味。这人打手势示意祝雄风别出声,左手一扬,一坛酒无声飞进窗内,这份功力简直骇人至极。
祝雄风暗暗惊奇,不知这人是否就是范无情。
黑衣大汉左手托着酒坛侧边,右手在坛底一拍就见一道酒柱射了出来。这道酒柱竟然半空中转了一弧,稳稳落在了烟斗的杯中。
烟斗闻得酒香,一拍大腿:“好醇的十五年状元红。”转头四顾,想是四下寻找酒香来源。
剪刀心细,叫道:“大歌你怀中何来酒水?”众人一看,皆尽变色。
忽听“哗”的一声轻响,一道酒柱射入铁拐的杯中,刚刚满怀,不外溅一滴,众人俱都奇怪:这酒来的好生奇怪。
玉高阳忽然抬头,笑道:“范无情既然已到,何不下来共饮?”
五义又是神色大变,都想:原来范无情早已来到。只不过躲在梁头,我竟然未曾发现。看来今日面子可丢大了。
只听范无情道:“独酒乐?与众乐?孰乐?”说时双脚脚尖一挑,四坛酒兀自飞起,他人只管轻身下梁。
铁拐道:“范兄弟别来无恙乎?”说时,伸拐插向范无情小腹。柴刀道:“见笑见笑。”柴刀在手,“刷刷刷”连出三刀,三刀叠起,依次落向范无情从腹济到脖上部位。剪刀道:“有酒独饮,果真无情无义!”说完,在狸猫下面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一尺来长的短柄长口剪刀来,“嚓吱”一声,剪向范无情咽喉。
这三人几乎是同时出手,分不出先后,上中下三个部位依次排列,范无情若不是退后闪身,恐将难以脱身,而他若是闪身后退,正打半空坠下的四坛子酒不是落在铁拐等人之手,就是摔个稀巴烂,但不管怎样,他范无情就是先输一着。
祝雄风心想:若是自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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