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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眷蓝-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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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这都是那小皇帝害的。昨日临走前,他凑在我耳傍说的那话是:我记得你叫隋岚,等朕亲政了,一定封你为后。
戏言戏言,可是是谁说的君无戏言。此时的我,撞墙的心都有。我作何去招惹这小皇帝,又为作何要答应晋若谷进宫?自作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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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提心吊胆过了几日,一切无事,细细地将事情想了一通,觉得这些天真是庸人自扰了。小皇帝不过屁大点的孩子,真要等到他亲政,本姑娘说不定早就嫁人了。且说本姑娘没嫁人,那到时我也是花色凋零了,他大把的年轻美人不要,要我一老太婆,也不太可能。再说,到时候他还不一定做得了主,丞相那边定然……这个……我大逆了。
自觉十分有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我拿起桌上的杯子,润了口茶,此时佟婶进来了,说咱慕三公子今日在府里用晚饭,请我去膳厅。
明日桓王便进京了,这几日他忙着布兵布将,已久未回府了,今日倒是难得忙中偷个闲。而我……微敛了眉头,而我正好也有事找他。这事本想等到太后宴过后再说,但今日有这机会,便先提上一提,好有个准备。

我到时,慕瞳已经坐在桌前了,正细致地理着一条鲫鱼。鲫鱼的刺多而细,要全挑出来,是个费时费功夫的事儿。所以我虽然爱吃鲫鱼,却因难得挑刺就放弃这爱好了。
许是听到脚步声,他微微回头瞧了我一眼,继续理着鱼,“来了,这鲫鱼是我回府时路过集市买的,新鲜得很,佟婶的手艺也不用说了,你今日怎么也得给她这个面子。”
我不屑地走了过去,一边落了坐一边答道:“我怕被鱼刺噎着,你吃吧。”
他一笑,将筷子下理好的一块鱼肉都夹到我碗中,“就知道你会嫌弃,这不,现成的。”
我眉头已经拧了起来,讷讷地看着碗中的鱼肉,还没吃一口,那咸甜苦辣的味道统统地涌了上来,淹得我眼睛一阵酸过一阵。
“怎么了?”他停了手中的筷子,挑起眉来。
忙掩好情绪,将自己的碗跟他换了下,“我要吃自己会弄,我还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呢,自己吃你的。”
他笑意微滞,只一瞬又浪荡起来,双眼却愈发有神,瞪着我道:“你属狼的吧?”
我撇了撇嘴,自己夹了一块鱼肉吃了起来。“是了,我就是属狼的,白眼狼嘛,养不家的。”
定是因我的回答,他愣了小片刻,继而又笑,“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养不养得家,要看用什么方法。”
眉心又没来由地一紧,筷子微微一停,抬眼收起脸上的表情,“慕瞳……”
“别!”未待我着声,慕瞳已劫住了话,“你每次一这样唤我,我这心里就会一紧,你还是叫木头吧,就算叫木桶,也好过这两个字。”
“朽木。”我白了他一眼,“其实我想说……”却听他一声长叹,就这样我的话又变成了半截。
他已收起脸上的笑,用难得平静的表情对着那盘鱼道:“好好的一条鱼,怎么就堵不住她的嘴。”
我顿时无语,罢了,等他忙完再说,于是伸出筷子又夹了一片鱼肉。
佟婶的手艺很是精湛,这鱼烧得皮焦肉嫩,但这顿饭吃得够呛,临到末了,慕瞳又开了口:“那日来的是陛下吧。”
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虽然平日闲淡得很,但怎么也是官场里打滚的人,这点能耐还是有的。我微微地点了下头,表示确有此事。
他原本就笑着的唇角弯得更深,“你还真有本事,能从丞相大人的眼皮底下运出陛下。”
我不知他是讽刺还是表扬,将眼一挑,答道:“那也得鲜于将军相助,若非有他我已经进内廷局了。”
“原来你知道此中利害呀。”
我汗颜,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
“此后这样的事,可别再做了。如今丞相应该已知此事,但碍着面子,陛下又安然回了宫。否则,你不是进内廷局,而是进刑部大牢了。”他说得平静,我听得寒毛都竖了起来。情急之下一口下去,口中的鱼肉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一根鱼刺横在了嗓子眼,顿时大咳起来。
慕瞳一愣,接着大笑起来,一幅小船不可载重的样子,“小岚子,以后可得请个人帮着你找刺儿。”
我狠挖了他一眼,将气咽进了肚子。





第32章 托孤
七月二十七,黄历写着:宜出行,宜动土,宜沐浴,宜嫁宜娶。
桓王进京了,踏着夏未的秋凉进京了。日子很好,只是老天爷不做美,硬是下了场不小的雨,蒙上了一层雨雾。桓王进京可不是鲜于凕凯旋,人虽然一样多,但是气氛完全不一样,有些憋有些屈。
丞相应是想怎么着也得把面子做足,于是在这念头下,一大波人傻兮兮地站在雨里冷得发抖。桓王进京与云朔的老百姓们其实没半两银子的关系,也少有好事都想一睹这位传说中暴戾成性的王爷之风采,而本姑娘却是自愿出来凑数儿的。雨越下越大,几个禁卫拿着戟道:“收伞,收伞。”
直到走到本姑娘面前,愣了下,拱了拱手,“不知是凕将军府上哪位姑娘?丞相有令不得撑伞……这……”
我这才发现自己拿的伞上印着一个花样,原来是将军府的印记。想来是以前留在慕府的,今日顺手拿来倒派上了用场。我微微一笑,仰了仰伞面,“我就站在巷子里远远地看,不会被发现的。”
当我是傻子,这么大的雨让我淋着。这桓王一进京,明日大概药铺要排长龙了。
那卒子也不好与我纠缠,于是走开了。
等了一炷香时间,但有乐声响起,没片刻,一行华车便入了御街。前面一辆端坐着一个男子,隔着薄雾只看清那绛紫色的袍子。紧接着便是另一辆,车纱如春桃一般的颜色,一看便知是位小姑娘。
听说桓王有个年约十四的小公主,视如掌上明珠,原来此次他还带着这宝贝。

“听说桓王爷此次进京带上了三公主络涵,看来不是白来的。”
回府时,正巧看见佟婶在跟隔壁的李婶站在廊上叨叨这事儿。没想到我们倒想到一处去了,我乐呵一笑,隐在墙边听着。
“是吗?那你倒说说怎么个‘不是白来’?”李婶道。这李婶是个精明之人,自然不会比佟婶笨。佟婶很是得意,正了正嗓子,道:“这小公主已到婚配年龄,只怕桓王是想给她找位驸马吧。”
李婶点头认可,“应该是这样,当今朝中配得上的,也就屈指可数。沈大公子未曾娶妻,但他那些癖好怕是桓王不能认同,还有秦尚书家的二公子,但那位却是个二愣子,什么事都不懂得转变。嗯……晋太傅却是个人物,只可惜双眼失明,不知道桓王爷看得上不。鲜于将军自然得算,只是这位与那位姑娘的风流事都写成了戏本,怕是不能了。算来算去……呵呵,也就你写慕三公子最有希望。”
慕瞳!我哑然一笑。
佟婶闻言亦是脸色一变,连连摇着手:“不行不行,公子可不能去入赘,他心里头已经有人了。”
李婶不屑,“这可说不准,他心里有人,但人家心里没他呀。再说若公主看上了他,丞相还能说个不字,那也由不得他了。”
两人一番言谈,已经争得面红耳赤,最后都黑着脸各自走了,留下本姑娘站在廊上独自琢磨着。
于慕瞳来说,娶了这各小公主倒是件美事。
想当年,金汤城里的那个少年是有着一腔抱负的,如今却磨了没了锋芒,多少因为他那丞相老爹吧。如若真娶了桓王家的小公主,即便是入赘,但凭着慕瞳的本事,定会受其重用。十年之后,何愁锦绣前程。
自觉很是有理,只是不知那朽木会不会开窍。

一夜风兼雨,太后寿辰当日,雨愈发的大了。
因寿宴之事,慕瞳一夜未回府。我睡得有些晚,醒来竟发现喉咙痛得话也说不出,想来是昨日差了风寒,也懒得去管,倒了些热茶喝下,总算好受了些。
刚出了房,却见陈伯进了院子。“隋姑娘,有人找你,正等在花厅里。”
“哪位?”我问道。
陈伯眉头一紧,抬了下眼道:“云岫庄的。”
我讶然。

我去过两次云岫庄,第一次是混进去的,第二次是翻墙而入的。如今这第三次,却总算是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其实也不算太光彩,因为怕被人误会,还是选了身男装。
云岫庄于我还是陌生得很,从未曾想过我会请进这里。
“隋姑娘,我家夕颜姑娘请你前去,请姑娘务必到云岫庄走一趟。”小丫鬟说得十分客气,低眉顺眼的几乎是在哀求。我向来受不住这样的表情,于是便答应了。
跟着小丫鬟走了一路,终于进了夕颜的园子。花篱下一簇紫玉簪开得很是好看,房里这此便传出了夕颜的声音,“是不是隋姑娘到了,请进吧。”
我将伞放在檐下,抖了抖衣上的雨水推门而入。
屋里的陈设未变,只是左侧的墙上多了一幅春山烟雨图。画的色彩很是淡雅,笔力却不弱,柔中带着遒劲,好似刀锋所雕。我痴了片刻,转眼笑道:“鲜于将军倒是好雅兴,竟能绘出如此佳作。”
香炉轻烟缕缕相绕,却见薄烟后那张女子的脸白得跟那一帘白账融为了一体,我顿时大惊。
“隋姑娘好眼力,我便跟将军说你能认出是谁人之作,他竟不信。”夕颜微笑着,躺着的身子稍稍坐正,“近来小恙,怠慢了姑娘。”
我眉头不由得拧作一道,“只怕姑娘的病不是小恙吧,凕将军……他可知道。”
在金汤城当小乞丐之时,将死之人见过不少,不管怎样的死法儿,那双眼都会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我绝非咒夕颜,只是她的眼却让我看着揪心。“有病便治,千金堂的药挺好使的。”
夕颜笑出声来,“都说姑娘眼力好了,我确是将死之人。从小便带着的病,已经拖了好些年了,硬撑着,如今倒是解脱了。”
“鲜于凕可知道。”我又问。
她没开口,我亦知道了答案。引我来的小丫鬟却止不住开了口:“姑娘的病是半月前发作的,将军大人近日太忙,只在前日来过一次,但是姑娘不肯见他,于是就隔着门说了小片刻话,后来便走了。”说着抹了些泪珠子。
心里沉了下去,莫名的气恼,转身便要走。身后好一声碎响,小丫鬟惊叫着跑了去,“姑娘,你当心,摔着没?”
“隋姑娘,且等我将话说完。”夕颜的声音。
我终究还是止了步,回过身。桌子倒向一边,茶杯香炉摔了个粉碎。夕颜被丫鬟重新扶上蹋去,喘着大气一双眼包着泪水望着本姑娘。
“今日……请姑娘来葵园……却是有两件事相托。”
我知她身子虚得很,心里不忍,于是上前一步,好让她说话没这么费劲,“夕颜姑娘请讲。”
她展颜一笑,便是病中,也美得惊人。“若姑娘不弃,唤我声夕颜便是,我……可否唤你岚岚。”
这样亲切了许多,我点了下头,听她继续道:“一件是那把古琴,听姑娘说是故人之琴,今日夕颜原物归还,还请姑娘笑纳。”
她指了指窗边案台上放着的玳瑶,那可是某人五十金买来的。我迟疑了片刻,问:“那鲜于将军可会同意?”
“不用在意,这琴送给你最为合适。”
当初一心想着这琴,不过是为了白泽,如今也不知多余于否。但夕颜如此慷慨,我也不好多作推迟,于是应了下来。“那另一物是什么?”
夕颜深吸了口气,“不是物,是人。”

“人?何人?”
她稍顿,继而启口道:“凕将军。”
刹时,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棒,晕了良久终于清醒了一点点,忙木痴痴地问道:“凕将军,哪个凕将军?”
夕颜似叹了口气,“鲜于凕。”
鲜于凕,是啊,应该是他,这大兆天下哪儿还有另一个凕将军?
“鲜于凕?夕颜,你没有病糊涂吧。”我伸手搭在她手腕上,那脉搏跳得有那么些快。我欲起身去请郎中,却被她扯住衣角。
“岚岚,我没说糊话。”她双眼暗了些,盯向某处。屋门半开着,正瞧能看见廊上的雨伞,我忽地一惊,眼光也落在了那雨伞的纹样上。原来如此,刚才匆匆出府,没想到又拿到了鲜于府上的这把。
“夕颜,那伞是慕府拿的,与鲜于凕无关,你可别误会了。”忙解释道。
夕颜摇了摇头,“怎会因为一把伞,只是有些事是宿命。”好似言未尽,神情黯淡下去。
“宿命?何义?”我敛了慌张。
夕颜回过神来,掩了刚才的情绪,“最好不要知道,若知道了,请你一定要相信将军。”
我头有些痛,就像一潭本就不那么清的水又被搅了一摊泥,浑得东南西北都没了。对于她这种“托孤”似的作法,我实在不能赞同。将鲜于凕托给我,这都什么话。他鲜于凕有手有脚,还是叱咤当朝的大将军,用得着托给我吗?再则鲜于凕恨我是她也知道的事儿,硬将我俩拉在一起,那着罪的不是我自己。
心里想通透了些,正想回绝她,门外却有人急急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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