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眷蓝 >

第12章

眷蓝-第12章

小说: 眷蓝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席湘沉了摇头,又复道:“听说平昌王妃生性好妒,所以平昌王便筑了这院子,用来藏娇。想来原先住的人都逃了吧。”
金屋藏娇,我哑然,上次进院看见的明明是个穿白衣的公子,什么时候变成女娇娥了?
“你寻人?”
“没……没……”我连声知道。
说话间已到了内院,囚禁平昌王之处是一靠湖的小楼。远远便见一人坐在窗边,不是昔日的“平昌王”是谁。

平昌王向来不待见我,如今一见便是分外眼红,隔着甚远的距离便能嗅到他的怒气。推开楼门依然是兰芝氛香,就算成了阶下囚,他也不忘享乐。我几分鄙视地在窗下寻到那人。
“你怎会在此?”平昌王也算是有礼了,虽然恨极了本姑娘,但还未撒泼大骂。
我正要开口,身后的席湘沉倒替我开了口,“她暂居玄鹰骑。”
闻言平昌王眉目顿时开了,带着几分笑意道:“甚好甚好,吾儿之仇得报矣。”
那酸纠纠的字眼很是扎耳,我虽然说不出这话,但托白泽的福,书还算念了几本,只是不明白他言外之意。“王爷何意?”
平昌王微微抬头,一幅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儿因你而死,你这妖孽总有一天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你而死。”
呵!咒我呢!我不屑地回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教不好儿子,倒还来怪我了。我今日好心来看你,没想到王爷这么不客气。”
“好心?鲜于凕也是如此好心吧!将我囚禁在此,他到底想怎么样。”平昌王兀自一笑,双眼忽地一凝,朝向我身后的席湘沉,“我认得你,你去告诉鲜于凕,我开城是受佞贼所胁,我余氏后人一定会为我血耻的。”
话说得是大义凛然,好像这金汤城破城与他毫无关系,我有些不满,不由得轻笑道:“王爷也许忘了,昔日醉生梦死的日子吧,这金汤城中谁人不知你为了修缮宫殿而挪了三军军饷,有今日你难道没有料到吗?还有你儿子,生不不教,父之过……”
我好似过说过头了,以至于席湘沉都听不下去了,在后面拉了我一把,“隋姑娘……我们该回去了,若让人知道了,大将军不会饶过你我。”
我气虽未消,但点了点头。正转身,却不料隔着一席的平昌王猛地跳了过来,一双冷冰冰的手便死命掐在了我脖子上。没来得及哼哼,那口气便已经窒住了。
“你去死,去死吧。”
许是真被人送上黄泉,眼前的楼宇好似瞬间坍塌。

“岚儿,岚儿……快跑……”
声音还在继续,我却已经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
随着那声音,一张放大的脸靠了过来,我一惊,一掌便打了过去。那人吃痛地叫了一声,瞪大双眼道:“你干嘛?”
我眉毛拧做一道,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孔,忙挪了挪身子,冷哼了一口,“我还没问你干嘛呢?你想干嘛?”
“本公子好心赶来救你,你竟伸手打我,小岚子,你最近活得有些不耐烦了吧。”
眼前的人正是慕瞳,只是那一张脸又被我扇五道红印,这什么状况?
“嗯咳……”身后传来声佯咳,我转头看着杵在那儿的席湘沉。对了,刚才是被平昌王掐着脖子,后来就昏昏沉沉地不知何故了,直到睁开眼。席湘沉继续解释,“你刚才背过气,所以咱慕三少就自告奋勇地……”
“橙子,去看看平昌王怎样了?”有人等不及着了声。
席湘沉颇有兴致地挑起眉梢,又应了声,绕过我身后时,却不禁压低声儿道:“只是未遂,未遂,呵呵!”
未遂!我磨了磨牙。不待我发作慕瞳已将话茬儿换了,举起手中的东西,向我笑嗔道:“这如何得来?”
“捡的。”我叉着手,撇开脸,脑袋里却还想着刚才的“未遂”。
慕瞳笑颜一顿,似有郁色,“幸而我来得及时,若是闹开了,还不知怎么收场。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让人知道了,又说你通敌了。湘沉也真是的,他向来做事有分寸,今儿也由着你乱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本姑娘的命还在他鲜于凕手里,他想拿就拿去呗。”
正说着,却见庭门外走来一人,鞠身道:“左将军,隋姑娘,大将军有请。”
眉头顿时一紧,这木头还真有张乌鸦嘴。

许久不见鲜于凕,再见却让我有了些惊喜。他端坐在椅上拿了本书看,好似并没在意走近的人。一身戎装已然褪去,只穿了件单衣夹衫,蓝灰色镶黑边,头发放了下来懒懒地垂在肩头,若不去搅倒像极了一幅画。
不得不承认,我看得有些出神,以至于慕瞳极不乐意地用手肘捅了我下。我怔了怔,朝他轻声叨了句,“没想到鲜于凕懒得连发也不束。”
慕瞳轻笑,揶揄道:“怎的,你刚才心里是如此想的。”
我没好气地挖了他一眼。许是这细叨声落入了鲜于凕的耳中,他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眼铮铮地看了过来,我微瑟了身子。
“隋岚,我们的赌约还算不算?”他开了口。
一股冷气便由背心直窜上头顶,我速度地琢磨着此中真意。难道他想新账旧账一起算,那我胜算有多少?但不管怎么样我隋岚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怯怯地抬了眼,试着答了个“算”字。
鲜于凕没甚表情,冷看了我片刻,唇角动了下,接着又沉了下去。默了有那么一会儿,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好,你的命我暂且存着,随时要回。”
我一愣,拧着眉问道:“何意?”
“这意思嘛就是……”一直没着声的慕瞳却抢着开了口,“意思就是,你哪儿也不能去,等着要了你的命为止。”
要命!我心中一块大石坠得气也喘不过来,让我跟着他玄鹰骑,那还不真是要了我的命?“鲜于凕,我救过你一命,也算不欠你了吧,你怎么能这么小人呢?”
听到我直呼其名,鲜于凕双眼一抬瞥了我一眼,“我不也求了你一命。”
那块大石头顿时变成了冰石头,我豁出性命去救的人竟然也跟慕瞳一样是个赖皮的。

瞅着已近黄昏,春日融融地懒散照来,将那一地的落英都化作了金黄。我手搭凉棚望了过去,日头落下之处正是杞山所在。我有个喜好,便是趁着落日黄昏睡一晌“午觉”,以至于误了多年的好景致,只可惜现今都都离开了,景也不为我而留。
“可要回去看看?”从身后走来的男子欢颜问道。
我不以为然,又举步向前,“有何好看的?。”
“真不去看?明日后我们便起程,怕以后都没机会了。”他又道。
我厌了慕瞳的笑,瞥了他一眼,依然干脆地答道:“都烧得干净了,还看什么看。”
“总还能寻着点灰烬吧。”他又道。
我懒得理会,兀自寻酒去了。

(2)
却如慕瞳所言,烧得再干净,也总能寻着些什么。
如毒信一般的大火,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留存在灰烬中的不是残柱破瓦,而是那些残破的记忆。总是细小得如灰烬,却更是难以躲避。
“岚儿,岚儿,快逃。”

记忆伊始,亦有着这么一场大火。
尚且记得那是炎夏的午后,日头快要将院子里的老树点着了。从外破门而入的人将我团团围了起来,那一双双亦要喷出火的眼睛瞪着我,好像要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妖女,我等今日要拿你祭天。”有人冲着我大嚷道。
我识得他,他是族里的长老,说一不二的人,他说要拿我祭天,那势必……我瑟缩着身子,将脸掩进女子的裙折中,怯生生地叫着她,“姑姑……”
我不知我从何而生,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一年开始,我遇到了她。
“你叫我一声姑姑,我便给你吃点心,给你买新衣裳。”她笑道。
姑姑!如此陌生的词。为了肚子也罢,为了新衣也好,我乖乖叫出那两个字来。从此,她便是我至亲一般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年几何?”她问,我摇头。女子眉头微蹙了一下,忽又舒了开,摸了摸我的额头,道:“看似跟我那走失的女儿差不年纪,应该有六岁了吧。你若没名字……”她与我对视,片刻又开了口,“那便叫岚吧,亦跟我姓隋,隋岚,可好?”
隋岚!
而她,我的姑姑,便是那白胡子长老的女儿。
而我,没人能救,我被众人拉了出去,绑在祭天台上,一把火从脚底燃了上来,点着了裙角。
“岚儿,岚儿,快逃……”
许是太小,记忆也不太清晰,只觉得昏昏沉沉中焚尽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整个村子、整个庄园。我躺在泥泞不堪的山头,看着大雨熄灭了夜火,却熄不掉心里的恐惧。
那时便那样傻,我在废墟中坐了半月,还奢望着有人来让我叫她一声姑姑。

头涨得发痛,我捂着额头轻轻摇了下。旁边的人递来了水,开口向我道:“昨晚喝多了吧?”
我接过水饮了一口,他可不知,让我头痛的根本就不是那酒,“慕瞳……”
许是因我从未叫过这两字,他诧了片刻,挑着眉梢儿道:“怎地?这可是军令,我可做不了主。”
我白了他一眼,又灌了口水,“我想说,你可别后悔有一天我这扫帚星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似愣了一瞬,却又复笑道:“扫帚星!哈哈,倒挺合我意。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人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你且等着。”我轻哼了一声,想了下又道,“在京城的衣食往行,你可都得给本姑娘备齐全了。我要住最好的地儿,要吃最好的食儿,还有这人靠衣装,行头是必需的。”
我一边说,他一边笑,一口一个“成”。
我闷了闷,默了片刻,终于问道:“你怎么说服鲜于凕,让他肯冒死救我?”
“因为我跟他说,你是我的女人。”
“噗”地一下,口中的茶水全喷在了他的脸上。
斯春,只当是戏言一句,若我能料到往后,却又怎会随他进京。京都,那个白玉为阶金作瓦的地方,较之金汤,又当如何?





第16章 云之端
京都云朔居兆北,属祟州府,说到这云朔之地却也如南金汤城一般,北连苍山,虎视南江,可谓是背有靠山屏障,前有水系明堂,较之金汤城之地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次回京,鲜于凕并未同行。依慕瞳之言:此其一金汤城局势未定,需留兵驻守;其二便是因鲜于凕体内余毒了。当时听到“余毒”两字时,还着实高兴了一番。本以为那条臭咸鱼如此神勇,入了七经八脉的毒竟然也伤不了他,原来不过是硬撑。
正值花季末,吹得连天的落英。又逢着这南暖北寒,于是这一路向北,总是遇着落花时节,看尽了“花飘满天似蝶舞,蝶憩枝头如嫣花”之景。先前还有着顶好的兴致,但这时日一久再好的心情也都随之而落了,我撑着头,受不了这旅途之劳,生生地叹出口气来。
慕瞳正赶马走到窗边,听了挑眉笑道:“你也有伤春之资?真是难得呀。”
我白了他一眼,懒懒地转过头去,捏了片飞花在手中,细声道:“我这一生就像这花瓣儿一样,被风一吹离了花枝,再一卷便不知去向,也就这般随意飘着,直到入了尘土,或许随了流水。”
“噗……”慕瞳骤然喷笑,半晌才正了正神情,一幅高深地道,“放心吧,本公子便做你的风,你到哪儿我就随以哪儿。”
我抽了抽嘴角,终于忍不住作呕吐状道:“恶心死我了,你……你离我远点。”
慕瞳腆着脸笑得欢快,“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我来跟你报一声,可有什么指示?”
“哦!到了。”我眉眼顿时开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好生睡个觉了。

“云朔之都,气润四时,常起雾气,如落云中,又如龙盘九天,则取云朔为名,意云之端也。”
曾在杞山读过一本记载四方地源的书,里面便如是说。
慕瞳说,今日实在难得,竟逢着一个大晴天,无风无云,远山近阁都看得清晰。进城那一刻我便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本想去酒楼茶寮“巡视”一番,却被慕瞳拉了回来,正经地道:“先回府,明日再陪你来逛。”
见他一幅倦容,我也只得应了他,且先去看看丞相府如何恢宏。
转了几条街,倒是经过了几处不错的宅院,却都不是丞相府。我正琢磨着,前面的人步子却停了,一个不慎竟撞了上去。
“当心。”慕瞳转过身,急拉住我后仰的身子。
我站定,顾不得鼻子的轻痛,怔怔地望着那园子,“这……这是丞相府。”
窄门小径,青砖青瓦,在这皇城中有些格格不入,没想到这权倾朝野的沈丞相竟清廉至此,真是大兆之福呀。
“丞相府?谁说我们要去丞相府了?”
正当我寻思,慕瞳却是当着棒喝。我一怔,回想起来,据席湘沉说这慕三少十三岁被“抓拿”回京,也就头半年住在了丞相府,后来便搬去了鲜于凕的将军府,难道这是鲜于凕的府邸?
许是见我眉毛皱成了一团,慕三少忍不住开了口,“别猜了,这是慕府,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