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和音-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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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别人地盘的两姐弟，找到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爸爸妈妈也来了？”
“嗯，已经在座位上了。还有藤田小姐，多亏她我才能进到这里来的……”
和音小声嘀咕：“……他们那么忙，还特意跑来啊。”
天宫清籁深深地凝视她，说：“自然是要来的。”有关于你的一切，我们怎么会错过？！
和音眼中有一道亮光闪逝，她弯起嘴角道：“在正式演出之前，我先把曲子拉一遍给你听吧？！”
天宫清籁欣然应允，只要是她专门只为他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他都乐意接受。

并非广阔舞台的小角落里，没有炫目闪耀的灯光，没有万千观众的注视，一袭白色长裙的美丽少女将小提琴抵在脸颊与肩膀处，缓慢悠然地拉起了柔美的旋律。
天宫清籁默默地注视着她，耳边聆听着并非平常所闻的古典乐的曲子。这是一首很舒缓优美的歌曲，旋律十分熟悉，不比他们从前接触的各种流派的古典乐，是属于流行音乐的那种好听。

他还依稀记得歌词——
“……You　raise　me　up；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tormy　seas。”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you　raise　me　up；to　more　than　I　can　be……”

少年的唇畔渐渐浮现起一点点动人的笑意，他的眼眸黑如深邃夜空，却仿佛有璀璨的星光凝聚。

因为有你在身边，所以我倍受鼓舞；你的到来令我的生命不再空虚，你让我站在高处见到了群山大海；因为心中一直知道你的不离不弃，让我能勇敢无畏的超越自己……

这些话到底是她想借这首歌对他倾诉的，还是他心中有感而发的，已经不重要。
不管那情感究竟是亲情多一点，还是恋慕多一些，和音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缺一句“谢谢”。

当与本堂夏江一起走上舞台，在闪耀的舞台灯照射下，和音并不能准确辨认观众席的位置。但她不知何时起消却了那份轻微的紧张感。广阔空旷的空间里，小提琴的独奏声悠悠扬扬地透过扩音器传进了每一位观众的耳朵里。
那真是仿佛来自天籁的声音……
随即响起的还有沙希那美妙醇净的嗓音。有人说，只要听到沙希开口唱歌，你就不会花精力去注意其他的东西。

视觉被屏蔽，听觉被无限放大。悠扬圣洁的女声与缠绵不绝的琴声相随相伴，完美契合。
那一场演出之后，两人的合作被称为当天晚上最打动人心的乐音。
毋庸置疑，这又是一场巨大的成功……

47、第四十六乐章
夏日祭演唱晚会结束后，和音尚且来不及获悉媒体对此的评价；就与天宫清籁一起；被自家老师拽着打包起来前往长野去。

尼娜鲁兹音乐节；天宫夫妇本来也是收到了讲座的邀请函，只不过他们俩一个将要前往德国进行一场交流会；一个开始筹备下半年的巡回演奏会，所以都没有空暇时间去参加。

苦逼兮兮地坐上新干线，和音不知道网络以及部分报刊杂志上；有关于她的个讯息正日渐增多起来。那场演出被剪辑成视频；网络上广泛流传开来。当然，这也要感谢本堂夏江的名气，鉴于这位日渐长成国民最喜*歌手的超高气；尚且名不见经传的九重和音也借此小小出名了一把——这就是业界最拉仇恨的趁机上位啊；可惜她本既不是业内士，也根本没有这样的自认知。

只能让有些一边羡慕嫉妒，叹息不止。

音乐节的举办之地好似一个小型度假村，主会场、指导中心、礼堂、宾客住处、晚会现场等一应俱全，精巧漂亮的房子于绿荫掩映中错落有致，营造出非常良好的学术与交流氛围。

和音到达目的地的第一时间陪老师闲逛了一圈后，表示这地方真心不错。

然后不出意外的，她和天宫清籁遇到了很久未见的爹妈世交好友之子，千秋真一、千秋大少爷是也！

彼时对方一伙似乎也是才到，而且还是自驾前来。蓝色小汽车前的千秋大帅哥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车。他身旁站着三个，一个是留着软蓬蓬短发的女孩子，一个看起来挺有精神的板寸头青年，还有一个……好似头发里藏了鞭炮然后爆炸掉才会形成那样奇特发型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家伙。

会有上面那样的形容当然是出自九重和音这个不吐槽会死星囧货的内心。那个看起来清秀可*的女孩子，她知道肯定是野田妹无误，其他两个由于年代遥远、而自己又一直生活金弦主场里，所以没有多大影响。不过，这不妨碍双方的相互寒暄——

“哟，千秋真一，好久不见了啊……”

某话语一出，那个被她呼唤的正主有点想捂脸。她还是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真是一点长幼之分都不顾。“好久不见……还是一点都没变，和音。”

两一见面就是这样旁若无的对话，这让一旁的几、尤其是野田妹一方颇为惊奇。随后千秋真一又看到了另一头背着行李走来的天宫清籁，同样也对他打了声招呼。

天宫清籁礼貌地微笑道：“好，千秋大哥。”

……果然，天宫少年比死二货乖巧懂事多了。千秋真一心情复杂，“们俩跟父母来的么？”这音乐节讲座的门槛什么时候放低到中学界了？！

天宫清籁摇头否认，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和音。“们跟着老师来的啊……”

“老师？”竟然和他们一样？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亲*的哪儿……？待会儿有一个音乐节开场演奏会，们快点回去吧准备一下吧！”

千秋真一有些愕然地看着来，他当然认识这个相貌英俊气质斐然的男，“说……难道，口中的‘老师’，竟然是他、柳原夏佐先生？”

和音：“就是他，也认识啊！”她回头对自家老师应了一声，“马上就来。”

见对方似乎另有他事，想着反正音乐节还有八天今后肯定还有交谈的机会，千秋真一对他们俩说道：“们先去吧。”

这种先行告退的场面话自然是交给天宫清籁来说，看起来温和俊雅的少年表现了超乎寻常的稳重。“好的，那么不好意思了，们先走一步……”他目光掠过另一头尚未来得及说话的野田三，微笑向他们一颔首。

站他身边的和音举起手挥了挥，“各位，再见~~”

“哇呜，千秋，那两个是谁啊？怎么看起来才十几岁的样子？”等和音二一走，峰龙太郎连忙问道。

千秋真一看着那两个相携而去的身影，平淡道：“小时候认识的……”他不欲说起那是因为自己父亲而结识的缘故，“的眼神没错，他们的确还只是高中生。”

“……啥？！”

野田妹一旁化身阿飘般的黑影，“千秋学长，刚才直接叫了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哈嘎，们俩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被猛然一吓的千秋真一抬起手啪地推开她，“这又是搞什么怪模样！”

“——呣呀~~”

这一边，与柳原夏佐汇合后，和音瞧了眼老师未见疲劳的模样，转头关心自家弟弟道：“清籁，累不累？要是觉得累了，咱们回住处休息去吧。”

“……喂喂！臭丫头，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啊！”见她罔顾自己的邀约，柳原夏佐抬手要敲她脑袋。

自家弟弟不着痕迹眼疾手快地一拉扯下，和音侥幸逃脱魔爪。柳原夏佐没好气地道：“女大不中留！滚蛋滚蛋，*去哪儿就去哪儿……现看到就心烦。”

和音：“……”刚刚还喊家亲*的，现看到就心烦，您傲娇个什么劲儿？！

撂下一句“晚宴时一定要给老子过来报到”的话后，柳原大师便自己晃荡到不知哪个地方去找旧友鬼混了。

被留下的两互看一眼，和音抿抿嘴转头望天。见她这别扭模样，天宫清籁不由得笑了出来。“姐姐……？要回房间休息么？”

“……”和音瞪他一眼，“笑什么？把带出来的，当然要好好照顾。怎么，不累是吧？！”

明知自己又奇怪地被当小孩子对待了一回，对于和音这大事小事都会首先考虑到自己的转变，天宫清籁心中还是非常受用的。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仿佛还似两小时候那样：“听说音乐节第一日是由长野本土的年轻演奏家们组成交响乐队进行演出，们去看看吧！”

“……那不就是老师刚才说的那个演奏会么？！”所以说他们这最终还是去同一个地方嘛。

天宫清籁难得有些孩子气地继续道：“那不一样，现是就们两个去。”没插足才好呢……

和音：“……”

天宫清籁已经拉着她转头向音乐厅走去，她他身后半步跟着，默默地盯着两相牵的手看了十几秒。他不紧不松地握着她，手心相贴。就像他一直带给她的感觉一样，温柔的、恰到好处的距离，触手就能碰到的位置，却从不给她任何逼迫之感……

和音移开目光，仰头望了望远处。

他们俩现，算是什么关系呢？！

自从较早之前他给出过一次明确的表白后，天宫清籁就不曾再直白地希求她给出什么回答。两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耗着，和音有时候都觉得，如果他真的希望她给出什么回应，那么她、大概，可能，或许就这么从了也说不定。

反正，拒绝掉然后看到对方伤心失落的脸什么的，她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忍心做出来的。那么，剩下的路也就只有……

******

音乐节第二天，由世界各地著名的乐器演奏家开设的大师指导班正式开展起来。

对于九重和音与天宫清籁这两个低出众平均年龄水平线一截的中学生，他们俩的出现自然是引起了一番好奇探究。不过深谙低调处事的原则，天宫少年带着自家姐姐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存感，既不给以自大轻浮的印象，也不会让觉得他俩是来打酱油混场子的小透明。

与此同时，经历过小提琴指导班的学生们、尤其是年轻的女学生们，兴奋地沸腾了。小提琴指导班的两位大师，其中之一正是刚刚又拿了一项古典乐作曲大奖、同时又是一名优秀的小提琴演奏家的柳原夏佐啊……

也难怪她们这么激动了。所谓的大师范畴这一块，出个长得好、又年轻、还冠有天才之名的大师，不容易啊！所以柳原夏佐的出现不吝于拯救妹子们的希望之光，天生富有浪漫情怀的学音乐的姑娘们，心目中所有关于音乐王子的幻想都被唤醒了。当然，另一位符合她们心目中王子大形象的，还有代替传说中某个宿醉的色狼指挥家指挥了一天乐队、然后就迅速俘获众崇拜之心的千秋真一……

“听说千秋同学是那个修德雷谢曼的弟子呢！大师的弟子啊，难怪这么了不起的说。”

“听说那位柳原大师也有一位亲传弟子啊，唯一一位哦！好像也来了这里呢，就是不知道是谁了……”

“诶，柳原大师的弟子么？哇，好羡慕哟……能让那一位收为弟子，肯定是很厉害的吧？！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道……们盯仔细一点吧，这么多天呢，肯定会有线索的。”

这个时候，成为一些讨论对象的九重和音干什么呢？

她练琴。

是的，这是真的。和音上了第一堂钢琴指导课，并且还是由那位以她的名字命名这场音乐节讲座的钢琴家尼娜鲁兹指导的钢琴课。这里，她很是巧合地与野田妹碰见，而且就坐对方下一个的位置上。鉴于她俩一个高二一个大三的不容忽视的差距，鉴于“早就知道对方但是对方不知道”这样的事实，即便和音心里对这一位怪才般的姑娘仰望已久，也没能让她们除了见面时稍稍打了招呼之外还有其他的关系进展。

不过，当她俩一先一后都被老师臭骂以后，某种同病相怜的革命友谊就默默地建立起来了……

九重和音同学，第一次本命技能上，被给毫不留情地批了一顿。

其实倒也不是被质疑了弹琴水平，事实上，她根本是倒霉中枪的一员。野田妹因为没有事先练习的磕磕碰碰演奏下，有着灰白色短发的钢琴家不满于对方敷衍不认真的态度，将给请出了教室。

但接下来的那个学生，居然连弹都没弹就表示自己不熟悉演奏的曲子——巴托克的《粗犷的快板》，还问她能不能换别的。

“为什么？不是有通知们今天上课的时候是这首曲子么？就算之前没有接触过，但事先练习一下也不至于弹不下来！，到底有没有真心想来上课？是过来混时间的么？”

“……不，没有接到通知。”和音确实没有接到通知，因为她又不是走正规途径来的，谁会想到要通知她什么时间上什么课，课程内容是什么。而且这个二缺的家伙因为听信了她家老师的谗言，被那句“想去旁听哪堂课就去听吧，应该有不少课程是感兴趣的吧”的话给欺骗，当真是没啥准备地大楼里看了张贴的授课时间和地点就直奔而来。

没想到，竟然是要弹指定曲目……

之前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