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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天边云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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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山谷中。
  将这份情报送到指定地点后,云尽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到了第二日清晨,林沉渊早早开始调兵遣将,安排妥当各路人马,他又暗中命裘敌等几名死士秘密护送苏云尽向后方撤去。
  云尽在睡梦中被人惊醒,营帐外的情形简直可以说是兵慌马乱,端正地坐在榻上,目光从林沉渊和那几名死士身上依次扫过,那几名死士跪在他面前,脸上神色极为恭敬,林沉渊却始终负手而立,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宽阔的肩背绷紧的线条。
  她想,要出事了,一定要出大事了,此刻她竟然希望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可是他并没有转头,所以看不到她眼中的期盼。
  营帐之外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呼喊,没有迟疑,林沉渊从容地向外面走去,离开时只丢下一句话。
  “保护好苏姑娘。”
  裘敌等人得了令迅速团团围在异常沉默的苏云尽身边,只等着大军出发后立刻护送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过了很久,外面嘈杂的声音慢慢消失不见,始终无动于衷的苏云尽才收回定在帐帘上的目光,飒容甚至知道他每一个计划的细节,他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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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沉渊率领大军与敌军奋勇厮杀,依照计划他们边打边退,退到早已空空如也的营地时他心中忽然想到了苏云尽,此刻她应该已到了安全的地方,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如果可以他只想与她平凡相伴,一起看长虹落日云尽天边,没有隐瞒,没有伤害,告诉她所有真相,告诉她自己的真心,而她心中的秘密她不说他绝对不会问。
  大军退到那处山谷时,林沉渊锐利的眼神扫过所有为国为家不惧生死的勇士,目光中慢慢透出悲悯,每个人都在赌,飒容在赌,孟家在赌,他也在赌,拿命在赌,为了肩负的责任,必须牺牲这些无辜的生命,而他自己的性命也只能拿去赌。
  凄惶落日,似血天际,兵刃交鸣,鬼哭狼嚎的嘶泣,堆积如山的尸体,鲜血染红的战衣,人已如魔,除去生死,一切皆可抛弃。
  哀鸿遍野的死亡之谷,留下了无数热血男儿的满腔赤诚,此时此刻此地,生与死的距离如此接近,接近到模糊而没有边界。
  大势已去,所剩无几的鲜活生命或许也会在下一刻变成冰冷的尸首,桃花眼戏谑地扫过旁边的张济凡,随后身形闪动,快速向着反方向急掠而去,林沉渊所过之处,铁箭如密雨般扑洒落下,追着他的身影似乎永无止境。
  居高临下地盯着那个再不复往昔那般从容的狼狈身影,飒容清秀淡雅的脸上露出快意之色,现在局势已经完全掌控在他的手中,虽然今天死了很多人,却仍然远远不够,因为今天这一战只关乎林沉渊的生死,只有他心口涌出的鲜血才能让一切停止。
  绝境中的林沉渊犹如一只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随着飒容的指示,新一轮弓箭手补替而上,绵密的铁刃无休止地向着他疯狂疾射,身上所中的十多枝翎羽虽然都未射在致命之处,顺着伤口不停流淌的鲜血却让他的脸一点点变得苍白……
第八十八章 宇文氏
  睿宗二十一年秋,皇城之中,朝堂之上,天子震怒。
  与宲祎国最后一役,浚梁国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幸存者仅有两人,定北大将军林沉渊,副将张济凡。
  据说,两人先后回京请罪,身上之惨状,令人不忍卒睹,林沉渊中箭无数,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抵达允阳候府时因为失血过多性命险险不保。张济凡身上刀伤无数,赶回丞相府时亦因体力不支而昏迷数日。
  无奈天子震怒,任朝中诸臣如何进谏劝奏,均不改初衷,执意赐死二人。
  重犯收监,秋后问斩。
  连带丞相张百胜官降三级,允阳候林慕平罢去候爵之位贬为庶人,与二人有关的一系势力均受到不同程度打击,丢官免职,入狱查办,朝堂之上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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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宋翔飞带到永京时正值秋高气爽,那次分开之后苏云尽就未曾再见过林沉渊,她从很多人口中听说了很多种关于分开后他的事,她不知道如何去分辨真假,也不愿去分辨,所以除非亲眼所见,她不会相信任何一种说法。
  她不知从前的允阳候府是何等景象,如今却是萧条冷清,门可罗雀,匾牌早已被摘下,府中下人也皆被遣散。
  在那里待了三日,到得晚间忽然闯进来一队官兵,领头的公公拿腔拿调地宣读完手中圣旨,那些人二话不说押了苏云尽就走。
  宋翔飞想上前阻止,却被林慕平拦了下来。
  “皇上不过是想见见苏姑娘,无妨。”
  宋翔飞安静下来,看她的表情却有些担忧。
  苏云尽倒是极为淡定,任那些官兵押着她向永京城最宏伟的建筑匆匆而去。
  本以为自己能看到金銮殿上威严的天子,没想到官兵押着她转了几圈后却直接把她投进了天牢里。
  在牢门边站立良久眼睛总算适应了暗淡的光线,月光透过窄小的窗洞照射进来,窗前所坐之人背对着她的方向,月光挥洒在他身上,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却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云尽的眼忽然刺痛得无法张开,颓然跌坐在门前,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仿佛才注意到苏云尽的存在,男子慢慢转头,侧颜上是浅淡的笑意,被发带高高束起的浓黑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盈流转,垂下眼睑,他低声说道:“今天是十五。”
  云尽皱紧眉心,心中对他的恨忽然就达到了顶点,“十五,十五,十五又能怎样,你需要调和去找别人啊,有很多人愿意给你调和,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起身来到苏云尽身边,纤长手指有条不紊地解着她腰间绅带。
  云尽攥紧他的手,提起勇气直视他眼睛时,如泉水般清澈的目光让她瞬间失了所有坚持,闭紧双眼,她微微偏过头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手没有停亦不会抖,只是用一种近乎折磨人的速度褪着她身上的衣物,今夜的他很不一样,不似以往那样粗暴,也不似多数时那样温柔,甚至连激情都没有,只因需要而不停地占有,一夜缠绵却用尽她一生的心力。
  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她起身穿好衣物,顺着一方小小窗口望着外面的世界,她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自己会来这里陪他一起坐牢,也想不通他究竟想把自己怎样,在他身上她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所以只有不去想,顺着心和感觉去做每一件事,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要后悔。
  醒来后的林沉渊对她依然冷淡,不与她说话,甚至不会看她,仿佛这个空间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存在。
  云尽也从不讲话,大部分时间都蜷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等待,等待终会到来的一切。
  两日之后,那个公公再度出现在牢房中,官兵依照他的指示又将苏云尽押了出去,林沉渊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即表情又恢复漠然,仍旧只是坐在窗前凝望。
  兵卒押着她到了一处外观极为破败的宫苑中,领头的公公立刻领着那些人退了出去。
  云尽细心地观察着宫苑内部的环境,这里给人的感觉实在像极了冷宫,但是没人住的冷宫似乎也不会有人打扫,而这里除了冷清素朴,却是纤尘不染。
  她心中好奇,不知不觉走到了卧室中,香帘软榻,妆台铜镜,与一般女子闺房相比并无任何不同之处。
  视线在屋内搜巡,花窗前搁置筝琴的案几上整齐地摆着一摞书籍,最上面一本封皮上偌大的“诗集”两个字吸住了她的目光,这两个字实在太大,几乎占满整个封面,因此虽然隔着些距离,却依然看得非常清楚。
  刚想举步朝窗边走去,恰逢此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慌忙回到前厅,只见两个宫女打扮的人开了苑门,随后一个衣着华丽,容貌美艳绝伦的中年女子款步走了进来,待她进来后那两个宫女却并未跟随,只是关好苑门在外守候。
  这妇人装扮极为简单,但她举止优雅,气度雍容,一颦一笑均透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态,而最引人注意的却是她与林沉渊相似个六七分,与林慕平更是像个八九分的出色外貌,云尽猜想她定是林家那两位贵为国母的女人之一,却不知她见自己是何用意。
  这样想着那妇人已停在她面前,云尽急忙躬身福拜,低低道了声:“民女苏云尽参见太后娘娘。“
  那妇人轻轻一笑,拉起她的手道:“苏姑娘无需多礼,你随着渊儿唤我一声二姑母就是。”
  云尽垂着头默不作声,那妇人等了一会儿未得到回应,无奈地叹口气道:“苏姑娘莫怪我唐突,渊儿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喜欢姑娘之前他那张脸上除了笑,鲜少有其他表情,谁也摸不透他心思,如今他更多的虽然是沉默,但至少我们知道他心里不快乐。今天见姑娘,也是想求姑娘对他好些,他有他的苦衷,但他喜欢姑娘的心却绝对是真的。”
  任她拉着自己走进刚刚那间卧房,云尽心里逐渐被苦涩填满,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来跟自己说他爱她,可是又有谁能知道,他们已走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就算彼此真的相爱,又要如何遗忘曾经发生的一切。
  二人来到窗前,林太后伸手轻触桌上筝琴,乐音稀落而出,“听闻坊间十分流行的曲子爱不释手乃是出自姑娘之手,不知姑娘肯否为我奏上一曲?”
  云尽见太后娘娘兴致甚浓,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点头应了声好便坐在椅子上轻拨琴弦,她的琴技在苍月教时没少受林沉渊点拨,如今可谓技艺非凡,一曲毕了,自然得到林太后的极力赞赏。
  赞过之后林太后又摆出满脸意犹未尽之情,指着桌上那摞书籍道:“其中有一本乐谱,姑娘再把那里面的曲子弹给我听听吧。”
  云尽应了,热切的目光看向那摞书籍,上面那本正是刚才自己看到的诗集,此时来到近处才发现大字之下还有个用小括号括起来的一字,云尽翻到下一本,与上一本大体相同,只是一字变成了二字,如此直翻到第六本时,才是林太后所说的乐谱,乐谱果然是乐谱,与诗集一样,封皮上写着乐谱两个大字,大字之下小括号里是个下字,她再翻到下一本,却并未看到上,封皮正中大大的日记两个字让她目光又是一顿,慌忙翻看下一本,一张纸页悠然飘落在地上。
  林太后微一皱眉,急忙俯身去捡那纸页,“这些粗手粗脚的丫头实在该死,如此重要之物,竟然被她们弄成这般。”
  从五本诗集中拿出最后一本,林太后细心地把那纸页夹在了最后。
  云尽余光瞥见上面扭曲难看的字迹竟与自己的字迹有得一拼,她心中一动,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转头去看,这一看,她的视线却是再也无法移开。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逆旅淹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目光移回最上方,水仙子•;夜雨。
  苏云尽愣在那里,此刻竟不知该做何反应,直到林太后唤她,才回过神来,心中却疑雾重重。
  林太后不解地盯着她,面色倒是平常,“苏姑娘刚刚可是在找乐谱的上卷?”
  见云尽点头,她又接道:“这乐谱上记载的曲子首首都堪称仙曲,可惜上卷却早已不知所踪,于我们这些喜爱乐曲之人来说委实可惜得很,不过好在还有下卷,姑娘随便挑上一曲奏来听听,也好让我饱饱耳福。”
  云尽笑应,抽出那本乐谱,按照上面曲谱弹奏起来,她越弹心中越惊,一曲弹完,十指已开始瑟瑟发抖,这仙曲她实在熟悉,竟然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再往后翻,接下来的这首不仅有曲而且有词,赫然便是邓丽君的名曲“我只在乎你”。
  她心中实在惊讶,暗想这个世界上难道竟有人和自己身份相同,于是试探地说道:“太后娘娘,请恕民女斗胆,上卷既然丢了,再去找那作谱之人重新写过便是,如此仙曲若不得流芳百世,实在可惜。”
  林太后轻轻一声叹息,“个中曲折一言难尽,这乐谱乃是先人所作,子孙不孝,竟将先人基业糟蹋至此……”
  说到后来她声音中已带着些微酸楚之意,云尽也不多言,心中却更加纷乱,本想着若真有这样一个人,自己可以设法与他联系,他若和自己一样想回到那个世界,两人可以一起想办法,可是林太后竟然说是先人,先人?就是说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此时林太后心情已经平复,见云尽也似陷入苦痛之中,又叹道:“渊儿和这位先人实在有缘,先人容貌乃天人之姿,渊儿与她竟是十分之像。”
  说着她起身来到一方精巧的案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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