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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强人治国:普京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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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或激进反对派几乎不可能进入国家杜马。此前,议会450个席位中的一半是从政党的候选人名单中选出的,剩余一半由225个选区的选民直接选出。从现在起,所有议员都从政党提出的候选人名单中选出。单议席选区被废除,一个政党进入议会的资格从5%的支持率上调到7%的支持率。组建新政党的规则也收紧了。
普京强化了自己的权力并扼杀反对派。2000年的“垂直权力结构”现在变得更加僵硬。普京请出他的“意识形态理论家”弗拉季斯拉夫·苏尔科夫,用了一个名词定义他的措施。苏尔科夫称其为“主权民主”,有时也称为“指导式民主”,实际上是民主的终结。苏尔科夫一次接受《共青团真理报》的采访时,对刚刚通过的改革一揽子计划作了《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式的解释,表面看到和听到的与实情截然相反:新的选举制度不会削弱反对派,而是“使它们走出政治上的默默无闻”;改革措施强化的不是普京的权力,而是国家的权力;任命后的州长权力不是少了,而是多了。普京又提出了一项新举措,建立一个新的“人民院”,一个由126名被任命的知名人士组成的机构,用于讨论公民倡议并起草法律。普京的这一提议令人不无困惑,因为这本应该是选举产生的国家杜马的职责。苏尔科夫解释说,议会的缺点是议员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重新当选。在西方,这被称为“对选民负责”。苏尔科夫认为,这一制度在俄罗斯只会导致民粹主义。人民院的专家不需要迎合政治风向,因而可以更客观。'12'(几年后,苏尔科夫对现实的认识显露出一角。他在电视上称:“普京是俄罗斯危难之秋命运和上帝赐予的一个人。他命中注定要保国安民。”'13'自不待言,上帝赐予的这位领袖可以随心所欲地解释民主。)
那么对普京总统所说的外国势力企图抢走“一块上好蛋糕”,又该如何理解呢?据一位经验丰富的分析家德米特里·特列宁称,普京的外交政策正在进入一个新阶段。他写道,直到2003年以前,“俄罗斯在‘选择欧洲’的口号下基本上奉行讨好西方的政策,寻求与美国结盟”。此后,“莫斯科奉行不结盟政策,越来越独立于西方,但同时又不愿与之对抗”。'14'
这是新孤立主义姿态的开端。普京在第二任期内,再也不会去逢迎哪国。普京认为,俄罗斯过去掉以轻心,如今需要保护自己不受双重邪恶的威胁—恐怖主义(如今定义为外国阴谋的一部分)和西方式民主。后者正在渗透前苏联的地盘,先是通过格鲁吉亚,时隔不久……又要假道乌克兰。
'1' 1。 Interview with Igor Ivanov; 11 December 2010。 
'2' 2。 Interview with Nino Burjanadze; 29 March 2011。 
'3' 3。 Interview with Mikheil Saakashvili; 9 May 2005。 
'4' 4。See Thomas de Waal; The Caucasus: An Introductio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0); pp 194–5。 
'5' 5。 Interview with Colin Powell; 3 March 2011。 
'6' 6。 de Waal; The Caucasus; p 197。 
'7' 7。 Interview with Mikheil Saakashvili; 31 March 2011。 
'8' 8。 Wall Street Journal; 30 August 2008; Daily Telegraph; 23 August 2008。 
'9' 9。 de Waal; The Caucasus; p 199。 
'10' 10。 Interview with Eduard Kokoity; 4 April 2011。 
'11' 11。The cause of the fire; which left only the outer walls intact; has never been fully established。 The destruction of the historic building (erected after the Napoleonic fire of 1812) provided an excuse for its total reconstruction; which was criticised by conservationists for distorting the original architectural vision。 
'12' 12。 Komsomolskaya Pravda; 28 September 2004。 
'13' 13。 Surkov on Chechen television; 8 July 2011; quoted by Interfax and Reuters。 
'14' 14。Dmitry Trenin; ‘Moscow the Muscular’: The Loneliness of an Aspiring Power Center (Moscow: Carnegie Moscow Center Briefing; volume 11; issue 1; January 2009)。 

第七章 四面树敌
第七章 四面树敌
橙色革命
2004年下半年,基辅街头的情景令克里姆林宫怒不可遏:一片橙色衣服和旗帜的海洋,100万示威者冒着零下气温的严寒不分昼夜地露宿街头,导致乌克兰的首都陷入瘫痪。这一情景是一年前第比利斯事件的重演—抗议选举舞弊,大批民众支持一位亲美的民族主义者候选人。该候选人代表了不同于腐败专制的亲俄政权的另一种选择。对俄罗斯来说,这一局面已经够糟糕的了。然而这一次是发生在对俄罗斯来说所有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中最重要的一个—乌克兰。乌克兰人口4700万,领土是格鲁吉亚的10倍。乌克兰人口的1/6是俄罗斯少数族裔,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组成的混合家庭不下数百万。普京(和众多俄罗斯人一样)把乌克兰视为俄罗斯自身的延伸。据说2008年普京告诉布什总统:“乔治,你不懂,乌克兰根本不是什么国家。乌克兰是什么?它的一部分领土在东欧,但大部分领土是我们送给它的礼物。”乌克兰的一部分—克里米亚半岛—的确是一份礼物。前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通过一项法令将原属俄罗斯的克里米亚半岛划归乌克兰。克里米亚半岛对于俄罗斯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因为黑海舰队的基地在这里。整个国家如同一块巨石横亘在俄罗斯和欧洲的战略通道之间—石油和天然气管道、电力网、军用高速公路,也是俄罗斯和日益扩大的北约之间的最后一块缓冲区。然而娶了一个美国老婆,即将成为乌克兰总统的那个人维克托·尤先科却说要加入北约!
普京不会重蹈覆辙,再派他的外交部长去乌克兰“解决问题”,从而冒让乌克兰如同格鲁吉亚一样从自己手中滑走的风险。这一次普京将竭尽全力制止乌克兰的这场骚乱。他委派自己的办公厅主任梅德韦杰夫制定一项战略。
早在7月份乌克兰大选拉开帷幕之初,普京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危险。亲西方的反对派有两位富有魅力的领袖:一位是已经当过央行董事长和总理的尤先科,另一位是感情奔放的女政治家尤利娅·季莫申科。季莫申科一头金发,编成辫子盘在头上,像是果盘边缘的花饰。她以这一招牌发型和富有争议的生涯而闻名。在天然气部门工作期间,季莫申科一跃成为乌克兰最富有的人之一。尤先科和季莫申科结成一个叫“人民力量”的竞选联盟并做成一笔交易。如果尤先科当选总统,将任命季莫申科出任总理。两人都坚定支持乌克兰脱离俄罗斯独立,尤其是如果乌克兰愿意的话,支持乌克兰有权加入欧盟和北约。
现行体制的候选人是总理维克托·亚努科维奇,一个平淡无奇的人,年轻时曾因抢劫和斗殴罪两次被判刑。甚至连普京对亚努科维奇也心怀戒心,不过他显然比尤先科强。一些与上层有关系的俄罗斯人告诉我,普京并不认为亚努科维奇是最佳人选,但还是默认了,因为亚努科维奇得到现任总统列昂尼德·库奇马的全力支持。库奇马动用了一切政府资源支持亚努科维奇的竞选。国家电视台对亚努科维奇作了大量的积极报道,同时把尤先科描绘成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犯忌娶了一个美籍乌克兰女人。她甚至有可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密谋帮助自己丈夫夺取权力。
库奇马在一次采访中证实,他和普京曾讨论过哪位候选人更合适的问题。“这不是什么秘密。难道西方没有讨论过谁应该当乌克兰总统?整个西方阵营都讨论了这一问题。而另一方只有俄罗斯,只有普京一人。普京了解尤先科的发言内容和观点,对他掌权不那么热心。”'1'库奇马选择亚努科维奇作为他的继任人后,普京立即对亚努科维奇表示支持。乌克兰成了争夺势力的战场,美国和俄罗斯公开支持对立的候选人。
正如前一年在格鲁吉亚一样,西方的民间组织深深卷入了竞选活动,充当尤先科和支持他的本土组织的顾问。最大的青年组织叫“波拉”(意思是“是时候了”),它借用了塞尔维亚团体“奥特波”和格鲁吉亚团体“克玛拉”使用过的非暴力反抗的手段。俄罗斯人则派遣了所谓的“政治技术专家”,其中有著名的格列布·帕夫洛夫斯基(苏联时期曾是一位异见人士,如今是普京的顾问)和政治顾问谢尔盖·马尔科夫,与亚努科维奇的竞选班子一道参加竞选,同时充当他们和克里姆林宫之间的联络渠道。
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约翰·E·赫布斯特在一次采访中回忆道,西方国家的使馆“研究制订了方案”,以确保大选的自由和公正。“我记得,加拿大大使带头搞了一个由感兴趣国家的使馆组成的工作小组,监测有关大选的情况。当时我也搞了一个定期会议,起初是每月开一次,后来好像是每两周开一次。参加会议的有关心大选的所有国际组织和乌克兰的民间组织。我们借开会之机了解他们为鼓励自由公平的选举都做了哪些工作,同时就如何加强协调以取得预期结果集思广益。结果是举行了自由、公平的选举,而不是哪个人赢得了大选。”和在格鲁吉亚时一样,美国国际开发署为促进公民社会、自由媒介和对民主的宣传资助了数百万美元。赫布斯特说,所有政党,甚至包括共产党在内,均可利用这些基金和方案。'2'
竞选期间,赫布斯特曾主动找到俄罗斯媒体专家,想探明他们有何目的。“我邀请帕夫洛夫斯基和他的同事马拉特·戈尔曼一起吃饭。午饭吃得很愉快,但谈话很拘谨。他们不愿多说他们在忙些什么。”赫布斯特说,他直言不讳地介绍了美国人在乌克兰的活动。“在某种意义上,我处于有利地位,因为我们做的一切几乎都是公开的。我们想推动一次自由公平的选举,而且我们对正在做的事情直言不讳。我也爽快地告诉他们,乌克兰的民间组织,还有国际民间组织,也在为同一目标而努力。他们对自己想达到什么目的讳莫如深,我可以理解为什么。”
约翰·赫布斯特说自己只不过是支持自由公开选举,然而帕夫洛夫斯基不这么看。“我在乌克兰看到了这些顾问和大批民间组织的活跃分子,他们完全亲美或亲大西洋。”当被问到他的目标是什么时,帕夫洛夫斯基三缄其口,只是说,他的作用是“作为联络渠道”,但发现很难影响库奇马。他坚持以自己的方式帮助自己的候选人竞选总统。“我们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库奇马选择了亚努科维奇,有的州长更容易被选民接受。我觉得库奇马估计会爆发冲突,而亚努科维奇似乎是一个有能力对付冲突的干才。这是他判断错误。亚努科维奇的粗鲁和粗俗惹恼了选民。普京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对此很不高兴。”帕夫洛夫斯基说,竞选结束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撰写报告给莫斯科报忧,汇报竞选总部如何“失去控制”。'3'
谢尔盖·马尔科夫在一次采访中更直言不讳,讲述了俄罗斯顾问向库奇马—亚努科维奇班子提供的咨询意见,并对俄罗斯人认为西方民间组织发挥的作用提出了一些令人吃惊的看法。马尔科夫坦承,实际上是强调,他和他的同事是俄罗斯总统班子派来做这项工作的(影响一个主权国家的选民)。据马尔科夫说,他们的工作内容之一是向库奇马和亚努科维奇提供专家对每日局势发展所作的分析,从而使他们能更好地应对。其次,“我们看到,在大众媒体上露面的专家大多受西方基金会的影响。这些西方基金会基本上不许他们讲俄罗斯的任何好话。如果他们不听话,就会被赶出基金会,失去赠款,身无分文。因此我们来到这里,组织各种研讨会和会议,或与他们合办新闻节目,以绕过这种‘禁令’”。'4'
应该说,这一评估与反对派自己(及大多数西方观察家)的看法截然相反。后者认为媒介完全被政府所操控,自始至终报道亲俄罗斯的观点。
马尔科夫对反对派候选人的看法令人咋舌:“我们坚信,尤先科完全听命于自己的老婆,而她属于一个激进的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的小圈子。这个小圈子与纳粹运动有染,虽然不一定与美国情报机构有什么瓜葛,但与东欧各地的侨民圈子有联系。这些侨民对俄罗斯的仇恨堪比波兰民族主义者。我当时确信,荏弱的尤先科会完全执行这些激进的民族主义者的纲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在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制造事端,而且越大越好,最好是一场小规模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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