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逛红尘散散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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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是这种开场白。刚才，韩星本想冲过去狠狠地把那个男孩扁一顿的，可叶子那一句“别理他”让他僵在了那里，他把手机死死地攥住，扭头一步一步地走开了。
“神经病，我过去收拾他。”远处还飘来男孩的声音。
“别去，我都快开学了，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叶子的声音渐渐模糊起来。
终于走出了那个可恶的小区，韩星一扬手，手机划了个弧线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乱七八糟地散落了一地，路旁有几个行人扭头看他。
“现在这孩子，败家呀。”一个拄拐杖的老大爷坐在那里晒太阳，他有些轻蔑地看了看韩星。
他已记不清是怎么离开了大同，反正在列车的隆隆声里，风景逐渐模糊，那在心中幻想了千万遍的画面渐行渐远，在韩星的脑海里循环往复地播放着刚才的画面。
“喂，让一让。”一个烫着卷发、叼着烟卷的小青年走过来，撞了撞韩星，韩星没动。
“说你呢，他妈的聋了啊？”小青年又猛地撞了他一下。
“滚你奶奶的。”韩星一拳打在小青年的鼻梁上，小青年“哎哟”一声捂住了脸。
“老三，快他妈的起来，有人欺负老五。”一个胖胖的汉子从不远处的座椅上站起来，紧接着，一个瘦高个儿骂着满嘴脏话冲了过来。
火车上的人不算少，却没有一个出头的，韩星被三个人按在地上，好一顿痛揍，直到乘务员过来，才把几个人分开，韩星擦了擦鼻血，和他们一起被带到了餐车进行审问。
“姓名”
“韩星”
“年龄”
“八一年六月二十二”
“藉贯”
韩星没有吱声，他忽然想起放假前的那一个晚上，叶子给他做测试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那张灿烂的笑脸不时地在他面前晃动。
“藉贯”列车长提高了嗓门，看得出，他对韩星的淡漠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
“保定市”
“我知道你保定的，具体哪儿的？脑袋瓜进水了？”列车长几乎咆哮起来。
“新开路，阳光小区22栋一楼西。”韩星有气无力地回答。
“靠，这小子脑袋瓜真有点问题。”列车长七窍生烟。
“家里的电话？”
韩星白了他一眼，他觉得列车长硕大的脑袋像个皮球，真想上去狠狠踢上一脚。不就是个列车长嘛，牛会什么牛？韩星想了想，就把叔叔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了他，叔叔在铁道部工作，估计还好办点。
列车长掏出手机，按韩星说的号拨了过去。
“喂，你好，保定市铁道部办公室，请问您找哪位？”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声。
“哦，你好，你好。”胖列车长的脸忽然一下子晴转多云，挤出了万丈阳光，他拿着手机转身往另一车厢走去。
约摸过了有一刻钟，列车长回来了，他走到韩星身边，和蔼地拍了拍他有肩膀：“年轻人嘛，火气盛一点在所难免，不过一个人在外边，该忍一忍的还得忍忍，省得吃亏嘛。”韩星看着他的脸，觉得有些恶心，却没想到他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快。
“你们几个，交罚款，每人200。”胖列车长转过头去，朝着那几个人声俱色厉地吼道。
“为什么罚我们？”小青年硬梆梆地说。
“不罚也行，下站你们到派出所去说。”列车长此刻表现出罕见的威严，那几个人一下子蔫了。
“能不能少点？”胖子堆起笑容，递过来一颗烟。
“不行，公事公办，少一分也不行。”列车长伸手把烟挡了回去。
一阵扯皮之后，胖子极不情愿地掏了钱，狠狠剜了韩星一眼，可这一幕并没有逃过车长犀利的眼睛。
“告诉你们，谁要是再寻衅滋事，交派出所，没商量。”几个人互相瞅了一眼，垂头丧气地走了。
“来，小伙子，过来。”列车长又改上一副笑容，把韩星带到了乘务员的休息车厢。
“韩永军是你叔叔吧？”列车长示意他坐下。
“嗯。”韩星忿忿地白了他一眼。
“我找工作那会儿，也在保定，你叔叔帮过我的忙，你也不早说。行，你就别再过去了，睡我的铺就行了。我叫张光明。”列车长倒算直爽，一句话把韩星心里的疑团解开了，他没想到误打误撞碰上了故人，张光明这个人他听叔叔说起过，好像他们关系还不错。
“这钱你拿着。”车长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那次跟你叔说好去看你，一直也没顾上，没想到在这儿撞上了，就当叔叔我去看过你了吧。下次坐车，给叔叔打电话。”列车长把钱塞过来。
“谢谢叔叔。”韩星嘟囔了了一声，把钱推了回去。
……
十六 在爱的深渊里绝望
叶子回到家里，心神不定，她知道韩星此刻肯定“气”冲霄汗，可她真的没办法，对象李瑞自从上初中开始，就是一个出了名的小混混。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整天四处游荡，二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求自立，反正没钱了就给家里要。
她十分清楚地知道，自从认识韩星以来，她从心底开始拒绝李瑞。十八岁时的懵懂无知，曾给她带来深深的伤害，她曾为此深深感到自卑，甚至一度有些自闭。韩星是个奇怪的孩子，他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成熟，也就在他面前，叶子才能真真正正地释放自己，做一个鲜活的人。
这一个假期，她跟李瑞多次提到要分手，李瑞却闹着不肯同意，僵持了一个假期，最后一次李瑞没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哭了好一阵，告诉她爸爸准备送他去西藏当兵。
不巧的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碰到了韩星，搪塞过李瑞之后，叶子拿起电话打给韩星。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叶子拨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我也没办法，星，希望到学校能跟你说清楚。”
……
韩星神不守舍地来到学校，大部分同学都还没有来，学校里空荡荡的，他直接去了校区主管办公室，苗主任正叼着烟卷坐在那里。
“你到了？谁让你们来这么早的？学校正在装修，你来了住哪儿？”老苗扔掉烟卷，张口便是一通训斥。
“别说了，既然来了，也不能赶你走，就克服一下吧。”苗主任摆了摆手。
韩星回到宿舍，墙壁果然是新刷的，白哗哗地有些刺眼，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天色渐渐黑下来，韩星一点也不想起来，他真想就这么睡下去。
有人敲门，韩星只好不情愿地起身，门开了，是青青。
“是你？”青青掩饰不住喜悦的神情。
“进来吧。”韩星回头又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咋了，哥们儿？”青青笑着问。
“没事。”韩星捂着脸，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我看你们宿舍开着窗户呢，又听苗主任说来了个人，就想过来看看吧，没想到是你。”青青笑着说，韩星没吱声。
“走吧，一块儿去吃饭吧。”
“不想去，你去吧。”
“走吧，你忍心让我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往外跑吗？再说了，离开学还有三天呢，来的一共就三四个人，我就认识你呀。”青青缠着不放。
无奈之下，韩星只好陪着她去吃啤酒鸭。
“我陪你喝点。”青青要了一捆啤酒。
“你别喝了，身体不好。”这里热闹的气氛让韩星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青青脸色变了变，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来，哥们儿，干一杯。”青青甩了甩短发，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韩星也干了，他喜欢青青的直爽。
“是不是失恋了？”青青的目光有些狡黠，韩星没有吱声，端起杯子又喝了个干净。
“来，哥们儿，我陪你喝。”青青又向他端起杯子。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学校有些事情，苗主任让我提前过来，我就过来了。”青青说完，给韩星夹了一块肉。
“谢谢，我不爱吃肉。”韩星拒绝了。
“多少得吃点吧。”青青有些倔强地把肉放到他盘子里，韩星笑了笑，笑得有些苍白。
韩星喝多了，按以往的酒量，他喝这些是不会醉的，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头晕得厉害，还差一点撞到树上。
“多了，哥们儿？”青青搀着他。
“我没事，你放开吧。”韩星去拨她的手。
“就让我扶着吧，我脚扭了你能背着我，我扶扶你还算个事儿。”青青喝得也不少，脸红红的。韩星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来到了宿舍。
青青把他放到床上，倒了杯水。
“来，喝点水。”
“叶子”此刻酒意上来，韩星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他捂着脸，咕哝了一句。青青脸色微变，还是把水递了过来。韩星接过来，却洒了一身，裤子上水汪汪的一大片。
“怎么这么不小心？”青青把水杯放到桌子上，韩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怎么行，湿漉漉的。”青青寻思道，灯光下，韩星脸上挂着泪痕，似乎是睡着了。
“要不帮他把衣服脱了？那羞死人了，可也不能看着他这样睡呀。要不叫苗主任过来，不行，他肯定会处理他的……”青青内心在挣扎，说真的，她确实喜欢韩星，可惜韩星已与叶子双栖双飞，自己又怎能做个第三者。
“有了。”青青兴奋起来，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走到门前把灯关了，又拉上了窗帘，屋里顿时黑漆漆一片。
“这样就看不见他了。”青青先把韩星的裤子脱了，脱上衣时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上半身扶起来，帮他脱掉上衣，轻轻把他放到枕头上。
“OK了。”青青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响指，得意自己的聪明，给韩星盖好被子，准备离开。
“叶子”韩星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星，你快放手，放手啊。”青青使劲推他，却哪里推得开，韩星抱着她，嘴里兀自喃喃地喊着叶子的名字。
青青被他扳倒在床上，韩星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你快走开呀。”青青挣扎着，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了，在韩星的热吻下，一股快意从心底腾起，她的神智渐渐模糊起来，伸手抱住了韩星的脖子……
十七 浸泡在祸水里的红颜
韩星做了个梦，他梦见叶子睡在他身边，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他想抱住她，两只手臂却怎么也抬不起来，然后李瑞走过来，狞笑着抱走了叶子，他想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叶子，叶子……”他哭喊着，却任由他们越走越远，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他一惊，猛地坐了起来，却只感觉头痛欲裂，嗓子干得冒烟，他伸手去桌子上拿水，却僵在了那里。
“你……”他失声叫道。
青青躺在他身边，在轻轻啜泣，听到他醒来，拉了拉被子蒙住了脸。
韩星的大脑在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突然离他而去，他一个人在荒芜的空间里呆呆地发愣。
青青甩开被子，捂着脸推门而去。
韩星呆在那里，灵魂似乎被抽空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青青推门进来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醒了？”她强作笑颜。
“你……”韩星从床上起来。
“喝点水吧。”青青把水杯递给他，转身把床单收了，抱着就走。
“你干什么？”韩星本能地问。
“拿去洗洗。”青青回头冲他展颜一笑，却有两颗泪珠落下来，她赶紧回身抹了抹脸，抱着床单走了。
韩星又跌坐在床上，他努力地回想着昨夜的事情，只模糊记得青青把他送回了屋，他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捶打着头，却是一点也记不起来。
……
韩星终于敲响了青青的门。
“你来了？”青青转身把门关上。
“青青，我……”韩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什么？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没用吧。”青青又抽泣起来。韩星走过去，抱住了她的肩膀，却感觉手臂如千斤般沉重。
“我会负责的，我……”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说了这几个字，青青一下子放声大哭
……
离开学只有一天了，韩星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有些担心，一个人在海边坐了半天，一直坐到快日落西山，天边的红霞映红了半个海面，才站起来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他忍不住拐进了一个公用电话亭。
韩星把话筒攥在手里，愣了半天，却没有拨号，电话机就那么“嗡嗡”着。
十一个号码，韩星足足拨了有二十分钟。
“喂？”叶子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十二分的穿透力。
“喂”韩星说了一个字，忽然想哭。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星，其实那天我是和李瑞谈分手的事情的，折腾了一个假期，他好不容易同意分手了，却没想到碰上了你，我怕再节外生枝，也怕你们打起来，才那么说的，你别怪我好不好？我正往学校赶，星，我想你了……”
韩星的脑袋嗡地一声大了，接下来，他没听见叶子在说什么，他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叶子。
“星，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叶子察觉到了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