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狂霸男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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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才捧起这宝贝,就听到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父亲去而复返,心一慌,手一滑,五千两银子顿时碎了满地。
待她发现来人是她的丫鬟小彩时,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女孩瞪着那堆作古的古董,苦思应对之策。最后乾脆来个留书跷家,逃之夭夭,等她父亲气消了再回家。
她怕出门在外着女装不方便,便让小彩弄了两套男装来换上,又一时兴起,逼着小彩和她对调身分。
「小姐要做我的跟班?不行!怎么可以这样?」小彩头摇得像搏浪鼓似的。
「为什么不可以?又没有人知道!而且,你不觉得很好玩吗?」她继续怂恿着。
「小姐,我们打破古董,又偷溜出去,如果让老爷知道的话,我小命已经不保了,再和你对调身分,我恐怕会死无全尸!」
「你还说呢,你的命本来就是我救的!想想看是谁把你从热病中救活的?现在正是你知恩图报的好机会。」她开始讨起人情来了。
用这种方式报答救命之恩?听都没听过。
不过她小彩的命,的确是小姐捡回来的。
小姐从小喜欢钻研药草,常拿周遭的人当试验品。不知道是恰巧或是运气好,府里丫头、仆役的小毛病,有很多是她医好的。
可是她的偏方也不是每次都灵验。就像帐房里的周二叔,原本只是轻微腹痛,谁知吃了小姐的秘方后竟上吐下泻,好些天爬不起床。而夫人房里的敏秀半夜牙疼得厉害,来找小姐止疼,隔天牙是不疼了,但长了满脸的痘子,害她有半个月的时间,见了人便拿帕子遮遮掩掩的。
这些大胆行径,常换来罗平郡王夫妇严厉的训诫,不过挨骂归挨骂,小姐还是乐此不疲。
去年她染上了热病,大夫都说救不活了,小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拜托大夫让她试一试,大夫当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里。结果,她竟然活过来了。
就冲着这一点,她义无反顾的跟着小姐做些无伤大雅的调皮事,只要小姐吩咐,再怎么赴汤蹈火,她都没有第二句话,更何况是调换身此分等区区小事?
这两个姑娘此刻正快快乐乐地坐在茶楼上,喝着好茶,看着街头表演,偶尔伸手到后头桌上拿点心吃,享受跷家的刺激和难得的自由。至于方才闯下的祸,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当她们看得不亦乐乎时,背后突然响起磁性的低沉声音,「请问能跟两位合张桌子吗?」
上云转头看去,只见桌旁站了两个陌生男子,而楼上所有的座位不知什么时候竟全客满了,只剩下自己这张桌子还有两个空位。
她瞄了为首的男子一眼,脸蛋竟微微热起来。
这男人怎么这般英俊?
他身旁稍矮的男人虽然也是气宇轩昂,但就没有令人心跳加速的魔力。
他英气中带有洒脱,自然流露出狂放不羁的气势,帅气的五官,对女人有着十足的吸引力,而他那双颇具穿透力的炯炯黑眸,此刻正紧紧盯着自己。
上云刚要点头答应他们的要求,猛然想起自己是个小跟班,于是暗地踢了小彩一下。小彩立即反应过来,她慌乱地比了一下手势,说了句:「请。」
大概是觉得如此拙于应对的表现好笑,他坚毅的嘴唇性感地向上扬起,露出些许的趣味笑容。
上云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从不知道男人的笑容可以这么好看。
天啊!她是怎么了?怎么会让一个陌生男人搞得心头大乱呢?如果让小彩知道的话,准会笑掉她的大牙。
上云连忙收心,稳住呼吸,掉头不再看他。
这男人的一切对她而言都不相干,他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陌生人。
她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外头。五花八门的游行一下子就把那名男子成功的逐出脑海。
她和小彩再度兴奋的互相拉扯彼此,急切要对方瞧自己所观察到的地方。
「哇!那个扮观音的好美啊!」
「那边!那边!快看那里!」
「哇!那个扯铃的小孩好厉害喔!」
* * *夏煜和聂齐华觉得有趣地对看一眼。他们迳自在空位上坐下,也跟伙计要了几碟小点心和一壶茶。
夏煜饶富兴味地瞧着眼前这两位姑娘。
他相信聂齐华也一定看出她们是姑娘乔装的。没见过有男人生得如此娉婷标致,而且她们的耳垂都还清清楚楚的留着耳洞。
见她们看得如此津津有味,夏煜不由得也跟着往窗外探了一下头,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杂耍这样吸引她们。
街上络绎不绝的游行这会儿正走过笼头、旱船、河蚌、大头人等。
他瞄了一眼即收回视线。相形之下,眼前这两个姑娘比游行还能引起他的兴趣。
既然两位姑娘的心思全在外头,他开始大胆地研究起她们。
这位公子打扮的姑娘生得明眸皓齿,水灵灵的大眼睛自然流露出娇憨神态,十足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夏煜大部分的时间都盯着那个随从。
那姑娘的美无法单用一个「美」字来形容。
她的容貌让人情不自禁,移不开视线的情不自禁。
她有一种脱俗的美。一对弯弯的柳叶眉底下,是一双翦水灵眸,顾盼间神情慧黠,水嫩的肌肤凝脂赛雪,不点而朱的樱唇如玫瑰花瓣般柔软而完美。
她的模样柔中带俏,娴静时显得温柔婉约,讲话嘻笑时,却又俏皮可人。
这女孩真的是丫鬟吗?为什么她身上有一种连大家闺秀都自叹弗如的气质?
夏煜以天生的敏锐度,疑惑地盯着她瞧,她的容貌似乎有些熟悉,不知在那儿见过,他蹙起眉头思索着。
他的思绪突然被一个人的大嗓门给打断了。
隔壁桌有一个客人,正以唯恐天下不乱的神秘口吻,大声发表着他今天刚听到的小道消息。
他的音量大到全茶楼的人都足以听得一清二楚。
连看街景的两个姑娘都把头转回来了。
「你们知道吗?今天诒硕亲王再一次拒绝了罗平郡王府的二小姐!」
「又一次?」
喝茶的人群听到这消息,哗然起来,开始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再也没有比谈论王公贵族的花边新闻更有趣的事了。
夏煜听得皱起眉头。
上云和小彩对看了一眼,心忖着:原来自己的婚事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议论话题。
「听说还是皇上提的亲!」
「哇!这位诒硕亲王胆子也真大,敢当着皇帝老子的面一次又一次的拒婚。」
「放眼天下也只有诒硕亲王敢这样做,谁不知道皇上跟他比自家兄弟还要亲!」
突然,有个人音量大到盖过所有的声音:「我看啊!问题八成出在这位小姐身上!你们想,哪有人被拒绝了婚事,还厚着脸皮一而再、再而三的攀着男方要嫁,这位小姐一定长得其丑无比,难怪她老爹想尽法子要把她嫁出去。」
「就是嘛!我们家那口子的表姊夫认得王府里头的人,听说诒硕亲王长得貌似潘安、俊逸不凡,这样的人才如何肯委屈自己去娶一个丑女呢?」
夏煜听到有人如此吹捧自己,不由得向聂齐华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那些人讲的不完全是错的。
他今天跟皇上告假一个月的时候,真的拒绝了皇上要他娶衣家女儿的提议。但是原因不是嫌对方的长相,他压根儿不知道对方相貌如何,这不是他关切的重点。他会拒绝纯粹是因为他目前毫无成亲的打算。
光是在他身旁打转的女孩,他已经应付不了,他可不想额外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对这位小姐他敬谢不敏。
可是皇上再三向他提出这桩婚事,还真让他觉得有些烦。莫非那位衣二小姐真的如这些人所讲的那般丑陋?
小彩看到上云呆呆地一口接一口吃着桌上的点心,她知道小姐有这个习惯,无论是在思考或是心里有事,就拿食物猛往嘴里塞。
她真替小姐叫屈,依小姐这样的人品还怕找不到婆家吗?现在竟被人说得如此不堪,她气愤地咕哝一声:「这个诒硕亲王还真是十足的混蛋!」
声音不大,却让对座的两个人同时有了反应。
一个觉得有趣地稍稍扬起眉头,另一个则是惊骇地微微张开嘴巴。
可是,这两个姑娘都没有注意到。
小彩看上云仍然往嘴里塞食物,突然注意到她手里拿的东西,紧张地用脚踢着上云。
聂齐华正说到:「奇怪的是,这些消息是如何传出的?当时我……」他突然停住了。突然抬头看着对面的女子,因为他的脚被踢了一下。
聂齐华感到有些奇怪,接着道:「其实要搜集情报这里比……」他猛然住口,吃惊地望着她们。他的脚被踏了一下。
上云也茫然地看着小彩。她心底正怨怪着上玲,没事干嘛乱替自己拉红线,皇上会提准是她怂恿的。
小彩发现小姐没有接收到她传递的讯息,急得用脚胡乱猛踢,同时又用眼神示意。
夏煜两人的脚自然又被踢了好几下。
上云发现小彩挤眉弄眼的对象,竟然是她手上的这块糕点。
这糕点有问题吗?
她看着它,猛然醒悟:糟糕!她吃的不是她们叫的点心,是别人的!
而且桌上每个碟子都是空的,她在不知不觉中吃光了桌上所有东西。
对面那个好看的男人,正用带笑的眼眸望着自己,她的脸蛋突地一下子红到耳根,这下子糗大了!
小彩机警地对夏煜说道:「不好意思,吃了你们叫的点心,这些就算我们的,钱让我们来付。」
她边站起来边看向上云。上云记起自己是随从,急忙翻荷包掏钱。这一摸才发现她身上根本没带钱。
每次出门荷包都是小彩带,她忘了今天与小彩对调身分,压根儿没想到钱的事。
这光景已不是一个「窘」字可以形容的了。
此刻她恨不得能土遁回家,永远避开那双令她耳红脸热的眼睛。
上云小声对小彩说道:「怎么办?我忘了带钱!」
话声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已经响起。
只见夏煜冲着小彩说:「我看这茶资就由我来付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听起来好似和风吹拂柳梢般。
小彩也不跟他客套,谁教小姐忘了带钱出来呢?她拱手谢过他,问道:「请问您尊姓大名,改日有缘定当回请。」
夏煜笑笑道:「我叫夏煜,他叫聂齐华。」
「夏……煜?」上云的嘴巴几乎掉到下巴,她有些结巴地说道:「方……方才他们讲的人是你?」
夏煜潇洒一笑,点点头。「正是在下!」
这时小彩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对方是谁了。完蛋了!她刚才还当面骂他是十足的混蛋!
为什么今天的主角全搅在一块了?
看到她们两个呆若木鸡的样子,夏煜不由得又笑起来。「不晓得二位怎么称呼?」
上云把话揽了过去,「我们公子姓崔名彩,我叫罗云儿。」
此刻她已经回过神,他就是那个让她成为笑柄的始作俑者。她对他的好感迅速转为愤怒,原来他有一张专门用来骗女人的英俊脸孔,难怪看不上自己。
哼!不用说那区区的几文茶钱,就算是替她付了几千两银子,她都觉得是应该的!
她一股气提了上来,顾不得礼貌不礼貌,拉了小彩,匆匆告辞,离开茶楼。
夏煜也不甚在意,和聂齐华两人付过银两,跟着走出了茶楼。
此刻,大街上人潮摩肩接踵,卖熟食的吆喝声、小孩的吵闹声、遭人推挤的怒骂声、嘻笑声、惊叹声全在空气中汇成一片,融在一块。
人群里突然扬起一阵骚动,有人大喊着:「有匹疯马脱缰了!」
大街上拥挤的人群顿失序,人们朝着四面八方急躲。夏煜看到走在前方的崔彩脚踝突然绊了一下,被急涌的人群推倒在地。云儿不要命地往前冲去,浑然不知危险的马蹄已逼近她。
夏煜不加思索跨个大步,情急下一把抓住上云的后襟,将她往后拉。
谁知一个往前冲、一个往后拉的力道加在一起,薄薄的布帛承受不起,「嘶!」一声,上云背后的衣服硬是被夏煜扯裂一大块,露出里头的丝质单衣,隐约可见白皙无瑕的肌肤。
一瞬间,两人都傻眼了。
这个意外太突然了,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上云「啊!」一声,登时困窘得满脸通红。衣服破在背部,既不能用手遮掩,在大街上也无法躲避,她惊惶得眼眶噙泪,几乎要当场哭出来。
夏煜怔了一下,迅速脱下自己的对襟外挂披在她身上。
他的衣服尚留有他的体温,还有令人不安的男性气息。让从未如此亲密接触过陌生男人的上云,不由得热气直往头顶冒,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低头看着她,见她又是嗔怒,又是羞赧,红晕满面,娇喘不已,真如雾笼芍药,不由得心中为之一震。他离她很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幽香,更加让他心旌悸动,心田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愫。
上云扬起头,正准备斥责他鲁莽所造成的「伤害」,见聂齐华抱着不省人事的小彩回来。
她立即把自己不满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