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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绝色祸水-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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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远,不再是以前的叶远,火焰国的皇帝,也给不起曾经的琉璃华彩,天长地久了。

“那你呢?那天纵容我的任性,放了他走,你是否会后悔?”霍水没有正面回答钟林的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静静的反问。

“若不能与他作为朋友”钟林沉默许久,突然笑道:“能成为敌手也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他们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即使情况再重来一遍,他们仍然会做下同样的决定。

“好好休息吧,记得。。。。。。不要再妄动,我会留下五月监督你的”见天色不早,钟林松开霍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又小心的为她拉好被子。

有一刻,在他垂头的一瞬间,当额前的散发挡住他的容颜时,霍水有种恍惚是龙昕的错觉。

然后钟林的指尖轻轻的滑上,抚在她额间殷红的印记上,他的目光沉静哀伤,“它什么时候会消失呢?”

什么时候呢?也许是她死的时候,

也许,是另外一个人出现的时候。

钟林走后,五月轻巧的放下帷幕,若有所思的立在一旁。

倾城祸国(九十)风雨前夕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龙释上次在筱水宫大发雷霆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龙隐的耳中。

虽然具体的情况他并不知道,但是隐约能知晓龙昕对他的戒备,不然也不会刻意瞒着他,在他询问龙释:“高公公在哪里”的时候,龙释的脸阴沉的可怕。

也是在这时,他收到了霍水的一封信,上面说:“皇上欲对你不利,我现在被囚在筱水宫,望殿下及早准备”

龙隐对这个消息本来是半信半疑的,但是派去筱水宫探明情况的人回报说:“筱水宫果然多了很多侍卫,大多是皇上身边的亲兵”

龙隐心中一惊,在锦安殿也呆的不安实了,请奏说要回太子府。

其实龙释到现在也没有想动太子,虽然龙隐顽劣不堪,但是他现在只有他一个儿子了,若是连龙隐都不在了,难道他的万千江山,千古帝业,竟然在他这里绝代么?

相反的,他现在想对付的人是萧轻尘。

因为上次和龙隐的谈话里,他隐约猜到东宫失火的事情是幕后人主使,而有这样的谋略,这样魄力的人,整个天启国只有一人。

何苦陈公公的消失,以及最近萧轻尘不同寻常的举动,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和龙隐,毕竟是父子连心,毕竟有骨血之情,即使两人之间有隔阂,总是可以和解的。

只要,龙隐不再逼他。

京城的防卫被暗暗的召集,萧轻尘似乎也察觉到这种莫名的压迫,也暗自联络了自己的人马。幽家驻守在京城外的大批军队也开始天天演练、日日整兵了。

龙释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这种种征兆自己焉能不知,在外面如此波谲云诡的情况下,对龙隐早已经无心防备。

他想安内,却不知家庭是内中的内。

也是在这时,龙隐做了一个很失策的决定,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虽然龙释为了安龙隐的心,已经派人向龙隐说明了自己不会伤害自己儿子的道理,可是龙隐仍然心有惴惴。

一方面,是因为霍水的通风报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霍水的一番话:她说,如果皇上还有一个儿子。。。。。。

是啊,即使他现在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如果皇上再生一个儿子,那自己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就像大哥和三弟一样,被赐死被毒死,他既然能动其他的儿子,为什么就不会动自己?

龙释若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大概会感慨万分吧:他杀其他两个儿子是为了抱龙隐的太子位稳固无忧,可是却成为了被龙隐猜疑惧怕的原因。

在一个黄昏,龙隐派人送去了一碗参茶,说是慰劳父皇近日的劳苦,希望自己能为父皇分忧。

龙释自然是高兴的,无论如何,他不想和儿子将关系弄僵。

皇上的饮品自然有专人试毒,所以参茶里当然不会落毒。

可是也活该龙隐倒霉,刚好龙释当日身体有点不适,又刚好有个太医在身边。

也刚好,那个太医鼻子很灵,眼睛很尖,指着桌上的那碗参茶说:“此药虽然不伤身,但是会绝育,皇上还是不要饮用了”

龙释脸色煞白。

锦安殿里,立刻有人将这个情况报给了龙隐。

龙隐大骇,在龙释没有做出举动前怆然出宫,龙释派去的人只能锦安殿的人去楼空。

导火线已经点燃,所有的动乱只是以一种很不正常的平衡小心的掩饰着,平静的表象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筱水宫

霍水的伤势并不严重,再加上五月的精心照顾,早已经无大碍了。

她今日挣扎的起床来,被五月搀扶着,慢慢的走向门外。

那红墙碧瓦的深深宫墙,在夕阳绚烂的光芒中,拢上了一层深红色的霞彩,无比的尊荣,无比的巍峨。

“这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霍水紧了紧身上的貂皮大麾,看着远方青黛淡淡的山岚,大学,让一切归于平静。

“主子,是第六场了,再过几天,就不会再下了”五月也顺着她的眼神,凝望着远方。

“为什么?”

“因为冬天就要过去了啊”五月笑着回答,看来主子在床上躺久了,久到忘记了时节。

已经快要过去了吗?她几乎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开始呢。

“怎么冬天都不冷的吗?”她微微一笑,虽然有雪,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冷。

“主子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最冷的时日全在床上,所以没感觉也不稀奇”五月思索着理由。

是吗?最冷的时日已经过去了吗?还是如回光返照一样,留着最后寒冷的一击,在春暖花开时再悄然来临?

宰相府。

萧轻尘不悦的看着座下的云之逸,那张总是温和俊雅的脸挂满了倔强。

“你怎么又回来了!”忍了许久,终于化成了一声暴喝。

他千方百计的将云之逸气走,千方百计的用言语伤他打击他,就是不希望他卷入太深。

可是偏偏在这最危 3ǔωω。cōm险的时刻,偏偏在这最敏感的时期,云之逸竟然又出现了!

“你是不是希望我走?”云之逸抬起眼,毫无(炫)畏(书)惧(网)的看着他。

“是,最好走的远远的,让我不要再看见你”萧轻尘烦躁的说:“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来保护你了,以你的能力,也不需要我的庇护了,是不是?那你就不要来继续留在我生活中,让我劳心劳神”

云之逸神色一黯,正准备说什么,幽兰刚好端了一杯茶,轻轻巧巧的走了进来。

云之逸连忙整襟站起,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嫂子”。

幽兰温婉的笑笑,欠了欠身作为回礼,又很乖巧的退了下去。

等幽兰的身影再也不见,云之逸复而坐下,颇有深意的说:“其实嫂子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我当时确实不该反对”

萧轻尘瞪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其实我当时反对,并不是因为你不爱她,而是怕你会越陷越深”云之逸又说。

萧轻尘眉毛轻挑,敛起双眸,探寻的看向云之逸,“陷?”

“陷在复仇的道路上,越来越深”云之逸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说。

萧轻尘神色一动,凌厉的望向云之逸。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你想问我,难道我已经忘记了吗?难道我就不想再复仇了吗?”云之逸自嘲的笑笑:“这原是我以前总提醒你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来,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初衷不知何时已经改变”

萧轻尘仍然不发一言,等着他将话说完。

倾城祸国(九十)风雨前夕

“10岁的记忆,虽然可怖,虽然刻骨,却不足以付出一生的代价,是不是?”云之逸似下了很大决心,快速的说:“与其冒如此大的危 3ǔωω。cōm险去争去夺,去引发更多的流血仇恨,为什么不放下呢?”

萧轻尘还是没有说话。

“有时候我想,若是能得到你一生的平安快乐,岂不是比报仇更有意义,既然嫂子很好,那何不放下一切,和嫂子去共度余年,寄情山水,成全嫂子,也成全自己,这样不好吗?”云之逸说完,便殷殷的看着萧轻尘,看着他从十岁起就无比崇拜无比敬仰的轻尘。

他之所以那么努力,忍住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情愿和抵触,在商海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滞留许久,抗争许久,不就是为了他能不那么累,为了他能认可自己?

他一直支持着他的复仇计划,还一直督促他提醒他,在他迷恋霍水时,那样出言伤他逼他,如今(炫)恍(书)然(网)回首,在自己心中,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复仇,只是怕失去他。

因为复仇,是他们两人之间共同的纽带,只要有了这个纽带,任何人都插不进来,轻尘也不会离开他,不会抛弃他。

他就可以一直安安心心的留在轻尘的旁边,他与轻尘便有着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关系,盟友、兄弟、朋友、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的。

可是现在,当这一天终于即将来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他只要萧轻尘能平安快乐,他原先想要的,不过是萧轻尘的平安快乐!

“放弃吧,现在还来得及”云之逸叹息道:“虽然已经走得很远了,但是还能回头的,是不是?”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萧轻尘终于开口,脸色阴沉,眼神锐利而阴冷。

云之逸忍不住怔了怔,复而恢复平静,“我当然知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过”

“你清楚,就应该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幽家的军队已经开拔,宫里也开始戒备,现在是箭在弦上。。。。。。”

“那龙凛呢!”云之逸打断他的话,怒视着他:“这么久,你都没有查到龙凛到底有什么势力,做过什么,你这次莫名其妙被皇上怀疑猜忌,难道就不是他的阴谋?现在你在明敌在暗。。。。。。不,你明里有一个强敌,暗里也有一个强敌,你自己很清楚,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也许你早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所以才赶我走,才托我去照顾碧荷,你在为自己安排后事,萧轻尘,你真的以为我是白痴吗!”

“你本来就是白痴,既然已经走了,何必回来!”萧轻尘色面色没有一丝触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冷冷的说。

“因为我不想你死”云之逸转过头说:“不要我在,就不会让你死”

“你能怎么做?像你所说的那样,撒手不管?”萧轻尘讥笑:“我原以为你长大了,却没想你仍然还是个孩子”

云之逸皱皱眉,不解的望着他。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萧轻尘的面色终于平和,声音舒缓而不容置疑:“很多路,走了就不能回头”

“你只是在求死”云之逸同样讥笑:“什么不能回头,那不过是你的借口!你把权势名利装到你心里,只是因为你的心太空!你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继续活下去,让自己不至于倒下的理由,是不是!”

萧轻尘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云之逸深吸一口气,他突然有点后悔了。

在曾经,曾经他为一个人萌生退意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要阻拦他?

他的生活,曾经出现过一次转机,为什么没有让他抓住,而是让他跌进了更深更深的地方?

“轻尘”沉默了许久,云之逸淡淡的说:“我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迟了,但是,你也明白,时到今日,我是断不会离开你的”

“轻尘”他又说,又一次唤着这个已经深入骨髓,占据自己所以记忆的名字,“如果你要找死,我也一定会死在你前面”

萧轻尘的神色终于动了动,深深地看了一眼云之逸,可是并没有开口。

门外,端着茶点款款而行的幽兰将满手的苏州小吃全部跌落在尘土里,旋即被风沙所埋。

旷野之中。

钟林负手而立,漫漫寒风里,衣枚蹁跹不定。

修长的身影,就这样冷绝的、挺直的、霸气的,站在被吹得呼呼作响的野草丛中。

一个黑影悄悄的走了上来,跪在钟林的身后,抬眼看着夕阳下被逆光耀得看不清身影的钟林,宿将门的少门主,他以前的,以后的,一直一直的主子。

“准备的怎么样?”钟林淡淡的生硬。

人影俯首回答:“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只等最后时机”

那个声音,有些许熟悉。

钟林回过身,风鼓动了他的衣袍,上下翻卷着,映射出狭长眼眸里摄人的眸光。

“辛苦你了”良久,他淡淡的说。

人影的头垂得更低,“是属下该做的”

钟林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火一样血一样绚烂无比又凄惶无比的夕阳。

风愈盛,吹散林岚无数。

只是,夕阳的尽头,是更大的辉煌,还是更深的寂寥?

倾城祸国(九十一)宫变(上)

皇宫里的戒备这几天森严了不少,因为霍水与五月一直呆在筱水宫里,对外面的变化难免有点后知后觉。

只是有一天,一行身穿戎装的人突然出现在筱水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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