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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文革恋史-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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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黑哥和辛建带铁戈去报名考试,一到考试地点铁戈乐了,原来是他小时候上的地区第一幼儿园。这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亲切。只不过当年的教室变成了练功房,当年孩子们的寝室成了办公室和住宅,室内活动场成了排练室,整个幼儿园都被汉剧团占有了。

黑哥和几个年轻的老师说了几句话,算是给铁戈报了名。

接着就到练声房考试。这种考试他在六六年就经历过,无非是试听试唱,听听应试者的音色、音量、节奏感等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老师要他清唱一首歌,并要求他把音量放到最大,他很大方的唱了一首《石油工人之歌》。

接着另一个老师问他的学历。

铁戈据实回答:“高小毕业。”

“怎么才高小毕业?没上初中啊?”

“太贪玩了,没考上。”铁戈不好意思地答道。

黑哥在一旁帮腔:“你别看他是小学生,他看的书可多了,凡是文史哲经,小说诗词他都看。”

老师问:“你平常爱看什么书 ?http://。”

“文学。”

“能背几首古诗词给我听听吗?”

铁戈马上背诵了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以及白居易的《琵琶行》。

老师又问:“古代汉语中‘遐迩’是什么意思?”

铁戈不假思索地说:“远近的意思。”

老师显然很满意:“一个小学生能懂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以后可以学习搞创作。”

第二天晚饭后黑哥又带铁戈到老师下榻的招待所去,为的是是联络一下感情。到了招待所老师又要铁戈唱歌,没办法只好唱了两首。谁知这一唱把隔壁武汉体院招生的老师招了过来。

这三个老师看他长得人高马大,便问:“会打球吗?”

“我是厂队的中锋。”

“能摸到天花板吗?”

铁戈抬头看了看,估计高度在三米二,便说:“差不多,如果助跑我可以摸到三米四。”

体院一个老师说:“我们是武汉体院招生的,你有这么好的身高和弹跳,干脆报我们学校……”

话没说完,湖艺的老师立马把话打断:“那怎么行?我们到红州半个多月了,三千多人考试搞声乐的我们就看中了他一个人。他是男中音,这种类型在欧美多,在中国太少了。搞体育的人多的是,你们为什么偏要挖我的人 ?http://。”

湖艺的老师咄咄逼人,体院的老师也不争辩,只是说:“都是武汉来的,莫发火,我们不招他行不行?”说完笑着走了。

铁戈坐了一会起身告辞,谁知道体院的老师在招待所的大门口等着,一见他便问:“伙计,一个大男人搞么事文艺?搞体育多好!你到底是喜欢文艺还是喜欢打球?”

“说心里话我还是喜欢打球,进球的感觉太好了,唱歌不过是个业余爱好。”

“还是考我们体院吧,搞文艺将来还不成了娘娘?明天上午你过来我们打一下球,你要是过了我这一关,连复试都免了,怎么样?”

第二天上午体院的老师和铁戈打了一会儿球,他们认为铁戈的弹跳力、爆发力极好,篮球的基本功比较扎实,步伐灵活,最重要的是篮球意识好,三位老师都说他是个好苗子,一致同意录取他,于是当场拍了板,并让他填了表,留下通讯地址。

过了几天黑哥告诉铁戈:“湖艺的严老师大后天到你们厂去复试,只要她拍了板你就录取了,你赶紧回厂去准备一下。”

铁戈当天就回到厂里,马上找到何田田:“田田哪,这次回红州真有意思,同时考上了两个大学,一个是湖艺,一个是武汉体院,两个大学都抢着要我。”

何田田笑道:“你可真有能耐,一下子考了两个大学,行啊你!”

铁戈靠在床头:“如果过了复试这一关,我就真要去读书了。上小学时就知道玩,连初中都没考上,当时还觉得不上学有时间玩,真是天大的好事。后来开学了老山包所有的孩子都去上学,我一个人在家里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把我的肠子都悔青了。现在好了小学生直接考上大学,好像做梦一样,看来这几年书没白看。这还得感谢你,给我提供了那么多书。”

何田田关切地问:“复试关能过吗?”

铁戈轻松一笑:“初试的老师说以我的嗓音条件应该没问题,说我身高、扮相都挺好。”

“唱歌还讲身高?”何田田不解。

“那么大的舞台,独唱演员如果是像武大郎似的三寸丁谷树皮就太没形象了。像我这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往台上一站,堂堂一表,凛凛一躯,整个一个高大光辉的革命者形象,不用开口唱就能镇住台下的观众。等到我再一开口,你想想那是个什么效果?”铁戈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逗得何田田笑个不停:“你就臭美吧,还高大光辉呢,我看就是一根瘦竹竿,三根筋挑起一个头。”

“我有那么难看?不能吧?瘦是瘦了点,可这都是肌肉,不像那些肥胖子大腹便便一身脂肪,看了都让人恶心。你就说咱这身材长相,要条子有条子(文革时期的武汉话:身材),要麦子有麦子(文革时期的武汉话:相貌),实话告诉你,每次上街我都担心自己被人抢去做上门女婿。”

何田田听了不禁哈哈大笑道:“我的天,你那自我感觉太优秀了,也不怕鼻子掉下来砸了脚。这样吧如果有谁看中了你不用他来抢,我亲自把你送过去当人家的上门女婿,咱别的没有,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还是有的。《纪念白求恩》咱都倒背如流了,不能说一套做一套。”

“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我在回来的路上想要是靠所谓推荐的话,八辈子也上不成大学。你看咱们厂参军的、上大学的不是高干子弟子弟,就是有关系托门子的人,其他人想都别想。妈的!如今当兵上学都成了一种特权,连封建社会都不如。旧社会还知道唯才是举,那些庶族寒门出生的人还有科举这条路可走,欧阳修、范仲淹当年穷得连当裤子的本钱都没有,后来还不是走科举之路才成为一代名相的,现在连这条路也堵死了。说是推荐其实早就内定了,谁是咱们工人推荐上大学的?工人说的话谁听?就当你是放屁。这种推荐整个变了味,变成了阎王吃夜叉——鬼味!”

何田田安慰道:“现在好了,两个大学等着招你,咱不要他推荐照样能上大学。”

“不知道我这考上的大学带不带工资?”他担心钱的问题。

“那些推荐去的不都带工资读书吗?”

“人家是推荐的当然带工资,我是考上的谁知带不带工资?”

“应该有政策吧。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我爷爷一个月工资近二百块呢,还有我爸我妈。反正我哥当兵了,我爸那边的钱也花不完,再加上你家多少也要给点,总不至于饿着肚子念书。烟钱也不是问题,我保证每个月给你寄六十块钱生活费。你呢,最大的任务就是学到真本事,别的不用考虑。”

铁戈狡猾地坏笑道:“那不可能,是人就得考虑问题,不考虑问题那不成了榆木疙瘩?”

何田田问:“还有啥事要考虑?”

“我还是喜欢红袖添香夜读书,我到武汉上大学倒是有书读,可那里没有红袖给我添香,那我还不寂寞死了。”

“你坏!”她举起拳头要打,却被铁戈一把攥住,顺势拉进怀里……

没几天严老师来找铁戈,在白菂河镇招待所复试,铁戈唱了《白毛女》中的《满天风雪》。

严老师闭着眼睛仔细地听着,然后说:“不错,你这嗓子是男中音,条件很好。听说你在红州地区文工团干过?”

“时间不长,和剧团一起到随县大洪山排过《亿万人民跟着毛泽东》。”

“还记得里面的歌吗?”

“记得。”

“唱给我听听好吗?”

铁戈唱起了里面那首旋律十分优美的歌:“大洪山哟山连山,青山绿水好庄田啰喂……”

严老师点点头说:“这歌我当年听过,写得不错,旋律很美,后来禁演了。”

“对,我们在洪山礼堂搞过一次汇报演出,第二天就被勒令停演,说这个歌剧是为省长张体学歌功颂德树碑立传的。”

严老师不想谈政治,便说:“下午我就到厂里给你办手续。”

下午三点多严老师又找到铁戈:“学校有急事要我回武汉,你等通知吧。”

第二天武汉体院的老师也到了白菂河,铁戈告诉招生的老师:“我已被湖艺录取了,你们来晚了一步。”

体院老师只好怏怏离去。

铁戈在厂里等通知书如大旱之望云霓,谁知一等不来二等还不来,为了上大学这一年他连参军报名都免了,就等湖艺的录取通知书。

等到七四年春节他回红州找到黑哥才知道实情。

黑哥说:“我哥告诉我严老师找到你们厂政治处主任王为仁,说铁戈已经考取了湖艺声乐系,是个很有前途的苗子。但王为仁借口厂里工作忙,不想放人上大学。严老师拿出省革委会的文件说:‘省里有规定,凡被录取的考生一律不准以任何理由不放人。’王为仁又改口说:‘人我可以给你,只怕你未必敢要。铁戈的情况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个流氓,整天爱唱《康定情歌》、《九九艳阳天》这些黄色歌曲。而且这个人思想反动,经常唱《红湖水浪打浪》。《洪湖赤卫队》是为贺龙这个大土匪大军阀歌功颂德的电影,在文革中早就批判了,现在谁敢唱这首歌?铁戈就敢,这就说明他思想非常反动嘛!这样的人你们也敢要?’这样一来严老师就不敢招你,回到学校还埋怨我大哥一通,说你弟弟介绍的好人,差点害得她犯错误。你想想严老师本身就是个臭老九,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招你当学生。我问你,你们厂那个狗日的政治处主任怎么这样坏?你以后要小心点。”

听了黑哥的话如五雷轰顶,铁戈当时就傻了:“怎么会这样呢?大学上不成,参军的机会也丢了。我并没有得罪王为仁,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人 ?http://。”

他只明白一点,今生今世上大学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有分教:

似有春风拂面来,小荷带露直欲开。

可怜忽遇秋霜降,只向梦中折桂回。

正是:几番机会皆失尽,一生心事付东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46。…第四十六回 鬼打鬼王为仁居心叵测照本宣科

第四十六回

鬼打鬼王为仁居心叵测照本宣科

背靠背苟复礼貌合神离另有打算

话说一九七四年一月十八日,毛泽东亲自批准转发了《林彪与孔孟之道》(材料之一)作为当年中央的一号文件。

一月二十四至二十五日,江青在北京召开驻京部队和中直机关、国家机关的批林批孔运动大会。

二月二日《人民日报》发表《把批林批孔的斗争进行到底》的社论,于是“二次文革”在全国铺开,这就是批林批孔运动。

随着武汉的批林批孔运动全面铺开,红州的批林批孔运动也很快开展起来。和反复旧运动一样,红州地区的老造反派一部分被抓被判,一部分被边缘化下放到边远贫穷的山区县降级使用,古学范甚至被分到一个镇办小厂去做板车,所以红州城里搞批林批孔运动的主要是郎超雄、石庵村、叶一彪、辛建、柳六一、章子野等人。郎超雄是扛大旗的人,由他牵头成立了“红州地区批林批孔座谈会”,并占据了地区招待所的一栋大楼的一半作为办公室,召集各路人马搞起了批林批孔运动老造反派只有谢能富、王石泰参加。郎超雄他们还把原来的钢派和新派的老造反派联合起来,同时又把原来很多保守派的人也团结到自己的旗下,这就使得批林批孔运动不再是造反派与保守派之间的斗争,而成了老百姓与当权派之间的博弈,这就使红州的批林批孔运动搞得有声有色。与武汉的批林批孔一样,红州的反潮流战士也提出“放平补提纳”的要求,就是要把被打成“五一六”、“北决扬”的那些所谓的“反革命”予以释放、平反,补台,提干、纳新(既入党),直搞得古良才等地委那些官员们寝食难安,疲于应付。

但是到了四月中旬郎超雄看到《中共中央关于批林批孔几个问题的通知》,其中有“批林批孔运动要在党委统一领导下进行”这样的话以后,经过一番思索,他认为如果在党委的统一领导下搞运动,原来的历史问题不可能得到公正的解决,“放平提纳补”只能是一句空话。于是立即决定撤销“批林批孔座谈会”,郎超雄把这叫做“散会”。

由于吸取了文革初期无政府主义的一些经验教训,中央在批林批孔运动初期就有关于不准成立战斗队一类组织,也不准搞跨行业、跨地区串联的规定,各县都是各自为战,所以红州地区的批林批孔运动的情况铁戈并不太清楚。

七四年的元月十九日是腊月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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