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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浮生千重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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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母癞蛤蟆暗暗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如果说宁远师叔是块遥不可及的天鹅肉,那眼前的这个人更像是暗夜里妖娆盛开的罂粟,美艳无双摄人心智,明明知道他有毒,却又忍不住靠近。

九莲公子的脸色有些苍白,长长睫羽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只见他抿了抿薄唇,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突然凑过来:“小莲子,你莫不是吃醋了?”

呀呀个呸!

莲子手里端着一杯茶,还未来得及反应,九莲公子已经带着满脸轻佻笑意,用一根指头挑起她下巴,偏过头来在她左颊上深嗅一口,顺便偷了个香:“嗯——几天没洗澡了?好大的酸味儿!”

“啊噗!”

茶水喷了他一脸,发梢上还挂着一片青翠的茶叶晃晃悠悠,好狼狈,经验总结:绝不可在人喝茶、喝水、喝汤的时候占人便宜……

可怜莲子一口茶喷出去还愣了半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抖了抖,终于忍下两汪泪,换做火冒三丈的样子猛地蹦起来,劈手朝他脸上挠去:“混蛋!你、你还我清白!”这个混蛋,刚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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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利索就开始得瑟了么?!

九莲公子一避身,脚下不着痕迹地使个绊子。

某个暴跳如雷的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泥,小脸憋得通红地爬起来,不知到底是气还是羞,干脆捂着脸哀号一声撒腿朝外奔去。

九莲公子瞧着她的背影,笑得不怀好意。

*

莲子如一阵旋风,蹬蹬蹬一路卷到山顶。

山顶本来光滑如镜的石台,被天雷劈得坑坑洼洼一片狼藉,她在右边第四棵树下使劲地挖了又挖,掏出一坛子酒来,还是她刚来紫桑山时某天下午从九莲公子的书房里偷出来埋在这里的。

她抱着酒坛子,捡了处略微平整的地方坐下,遥望西北,那是碧落曾指给她看的涪嵯山方向。

微风送来山涧里含着青青草香的水汽,沁人心脾,莲子揭开封在坛子上的油纸,一缕醇厚幽香飘飘悠悠似从空中飘来,冲入鼻腔深达脑海,她咋咋舌,酒不醉人人自醉,果然是坛好酒啊。

一边在心里鄙视九莲公子有好东西不拿出来分享,一边双手捧起坛子,仰面咕嘟一声饮了大口,只觉那醇醇的酒从舌尖缓缓滑向舌根,流入喉咙深处,香气再幽幽地漫回来,那一股脑儿的润、醇、厚、甘、香,不由叫她想到从前、现在,抑或是将来。

想起自己误打误撞地拜进了涪嵯山,那么多师叔师姑师兄师姐,热闹都是他们的,与她无关,自己不过是个又馋又懒、被人挤兑被人羞辱被人无视的可怜虫,浑浑噩噩、混不在意地活着,不,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在意的。

在意又怎样?她那么懒,连这些都懒得与人计较。

本来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唯一喜欢做的事就是明里暗里、一厢情愿地单恋宁远师叔,因为放眼整座涪嵯山就数他长得最好看,白白的脸,浓浓的眉毛,挺挺的鼻子……莲子有些惭愧于自己肚子里那几个有限的形容词,只能在脑子里一边边地刻画着宁远师叔的相貌,可他的脸更加模糊了,越来越模糊,以至于就像一阵薄雾,被山风一吹就四散开了,那个永远淡得像一株青葱似的宁远师叔,淡淡地笑着转成一个背影,忽然远了。

她又灌了自己几大口酒,眼前的事物全都摇摇摆摆地一变双、二变四。

朦胧醉眼间,隐约看见有个人走到她面前,伸手扳住她单薄的肩,声音似乎不大高兴:“小莲子,你醉了。”她拼命往前凑,努力想看清眼前究竟是谁,不料“呕——”地一声,秽物全吐在九莲公子的前襟上,啊呀我的璇冥缎袍!他大怒,抡圆了胳膊就准备劈她一耳光。

莲子眯眼,指着他软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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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宁远师叔……”声音又细又软,比她爱喝的银耳红枣羹还要甜腻,恶心得他把手僵在半空里,再挥下不去。

又是宁远。

还是宁远。

*

九微火摇曳,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

案上歪着那坛被莲子偷喝一半的酒,此时已经见底,依稀可见坛底刻着三个字“般若汤”——传说中,饮后吐真言的般若汤。

莲子悠悠醒来,酒力尚未消退,她揉一揉昏昏沉沉的脑袋,疑惑地四下打量,方才的记忆还是在紫桑山顶,猛烈山风刮得她脸生疼,怎么醒来便是躺在碣苍洞的床上?她摸索着爬起身,才赫然发现身边竟还有一个人,和衣而卧,腿上盘着一只显出真身的雪白狐狸,搭着爪子睡得香甜。

她托着腮,就着昏黄的灯火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好生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沉沉入睡的时候,全没有白天那副刁钻刻薄、飞扬跋扈的模样,反而更像一个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娇惯孩子,存着满心满腹的天大委屈?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淡淡的乌犀混着酒香,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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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俺生日啦!

祝自己生快~吼吼~

生日许愿:我的文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冷?阿门。


 
九莲公子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将醒,吓得莲子急忙躺下,闭眼假寐。

许久不见他再有别的动静,她这才又支起身子凑过去端详,好奇他究竟梦到些什么,眉宇间颦着一个小小的“川”字,仿佛那儿藏着许多烦恼许多委屈。莲子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由下而上,缓缓地滑过他的下巴、他的薄唇、他的鼻梁,最终滑到眉间那一团纠结上,轻轻将其抚平。

就好像那样做了,他就又可以变成流云花海里让她惊鸿一瞥的九莲公子。

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异感觉,顺着指尖慢慢地流进莲子小小的心里,她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才说出口:“小师叔,我现在,好像不太想吃你这块天鹅肉了……”

半晌,她又自嘲地笑:“真没想到,我竟还是只见异思迁的癞蛤蟆。”

“素徵。”

九莲公子低低地发出一声梦呓,翻身一把握住莲子的手。

他的手掌,牢牢地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里。

素徵,这两个字狠狠地撞进她的心底,却撞得她灵台突然一片清明:这大概就是他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吧,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会叫他惦记四百年?素徵,素徵,舌尖艰涩地发出这两个字的读音,没由来的一阵剧烈疼痛,将她自以为坚不可摧的一颗心击得粉碎,若是捧出来,大概好似一把用力剁过头的饺子馅儿。

九莲公子和碧落睡得香甜,清浅和细长的呼吸此起彼伏。

莲子的一只手被他攥在手心,他的手掌仍然冰凉刺骨,企图贪婪地从她那儿汲取一线温暖,她坐在床上,大着胆子去摸他额前垂落的发,绵绵发丝一圈圈绕过她细细的手指,难过,难过,却说不清为什么要难过。

眼睛里,脑子里,心坎里,满满全是一个人。

他倚在一棵琼花树下,笑盈盈地:“在下是山主的客人。”

他掀开覆在眼前的锦带,眼底水波潋滟,拖着声道:“原来是你,小莲子。”

他揽着她的肩,将下巴抵在她蓬乱的头发上轻轻蹭着,温柔地说:“真的回来了,还要假的做什么?”

他蛮横不讲理地戳着她:“从今日起,你的心里只准有本公子我!”

……

莲子叹气,现在我心里有了你,但你心里又是谁?

*

上河西的獾老头娶儿媳,亲自送喜帖子过来,九莲公子推说自己大病未愈不便出门,老头朝莲子笑:“那就请姑娘代公子赏脸吧。”

九莲公子脸黑了黑,最后还是点点头。

獾老头的洞府离得不算太远,翻了两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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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便到,洞里张灯结彩,宾朋满座,好生热闹,方圆二百里地的大小妖精都前来祝贺,一见老头便齐声恭贺:“獾公,恭贺令郎新婚之喜啊!”老头儿喜得见牙不见眼,便一不小心把莲子忘在脑后。

莲子虽然谁也不认识,倒不客气,径自在女眷的桌上捡个空位坐下。

旁边几个女妖不知说到什么八卦,笑得前仰后合,其中一个蛇妖掩着嘴娇笑道:“如此说来,冥界太子跟千灯上仙的梁子不是结大啦?啧,这夺妻之恨……”女人一听见八卦就如同老鼠见了大米、狗瞧见了骨头,莲子顿时如兔子一般竖着耳朵贴了上去,仔仔细细地听个清清楚楚。

原来两千年前,青丘的素商帝君怀有身孕,有一天在昆仑老祖的寿宴上偶遇冥帝和冥后,冥后墨卿与身为孕妇的素商帝君兴致勃勃地讨论起育儿心得,聊得一时兴起,二人当下便约定好:素商帝君若是生个皇子,就与冥界太子华胥结为异姓兄弟;若是生个帝姬,就嫁给华胥做娘子。

数月后,素商帝君顺利诞下一名小帝姬,取名素徵,小帝姬的百日宴上,年方二百岁的太子华胥亲自率了一众冥界重臣,前往青丘送上散霏玉圈作为信物。

好一桩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素商帝君瞧着唇红齿白的太子华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日光荏苒,转眼素徵帝姬到了四百岁,渡过天劫,便被素商帝君送去清虚天,拜在道德天尊的门下,可有谁料到她这一去,竟生出后面许多的变故来……

道德天尊的门下原本有两名天资聪慧、极有仙根的爱徒,名字叫做千灯和朝珠,分别为破魔剑和伏邪剑的宿主。破魔剑和伏邪剑传说是盘古开天后那柄开天斧的斧刃所化,乃是十件洪荒神器之二,珠联璧合双剑合一,威力无穷。素徵帝姬在道德天尊门下,平平安安地过了六百年后,魔君苍尤妄图一统仙界,在六界中掀起一场惨烈到令人不愿想起的腥风血雨,在那场封魔之战中,仙界损失最为惨重,最后由千灯和朝珠分执破魔剑、伏邪剑,与另外八件洪荒神器一起,将魔君苍尤封印在幽冥血海。

天帝论功行赏,千灯和朝珠同封上仙。

那一年,素徵帝姬堪堪一千三百岁,情窦初开,芳心暗许浩然正气、英勇无双的大师兄千灯上仙,自然将那个只见过一次、连长相都不记得的未婚夫华胥抛之脑后。

素商帝君得知女儿擅作主张地单方面悔了与冥界太子华胥的婚约,气得亲自冲到清虚天将帝姬捉回青丘,打了个半死,偏偏帝姬的脾气跟帝君一般又臭又硬,索性差人把信物送还给华胥,潇洒地转身跑回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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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与千灯上仙出双入对、卿卿我我。

可怜那位等了素徵帝姬一千多年的太子华胥,就这么成了她情史里一枚悲催的炮灰,沦为六界的大笑话。

*

一个故事直讲到喜宴散场,莲子听得目瞪口呆,呵!好精彩,原来神仙的感情生活也可以这般狗血。

旁边有小妖意犹未尽地问:“那后来呢?”

讲故事的老妖两手一摊,白眼一翻:“什么后来,哪有后来?”

“追求真爱的素徵帝姬后来有没有与千灯上仙过上幸福的生活,一片痴情却惨遭背叛的太子华胥有没有展开比如「太子的诱惑」之类的报复……”一个明显是资深八婆的小妖托着下巴问,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也不知道太子华胥现在成亲了没有,哎哟哟,我最喜欢像这种有故事有情伤的沧桑男性了!”

华胥?华胥!

莲子终于想起来怎么从刚才就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梦里她在那面镜子中看见的女子,不是说过“你去告诉华胥什么什么什么”之类的话么?!敢情那个长得跟霏霏一模一样的,就是素徵帝姬?!倒真是个美人。

哼,什么嘛,果然是个狐狸精啊,到处惹下的情债可真是不少。

莲子愤愤之余,忍不住有点同情起九莲公子来了,你一个小小妖孽,拿什么跟一个上仙、一个冥界太子比嘛,人家可是公务员和官二代啊,根本不用说“你知道我是某某上仙么”或者“我爹是冥帝”之类的话,只要随随便便拔一根汗毛就足够把你压死了啊呆子!

她凑过去,腆着脸问那个老妖:“请问您可知道素徵帝姬现在在哪?”

“谁知道呢!”老妖又把两手一摊,鼻孔朝天:“天家有云,不可说也!”

*

紫桑山的夜空,苍碧如一片墨海,略有些松软的大片浮云,仿佛有谁将地上的芦花丛移到空中摇曳着,一轮弯月挂在半空上,像一只新烙出来的大饼,明亮金黄,只是已经被什么贪吃人啃去一大半。

盈盈的皎洁月光,照透了莲子的全身,在地上描出浓黑的影子来。

莲子立在洞外,把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了又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只好长吁短叹地踌躇了半晌,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不进去?”她回头,对上九莲公子疑惑的双眼,又忍不住脸一红,哦了一声,却站在原地不动。

“嗯?”九莲公子奇怪地瞧她,这丫头怎么喝了顿喜酒回来变得甚惆怅,居然还学会对月空相顾了?

莲子摸着那只套在她臂上的玉圈,瞧着月下的人儿,扭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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