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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绝嫁病公子-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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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这琉璃殿是不允许那些宫人们随便出入的,除非是桓青衣手下的人才被允许进入琉璃殿。

桓青衣将卿泓推进内室。

内室上躺着的渊,听到车轮转动的声音后立马从床榻上坐起,他反射性的下床,美丽的凤眸打量着轮椅上的人,初时他以为他睡着了,细看之下才发现不然。

“王爷!”渊一把跪在地上。

桓青衣没有理会渊,沉默着将轮椅上的卿泓抱起安放在床榻上。

这么一折腾卿泓便被弄醒了,他凝着渊泛白的唇依旧勾起一抹弧度,他笑道:“无碍……”

“王爷是谁伤了你……”渊跪得离床榻更近了些,一手握住卿泓伸来的手。

桓青衣已将卿泓的药都找来。

卿泓大致瞟了一眼,空出一手指着青衣手中一个深蓝色的瓷瓶。

青衣忙放下手中其他的瓶瓶罐罐,将深蓝色的药瓶打开,塞了一粒药到卿泓口中。

卿泓凝着渊兀自道:“为了这一天,我等了许久,本来以为代价惨重,没有想到……咳咳咳……”

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床榻上的素锦。

“王爷!”

卿泓绝美的目里一瞬染上一股浓浓的哀伤,少年咳血,其命早衰……

“无碍……”他抬手,依旧笑道。

“青衣,传令礼部准备来年春闱。”他凤眼阴鸷,沉声吩咐道,“传我手谕查明顾氏当年一案。”

桓青衣无疑怔了片刻,想反驳,却又想睿智如自家主子又如何会不知?

“查不出也要查一个大概。”他复添了一句,接过渊递来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角。只是当年的那个如清秋野菊一般的女孩,那么鲜活的生命消失于这渺渺凡尘里,他曾心里暗暗立誓,他日若能得权,必将顾氏一案再查一遍,无论结果如何。

他心中清楚当年的朝堂不过是需要银两作为军需罢了,不是顾氏也会是其他世族。只是顾九的他不能不管,若是顾氏是被人陷害而至抄家,他定要借此还顾氏一个清白。

“主子。”桓青衣跪地,“顾氏一案牵扯太广,事关朝堂和诸多方面,臣恳请王爷不要再查了,青衣的解释,想来主子心里也清楚。”

青衣说完低下头去。

“青衣,你说的我知。”卿泓捂住唇又继续道,“只查清当年军需顾氏所制之军袄到底是谁动了手脚,还有抄顾氏家的银子去了何方,来龙去脉我都要知道……其余的查到朝廷的,该断便断吧……咳咳咳……”

几日后的轩城,又传来了一件让轩城炸开锅的事。

姚家的霜华缎进了大雍朝的大盈库,如当年江南顾家的流云锦一般成为了皇室和长安贵族的专用。

压抑了许久,遭遇洛家退婚,又家宅内乱的姚家人这下子在轩城终于又日渐得意起来。

当年姚夫人与顾氏夫人义结金兰都是师承的江南一带的纺织大师。

要说这缎与锦是的确有区别。在古代是由桑蚕丝为原料织成的缎纹织物,分经面缎和纬面缎二种,一般经纱不加捻或少加捻。缎类的织物虽外观明亮、滑润,但不耐磨、易起毛。市面上常见的有:素软缎,花软缎,九霞缎等。然而锦类外观瑰丽,花纹精致高雅,是最受贵族欢迎的纺织制品。

姚府的正堂内,姚元长一拍着桌子大叫一声:“我到要看看谁还敢得罪姚家,皇商了,皇商!没有他贪生怕死的洛战枫,老子依然当了皇商!”

这时候姚夫人被人搀扶着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抱着小少爷的姚府新奶娘。

“夫人请坐。”姚元长忙上前去扶姚夫人,待姚夫人坐稳后,他又将目光投向姚奶娘手中的小少爷,兴冲冲的道,“我的宝贝儿子,我好好瞧瞧。”

他伸手接过奶娘手中的婴孩,小心翼翼的抱过。

“晚珉啊,我的小晚珉。”姚元长的胡茬扎的那婴孩大哭。

也不知怎么了这个小少爷只要是被小姐和老爷抱着都会哭,被奶娘抱着还稍稍好一点。

姚元长皱着眉道:“怎么这么爱哭?”

怀里的婴儿听着似乎是皱了一下眉头,姚元长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一个小婴孩给嫌弃了。

姚元长将婴孩递与奶娘,道了句:“好好照顾小少爷。”

奶娘将小晚珉抱下去后,姚元长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霜华缎能入大盈库,的确是一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瑢儿那里如何?”末了,姚元长问道。

姚夫人只道:“等着生肌丸从长安运来,一直在房里,倒是乖了些,我可怜的儿啊,那洛家……”

说着姚夫人又哭了起来。

这一提洛家,姚元长又窝火了,一拍桌子道:“我们姚家现在是皇商了,以后争取早日住皇城!到时候是状元、榜样、探花郎都可以给我家瑢儿找来。还用巴结着那姓洛的小子?”

姚夫人听相公这么一说,心里到是安稳了些。

这时候正堂外的红绡听到了,到底是进了心,一跑回院子就向自家小姐说了。

轩城梅花庐里。

女子站在书案前研墨,虽说是一副岁月静好,心思却是百转千回。如今轩城里的人都在争相议论起她的身世,说什么毓秀坊的坊主是个女子,还是华胥楼主失散多年的妹妹,各种版本有人信也有人不信的。

“干了。”一旁的执笔书写的少年,淡淡的道了一句。

“啊。”顾九低垂下头望了眼手中的墨,仔细瞧瞧真的是干了,她吐了吐舌头,又给砚里添了些水。

“够了。”身旁的少年依旧温濡又浅淡的道。

顾九停下加水继续研墨,她突然想起出来这个世界时,给他研墨的情景。

她唇边突然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忽地一股风穿过窗棂,秋风肆虐呼呼作响,带着丝丝秋雨,顾九一惊,放下手中的砚石,往窗台走去,一滴秋雨滴露在脸上,他的目光落在那处的棋盘上,又落在棋盘一侧木椅上的抱枕上,心下一紧。

那人的忌日至了——

她深叹一口气,淡淡的开口道:

“什么时候去长安呢?”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评价票还有月票,最近备考在上晚自习,不好意思。

这是第二卷:翰林比目,这几天过渡章,不好写。

(*^__^*)嘻嘻……我加油!

 第三章 很讨厌我?

“年后吧。”奋笔疾书的白衣少年顿了一下,眉眼低垂似是思量了片刻后方答道。

顾九微微点头,走近书案,一边将那磨好的墨汁倒进瓷瓶里,磨好的墨汁足够他用多日了,只是还是现磨现用的好。不过是这样研墨浪费时间,所以才她会先给他先磨一天的量给他,寡月每日都会答策论,写新文用墨量也挺大的。

她将那瓷瓶放在砚旁又走到寡月身旁,如今的寡月得靳氏书法之风骨,与南衣的字迹相比已是难辨真假了。

让他舍弃原来的字体,其实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吧,顾九暗自道。

少年收了笔,微微抬手以袖拭汗水,连着一年的调养,他的身体与往昔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

他望着她笑了笑,又将自己的文章检查了一遍,也不知满意与否,微蹙着眉头。

南衣忌日那天夜里,那数尺坟头香焚雾绕,顾九一手执壶将那微凉的酒撒入土地……

耳边传来横笛凄凄如诉之声,她错愕的转身就瞧见那人远远的站在那里,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袍,他微低着下颌,执横笛吹奏的姿势美的如同谪仙,广袖被风吹拂着,他披沥肩际的青丝被风吹得飞扬,顾九游离得目光越过他望向远方一野青黄,漫野的野菊开了……

凉风过处传来一股久违的泥土气息,还有野菊的馨香……

一曲终了,那热收了笛,从卫箕手中接过香炷,就着坟前还未烧的熄灭纸钱火,将香炷点燃,跪下,插入坟前的泥沙铜鼎之中。

卫箕抹了泪,又上前去扶寡月,寡月轻轻抬手道:“让我和他说说话。”

卫箕收回手看了一眼旁处的顾九,顾九点点头,带着卫簿与卫箕进了院落。

他跪坐在那处,唇边噙着浅淡的笑,只是笑,却没有说一句。

他一时茫然不知将来的路该如何走,亦不知那路有多么曲折……

璃王有心让天下人知晓轩城北路出了一个靳南衣,而他将要如何去化解这层层危机,将来的路比预料之中的更是荆棘满布。

他心生惧意,想过自己一人独赴京城,他不想带着顾九去冒险,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同顾九说,他若走的隐蔽,撇下了她,她定是恼他,再来个一辈子不理会他?

只是,这次的赴京,凶险未知,若是再同上次一样出了什么事情又当如何?

他想起顾九说过的话,无论什么都要一起去面对,他们都不能撇下另一方。

顾九是不会独子一人呆在江南的……

他在南衣的坟前坐了许久许久,从坟前爬起的时候,焚香已经烧尽了,烧着纸钱的火盆里只剩下一盆漆黑的灰碴。

他站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跪得僵硬得膝盖,轻轻的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一手抚平衣袍上的褶皱。

游离的目深望了一眼远方连天的芳草。

光影子之中,他仿佛看到他们三人在那片草地上的情景。

一身白衣的女子提着竹篮踏着轻快的步子,时而躬身一手采下脚边的雏菊,时而朝他与南衣盈盈一望。

南衣就坐在那草丛之中的轮椅上,脸上带着亘古不变的浅淡温柔的微笑,阳光之下额间那抹朱砂鲜红似血,眼角眉梢皆是温柔的笑……

他站在南衣的身后,推着轮椅,朝着顾九的方向走去,草地里那几只野兔还是小小的个头……

他深吸一口气,再抬眼的时候,惜时的少女就站在篱笆栏那里,与画面里的容颜略有改动,清丽的气息还在,只是无形之间两眉之中多了些许沉静,双目之中多了几分精明与坚毅……

经历的事情多了人便会不由自主的慢慢强大起来,为时局所迫,如此身不由己。

九儿的那眉目越是沉静坚毅,他的心越是抽痛数分,强大,本是男人的事情……

阳光之中,他唇角微微扬起。

温柔的笑意让顾九紧绷着的心松弛下来,她踏着轻快的步子上前。

“你不会留我一个人的,对吗……”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脸就埋在了他的胸口,只是一年他长的好快,好高了,如今这样站着,他的下巴将将磕到她的脑袋。

顾九在女孩子中不算矮,而他在男子总已算高的了……

当然顾九还是在慢慢长的,争取能再长三年。

少年的身子怔动一瞬,他笑了笑,伸出手不安的搂上顾九的腰肢。

“不会……”

这一声似轻轻的叹息,被风声淹没,却也被顾九听清了……

她心中悸动,“嗯”了一声,又埋首在寡月胸前蹭了蹭。

这一蹭,寡月身子猛地一僵,随即脸滚烫滚烫起来……

“怎么了?”他的反应让顾九一惊,她抬起脸望向男子的脸,很轻易的寻到那抹霞红。

顾九心里暗笑着,又要贴上去,寡月猛地一颤,后退一步。

顾九眉头一皱,贝齿一咬,跟紧他的步伐。

“九儿!”某爆红着脸的人唤了一声,顾九在他面前停下。

他被顾九燃起的火扑腾燃烧着,而她还若无其事的学着霸道强势的样子步步紧逼,他心中懊恼更甚三分,他可是正常的男子啊,难道她就以为他不会有反应?或者,她有没有把他当男子看?

等稍稍平复下来寡月又在想,或许是九儿不懂男子……

顾九经寡月这么一唤便停下了,看着他胸前起伏,薄唇轻颤,双目微瞪,她心中也生了恼意。

“这么了,我靠近你都不愿意了?”顾九上前问道,一把搂住他的腰,“我就是要靠近你!”

寡月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头部,他脸爆红着神智都有些不轻了,意识受限,他的目光游离的落在顾九的唇上。

鲜红饱满而且晶莹亮泽,就向夏日里饱满水润的桃子……。

他大脑“嗡”的一声响,唇就这么覆了上去。

与那日雪地里的不同,这次她唇上的温度温暖却不灼热,他心中悸动更甚,伸出舌轻舐一下唇下的唇瓣……

顾九霎时睁大了眼眸。

他——

片刻后寡月反应过来才推开顾九,心中悸动更甚,顾九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猛地松开搂着他腰的手,转过身去,袖子掩着唇,心中有悸动,还有丝丝懊恼……

这下好,初吻,是真真正正的没有了……

顾九心里有些发酸呢,还真是惹祸上身,还没有料到阴寡月会是这种人,看来男人都是这样的,她还以为他与她见识到的不同,原来也……

寡月怔怔的望着正背向他的顾九,她白色的袖子正抵在她的唇的位置,他看不清却以为她在擦拭他留下的“印记”。

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火,他伸手想让她转身面向自己。

顾九被他突然大力的一带,转过身来面向她。

她不解的凝着他,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眉目里似有浓浓的哀伤感。

顾九抵在唇上的手被他大力握住,她挣扎着想收回,只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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