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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绝嫁病公子-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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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月想起今日一整天的林林总总,不禁背部一寒,他还是不想“忤逆”了夜风的意思,不然……

他面色一沉,从竹椅上起来,随着云罗出去。

在院子里头转悠了不下二十多圈以后,就瞧见已收拾好的云罗端着药走来。

“公子,喝药。”云罗吩咐道。

喝完药,云罗又笑道:“主子说公子用完膳,散完步喝完药后,要在院中扎马步一个时辰……”

云罗边说寡月的脸色边改变……云罗瞅着寡月的脸色,又道:“主子说……公子若是完不成的话……主子便将您绑在木桩子上一夜!”

云罗摸摸鼻子,他真不是有意要恐吓公子的……主子确实是这么说的。

寡月稳步缓慢地走到木桩子前的空地处,双脚展开,与肩同宽,腰一沉,将重量集聚脚掌之后,又将脚拱起成脚趾抓地之势……

气沉丹田,灵台清明,双肩下压,呼吸匀畅而又均衡……

等寡月扎好马步后,云罗也跟着在一旁扎起马步来。

可他不光是扎马步,还手上做着动作,寡月不禁瞧了过去。

他见云罗站好中档势后,两手屈肘,直掌于两胁待势。然后两掌心相对,拇指伸直,四指并拢,蓄劲于肩臂指端,使两臂徐徐运力前推,以肩与掌成直线为度……他胸微挺,臂略收,两目平视……

云罗拇指上翘,慢慢屈肘,再将手收回于两胁。由直掌化为俯掌下按,两臂后伸……

寡月看得起劲儿,也学着他的样子做起动作来。

云罗偏头就瞧见寡月运起内力,学着他的招式。

云罗勾唇笑道:“公子,云罗方才那招叫‘前推八匹马’……扎马步练习内功的基本招法。”

寡月身子一阵,方才见这招式有些熟悉,原来是他小时候就学过的《少林内功》。只是时日太久太久了,他都快忘光了……或者只是他有心想将那一段遗忘罢了……

“公子,您瞧好了,这是后头的:‘倒拉九头牛’!”

云罗边说着两手屈肘,直掌于两胁,待势。

蓝衣少年两掌沿两胁前推,边推边将前臂渐渐内旋,手臂完全伸直时,虎口正好朝下,指端朝前,四指并拢,拇指用力外分。

五指向内屈收,由掌化拳如握物状,劲注拳心,旋腕,拳眼朝上,紧紧内收。徐徐行至达两胁,身微前倾,臀部微收。由拳变直掌下按,两臂后伸……

“接着,后面是‘单掌拉金环’……”

云罗一口气将少林内功全部演示完后,长吁一口气,瞧了一下天色,还没有听到酉时的钟声,想是只过了半个时辰。

“公子,您先练着,云罗去烧热水,今日主子和郁叔一定会回来的……”云罗笑着说道,消失在院落里。

寡月突然想捡起他以前的武学,当然不止是为了强身健体……他学的很认真,因为这一天下来,虽然着实是累趴了,他也确实舒坦了不少。

以前他一心依赖汤药,药浴还有药酒……被动的接受好转,到是夜风今日一逼,他开始主动的去给自己松松骨……这样的转变,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或许他只是不想再这么被动了……

等夜风回来,瞧见院中木桩子前扎着马步,嗯,还练习着少林内功的阴寡月,先是一讶,末了,还点点头……

嗯,不错,倒是比上午乖些了……

看来,这人还是要给他松松皮,就同他胯下的马,不抽不行!

寡月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夜风,心知他在想些什么,这人就是一肚子的坏水,他今日算是全全见识到了!

感受到那少年虽然没有偏头,却是余光在打量他,夜风凤目一缩,手似乎动了一下,一文钱飞了出去,正巧落在那少年腘窝处……

“嘭”的一声连惨叫声都没有,那少年就摔了个“狗啃泥”……

“……”少年在地上蹭了良久才缓慢地爬起来。

哼,谁叫你不专心?活该!

夜风手一理衣袍,朝着竹舍走去。

“再加一炷香的时间。”

幽冷的话从远处瓢来,冷而淡……

一滴黑汗从地上少年白皙的脸庞滑落下来……

云罗走来不紧不慢地安慰道:“公子,您还好吧……”

云罗也没打算去扶他,笑了笑又道:“公子,再过几日主子扔铜钱您都不倒的时候,就是练成了……云罗也是这么过来的……”

云罗安慰了寡月几句,就朝着夜风的房间走去。

“今日黄昏时候有飞鸽来传,言太子不在京中。”云罗在离夜风一尺的位置轻声说道。

夜风颔首,这几日京中毫无动静,他便是察觉到了。

末了,他脸一沉,问道:“璃王那头呢?”

“璃王那里暂时没有动静。”云罗说道,凝视着夜风。

“给莫将军再修书一封。”末了,夜风背过身去同云罗吩咐道。

云罗颔首后走到书案前,将书案前的油灯点燃。

主子的手书都是托他代书,这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他研好墨后,将信纸铺上,便开始书写。

与莫将军保持联系,不为别的,主子缺兵少粮,任何一方,只要能与以援助都不可错失。

他正书写的时候,却听主子说道:“云罗,你说太子离京,最有可能是为何事?”

云罗握着笔的手滞了一下,末了,他将信收了尾,才道:“太子离京,莫不是有作乱,便是为了势力……”

“可朝中若有作乱,太子又如何借去行宫别院而离开长安,云罗想,太子离京必然是为了势力……”云罗缓缓道。

夜风转身望向云罗,眸光熠熠,他沉声道:“我也是如此想。”

“太子假意借追查狸门一案离开长安,其实是扩充势力,这势力无疑是兵力,而大雍还有分散势力不得利用的,便是去年将将被端掉的临安王旧部!……”夜风眯眼说道。

云罗拱手道:“主子所言极是。”

“太子若是收服临安王旧部,那太子一党之势力将会更大,太子一党在朝中之势力根深蒂固,如此一来更是如日中天……”玄黑色衣袍的人冷声道,袖中的拳头紧握起。

“主子,您滞留慕营多年,慕将军并非是完全站在太子这方,可是太子若是继承临安王大部分兵力,日后……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云罗说道。

“不……”夜风伸出一手托着下巴道,“太子此人以狠戾手段著称,我想……太子收复临安王部将,无外乎是杀鸡儆猴,威逼利诱……”

夜风窄长的凤眼一眯,这样的威慑起一时之效,可凝聚不齐人心……

以身家性命相要固然起效,可也只是提着头给太子卖命,等荣登九五之后,便是兔死狗烹。

末了,夜风手抵着下巴,沉思了许久后,才开口:“云罗,为有任务派给你。”

云罗讶了一下。

“你联络我们的几个探子,亲自去一趟临安。”夜风冷声道。

“那……公子这里……”云罗道。

“不必担心,明日我会再派人过来。”夜风说道。

“今夜……连夜走吗?”云罗一讶,问道。

夜风点头:“我给你交代一些事情,便去准备吧。”

“是,主子。”云罗舍不得主子和那才住上两日的公子,于是心里微酸,可是主子的事情更重要,他是知道的。

出房门的时候,云罗瞧见院中还在扎马步的寡月,勾唇提醒道:“公子……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寡月似没有听见,还继续蹲在那里。

云罗讶了下,摇摇头回了房间。

其实寡月是扎马步闭目养神间竟然睡着了……

云罗趁着夜色离开了长安……

今夜顾九没有来竹舍。

等次日寡月还在赖床的时候,夜风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将他扛起来,胡乱地给他套上衣服后,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再绑在了木桩子上……

按照夜风的话是:你假日不多,不得懈怠!

端早膳来的是一个生面孔,寡月讶了下,小云罗呢?

正吃惊的时候,听着竹门“吱呀”一声,是骑马赶来的顾九,她神色不是很好看,第一眼让人以为遇上什么事了……

可是她瞧见寡月已被夜风绑在了木桩子上,她朝着寡月微微一笑。

因她这么一笑,寡月忘记了初见顾九时候她脸上的异样……

“来了正好。”石桌前的玄衣男子淡淡道,目光落在手边的包子上。

顾九满头黑线,缓缓地走向石桌。

这时候那新来的仆从给她端来热水洗手。

“咦,云罗呢……”顾九讶了下。

“云罗哥办事去了,我是阿青。”那少年说道,放下铜盆,朝她微微一笑后离去。

顾九洗干净手后,才去给寡月喂包子。

“怎么这么憔悴,没有睡好吗?”

等顾九走近了,寡月凝着她的面,忧心地问道。

顾九怔了一瞬,摇摇头……

确实没怎么睡好,不过外头的事,她不想让阴寡月知道。

哎,确实够心烦的,竟然她克夫的事情传到了靳公府里头,那靳家主母,竟然请求靳公找皇上去退婚……

初听的时候,都把她骇了一下。

可回头一想,皇家的圣旨岂是儿戏?圣上又怎能经得住这般耍弄?

谢氏两姐妹要闹腾便由着她们闹腾吧,便是她这华胥楼主的妹妹不该许给靳南衣,怕她挡了她们的路……

至于谢珍,她能明白,谢珍是口头上要靳南衣娶个贵族女,言至少是大雍靳府,怕失了体面;又害怕靳南衣娶个家世好的,害她的地位不保,她侄子那头势力受威胁……便是对顾九处处挑剔,这“克夫”的风刮得正好,这不正好够她们兴风作浪吗?

顾九甩了甩头。

跟她们斗,光是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她都要累死……

不若任她们瞎折腾,就算是她们闹腾要退婚,就算是靳公为了靳南衣有意往她“克夫”这上头想,那圣旨靳公也是万不敢再去请退了的……

她不必为此伤神。

凝着顾九的脸,寡月不安地问道:“九儿,你不舒服吗?”

顾九回过神来,凝着阴寡月摇摇头。

“不是,昨夜里做恶梦了,没睡好。”顾九将包子喂给他吃,“瞧着你就好了……”

如此一言,寡月吞着包子,一噎,脸憋得通红……

“……”顾九表示她不是有意想逗弄他的。

“咳咳。”一旁玄衣的人干咳了一声道,“快点用膳喝药,别顾着卿卿我我了!”

木桩子前的两只默默画圈……

瞅着越来越慢的两人,某人眉头一抖。

“再不快点多加一个时辰!”不下一剂猛药不行,夜风沉声开口道。

话音才刚落,白衣少年大口大口的咬起顾九手中的包子……

“使出你吃奶的劲儿,给老子撑到正午过了!……”那玄衣人说完一拂衣袖正欲要潇洒离去。

却听到一声轻柔清润的嘀咕:“没吃过奶……”

“……”

气死人不偿命吗?夜风眉头抖了两抖。

瞅着夜风一抖一抖的背影,顾九想笑都没有笑出来,末了……她一偏头,瞧见阴寡月正睁大无辜的大眼凝着她,顾九的脸顿时爆红无比,在心里问候了阴寡月一百遍……·次日

前几日,皇宫里头正在准备一件喜事,司礼监的总管要迎娶东宫的女官司大人……

太监娶女人在宫里头并不是没听过的。

可是头一次见太监娶妻,办得这么隆重的……

只花了一日,安雨翎的寝宫就被装扮得富丽堂皇。

从请了旨意赐婚,道今日的拜堂也不过两日的事情。连这消息都没能从宫里头传出去,宫外的人都没有耳闻,甚至安雨翎都没有手书司岳人一份。

各宫里知道的人都送来和贺礼,前前后后的囤积了整个侧殿。

那皇上命司衣舍赶制的喜服还挂在屏风后的衣架上……

是正红色的,不是其他近红色,这种红在太子大婚的时候才能看到,今日甚至没有早朝,臣子们竟然被夜帝叫去喝安雨翎的喜酒去了……

真是天方夜谭啊,太监娶妻就算了,这圣上还跟着一起糊涂,早朝都免了,让他们穿着盛装朝服的从乾元殿退下来,来这里给那狗太监参加婚礼……

说出去都不怕笑掉大牙!

不只是一个几个迂腐的老臣这般想,就连着一些年轻臣子都不得接受……

这太监娶妻,宫里头隐蔽些儿办了便是,还拉着他们来凑热闹,碰上了都晦气!

安雨翎心知,没有人会祝福……

他也不求这些人的祝福……

他换好一身喜服,本因他的容貌生的妖娆,如今穿上这正红的颜色,更显得妖冶妩媚……

他朝内室走去,几个宫女站在那处,妆台前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已换好一身的喜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笑容,还有眉间的喜悦……

原来她还可以这么开心,笑得同儿时一样。

为什么,当自己嫁给大哥时,没有排斥,却有些欣喜、有些悸动……

司幽凰不懂这种情感该解释为什么,依赖、信任、或者其他。

这样华美的喜服,曾经以为只能出现在梦中……

她以为她的一生都要浑浑噩噩的度过,走完一个棋子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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