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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绝嫁病公子-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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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问呆了一瞬,勾唇,往旁处走去。

紫砂带着这个消息回了隐月阁,他的确没有想到竟然能碰上郑问,还好碰上了若是让他去查不知要查多久了。

“去将那几个叫回来,别生出事了。”紫砂对身后的小厮吩咐了一句后进了内阁。

——

“宫里传出来的。”顾九意味深长的重复这句。

“是,九爷,郑大哥说是宫里头传出来的,约莫四五天前宫里采办的人出来过,然后那写的坏词就传了出来。他还说十四桥这边有很多都是子衿公子的人,还说谣言……过几天东城应该没影了……”紫砂解释道。

顾九美目一眯,是宫里头传出来的……

出来采办当是女子不必多说,既然牵涉宫中女官,不是夜帝,不是太子……。

那便只有太子妃……

没有想到仅一日便将这女人给揪出来了。

她可不可以再深入点,祭文一事听说便是这女人提议,靳南衣确实是被贬了,而且还贬得不轻,郎凌霄心中当是得意的,别人的命运与这些贵族有什么关系?

他们要的是名声,这名声郎凌霄得到了,如此重视祭祀的皇家媳,夜帝也对她另眼相看了吧,她更是在群臣面前长了颜面。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靳南衣三番两次,屡立大功,终是再回长安,而且时日极短。本来是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经人提及以后又不得不引起郎凌霄的注意了。

靳南衣之事在京城传的越激烈,郎凌霄心中就会愈加反感?这一来靳南衣的名字她便记得更深刻了。

那日白马寺赏赐谢珍,顾九想郎凌霄同他父亲一般小肚鸡肠,又如何大度到真的甘心赏赐?

况,谢珍侄女还是太子侧妃,与她分享同一个丈夫的宠爱,这种种联系到一起都不可能让她对靳南衣大度!

敢辱她夫君?

虽然如今她不过是远漂京城的一个外乡商人,但是敢用这么难听的辱她夫君的人她不能放过,更何况还有禀德十年的鞭打之仇!

这是逼迫她以牙还牙。

“紫砂,你退下吧,今月的新酒就给那四名夫人一人赠一瓶吧,还有那官爷也别忘了。”顾九说道。

紫砂走后,她随便在衣柜里头拿了些儿东西,又包了些儿新鲜的吃食回了东城宅院。

顾九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听小易说主子药都按时喝了,现在已经睡下了。

顾九暗自点头,还是挺乖的,自从她不让他晚睡熬夜以后,他便睡的早了。

顾九站在寡月房外,看着里头黑漆漆地一片,对身后的紫砂道:“紫砂,我要明日早点出去,他明日无早朝,我会在辰时三刻以前回来的饿”

没有早朝的时候寡月会在辰时三刻出房门,这是历来不变的,所以顾九才这般说。

小易挠了挠头,“嗯”了一声。他懂九姑娘的意思,便是说不九姑娘房里明早都不要去打扰了。

次日的顾九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床了,一身很朴素的女装……。头发被绾起,随意插上了一根簪子。

她在脸上抹了些灰,尽力看着灰头土面的,很普通,丢在人群堆里都认不出。

这样的普通平凡,却能在她阖上门转身朝院子外头走去的时候,让屋内,窗子缝隙后的少年,滚烫了双颊……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她女装的样子了……

都快忘记她一身裙裾的模样了……

今日,何其庆幸,又何其复杂纠结。

顾九要做什么,他似乎可以猜到,可是……他又做不到阻拦。

她要去便去吧,所有的后果他都会为她承担。

他深叹了一口气,将窗子完全阖上,又走回榻上躺着了。

也许是寡月想多了,顾九不会傻到暴露出自己,更舍不得暴露出他。

她的确想撕裂那个女人高傲的嘴脸,要她编这么让人恶寒的歌谣来诋毁“靳南衣”,还让她的小寡月心里难受!

虽说如此,却又不得不想到如此做的后果。

一身裙裾的顾九在街上转悠了半天,思前想后之中,还是觉得此番作为不妥,而且极为不妥……

她步子慢慢放缓,若是前头传出靳南衣的留言,后头又传出太子妃不孕的留言,任谁都会想到一处去,这两家相互诋毁?

虽然这样可以攻击到郎凌霄,可是她不能做对“靳南衣”不利的事情。

这样一来,郎凌霄对靳南衣会更加嫉恨,没有一个后盾的靳南衣,捏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顾九百般惆怅之中消失在街心,她要回去给小寡月做早膳了。

她消失街心,一个银袍的公子匆匆而至,方才就是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这里,当他回头来寻的时候,却无踪无影……

那么近,又那么远……

那身影,灵动翩跹,与他记忆中的影子,明明那么不同,却迫使他冲出马车,在这街头苦苦寻觅。

明明他的阿九已经死了,明明不在了……

他究竟还在执著着什么?

游杏凝视一眼自家少爷茫然冷凌的脸,忧心地问道:“少爷,我们去哪里?”

末了,过了许久,才听得那银色衣袍的男子道:“回府吧。”

“不去隐月……”游杏没有问完,而是沉默地引着少爷回马车。

这是缘,是孽啊,游杏叹了一句,往昔那个阳光温柔的少爷真的回不来了。

——

寡月没有料到顾九会这么快回来,她的手中提着刚买来的新鲜蔬菜,就同一个去集市给丈夫和孩子们精心选菜回家的小女人一般,她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意,发丝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九、九姑娘……这么早……”打扫院落的宁远显然被从外头进来的顾九吓到了。

宁远下意识的瞧了眼已醒来练剑的主子。

萧肃这几日都在带着寡月练剑,寡月有内力,他是知道的,这么强大的内力也着实让他诧异了好久,若是他懂得合理运用,勤加练习,或许……

或许……想到这里萧肃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你回来了……”那人收了剑,朝顾九温柔勾唇。

顾九想从阴寡月的凤眸里读出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读到。

一时间因为二人的凝视,气氛显得微微有些尴尬,而且此刻的顾九一身女装……

莫名的顾九脸一红,朝寡月笑道:“我也会剑术哦,《入门十式》和《荆卿九诀》我都有练过的……”

寡月僵了一下,宠溺的笑又爬上俊脸,看着竟有些“憨态可掬”。

顾九眉头一皱将手中的菜放到一旁,凑近了些,边道:“你不要不相信哦,我可以倒‘舞’如流!”又一边伸手去夺寡月手中的剑。

寡月的手一空那剑已落入顾九手中。

顾九只有在舞剑的时候完全看不出腿部的残缺……

一点都看不出来,倒是像,一个学剑了十几年的人。

萧肃凝着顾九的一招一式,眉眼露出微微的惊讶神色。

“九姑娘悟性颇高!”

萧肃一时情急说道,又下意识的红了脸瞥了一眼一旁的主子……

还好主子的神色如常……

周子谦都说她有些悟性,她当然是有悟性的。

或许……真的,再过几年,她都能和剑士对打了,不求成为武林高手,更不求能和那孤苏郁打成平手,至少她能对付小毛贼,至少能保证不让自己受伤吧。

顾九漂亮的收剑。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宁远和小易一个劲儿的鼓掌,恨不得还叫三声“好”。

“当爷是卖艺的?”顾九冷目一扫过去,二人顿时止住动作。

顾九勾唇笑了笑,正想放下剑,一双温润的手将剑接过,插入剑鞘中,又端起一旁的茶杯,递与顾九。

顾九凝着寡月,一时间一种久违的平静幸福,涌上心间,心中悸动不已……

可又在下一刻想起那让人恶寒的谣言。

纤细如他阴寡月,又是如何承受得住。

也许他没有她想象的脆弱,也许他的强大在内心深处,可是……这终究是让人颜面无关的事情。

他是男子,励志顶天立地的男子。

那无能之语,他定是介意的。

感受到顾九气息不稳,寡月眉目微蹙,柔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刚才舞剑,耗了些气血,现在有些……晕眩……”顾九说道,脸一红。

她话还没有说完,腰肢就被寡月搂住。

大雍女子衣裙皆收过腰,这一搂,让寡月感觉指间极妙,妙不可言……

想着,那少年又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根……

谁说他喜欢男人?谁说他无能?

他可是和九儿“煮过饭的”!在班尔拉草原的时候,他们就行了燕好之事,不是么?

可是……饭煮了,怎么不见熟?

他下意识地瞧了一眼九儿平坦的小腹,明明“煮了饭”的啊?那次怎么没有怀上呢?

难道,他真无能?

……

想着寡月不禁深深皱眉,更因这个想法他的脸爆红无比。

顾九被寡月搂回房里,她转头望着阴寡月通红的脸。

眸子一眯,他又在想写什么了?

寡月在想,他是不是该去找个人问问,可是这种事情真心不好问,难道是他方法不对,所以那次九儿没有怀上,还是……九儿……

寡月越想脸上越难看,手心都渗出一层汗水来。

原来,每个男人都想要小团子,他也不列外……可是,他只想要他和九儿的小团子,若是九儿真的怀不上,那便……不要了吧……

虽然很心痛,很心痛,可是,九儿不比他的痛少一分啊!

罢了,他不再想,反而扶着顾九坐下,柔声道:“我去给你打热水,刚出了汗,擦一擦,别着凉了!”

顾九震了一下,茫然的点点头。

等寡月端着热水进来,顾九才意识到,她该要去做饭了,怎么把给寡月做饭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

胡乱的擦了一下汗,顾九就端着铜盆出去了。如此过了数日靳南衣病弱无能又喜欢被男人玩弄的风头小了许多,却传出了另一件“宫闱秘事”。

太子妃嫁给太子都一年多了,怎么还没怀上皇嗣?

这太子就算哪个侧妃侍妾那里都不去,每个月十五也会去太子妃那里的,按理该怀上的啊。

对哦,这么说来也是,真没听到动静呢!

前些日子不是还去白马寺里祈福吗?就是因着这事情去的吧?

是啊,看来……

看来真的是怀不上……

于是乎这太子妃怀不上的传言就传开了。

过了几天,又正巧赶着太子将宠幸过一次的叶良娣有喜了传出来……

于是这传言传的更凶猛了。

叶良娣?怎么好端端的又冒出了一个叶良娣?

于是就有人这么问了。

不光人们疑惑,当时连着郎凌霄自己也疑惑着。

原来这叶良娣是翰林院叶大学士的侄女,母亲竟与兵部的段夫人是姐妹,叶大学士兄长死的早,便将一儿一女托付于叶大学士。

在此女十四岁的时候,应招入宫为秀女,后充入东宫。

也是一个月前的时候,宫中传太子醉酒,此女便在夜里“撞”进了太子怀中,“撞”出个“良娣”来。

这一听叶良娣的事情嫉恨的宫人也多了,都不是宮中秀女,偏生这人是个精明的,成了“良娣”。

现在更好了,一次问诊,诊出了喜脉,现在皇后那头都是天天燕窝人参的端过去,别谈多么宝贝着了。

这一来,太子妃能不嫉恨吗?

更何况民间又传,说她怀不上孩子!

太子妃寝宫里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郎凌霄绝美的脸,阴沉却又泛着愠恼的红。

她脚下一身宫装的少女匍匐在地。

正当她想抬脚送那女子一脚的时候,外头来传:谢侧妃道。

她怔了一瞬,许久才道了一句:“传进来。”

一身粉色华服的女子从殿外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宫人。

郎凌霄讶了一瞬,原以为这谢氏是来同那些人一样,耻笑她的却没有想到,是来送礼品的。

“这是府上命人托我给姐姐送来的。”

“这个是姑母托我送给姐姐的,姑母还说感谢姐姐那日赐赠之物。”

郎凌霄眉头一皱,顺着谢侧妃所指的地方望了过去。

“这是雪脂与霞胭,是可遇不可求的上上等胭脂,姑母说她各得一盒,便命人送进宫来给太子妃了。”那女子声音清润柔声说道。

郎凌霄讶了一下,不是没听过这两种胭脂的名字,没有想到谢珍竟然能弄到这些。

不过都是托靳云湛的洪福,那胭脂师父和谢安还有当年的郑裕安熟识罢了,这关系也一直保持着,所以谢珍能弄到。

郎凌霄心情突然变好了许多,这胭脂的确是上上等的。

她施施然示意一旁的司幽凰将这胭脂收下。

这谢珍到底是个机灵的,难道,这传言与谢家和靳家无关了?

不由的,郎凌霄瞧了一眼眼前谢侧妃,同是进东宫一年,她也没有怀上啊……

这两个女人竟是一时间因着另一个女人站在了一条线上。

“姐姐,不若,我们去瞧一下那良娣吧?”谢侧妃沉声道。

郎凌霄眉头一皱,听到“良娣”二字都觉心中甚堵,可是……她这个东宫女主,是该去瞧瞧。

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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