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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唐女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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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这天真是 冷,再下几场雨可就更冷了。得想着把火盆找出来,不是说产妇不能着凉的吗?”
  外室里婢女的低语,让李仙蕙涩涩地一笑。只是很笑意还未绽开,便听到另一人的 声音:“我听那些姐姐们说,贵主现在比那些普通产妇更需要休息的。不是说了,喝了 那个落胎药生下死胎,是很伤身子的……”
  嘴角的笑僵住,李仙蕙揪着被角,只觉得快要窒息。不可能!她们说的什么死胎? 怎么可能!
  掀起背,凭着一股气,李仙蕙跳下床来,跄踉着扑向那只摇篮……
  身子一震,原本还在迷糊的如玉乍然惊醒。抬起头就看到李仙蕙的背影。忙跳起身 想要阻止:“贵主,你身子不好,快回床上歇着吧!”
  外室的两个婢女闻声而入,看见李仙蕙的脸色,脸上都吓得白惨惨一片。
  仿佛没有听到如玉的声音,李仙蕙扶住摇篮,虽然看到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却 仍是慢悠悠地回过头。微微一笑,“如玉,小公子呢?你把小公子放在哪儿了?是不是 嫌我和郡马做的摇篮不好?还是阿母抱他走了?没关系的,我的儿子不会嫌自己阿爷阿 母做的摇篮……快,你把小公子抱过来!我不想把他交给什么奶娘管……如玉!你没听 到我的话吗?还不快去抱回来!”嘶声叫着,她狠狠地瞪着如玉,怒声喝斥道:“怎么 ?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你以为我现在不得阿爷的欢心了就可以不把我当主人了是 不是?!”
  “贵主……”涩声低唤了一声,如玉哀然的目光尽是怜惜之色。
  目光一触,李仙蕙便摇着头转开目光去,“不要这么看我……不许你这么看我…… 快!去把小公子给我抱回来!”
  “贵主啊……”如玉哭出声来,走过去抱住李仙蕙。李仙蕙更怒,抬手一巴掌扇在 如玉脸上,破口大骂:“你个贱人!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被她推开,如玉一声哽咽,又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李仙蕙,任她怎么打都不肯放 手。李仙蕙心中又怒又慌,手也便没个轻重,好象是在把全部的伤痛都发泄在如玉身上 一样。不过片刻,如玉的脸便已经肿了起来。
  那两个原本发呆的婢女也终于回过神来,扑上前来拉着李仙蕙,更有一个跪倒在地 ,哭道:“贵主,您别再打如玉姐姐了!小公子没了,一早就死了……”
  “兰儿!”如玉一声厉喝,看看木然的李仙蕙,也矮身跪了下去。哀声道:“贵主 ,求您保重身子。小公子他……郡马也希望你好好的啊……”
  “你们骗我!”声音沙哑,李仙蕙涩声吼道:“你们为什么骗我?阿母明明说了, 她要我为了孩子而好好活着的,怎么可能……”
  “太子妃殿下那时候全是为了贵主您才那么说的,那些御医一早就说了小公子已胎 死腹中,才给您喝了落胎药的……”咽下还没说完的话,那个小婢女怯怯地看着李仙蕙 ,不敢再说下去。
  “死了?一早就死了?”李仙蕙喃喃着,眼神茫然,也不知是看什么地方。过了一 会儿,却突然发出一声低哑的笑声:“也好、也好……”
  如玉大惊,紧张地看着李仙蕙,又出声相唤。李仙蕙却是看都不看她,竟是转身缓 缓走到匡床上,身子一歪便倒在床上。
  被她的举动惊到,几个婢女正在疑惑,就听到李仙蕙低声道:“如玉,我想吃些东 西。我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
  如玉咽了下口水,忙应下了,叮嘱了小婢女下去,自己小心地凑到床边。默默地望 着李仙蕙。
  合上双眼,李仙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低声问道:“是小公子?”
  “嗯,”如玉咬着唇,涩声答她:“奴婢看过了,是个小公子,长得……很象郡马 。”
  “是吗?那孩子呢?阿母怎么说的?不会是连看都不容我看上一眼便葬在荒野了吧 ?”
  如玉垂下头,默不作声。李仙蕙也没有睁开眼,只是眉心揪了起来,两行泪水滑过 脸颊。
  又静了片刻后才道:“若我死了,你便告诉我阿母,一定要把那孩子找回来葬在我 身边。还有,郡马说过与我死后同穴的……”
  “贵主!”嘶声叫了一声,如玉看着李仙蕙看似平静的面容,只觉得心中不安之极 。
  李仙蕙却是不应她,只是转过身去,再也不肯说话。待小婢女端了新煮的粥过来时 才在如玉侍候下坐起身吃了一碗粥。然后便又躺了下去,“我倦了,你们都下去吧!也 不用守夜了,我想要静一静……”
  不安地瞥了眼李仙蕙,如玉等人不敢多言,只得缓缓退出门去。听到门响,李仙蕙 这才睁开眼来。
  默默地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取了木梳细细地挽了个百花髻。又取了大朵的绢花 、镶了红宝石的金步摇作修饰。这才用黛笔绘出一双弯眉,胭脂淡扫,掩去颊上苍白, 洇出樱色娇唇……
  对着镜中一笑,自觉艳丽无比。却仍又用花钿在额前贴出一朵梅花。
  “夫君,你可喜欢?”她低声呢喃,这才扣下菱花镜。又取了匣中的荷包,捡了两 锭元日时宫中赐下的金锭子,这才转了身。
  窗外,夜雨浠漓,风吹枝动,院中那株大梧桐的影子倒映在窗上,倒象是张牙舞爪 的苍龙。
  “梧桐梧桐,到底没有留住凤凰啊!”垂下眉去,她想起那一夜夫妻床第之间的私 语,不禁笑生双颊,虽然眸中哀伤浓得化不去,可却衬得这一抹笑更显明媚异常。
  换了紫色的华衣,李仙蕙就这样噙着微笑坐回床上。仰起头把手中金锭送入口中… …
  喉咙生痛,胃生生地坠痛着,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收敛半分。缓缓倒下,李仙蕙 低声轻喃:“夫君,我这便来寻你……带着我们的孩儿一起来寻你……生同衾,死同穴 ,今世不负……”
  这样的痛……这样的怨……夫君啊!你临去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痛?这样的怨?
  “夫君,等等我们母子,等一等……”
  狂风大作,雨声渐响,掩去静室中悉索的微声和低低的呻吟……
  渐渐的,便没有了声息……
  只余不息的风雨……
  秋夜冷凄,风狂雨急。寂落庭院,高大的梧桐树,枝横叶密间响一声低哑的啼声。 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一对鸟儿,于风雨中躲在枝叶间避难。啼声清凄,却仍于风雨中紧 紧相偎……
  第三十九章伤逝
  天幕沉沉,阴云密布。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九月的长安城更显阴冷。
  乐游原上,玫瑰无香,苜蓿渐枯……
  太平公主山庄中,犹闻丝竹,恍惚间,如穿天际,直达九宵……
  由乐游原远望,悬白披麻的车队徐徐向北而行,迤逦如白蟒盘路。
  听不到哭声,车队寂寂,仿佛是被这阴沉的天色所感,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不曾张扬,不显奢华,谁人知道将入土为安的乃是凤种龙孙,金枝玉叶?
  邵王李重润与永泰郡主夫妇的葬礼很是冷清,也低调到了极点。一应葬仪比他们所 应享受到的规格缩减了不止一倍。
  渭水之北,连绵的山脉,这里是大唐的皇陵所在。远远的,昭陵在望。那宏丽的陵 墓,离得很远便能看见。
  可惜,虽然相距不远,邵王墓与郡主墓却不能算上是陪葬。不说地下墓室,就是地 面上的建筑群也甚是简陋不堪,甚至连稍有权势的官员墓地都比这看起来华美。一是因 为时间上赶不及,二却是刻意低调行事。这些日子,关于皇太孙之死,已在长安城中传 得沸沸扬扬。此时此刻,不论是圣人还是东宫,都不希望世人再关注此事。
  邵王与永泰郡主夫妇的葬礼低调冷清至连送葬的人都不过是内廷管事与春官(礼部 )的一个侍郎。
  密云冷风里,远远地望着墓地,李元低声叹息。不想说人情冷暖,也不愿叹世事无 常。这个世界原本不过如此。若是她在这里感叹着那些亲友竟连最后一程都不肯相送的 话,那她又算得什么呢?
  此时此刻,她不一样是没有那个胆量堂而皇之地站在墓前送仙蕙姐姐一程吗?
  垂下眼帘,她自身后秋眉手中接过酒杯,倾手倒在面前的地上:“仙蕙姐姐,不能 亲至墓前送你,是我的错。若你泉下有灵,莫要怨我。总算,你身边也是有人相伴…… ”
  从初四日接到消息后,她的心情一直复杂难明。不是不伤心的,那是在所有的堂姐 妹中唯一一个会笑着唤她“元元”,在正旦日微笑着拉了她坐在身边的人呢!她的性子 自幼乖戾,兄长们还会让着她,可姐妹中,除了亲姐李仪外,就是几个异母姐姐也是不 喜欢她。所以,哪怕明知道李仙蕙不管对谁都是好的,她仍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堂姐。
  可是,虽然伤心,却又难免会有些庆幸。如果不是那夜走得早,怕是今日葬于此处 的还有他们兄妹了……
  后怕的同时心中隐隐有些开心,尤其是在知道事情远比她想得还要严重时。还记得 得知武皇也曾派人去了相王府时那刹那的震惊。
  “绝无此事”?居然敢那样回答武皇的问询——原来她的父亲大人并不是完全象她 想象中一样的懦弱呢!或许,以后,那个人也会象现在这样站在他们前面遮拦风雨吧?
  这种感觉很微妙,寂寂深夜,辗转无眠,她忍不住低声哭泣。哭得从未有过的凄楚 ,仿佛是突然之间就把这几年的怨都哭了出来……
  “姐姐,我们回家吧!”收回目光,她望着李仪,虽然神情平淡,可唇角却不自觉 地微微翘起:“回王府,我……想阿爷了。”
  没有意识到李元在称呼的改变,李仪的一双眼仍是紧紧盯着远处人影幢幢的墓地, 声音有些发颤:“好,回家、回家……我冷了!”没有去拉李元,她转过身直接先跳上 了车,缩在一角,把头紧紧地靠在厢壁上。
  看着李仪苍白的面色,李元伸出手,可手刚一碰上李仪的肩膀,李仪便受惊似地身 子一抖。抬眼看清是李元才掩饰地笑了笑。
  “还是睡不好吗?”这些日子,不只李仪一人失眠。可现在看来,姐姐远比她受到 的惊吓更重,要不然也不会连笑都笑得这么难看。
  “我没事,”李仪伸手握住李元的手,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的,原本应该是我 这个做姐姐的照顾你的……”说话间,却是垂下头去,眼里隐约有了泪意。
  看着李仪的神情,李元挑起眉来,声音拔高了几分:“你这是在说什么话?没有照 顾我?我病倒在床,整夜都睡不着守着我的人是谁?我不开心时,陪着我逗我笑的人是 谁?这些年来,与我形影不离处处宠我的人是谁?难道那个照顾我的人不是你吗?!”
  “那时候守在你床边的,还有豆卢阿母……”李仪眨了下眼,抬起头来,扁了扁嘴 突然就哭了出来:“元元,我好怕啊!以后要是……”掩住嘴,她哽咽着却象是孩子一 样惊慌地目光闪烁着不敢再把话说下去。
  李元用手环着李仪的腰,抱得紧紧的,就象无数次李仪抱着她一样,在她耳边一遍 又一遍地重复:“不用怕,不会有事、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长安元年的长安城,仿佛镇日阴云不散,连绵的大雨让城中一片阴霉的气息。
  哪怕是天空渐渐放晴,可人们的脸上却还是没有重现笑容。此时此刻,越是接近权 利中心,越觉慌乱。谁知道下一个成为张氏兄弟牺牲品的人又是谁呢?或许,真如李重 润那天夜里说的一样,血洗又要再一次上演了吗?
  难道李家子孙死得还不够多吗?甚至现在就连武氏的子孙也要亡于血洗之中。武皇 ,那位曾经英明神武的女帝,或许是真的老了吧?才会这样被两个男人所迷惑……
  这样想着的人,大概不只李元一个,只是敢于说出口的却一个都没有。经此一事, 张氏兄弟俨然京中霸主,避其锋芒尚且不及,谁又敢冒险捋其虎须呢?
  九月底时,长安城中一桩喜事轰动全城。凤阁侍郎李迵秀新婚,所迎娶的正是张氏 兄弟之母阿臧。婚礼当日,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于长街上迤逦而行,光是妆奁车队便足 有数里之长。华车上悬挂的七宝帐光华四射,美不胜收,各色珠宝齐现于一张珠帐之上 ,足令观者瞠目。更不用提那架纯以象牙雕琢的婚床了。
  这样的婚礼,甚至比一年前安乐郡主在洛阳的大婚还要气派三分。只是饶是安乐生 性霸道,这会儿却也保持了极度的低调不敢稍显半分不满。
  事实证明,安乐的低调是极明智的选择。那场婚礼不过两月,她的阿翁梁王武三思 就被罢免了凤阁平章事,也就是宰相之位,而受到重用的恰恰就是刚刚休妻再娶张氏母 阿臧的李迵秀。
  至此,人人都知现在在武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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