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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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励现在无比后悔自己竟把真相告诉他，生气的怒视着他。
龙栩却在他杀人的眼光里放下心来，还好，自己还没有太晚，他们还没有成真夫妻。笑容不由得明亮起来，低声道：“你给不了她想要得生活，我娶了王妃有怎样，这王位都没什么意思。秦兄，我们让她来选吧。”想到她，语气自然的变得温柔坚定。
秦励知道龙栩明白告诉自己，还算光明磊落，可是却不能不生气，甩开他出了朝堂。
早朝出来，明晃晃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干干净净的蓝天上没有一丝云，空气中似乎隐隐压抑着些灼热的气息。秦励一出来，被太阳晒得一下子眯起了眼睛，走到宫门外，张正已经牵了马等着，只是秦励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和落雪一样素净纤瘦的小墨丫头正踮着脚向这边看，看到他出来立刻就跑过来：“姑爷，……”。
“落儿怎么了？”秦励觉得自己的一下子悬起来，她怎么没有在落儿身边，一个人到了宫门口？秦励紧张的抓住她的胳膊。
“公主把小姐宣进宫去了。”小墨机灵简练的把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秦励的眉毛一下子拧起来，公主，难道又来找事，一个龙栩还不够嘛！手上的力道不知道加重了几分。
“爷！”张正唯唯缩缩的开口，秦励被他打断思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正不敢说话了，只指了指他的手。
秦励这才发现自己竟抓着小墨的胳膊，小丫头起都没喘过来看样子疼得很，撤手放开了她，问到：“你怎么没跟着？”
“小姐不让，带那两个宫里来的去了，说我对宫里不熟，也许小姐就是想让我给您报信吧。”小墨解释，“快一个时辰了，现在还没回。”
外臣不经宣召，进不了内宫，眼下只有想办法传消息让姑母见自己，秦励正想办法，龙栩慢悠悠的度出了宫门，看到他们几人，立刻精神起来赶过来，“这不是霏——落雪身边的小丫头吗？怎么来这儿了？你家小姐呢？”
落雪！他竟敢称落儿的闺名！秦励没好气地纠正：“是我夫人身边的丫头。”
小墨刚开始也有些惊愕，也反应过来：“我家小姐，当然在等我们姑爷了。”她也看不惯这个风流王爷，说的毫不留情。
龙栩一怔，条件反射般立刻浮上尴尬笑容，又很快消散成平日的玩世不恭，笑笑离开。
他是可以去内宫的，秦励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远走，很快就要消失在红墙之后，突然下了决心：“等一下！”说出来，却又有几分悔意。
龙栩顿了一下，转身一连迷惑：“怎么了？”
秦励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告诉了：“落儿被公主宣进宫，已经，已经一个时辰了。”他实实不愿龙栩再见到落雪，可是眼下他更忧心落雪在宫里的境遇，落雪在宫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刻不安，姑母那里本就不好传，更何况，还不知道她的态度。龙栩他，起码不会伤害落雪。
被他亲昵地“落儿”刺的眼光一动，龙栩又难得正经起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她。”说着向宫内走去，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神情复杂的看着秦励：“你对她，放不下了吗？”
秦励点点头，毫不迟疑。
龙栩转过身，有些迷茫的看着湛蓝的天空，像是问秦励又像是问天：“为什么，我也这么放不下呢？”他自嘲的一笑，向内宫走去。
“姑爷，这——合适吗？”小墨并不理解。
张正不敢说什么，眼里却流露出和小墨一样的不认同。
“你们先回去，我等她。”秦励没有理会，注视着深重的宫门安静的站着。他不想他们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看着他的无奈和无能：自己竟然只能等待，他更不愿任何他人出现在自己和落雪之间。
小墨还要说什么，被张正扯了下衣袖，不敢太违背秦励，只好随着张正回府。
秦励一动不动的看着宫门，不知道站了多久，宫门口的侍卫换了次班，胆大的还偷偷的看了他几眼，秦励的影子一点点缩的浓黑……终于，秦励看见宫门口出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身影，秦励微笑起来，正要走过去，又酸又麻的双腿有些迈不动。落雪的旁边，站得不远不仅的是没有表情的龙栩，两个宫里的女子紧跟在她身后。
落雪也看到他，微楞了一下，很快扬起明亮的笑容：“夫君！”说着微提起裙摆向他跑过来，秦励连忙迎上去，落雪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不过很快站好，也秦励连忙拥住她，微微训斥：“小心点！”
没有人看到，在落雪差点跌倒时，龙栩不由自主的伸手欲扶，又只能默默收回。
习惯
“没事的。”落雪笑笑挣脱出来，“等了很久了？”说着拿出一方丝帕给秦励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还好，没多久。”秦励并不知道自己头上已经有了汗水，感受着额上的柔软温暖，虽然膝盖还很酸疼，秦励很觉得＇炫＇舒＇书＇服＇网＇，“公主有没有为难你？”
“哪有，你多虑了。”落雪恬然；“公主人很好，只是想找我聊天，本来还非留我吃饭，我怕你担心，回绝了。”
“你们聊什么？”听了落雪的话，秦励终于放下心来，还是有些怀疑。
“乱说了，我看到的听到的故事等等等等。她其实挺寂寞的。”
没事就好，公主怎样秦励倒不关心，点点头温和的对落雪说：“回家吧。”
落雪回头看了看两个宫女，又看看秦励，用眼睛问秦励怎么办。
秦励眉头一皱：“落儿，我带你回府。”
落雪颔首而笑，对跟着的绮莹绮萱说：“你们跟车自己走吧。”说着跟着秦励骑马，像是故意让人听见：“夫君，下午没事接着教我骑马吧。”
“好！”想起昨天的情景，秦励其实很犹豫，却无法不答应。
见他们两人都没有想起自己，龙栩僵着微笑的表情默默离开，不甘心啊，可是停步回头，却看见秦励正把落雪抱到马上。理所当然，这才是理所当然，龙栩一遍遍提醒自己，更何况秦励已是情根深种，自己真的可以从自己兄弟的心里把人抢出来？可为什么，总不舍得放手呢？龙栩有些苦笑，想起花神节晚上的情景，自己大概也是这样吧，虽然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可醒来手里紧紧握住的那只素履，似是慰藉似是嘲讽。原来，自己没醉也不过如此。
“怎么没带小墨进宫，那两个不是不可靠吗？出事情怎么办？”并不着急回家，秦励拥着落雪慢慢的策马而行，也趁没有闲人谈天，秦励并不觉得是为了让小墨报信，这种事情，随便谁都可以的。
落雪偏头看他，弯了弯眼睛道：“这两人刚到我们府上，需要表忠心的，而且她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让我出事情。我不带小墨是疼她，宫里人找我麻烦常从身边人开始，带两个宫里的一来她们知道规矩，二来她们被欺负了我也不疼——说不定皇上就给她们报仇了。要是把她们留在家里，我不放心，也不给皇上面子不是？”
“这么多道理！”秦励有些头疼又有些心疼：“委屈你想这么多。”细想觉得落雪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谁找过你麻烦？”
“没什么，都过去了。”落雪并不愿多提，“别说我，你告诉安王我在宫里？”
“我——怕你有事。”见落雪不愿提，秦励只好随着他被转了话题，心里却不能放下。
“你可真信他！怕我有事还找这么个人。这人也是，话里带话，这还当着皇上给的两个女人呢。”
秦励也是有苦难言，想了想还是和落雪说清楚好：“他，他知道我们不是真夫妻。”
“什么！”落雪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幸亏秦励眼疾手快抓住她，“你告诉他的，你，你——唉！”落雪叹口气，又扯了车嘴角，像笑似的平静的说：“算了，随你，只是希望他当着别人的时候，知道注意些。
“我会提醒他。”秦励有苦难言，他向来不肯后悔，什么事情做的当时必然有它的理由，做了就是做了，至于结果怎样是另一回事，可是这件事，却让他知道了后悔的滋味。他也不喜欢解释，事已至此，解释又有什么用？况且从头至尾确实是自己的错。
两人沉默着，眼看就要进入热闹的街市，秦励把落雪往怀里掩了掩，有些失神的说：“落儿，我知道有时候我很没用，可是，受了委屈告诉我，好吗？就算我什么都做不了，起码让我知道好不好？”秦励不禁把怀里的人紧了紧。
“好了，夫君，我没事的。”落雪乖乖的伏在他的怀里，平静的说。
虽然皇上猜忌心重了些，但到底是有道明君。从这繁华的街市就可窥见一斑，秦励小心翼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执辔而过，不过还是有挎着篮子的老妪，推着独轮车的小贩，还有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小孩子差点冲撞上，秦励眉头皱的紧紧的。街旁边卖杂物零食的小贩们一个个赛着嗓门吆喝，热腾腾的水汽生上来，几乎遮了食客的脸。装潢华丽的店铺没人吆喝，那高高的齐整漂亮的招牌幌子就够引人注目了，更何况还有热情的小二对着衣饰光鲜的客人喊着“这位爷，您里边清”“胡爷来了，楼上位子给您留着呢”……
“到底是将军，您瞧这气派。”
“不知道吧，这可是我们秦大将军，秦夫人听说是天仙似的，将军都舍不得撒手呢。”
“这成什么样子啊！真是的。”
“红颜祸水啊！“
秦励后悔的很，怎么走这里了，平日下朝早，路上没这么多人，没想到近午街上这么多人，自己还偏偏带着落儿，虽然懒得看人们的各色目光，可他们的窃窃私语不小心漏到耳朵里，人多偏又走不开，一身寒气越来越重，吓得看到的人纷纷走避。落雪也不自在，深深埋在他怀里，秦励都担心憋坏她。正想着，落雪微微离开了些，虽然让人看不到，还是长舒了口气，偷偷说：“卖糕的！再不能跟你这么招摇过市了。”
她的话秦励听得清清楚楚，：“卖糕的？你想吃什么糕？别担心，我们去买。”虽然觉得不明白落雪怎么在这种时候要点心，还说的很奇怪，却不会违逆。他向旁边看了看，只有卖烧饼的正掀开铁炉子，买家们围在旁边，不过好多在看他们——可是没见卖什么糕的啊。
他话音刚落，落雪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却不敢抬头，秦励听到她闷闷的笑，纤瘦的身体颤颤的，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了？”
“没事没事，”落雪还是边说边笑，忽然又想起什么来，抬头道：“我们去望江楼吃饭吧。”
“好！”秦励答应的很干脆。原来她是想到那儿的点心了。虽然顾晖很讨厌，自己在他能怎么样？也该让他看看自己和落雪的恩爱情景，彻底死了对落儿的非分之想。
过了一会儿，秦励觉得颈前有些湿凉，心中一惊，低头掰起落雪的脸庞，看到她眼睛还未来得及退下的泪花，不等他问，落雪就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刚笑得眼泪出来了。”说着又依偎在他身上。
真的是笑得吗？秦励清楚的感到落雪后来已经不笑了，但愿如此吧！
望江楼也正是热闹时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二忙前跑后来回招呼。秦励有些皱眉，这还有地方吗？他可不想带着落雪在大堂吃饭。正想着，两个小二已经过来，“秦将军！将军和夫人大驾光临，您快里边请。”另一个接过他的马交给旁人，热情给他们带路，“将军能来小店，真是我们福分啊，楼上还有雅间疏桐苑，您这边请。”
这还差不多，幸好还有位子。秦励看向落雪，她也笑着点点头，看来非常满意。一个小二顺着秦励的目光偷眼看了看落雪，顿时有些呆愣，被秦励发现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么没规矩！吓得他脸色一下子白了，竟然呆在那里不动，另一个连忙赶过来：“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引着他们前行，秦励冷哼一声，既然落雪选了这里，就不和这些人计较了，跟着进了酒楼。大堂中也没有几个空位子，不过大概由于台上女子唱歌，喧嚣声要小一些。秦励和落雪一进门，立刻有人认出来，偷看之余还不忘提醒同伴，落雪挽着秦励上楼，楼下竟是渐渐安静下来，两人一进门，外面顿时又乌隆隆议论起来：“看到没，看到没，刚刚是秦大将军带着夫人啊！”
“你不早告诉我，我就瞅见个影子。”……
纷纷杂杂，虽是怕惊扰了秦励压低了声音，也还是乱哄哄一团。本在唱曲子的月怜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耐着性子又唱了一支，退回了后堂。
双胞胎的哥哥宝喜一下楼就开始训弟弟：“你这个死小子，竟敢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