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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爱走薄刃-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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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色匆匆的出了旅馆大门,她随着陆克渊钻进了一辆汽车,汽车夫是个白俄青年,并不出声,发动了汽车就走。白俄汽车夫是个厉害的,偌大的一辆汽车让他开成了梭子鱼,在街上游来游去的向前疾冲。希灵侧过脸望向车窗外,一开始,路边还有霓虹灯闪烁,闪着闪着,灯光便渐渐稀疏了。希灵隐隐嗅到了海水的气味,忽然汽车一拐弯,身下颠簸起来,她握紧了陆克渊的手,听陆克渊低声说道:“到了。”
这个时候,他的声音还是很稳。希灵在黑暗中扭头注视了他,一颗心怦怦的暗自跳。这一走便是不能再回头,她知道,可她转念又想,人生道路,又有哪一条可以回头?可以走了又走?
最后,在夜色最浓的时候,陆克渊在一处荒凉码头前下了汽车。希灵跟着他,登上了一艘小小的货轮。
他们的安身之处,是底舱货箱中的一处空隙,陆克渊席地坐了,希灵就蜷缩在他的腿上怀里。一条手臂环了他的脖子,她的面颊,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认识了他这么久,两人还没有这样亲密过,于是希灵就觉得逃命也很好,背井离乡也很好。

☆、第三十六章 很好(二)

希灵跟着陆克渊,到了大连。
陆克渊的朋友遍天下,本来到了大连,也有可投奔处,但如今他是草木皆兵了,下船之后并不立刻的去向朋友求援,而是自力更生,在一间大公寓里租下了一个小小的跨院。院内正房两间,厢房一间,院门是个小月亮门,门口掩映着几丛半死不活的花木,倒是僻静得很,跨院外的其它房屋之中,租客也都是正经人物,还有相当多的青年学生。
对着公寓的房东,陆克渊为了免除麻烦,索性说希灵是自己的太太,幸而老夫少妻是常有的事情,房东看了看希灵,希灵立刻做了个低眉顺眼的老实样子,于是房东也没有生疑。
陆克渊花了小半天的时间,采办了生活所需的一切用品,一点力气也不用希灵费。到了晚上,他去澡堂子洗了个热水澡,又剃了头换了干净衣裳,再回来时,看着就褪去了一身的风尘,重新又有几分陆老板的派头。
希灵也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两人守着一只小电灯泡吃晚饭,晚饭是从外面馆子里叫来的饭菜,希灵先是默默的吃,吃着吃着抬了头,她小声问道:“晚上怎么睡啊?”
陆克渊答道:“你睡卧室,我睡厢房。”
希灵垂下眼帘,没言语;陆克渊看了她一眼,又道:“也可以我睡卧室,你睡厢房,我没意见,你别嫌我欺负你、哭鼻子就行。”
希灵说道:“我睡卧室,你就睡卧室的外间,咱俩别离太远了,行不行?”
陆克渊反问道:“一帘之隔,是不是太近了?”
希灵有点羞恼:“近了又能怎么样?我还能把你怎么着不成?”
陆克渊笑了笑:“你是不能把我怎么着,可架不住我能把你怎么着呀!还是你认为我老掉了牙,什么坏事都干不动了?”
希灵红了脸:“我不怕!我什么风浪没经过,怕你我也不跟你走!”
陆克渊摇了摇头:“逞英雄?以后有你哭的。”
然后把碗里最后一口饭菜扒进嘴里,他一边咀嚼一边喝了几口白开水,最后掏出手帕一抹嘴,他对着希灵说道:“不扯淡了,人家都当咱们是两口子,咱们睡得东一个西一个,院子又没门,万一让人发现了,不好。今晚咱俩一个屋睡,你睡床我睡椅子,半夜我要是不老实了,你也别哭别闹,认命就得了。”
说完这话,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他一笑,希灵才听出这是一句笑话。但是他笑,她可不笑——这话要是真话,她心里还能舒服点。
陆克渊总逗她,不拿她当个真正的女人看!
“叔叔——”她想要认真的批评他几句,然而他却是对她“嘘”了一声,她反应过来,立刻换了新称呼:“老陆——叫什么不好,非得让我叫你老陆,我不叫这个,不好听!”
陆克渊很有耐心的向她微笑:“那就叫哥哥。”
“你哪里像是我的哥哥?”
“那随便你,想叫什么叫什么,别让人听着太怪就行。”
希灵鼓着嘴,不甚满意的一点头,然后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了下去:“你别总和我开玩笑,万一我当真了,你是要负责的。”
“好啊!”陆克渊一点头:“我负责!”
“你——我不吃了,我饱了!”
希灵其实也累透了,刚爬到床上翻身一躺,就疲惫得再也动不得。眼看陆克渊搬了几把椅子真要搭床了,她暂且不言语,等陆克渊不但搭好了床,甚至把褥子都铺齐整了,她才挣扎着下了地,躺到了这张椅子床上。
“我个子小,这就够我睡的了。”她病怏怏的说话:“你那么大的个子,你上床睡去。”
陆克渊一句好话没说,只将一床新毯子给她盖了上,然后丢下两个字:“傻子!”
希灵闭着眼睛,半梦半醒的微笑了。她一辈子没有这样清清楚楚的傻过,其实这样的傻子当起来,比什么都幸福。
希灵不是会过日子的人,一觉醒来,她连口热水都找不到,只能是潦草的擦了一把脸,然后抱着膝盖坐在床尾发呆。陆克渊还在睡,毯子裹得很紧很匀,滚在床里像只细长的大春卷。希灵扭过脸望着他发呆,心想他倒是没发福,还有腰有腿有屁股的。把手轻轻伸向春卷的末梢,隔着毯子,她碰了碰他的脚踝。
结果陆克渊立刻就睁了眼睛。拧着眉毛向下看去,他在看清了希灵的面貌之后,像是松了一口气,重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同时喃喃的说话:“我再睡一会儿。”
希灵没言语,收回手重新抱了膝盖。
陆克渊足足睡到了中午,才懒洋洋的爬了起来。希灵这时问道:“其实,你这些天也累坏了吧?”
陆克渊抬手用力搓了搓脸,然后抬起头,睡眼朦胧的向她一笑:“睡一觉就缓过来了。”
“你累了,怎么不告诉我?”
“怕你嫌我没用,半路跑了。”
希灵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一圈,然后像要表决心一样,忽然说道:“你别动了,今天换我伺候你!”
说完这话,她转身出门,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咬着牙的,及至当真到了门外,阳光在她脸上一闪,她瞬间换上了一脸天真明媚的微笑。步伐轻巧的走过公寓大院,她沿途收获了许多青年人的目光。
凭着这张颇稚嫩可爱的笑脸,她吸引来了一名男学生做向导。这位向导尽心尽力,让她走出公寓大门,一趟就把所需的物品饮食全买了回来。然后三言两语的甩掉男学生,她回了自家,招呼陆克渊出来吃饭。
陆克渊到了这个时候,一身的衣服依然穿得整齐利落,只是把那些惹眼的小饰品全除了下来。希灵看他那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就开玩笑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耍你的老来俏!脑袋收拾得那么漂亮,好像有人要看似的!”
陆克渊笑了:“你不看?”
“只有我肯看。”
陆克渊走到她面前,微微的弯腰和她对视:“就是给你看的。”
希灵看着他的大眼睛,忽然有点心慌——还是怕他这双眼睛,这双眼睛在她心中,几乎是无可比拟、风华绝代的。抬手将他的眼睛捂了住,她说:“你别看我。”
陆克渊任她捂着,开口说道:“咱俩就这么过下去吧!”
希灵怔了怔:“什么意思?”
“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你的心意了,你要是也愿意的话,咱俩就这么过下去吧!”
“你是说……”
陆克渊一点头。
希灵依然捂着他的眼睛,嘴唇和手都有些抖:“你、你——你想得美,我凭什么要跟你?”
陆克渊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拽了下来:“我知道你愿意,早就知道。”
希灵垂下了头:“早就知道……你怎么早不提?”
“一直没看清你的路数,所以也一直防备着你。直到这回你跟着我跑来了大连,我才把你看清楚了。”
希灵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而陆克渊继续说道:“你啊,没我想的那么精明。”

☆、第三十六章 很好(三)

没有龙凤喜帖,也没有一串鞭炮,甚至连一双红蜡烛都没有,希灵就这么悄无声息若无其事的,和陆克渊过起日子来了。
太若无其事了,以至于到了晚上,她站在床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直接上床去,还是再搬椅子,给自己拼一个小窝。陆克渊在外间洗脸,门帘的一角掀起来,挂在门框的一枚钉子上,希灵向外望去,就见他连擦脸带擦脖子,倒是把自己收拾了个彻底。
及至把毛巾挂在脸盆架子上了,陆克渊转身走进卧室,很坦然的问她:“今晚跟不跟我睡?”
希灵站着没动,因为全身的力量都被她调动起来,镇压自己那颗乱蹦的心脏去了。
“怎么样都行。”她听自己含糊的回答。
陆克渊答道:“那就跟我睡吧!椅子终归是不舒服。”
希灵低低的“嗯”了一声,转身爬到了床上去,扯过毯子盖住了自己,她翻身侧卧了,一双眼珠追着陆克渊转动。
陆克渊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解开腰带退下了裤子,然后一屁股坐下来,他抬腿脱了裤子搭到床尾栏杆上,然后把贴身的白汗衫也脱了,他赤膊躺下来,仰面朝天的伸展了身体。
希灵看着他的身体,看他肌肤紧绷,伤疤赫然。试探着伸出手,她用指尖划过了他肩膀上一道长疤。
陆克渊望着天花板,先是任凭希灵研究自己的疤痕,如此过了良久,他忽然一翻身,把希灵压到了身下。
低头又看了看希灵的脸,他一言不发的亲了下去。
两人的嘴唇,都是有磁力的,刚一接触,便“啪”的一声,紧贴成了难解难分。希灵一手抱住了他的身体,一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几近贪婪的吸着吮着,她连他的呼吸都要一起吞并。身体忽然饱胀充盈了,她是落入温暖大水的人,水浪托着她,让她飘飘然的起起伏伏。
她决定傻个彻底,她决定随波逐流。她昏昏沉沉的和大水化为一体,要把他吞没包裹。大床随着他们的动作开始吱嘎作响,陆克渊的喘息在她耳边忽远忽近——他连喘息的声音都这样动人,以至于她要越发的摇曳生姿,诱惑出他更多的喘息,更多的动人。
一阵热浪劈头盖脸的拍下来,终于,她在没顶的快乐与恐慌中尖叫出声,灵魂深处痉挛了,她发出又像哭又像笑的呻吟。归根结底,人也不过是动物的一种,而她此刻,就是春夜墙头那只渴望急切的小母猫。
一场事毕之后,陆克渊问希灵:“我怎么样?不比年轻小伙子差吧?”
希灵枕了他的手臂,紧贴着他的胸膛。一条胳膊搂着他的腰,她闭着眼睛,喃喃的说话:“真好。”
陆克渊笑了,把希灵又往怀里搂了搂。
希灵似睡非睡,不再言语。没什么可说的了,一句“真好”,就是她全部的心意了。
希灵从来没这么踏实温暖的睡过觉,仿佛她之前已经和陆克渊同床共枕了一辈子。两人睡得并不斯文,头拱着头,腿缠着腿,希灵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心里清清静静的,整整一夜,她谁也没算计,什么都没想。
在希灵和陆克渊好睡之时,百里之外的天津城里,容秀也是一样的心满意足。
白子灏赤条条的趴在床上,旁边趴着同样光着屁股的小耗子。容秀端着一盒痱子粉,给他们一人拍了个白屁股。小耗子拍痱子粉,当然是正常事情,但白子灏如今活成了奶娃娃,天气一热,他也离不得这些东西了。容秀对他的屁股很精心,因为他一天之中坐的时间最长,而屁股上只要生了一个火疖子,他就坐不成了。
白子灏依然是对小耗子兴趣不大,尽管当着容秀的面,他也承认小耗子的确是越长越像自己,但他永远忘不了,小耗子身体里还有一半是希灵的血。
小耗子现在已经很会说话了,并且说得利落,像个大孩子,并不是满口咿咿呀呀的小儿语。一声“妈”唤过之后,他开始长篇大论的讲话,讲的是邻居家的小狗如何如何,白子灏听在耳中,有些烦,但是看容秀听得笑容满面,就强忍着没有让她把孩子抱出去。
他体谅容秀,容秀也懂得体谅他。先腾出手把小耗子抱出去哄着睡了,她回了来,爬上床去给白子灏捏肩揉腰。白子灏舒服了,闭着眼睛直哼哼,容秀就忍不住笑问道:“变成小猪啦?”
白子灏听闻此言,索性“呼噜”一声,学了声猪叫。
容秀笑出了声音来,而白子灏这时问道:“你爹下午来找你,你们爷儿俩都说什么了?”
容秀收敛笑容,垂头答道:“他能说出什么来,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
白子灏哧哧的发笑:“我猜也是。”
容秀沉默片刻,问道:“他在小表舅手下干得怎么样?能干长远吗?我倒是盼着他能有个稳当差事,要不然,我还得管他。”
白子灏答道:“你放心吧!你爹现在过得很不错,也用不着你管他,我听人说,他是天天下馆子,吃饱了就往赌场里一钻,输光了拉倒,倒是不欠账。”
容秀叹了一口气:“又赌上了?”
巴掌一拍白子灏的后背,她说:“还是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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