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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司马-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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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HEA (9)

  董妈妈已经回国了,得了月玲的电话,说起要到司马家的农场过中国新年这回事,高兴得不得了:“这是你第一次见他父亲,说话一定要轻言细语,不要动不动把你在加拿大学来的洋妹子的女权主义拿来说事。”
  月玲哼哼哈哈地应着,曾国藩大老爷早就知道我不是个轻言细语的人了,为维护人权是不惜动武的了。彪悍复杂的月玲。我这是第四次见他了吧?第一次是他假意训斥,第二次是他告知司马的母亲和自己相像,第三次是在克明基金会上,我还扇了他儿子一耳光。装淑女已经没有可能,早就原形毕露了的。
  再说,司马昱大老爷,永远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像司马,他要单纯一点。
  月玲因此去google了曾国藩的儿媳郭筠。既然司马岚风说他老爸是穿越到现代的曾国藩,那么他对儿媳的观点也可以找到点蛛丝马迹吧。“郭筠的《曾富厚堂日程》,给曾国藩的“八本”家训,治家“八诀”注入了崭新的内容。第一,男女一律平等。第二,强调男女都要自强自立。第三,男女都要侠义,不做亏心之事。第四,男女都要有大公无私的精神。
  挺好的一个女人啊。思想满现代的。男女平等。
  月玲抽空去逛太古广场,预备买一件唐装给中国新年添一点喜气,老人家不都是喜欢俗里俗气大红大绿的颜色。
  月玲左一件右一件地试来试去,空气里充满年味,充满家常的平庸幸福,仿佛见到舞狮舞龙一样,喜气洋洋,红光熠熠金光闪闪。
  她选了一件粉红的上面手绣着大红镶金边的花朵式样的真丝绸缎背心,在收银台付款。也照顾一下司马少爷喜欢粉红色的心情。
  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记,月玲看到一个短短红卷发的神采飞扬的年轻女人。
  短红卷发说,“小董,好久不见了。”
  月玲在脑海里搜索此人,零点五秒也没出现搜索结果,脑屏幕里显示:查无此人。
  短红卷发提醒她:“我们在李同学家里见过,我是他的前妻。”
  原来是李太太。那个温柔娴淑提醒她好好伺候克明的没有自己名字的封建少奶奶。她似乎整过容,一点皱纹也不见,眼神是大胆而妩媚的,再也不低眉顺眼,逆来顺受。
  这时候,唐装店子门前晃过来一个百无聊赖但又极其有耐心的亚裔胖胖面孔头发茂盛的年轻男士,手里握着钱包。
  前李太说,“叫我乔安娜。我现在又结婚了,这是我的第二任老公,也姓李。他比我小八岁。”好像老公比自己小很多,姐弟恋是很时尚,值得广而告之的一件事情。
  小李先生说,“乔安娜,我帮你付款拿东西,之后坐到车里去等你,你不如和你的朋友在隔壁的奶茶馆喝杯奶茶。他们的奶茶拿过世界金奖。”一边很自然就接过乔安娜手里选好的旗袍。
  月玲看看手机,离幼儿园关门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就和乔安娜在奶茶店喝奶茶,点了几样茶点。
  “月玲,你知道李同学回国做短期交流,喜欢上一个大学生,某大学的校花,说人家把第一次交给她,他要对她负责,要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要把她办到加拿大来,所以和我离婚,孩子们和房子都归我,分我一半财产,每月付我赡养费。我公公婆婆不喜欢李同学的新老婆,新老婆也不喜欢他们,所以他们搬来和我同住,帮我照顾孩子们。我起先得忧郁症差点自杀,后来参加移民英语班学习,老师同学鼓励我,我报名摄影班学习,发现自己摄影天赋,许多作品被网络和杂志采用,现在和我也是摄影师的小老公开着一件摄影社。上月我们还去亚马逊河度蜜月,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做着自己喜爱的工作,我觉得人生重新开始了。”她说这话,眼睛里有动人闪光,是被爱情滋润的幸福女人的样子。
  “我为你高兴。”月玲由衷地说,一面心里感激她这样瞧得起自己,愿意推心置腹地倾诉,她们不过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李同学家里请了戴维斯博士夫妇的家宴,一次是在克明的葬礼。
  “我们摄影社的Mat上次洗出来的一批照片里面我看到你,我也很高兴你找到好归宿。”
  原来如此。阿杰婚礼上的摄影师Mat是他们摄影社的员工。摄影社还出派出摄影师过国跑外勤,这样的规模,近况环境应该相当不错了的。
  “我和司马是。。。”月玲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没有认真想过这回事,她本来是一切都留到三个月以后再说的,现在,现在或许他们是有肉体关系的热恋?
  或许他是对的,她最爱自己,最爱的人既不是他也不是她的孩子们。
  甚至,她现在都弄不清楚爱是什么,怎样才算是爱。非常混乱兼不负责任。
  “从照片上看,司马先生很爱你。”
  艺术家视角独特,说话是与众不同的,从照片上都可以看出爱或者不爱。
  乔安娜补充一句:“我觉得他比克明更爱你。”
  哈,还看出爱的量的多寡来了。月玲把嘴角歪一歪,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但又怕得罪乔安娜,把脸看向窗外。乔安娜或许是为自己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了新人,当然是夸奖新人的种种好处,要不活着多么累啊。
  乔安娜喝一口奶茶,看看月玲的唇红齿白秀发如云,月玲丧失原来伴侣,又生儿育女,并没有因此形容枯槁见不得人,反而现在身材依旧婀娜,皮光水滑顾盼生姿,忽然有同是天涯曾沦落的人现在又同是天涯幸运女的感觉,就说,“更年轻的伴侣自有更年轻的伴侣的好处。”
  月玲想家乡把三四十岁的已婚女人不是称为熟女,而是叫做堂客们,非常厉害不好惹,是有道理的。这话一针见血,直抵巢穴。
  月玲的脸微微有点红,忙喝一口奶茶混过去,她岔开话题,“你家小姑娘和小伙子可好?”
  “小姑娘现在长得和我一样高了,在TOPS里面成绩优异,立志到美国和她爸爸做校友。小伙子今年九月上小学一年级。小姑娘那时候时刻提醒我要问你和克明叔叔何时办婚礼。。。”
  月玲就有一点悲哀,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克明和她有的那个曾经美好的将来早已经被他带到坟墓里去了。
  乔安娜说,“你和司马先生办婚礼的时候别忘了请她做提裙子的小跟班也可以啊。”
  原来老半天的兜圈子是帮女儿早早进入司马的华人巨富的社交圈,月玲来不及悲伤的心一下子被这世俗势利的喜剧色彩感染,她笑着说,“好的呀。”
  司马如果蓦地来求婚,她可能会说,也许。也许嫁给你,也许不嫁,所以千万不要现在来求啊,结果会非常自讨没趣。婚姻是个沉重而严肃的话题,一提起来会要沉默半晌,想不明白。
  太成功的艺术家不会是那么百分百的单纯只知道艺术的。
  乔安娜已经成功地让月玲记住了脱胎换骨的前李太太和现李太太。乔安娜还顺带帮女儿做好以后交往巨富的铺垫。
  大家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客客气气地道别了。
  月玲在司马岚风的卧室里见过Mat给他们拍的照片,Mat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月玲看看表,时间还早,于是把车开到原来常去的香水专卖店,正好顺路。
  很久很久都没有来了。还是那样一股熟悉的纯植物化妆品特有的清新的味道萦绕店面。
  她在柜台货架上瞄一瞄,并没有看到她常用的那款栀子花香水。
  她到柜台说出一款香水的名字,头发染成纯金黄的男销售代表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啊,甜心,那一款香水已经不再生产,以后也不会再生产了。”
  月玲的眼睛里就有一种怅惘。
  纯金黄头发的小男生心生怜悯,说,“我们新出一款玫瑰香水,叫做幸福时光,你要不要试试?”
  月玲摇摇头,玫瑰从来不是她那杯茶。
  克明原来最喜欢的香水,栀子花。江南的花。栀子花下的初吻。把它喷雾在空中,人走过去,头发沾上香水的微粒,幽幽淡淡的香,素雅而暖暖地沁人心。
  克明曾经不厌其烦地使劲地闻月玲的头发,多半是因为这款香水。
  现在,和克明有关的点点滴滴都在丝丝缕缕地消散了。像一缕墨迹滴入一个白瓷盆,给一点光阴,就倏忽不见。
  吉普车这几天开起来有一点喤喤地响,连孙师傅都摇起头来,说,“小董啊,你还是换辆车吧。”不明白实在是有正经职业有文化的时尚年轻女人,为什么死守着一辆男性化的破车。
  司马岚风不止一次地暗示克明的吉普多么地破旧多么地不安全,又很铜臭地说,连阿杰过生日我都送了一辆什么什么名牌车。其他人听到车子的牌子都要如何倾倒赞不绝口,但对于月玲这个不懂行的书呆,也不觉得和其他可以开的车辆有什么天壤之别的两样。
  只要克明的吉普通过每年的年检就一直开着,月玲下定决心。
  司马岚风看着月玲坚定的眼神,一时词穷,恨不能约上鬼魂打一架。
  月玲的吉普。绿灯直行,前面路况良好,没有车,通畅无阻。
  虽然路边依旧堆着积雪,这几天并没有下雪,只是干冷,路面干燥,月玲控制速度在限制之内并没有减速。
  冷不防,另一边的一辆车闯红灯对着月玲的吉普就直冲过来,碰的一声巨响,把月玲的车撞上安全岛,一声炸雷一样的轰鸣,空气袋即时乍开,月玲的头咚地一下就撞到方向盘上。
  玻璃破碎,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玲珑剔透,尖锐地,划过手臂。
  月玲双手紧紧扣着方向盘,猛踩刹车,车子根本停不下来,惯性往前高速转圈滑行,连撞断两根铁质的路牌,划到十字路口的一个角落,冲进雪岸,才停下来。
  一片喇叭声四起。到处是急刹车的尖利的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
  月玲坐在车里不能动,惊得目瞪口呆。一摸膝盖,发现自己在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敲月玲的车窗,月玲把车窗放下来。
  有个女士问,“Ma’am; are you all right?”
  月玲依旧呆傻无反应。
  那女士递给月玲一张名片,“我有急事要先走,这是我的名片,我愿意做目击证人。对方闯红灯撞上来,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的车漏油严重,非常危险,你必须下车。”
  月玲好不容易推开空气囊,重新拾起手脚跌跌撞撞爬下车来。
  这时候,手机响起来。
  月玲好半天才在衣服口袋里翻出手机,颤抖的手指按下接听键,是司马岚风如沐春风的声音,“玲玲子,这个时候你通常都在家里准备去接孩子们,你跑哪里去了?打电话都是留言机接?” 
  “司马,我出了车祸。”月玲耳朵里是海潮拍岸一样的嗡嗡轰响,半聋一样听不真切。
  “你有没有受伤?”他的声音一下子变了腔调,焦虑似乎在整个十字路口弥漫。
  “不知道。”她摸一摸四肢,补充说,“手脚完好,没有断手断脚。”还能说话,也说明没有神志昏迷。
  “你在哪里?我马上来。”
  月玲报出intersection。
  “你马上挂掉电话。立刻打给911,叫救护车给你检查。另外警察问话都不要回答,说等律师来了之后再说。”
  司马那边。司马挂断电话,走进会议室,对一屋子正在会议间歇休息的人说,“接下来的会议取消,王董事,请你们和我的秘书另约时间,我有紧急情况,必须马上离开。”
  低级一点的员工私下雀跃,本来以为会要熬通宵,现在竟然可以早退。
  两个主管董事虽然有不同意见,但看到司马一本正经心急如焚的表情,明白八成是家里出了事故,都以为司马老爷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也没说什么。
  在月玲打报警电话之前已经有路人通知警局。
  打完911,月玲打电话给雷姨,要她去接小朋友们。
  雷姨笑,“是不是司马又接你去共进晚餐?等一会不要告诉两个小朋友,要不然要缠着你下次带着一起去做小电灯泡。”
  月玲不置可否,含混着挂了电话。现在告诉她,白白让她担心。
  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车子比月玲的车更破,前面的车厢盖完全掀起,严重变形
  。司机是个小小个子不到二十岁的小女生,紫色的头发,眉钉鼻环耳钉唇钉数也数不清,不知脸上钻了多少小洞洞。
  小女生被卡在车里司机位置,一动不动,满身鲜血。
  大家一筹莫展,等紧急救援人员来救。
  她的两个同伴,一男一女,同样年纪,从乘客位后排好不容易爬出来,惊魂未定,口齿不清,似乎嗑了药。
  月玲做翻译时候有过经验,知道照片是很好的证据,拿手机拍了一些事故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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