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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北京暴雨之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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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脸一红,说:“真没什么,就是记者和采访对象的关系。”
  李主任满腹怀疑地看着她说:“没关系就好。说实话,我觉得他不适合你,这个人不太踏实。我也有个女儿,我不求她嫁入豪门,就希望她找个老实可靠的。上次给你送花那个小伙子倒是不错,可惜他在广州。”
  小雨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不知道林默雷不适合她,却不知为何一再与他纠缠不清。
  正在沉默的时候,李主任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是林默雷。”
  他这么晚打电话来干嘛?
  李主任接了电话,客气地唯唯诺诺。突然冒出一句:“啊?您现在坐飞机过来?”小雨的心漏跳了一拍,瞪大眼睛看着李主任。
  李主任挂了电话,说:“这个人真是说一出是一出。他刚下班,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说要坐最晚一班飞机过来,预计明天中午到村里。”
  小雨嚷道:“不会吧!他发什么疯啊!我们明天还要去走转改呢!”
  李主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得小雨很心虚。刚要辩解,她的手机也响了,是林默雷发来的短信:“我今晚坐红眼航班过来。”小雨回过去问:“你来干嘛?”
  过了一会,林默雷回道:“来看看粗粝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真爱在这里

  第二天清晨,小雨是在阵阵晨鸡声中醒来的。起先是当头棒喝似的一声啼鸣,如裁纸刀一般划破了黑幕,光慢慢渗透进来,接着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大合唱,光亮浸透了整片天空。
  小雨从课桌上爬起来,伸了伸酸痛的腰。李主任和大壮还在睡,小雨悄悄打开门走出去。三三两两的炊烟从对面的吊脚楼袅袅升起,白云悠悠地浮在山头上,小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混合着草木和露水香味的空气沁入心脾,世上的一切好像都远远地隐在山的那边了。
  洗漱完毕后,小雨便坐在学校门前的空地上,望着山下的梯田发呆。昨晚李主任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老李和林默雷都曾催她上进,可两人的人生哲学完全不同,相比之下,小雨更喜欢老李对世界的解释方式。
  不忘初心,乃得始终。做人最难能可贵的是,在认清现实的残酷后,仍保持赤子之心、怀抱希望,在参透了万事皆空的本质后,仍勇猛精进、自度度人。小雨觉得自己面前好像打开了一扇门,变得豁然开朗。
  眼前这层层叠叠的梯田,不知是多少代人埋头开垦出来的。没有人在这令人赞叹的风景上留下姓名,他们只是无差别人类劳动中的一个分子。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他们只是沧海中的一滴水,她自己也只是一滴水。她无力创造历史,只想为所遇见的人们做力所能及的事,这便是她的修行。
  老李和大壮也起床了。小雨回头向他们微笑道:“这里实在是太美了。”
  覃老师在家中准备好了早餐,请小雨他们过去吃。原来是广西特色的米粉,汤料是用猪肉丝、木耳丝和黄花菜做的,味道十分鲜美。三人把一大盆米粉席卷一空,覃老师的爱人看到了,在一旁憨憨地笑。
  上午,李主任一边和覃老师继续讨论建设食堂的事,一边等林默雷。临近中午时,看到山下公路一辆越野车风尘仆仆地转上来,他们知道是林默雷来了,便到路口去迎接。
  林默雷从车里出来,带着与环境极不相称的优雅,身上还穿着阿玛尼的西服,脚上皮鞋锃亮。想必是昨晚下班后临时起意打飞的过来,也来不及换衣服。王泳跟在他后面,身上精致的套装都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一脸的无奈。
  小雨看到他这身行头,忍不住低下头去偷笑。又看王泳居然穿着一双高跟鞋,就带她到办公室里,把自己预备的一双平底鞋拿出来给她换上,幸好她们的鞋码一样。
  李主任向林默雷介绍了思岩村小学公益厨房的筹备情况。林默雷一脸严肃地听完,提了几个问题,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意见。
  李主任说:“林总,我们下午准备跟这里的一个学生到她家里去看看,顺便写一篇报道。您是在这里等我们,还是跟我们一起去?”
  林默雷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您不反对,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李主任看上去有点诧异,倒也热情地同意了。
  趁李主任和覃老师去找小思柳,林默雷凑过来问小雨:“你们昨晚就睡在教室里?”
  小雨满不在乎地说:“是啊!”
  林默雷的眉头好像打了结一样,一脸不悦地看着她。小雨觉得很好笑,问:“你干嘛要跟我们去铜鼓屯?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你穿着皮鞋怎么爬山?”
  林默雷反问:“谁说穿皮鞋不能爬山?在欧洲,一个绅士无论是爬山骑马还是打仗,都穿着皮鞋。”
  小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竟然为了她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赶了过来,究竟想证明什么?她对他说的那些“傻话”,每次都被他嗤之以鼻,没想到他其实听进去了。小雨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生长。
  覃老师扶着小思柳的肩膀走出教室。那孩子脚虽然往前走,身子却在害羞地往后缩,快缩进覃老师的怀里去了。小雨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笑着说:“我叫路小雨,你可以叫我小雨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小思柳嗫嚅着说:“我叫覃思柳。”
  小雨拉着她的小手说:“那我叫你思柳,好不好?”
  小思柳点了点头。小雨就拉着她的小手一起走。一路上,小雨不停地和她说话,问她上学要走多久,家里种了什么粮食,在学校最喜欢上什么课,两人很快熟悉了,小思柳也渐渐放开了,脚步变得轻快起来,小雨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孩子。
  小思柳上身穿着壮族的传统服装,下身却穿着一条破旧的运动裤,脚上的两只鞋不一样,其中一只还破了一个小洞,大脚趾露了出来。小雨觉得很心酸,打算回到北京后买些衣服鞋子给她寄过来。
  一路爬坡过坎,偶尔遇见一两块山中的稻田、甘蔗田。山里的空气湿得好像刚下过雨一样,脚边茂密的蕨类植物沾满了露水,走了没多久裤腿就全湿了。小思柳走山路如履平地,跑在最前面。小雨跟在她身后,不时回头去看看李主任,发现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再看林默雷,他已经把西服脱下来搭在手上,面不改色,还是那么风度翩翩的样子,小雨真心佩服他这股硬拗优雅的执着。摄影记者李大壮跑前跑后地忙着抓拍,不过他的镜头关注得最多的还是身边的美女秘书王泳。
  山路两旁都是小雨从没见过的岭南植物,那仿佛泼出来的浓绿看久了竟有些晃眼,小雨渐渐觉得眼前有点花。忽然看到路边一大丛长着白色叶子、黄色小花的植物,觉得很稀奇,便问小思柳:“这是什么?”
  小思柳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说:“我们这里叫玉叶金花。用它来煮水喝可以下火,还能治感冒。”说着便摘了一把抓在手里。
  小雨看到路边还有一种长着红色小浆果的植物,又问小思柳:“这是什么?可以吃吗?”小思柳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可以吃的。”说着就摘了几颗放在自己嘴里,还往小雨的嘴里也塞了几颗,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微微带点甜。李主任他们看到了,也有样学样地吃起来,只有林默雷敬谢不敏。
  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看到半山腰上一个规模不大的村子。小思柳兴高采烈地说:“我家到了!”说着便兴冲冲地往前跑,小雨也加紧脚步跟在后面。
  铜鼓屯的规模很小,只有三五十户人家。过去这个村子是擅长做壮族铜鼓的匠人们聚居的地方,也曾兴盛过。但随着铜鼓的式微,不少人放弃了祖传的手艺,迁居更繁华的地方去,这里就渐渐衰落了。
  小思柳像一只小喜鹊一样飞进了屋里,小雨跟了进去。大白天,屋里却是黑魆魆的,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小思柳跑进里屋大声说:“阿爸、阿妈,我们家来客人了。”说完又飞了出来,把家里所有的板凳都找了出来,摆在堂屋中间。
  未几,小思柳的爸爸妈妈从里屋出来,小雨注意到思柳爸爸看东西总是眯着眼睛,心想他果然眼睛不好。再看那位穿着壮族服装的母亲两颊凹陷,动作慢悠悠的,一看就知道是久病在床。
  林默雷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他挺拔的身影在那长方形的光亮中勾勒出一个剪影。因为背光,小雨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直觉他定是一脸错愕。
  “阿爸、阿妈,这些叔叔阿姨都是北京来的!他们说要给我们学校建一个食堂,以后我就可以在学校吃午饭了!”小思柳高兴地说。
  思柳妈妈埋头给客人倒水,爸爸满脸是笑,嘴皮在动,却听不到声音,似乎是在说欢迎他们。
  小雨看屋里坐不下那么多人,气味也不好闻,就提议大家到屋外去坐。于是一人拿着一张小板凳来到屋外围成一圈坐下。听说他们没有吃午饭,思柳妈妈赶紧进厨房去准备吃的,小思柳也去帮忙。李主任慢条斯理地和小思柳的爸爸攀谈起来,小雨则在旁边拿出本子帮着做记录。
  思柳妈妈一直身体不好,只能在家里做些轻活,下不了地。她爸爸前几年在城里打工,那时候就患上了眼疾,当时不舍得去看病,自己胡乱滴眼药水,结果耽误了治疗,落下病根,后来只好回到家里种地。他们家只有三亩水田,种些水稻,另外零零星星地种一些红薯和蔬菜,刚够自己家里吃。家里生活很困难,思柳的学费都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每天早上5点,思柳就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煮几个红薯或是芋头,自己拿一个,其他的给父母做午餐,一家人只有晚上才会吃一顿米饭。
  思柳爸爸的口音很重,采访只能在覃老师的翻译下艰难地进行,李主任也没有不耐烦,他给思柳爸爸递了一根烟,两人边抽边聊,不知不觉地就聊了半个多小时。
  饭做好了,思柳把桌子搬到屋外,小雨也去帮忙,把碗筷都摆好。不经意间抬头看到林默雷,他正用温柔地眼神看着她,小雨的心跳得厉害,赶紧回过头去忙别的。
  思柳妈妈把饭菜端了出来,有一盘煎鸡蛋、一碗炒青菜和一碗酸豆角。山里人表达热情的方式,就是在菜里多放油和辣椒,小雨看那几盘菜都是油汪汪、红艳艳的,心想林默雷恐怕难以下咽。
  坐下吃饭的时候,林默雷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小雨身边。小雨想起昨晚李主任说的话,不免感到尴尬,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埋头吃饭。端起碗刚扒了一口,便觉得那饭粒硬邦邦的,好似夹生饭一般。她侧过脸去看了林默雷一眼,发现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趁思柳和她妈妈还在给客人添饭,小雨小声跟林默雷解释说:“这是早稻,煮熟了也是这么硬的。广西一年能种两季稻,晚稻好吃,农民舍不得自己吃,都拿去卖了,自己就吃早稻。”
  林默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吃饭,脸上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吃完饭后,小雨帮着收拾碗筷,顺便跟思柳妈妈也聊了一会,知道她患的是肝病,没法断根,心里想着回到北京后给她找些调养的药一并寄过来。
  洗完碗出来,李主任、覃老师他们已经在跟思柳爸爸道别了。李主任悄悄转过身去,把自己钱包里的一千块钱都掏了出来,回头硬塞到思柳爸爸手里。小雨见状,也回头去找自己的钱包,她出门的时候带的钱不多,只有五百块,全部拿出来给了思柳爸爸。林默雷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行人在覃老师的带领下返回学校。走出了很远的路,小雨再回头看时,发现小思柳还站在房子前朝她挥手,她的眼泪不禁掉了下来,又怕被其他人看到,便慢慢落到队伍的最后,偷偷地擦眼泪。
  林默雷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跟她并行走着。小雨想起他昨晚坐红眼航班飞到广西,早上5点就起床坐车赶到村里,又陪他们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便转过头去问他:“你累不累?”
  林默雷看着她,那目光很深、很远,他轻声说:“不累。”
  小雨问:“看到世界粗粝的一面了?”
  林默雷面无表情地说:“我本来就知道。”
  小雨笑说:“本来知道和亲眼看到是完全不一样的,对吧?”
  他没有回答,把目光投到了远方。
  他本来就知道这个世界的面目,然而他顾不了那么多,只能看自己脚下的路。他的世界向来是简单的目标结果导向,这种单刀直入的思维方式和人生哲学是他成功的秘诀。他就像一棵尽力向上生长的树,去除了那些多余的枝枝蔓蔓,只把力量都集中到顶端去。然而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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