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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破晓倾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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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年知晓,恐又要被他数落几句,这才说到最后含糊其辞。
  顾年探出了头:“那千山雪崖宴怎么办?你不去了?”
  小隐面露遗憾,托着腮帮子使劲想了想,还是道:“反正、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啊,顶多就是凑不成热闹嘛。”
  顾年将双手垫在了脑袋后,仰天望着床顶的木梁:“得了吧,你可知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都写了三个字:舍不得。”
  “自然是舍不得的,”小隐咬着嘴唇,轻声道,“但是我想过了,千山雪崖宴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嘛。但是命只有一条啊。”
  顾年将目光移到了小隐脸上,缓缓道:“你可知药王谷在哪里?在大楚最南……”
  “在大楚最南边还要往南的地方,还要横渡整个南海峡谷。”小隐不等顾年说完就飞快地把话接了下去,随即两眼放光,“这么说,你愿意去了?”
  顾年打了个哈欠,神情悠哉:“再说吧。”
  小隐这才反应过来,敢情顾年方才问这问那的,不过是调侃自己?她自然不依:“怎么能再说呢?这可关乎你的伤势,刻不容缓哪!”
  “刻不容缓?”顾年轻笑,“我心里有数。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多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呸呸呸,什么三五年?乌鸦嘴!”小隐伸手乱挥,心头满满都是无处可说的难过:你哪里有数了?你可知你中了破晓之印啊!一想到这里,她只觉整颗心堵得慌,扁着嘴好似要哭出来。
  “呀!怎么这副表情?”顾年吓了一跳,一时无措,“别哭别哭,我答应你,再多活个十年就是了!”
  小隐伸出手背使劲擦了擦鼻子,本还想绷着脸,却没忍住,噗嗤一笑:“这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吗?”
  顾年一摊手:“不然呢?难不成要我立个字状,说我顾年在何时何地答应小隐要多活十年?”
  “你只要答应我去药王谷就成了。”小隐憋住笑。
  “我不会去的,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些精力。”顾年见小隐坚持,终于正色道,“更何况,我们没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不值得你这么考虑。”
  小隐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会觉不出空气中的这堵墙?她嘴角耷拉了一下,随即立刻摆出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人家好心想陪你去,你倒好!你没时间?——你以为我很空吗?”
  “没有人要你来陪我啊。有小童呢。”
  小隐神色一黯,终于陷入了沉默。她忽然明白了,顾年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不去药王谷的主意,像他那种性子,定了主意就再难更改。多余的事都是她自以为好心整出来的,多余的人也是她。——人家都说了,没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啊。
  顾年怎会看不清小隐的神情?但他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侧着脑袋回想了一下:“说起来,这好像是小童第一次与我失去联系呢。”
  小隐本不想再理会,听得此话仍忍不住道:“那凌云峰那次呢?你不是孤身应敌么?” 
  “那次是我让他先把马牵着往前走,哪知……”
  小隐正色皱眉:“是什么人要杀你?这次和凌云峰的,不是同一拨吧。”
  顾年饶有兴致地问道:“何以见得?”
  “凌云峰的是死士,”小隐想了想,应道,“而树林那几人,看上去身法乃至兵器都与凌云峰那拨人相去无异,但并无太过凌冽的杀气,却不知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顾年手指关节轻轻敲着床榻,“你都把话说到这里了,还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难道是想嫁祸?”小隐一震。
  “聪明。”
  小隐咬着牙,难以置信地叹息:“这两路人的目标都在你,却又相互间——”
  “狗咬狗。”顾年说完后居然很开心地笑了,似乎对自己这三字总结很满意。
  但小隐一点也笑不出来。说了一圈,她还是全然不知究竟是哪两路如此蓄意针对顾年。但——看那来势,单是其中一方便够让人头疼了,结果还坏事成双,这顾年年纪轻轻的,怎会得罪了如此厉害的人马?而他自己,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忧?
  “兴许不是想杀我,只是想——逼出一个人吧。”顾年忽然一叹,“但他们,想错了。”
  逼出一个人?小隐面露不解。
  顾年看了她两眼,忽道:“这是你第一次离开你师父吗?”
  小隐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旋即一个摇头:“倒也不算,不过是第一次离开她这么久。”
  “那还不赶紧联络?你们自有一套手段吧。”顾年轻笑。
  小隐反应过来,暗忖自己的确是把这事给忘了,当即摘下脖子上的吊坠走向窗口,吊坠底端的珍珠缓缓开了个口,珠子里满盛的粉末一遇上阳光便焕出灿然一片。她用指甲挑了些许出来扬手一洒,其间手腕轻转写了个“采”字,登时窗外金光闪烁。
  她收起吊坠回头转身,只见顾年叹道:“还真是个没心眼的丫头,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你们自己谷里的手段给露了出来,也不怕我偷学了去?”
  小隐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怎么可能?这坠子可是一直戴在我身上,除非你将它偷了去……”她说到这里,忽见顾年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扫向自己,低头一看,脸倏地红了。
  “还有半瓶药,我放在桌上,你自己看着办吧。”小隐快速地把话说完,边说边窘迫地后退,逃难似的退出了门外。
  哪知一出房门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隐姑娘,你要出门么?”是薛云海。他笑逐颜开地迎了过来,又疑惑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怎么只你一人?你那位兄长呢?”
  “我……他……”小隐一时无措,倏地瞥见薛云海和他身后的薛吟风都提着行李包裹,忙转口道,“你们也出门?”
  “受九王爷的千山雪崖函之邀,要去千山谷呢。”
  “这么巧?我们也去那儿。”小隐转了转眼珠子,嘿嘿一笑,“药王谷得缓一缓了。”
  薛云海喜道:“那正好,不如同路一道吧。”
  小隐笑逐颜开,她就等着他这句话了,若能与承英派的人一道,在与师父他们会合前倒也真是一个不错的照应呢。她正要点头应允,忽而心里又生出一丝忐忑:不晓得那个古里古怪的顾年,会不会答应?
  想不到这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顾年朗声道:“好呀,既然同路,不如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无!照!楼!

  同行了一阵,小隐终于忍不住问向薛云海:“你先前说采金谷与你们承英派颇有渊源,究竟有何渊源哪?”
  “说起来这就要把另一个大派扯进来了,其实当时情形我也不甚清楚,恐要问师叔才行。”薛云海说到这里,忽然一指前面,“桃江!”
  小隐冷不丁地吓了一跳,一看差点没笑出来,当时自己与师父他们渡船至夏州城,不就是在这条江上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她转念一想,忽又觉笑不出来了——本是要经过夏州城一路南下至千山谷的,哪知现在竟因躲避追杀到了夏州北面的镇上,这不是兜兜转转地走了冤枉路么?
  “此江甚妙,南北相贯。”薛吟风有意无意看了顾年一眼,“南过毕州、入南海,再往南便是姜离岛药王谷了。”
  小隐心头一跳,望向顾年,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接口道:“北至关外望朔一带,再过去就是肃霜原了。”
  薛吟风一听便知顾年绝无去药王谷的打算,正欲再劝,但最后听得“肃霜原”三字,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他叹道:“肃霜原…这岂非又把话绕了回去,小隐呀,你可知方才云海所说的另一个大派是什么?就是如今远在关外肃霜原的无照楼啊!”
  江风呼啸而过,好像要把薛吟风的声音吞没在呼呼作响的风声里,可是小隐听得真切,真切到连自己在那一瞬间剧烈的心跳声都无比的清晰。他说的是“无照楼”,那个连师父都无力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整的门派,那个只在史书留下寥寥十六字的门派,就这样被薛吟风沉稳地道了出来。就好像,终于有人肯把、敢把这个传说摆在了面前。
  “当年无照楼撤离中原时,承英派与采金谷曾共同扼住了勾吴一带的西边要塞,堵住了他们的西退,这才使得他们转而退向北方的肃霜原。”薛吟风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小隐眼巴巴望着,等了半响才意识到薛吟风说到这里便没了下文,登时傻眼:“然后呢?没了?”
  薛云海面露鄙色地接口:“哪有什么然后?无照楼,嘿嘿不过是打了败仗、被赶出中原的丧家之犬——哪有什么然后?”
  薛吟风一个抬手,沉吟道:“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毕竟当年无照楼主以血为誓的那时那景,以及屹立十载不倒的泾渭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梦魇,笼罩在他们那一辈人的心头。这些念头,薛吟风只能在心里想着,说不出口也绝不能说出来。末了,他只能叹道:“你们几个年轻人哪,都没有见过它鼎盛时的样子。”
  薛云海闻言,一腔热血涌上心头:“那便不如由我们承英派来建一个鼎盛的模样让众人瞧瞧!”
  这时有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听闻无照楼当年西吞历中焦州独木庄,南并鹿吴阳州盐帮,堪称一扫六合。鼎盛?你们承英派想要鼎盛,莫非也存此之心?”
  小隐一个晃神,难以置信地转头。是顾年。他方才漠然听着薛吟风和薛云海两人的议论,一直不曾开口,好像听见的不过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如今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的一句,但——他怎知道?那段光芒万丈、却翻遍史书都无迹可寻的岁月,他竟能如数家珍地道来?
  薛云海面露尴尬,好在周围没什么人,不曾听去他们的这席话。他因自告奋勇地想给顾年治伤却帮了倒忙,一直心存愧疚,是以如今被顾年一呛也驳不出口,只能哂笑:“怎能这么说?不过是想为这个江湖做些事,还望你们采金谷共襄盛举才是!”
  “我们采金谷?”顾年皱眉,在“我们”二字上重重一顿。
  薛云海看看顾年,又看看小隐,奇道:“你既是小隐兄长,难道不是采金谷的么?”
  顾年登时没了声响,他不吭声却暗暗瞪了小隐一眼。小隐只能装作没看见,忙不迭地解释道:“我们是这几日才相认,他并不是采金谷的。”
  薛云海恍然大悟:“难怪呢!看上去有些生分。”
  小隐差点笑出来,一瞥眼瞅见顾年不相善的眼神,只能咬着嘴唇忍住了。
  “师叔、大师兄!”一行人正要上船,忽闻身后传来几声叫唤,回头一看,有两个身着承英派道服的年轻人朝着他们奔来。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不是在邻县办事么?”薛吟风问道。
  其中一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刚收到山上的密报,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恰好得知师叔和大师兄就在附近,是以急匆匆地赶来告知。”
  薛云海急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两人看了小隐和顾年一眼,支支吾吾着面露难色,这时只听顾年道:“妹妹,那里好像挺热闹,不如去看看。”
  “啊?”小隐听得“妹妹”二字四下张望,暗自奇怪顾年在叫谁,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一条胳膊被顾年连拉带扯地牵了过去,惊得她直呼,“慢点慢点!
  “说你反应慢还不承认!刚认了兄长,一转头就不记得了?”顾年嘴角泛笑,拉着小隐向不远处一个人头攒动的角落走去。
  小隐回过神来,直拍他手,嚷道:“只是说说而已嘛,免得他们起疑呀。”
  “起疑?有什么好起疑的?我跟你有什么让人起疑的地方吗?”顾年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继而轻笑,“我知道了!恐怕别人会以为我在拐卖小妹妹吧。”
  “是你被拐卖还差不多!”小隐很用力地一甩他手,气骂道,“就你现在这个大伤未愈的样子,还有力气拐卖别人?”
  顾年难得的没有还口,反是笑嘻嘻地又将她胳膊拉了过来:“我也不过说说而已,这么凶做什么?你骂归骂,别甩手啊,这里人多。”
  小隐没来由地心头一跳,怔怔地看着顾年拉着自己往人堆里挤去,方才喜怒瞬变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她望着跟前那个瘦削的背影,只觉自己像是一叶孤舟起伏在人海里,继而惊觉前方就是坚实的岸,而喧嚣,皆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落鸿,公主

  这是一个小市集,矮矮的竹棚紧凑地搭在一起,让人担心少一节就会全盘倾塌。棚下的人大多在吆喝着物品的交换与售卖,独一家除外。那是市集尽头人潮最为涌动的一角,亦是整个市集里最扣人心弦的一种交易。
  是拍卖。卖奇珍异宝,卖古词诗词。但今日拍卖的,只有一件。
  “咣当”一声脆响,有个人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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