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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圣乾风云(女尊)-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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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四郎纵马归营,远远见到自己帐前伫立的一道修长身影,紧抿的唇角不由放松了两分,那人虽姿态随意,却有如雪地里一株傲松一般,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风骨。他翻身下马,拽着马鞭将脚下的积雪踩得哗哗作响大步向那人走去,瘦猴呼着热气探身将他那匹不带一丝杂色的墨骓马缰扯在手上,轻轻将它带了下去,他的骑术与半年之前早已是天壤之别,姿势极为精练。
  “三哥!”走到那人面前,姚四郎停下脚步,马鞭往自己的营帐指了指,“有事?怎么不在帐内相候?”声音比他的神情更为冷清,少年尚有些稚哑的嗓音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姚江漫的父亲药葛氏与姚四郎之父仆固氏同出自漠北九族,与姚四郎的高鼻深目不同,姚江漫的模样更偏向景晨,唯独一双湛蓝如湖的明眸像极了药葛氏,几兄弟里面也属他最爱笑,最随和,却是个笑里藏刀的主,从小鬼点子最多。
  姚江漫略歪着头打量着弟弟,未言片字,唇角却越勾越深,眉眼弯弯,看得姚四郎眼神一动,双肩不由自主地紧了起来,果然下一刻,姚江漫已经如大鹏展翅一般扑将上来,姚四郎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却不甘就范,左肩一矮,旋身避开他当肩一拍,哥俩瞬间过起了招,行动之间呵出一团团白气。
  姚江漫毕竟长姚四郎两岁,身量上要高出一截,身形也比他更加壮硕,加上两兄弟过招并不往死里招呼,不同于姚江漫招式上虚虚实实的变幻无穷,姚四郎战场上锤练出来的尽是致命的狠绝招数,却不宜施在自己人身上,因而姚四郎打得分外憋屈,很快姚江漫便借机环住了他的脖子,按住兀自挣扎的姚四郎,语带笑意:“好了,好了,小将军不必懊恼,三哥就是喜欢跟你玩!走吧,去二哥帐中议事,等你好久了……”
  姚四郎闻言这才放弃了挣扎,姚江漫一松手他便立刻站得笔直,挺起胸膛,沉默着展示毫不逊于他三哥的挺拔,面上有些红润,神情肃然,姚江漫看了一眼,笑着欲摸他的头,手到中间停了下来,转而按在他的肩上,沉声道:“多日不见,我兄弟越发霸气外露了,只不过,你才十五岁,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啊?”
  姚四郎斜睨他一眼,哼了一声,率先向帅帐行去,姚江漫紧跟其后又扑了上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姚四郎突然问道:“杨大可在帅帐?”
  见姚江漫点头,姚四郎便回头遥遥招呼瘦猴,“杨浩!随我同去!”
  瘦猴耳尖微动,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他将二人的战马安置好后又回到这里,留连不去,等的就是姚四郎这句话。虽同在军中,平日里要想见姐姐杨大一面也着实不易,他心思活泛,见到姚江漫在此等候,已料到一二,便期待着姚四郎给他一个机会。
  虽近日无战事,戒备森严的帅帐外依然站着几名等待姚清夏召见的将领,神情皆肃然,杨大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当她不经意间看到正向帅帐走来的三人,尤其是走在最后那日渐拔高的少年时,一双大眼顿时瞪得更大,喜悦那么明显地流淌在她的目光中。
  近卫早已醒目地进帐通禀,紧接着便出来令几名将领散去,姚四郎给了瘦猴一个眼色,便与兄长一同进了帅帐,瘦猴则留了下来,与杨大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同军不同营,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日子同时又充满热血激情,每次战后两人能够再看到对方全须全尾,脸上灿烂的笑容便已胜过万千。
  姚清夏着一袭佛头青刻丝云纹袍端坐于案后,玉面金冠神采熠熠,七尺“青遮”就竖架在他身侧,刀锋寒意沉沉,给面前那俊逸非凡的年轻统帅平添一股难言的霸气,十八岁的留凤王脸上还不见岁月雕琢的沉肃,却与生自来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场,在昆蒙军中声望极高,兵法娴熟,实力强悍,又爱惜将士,做为景王正室嫡子,他原本也是被当作承嗣人来培养的。
  帐中响起脚步声,接着屏风后人影一闪,两双带雪泥的鹿皮靴一前一后踏着湿印自那屏风下入了姚清夏的视线,凤目波光流转,他扔了手中兵书,扬起笑容站起身来向那二人迎了去,与姚四郎一照面,又是跟姚江漫如出一辙的动作就要往他身上招呼,姚四郎见状忙道:“二哥!正事要紧!”
  姚清夏与姚江漫相视哂笑,姚清夏一左一右拽了他们直接来到沙盘旁,道:“那四郎先讲!”
  姚四郎道:“就算再下十日雪,长江所结冰层厚度也难容五万以上兵马踩踏,我已探过泾阳敌营,也见到了商老将军,如能渡江,泾阳那十万新兵不足为虑,商老将军调防此地以来还想将他们驯服,收为己用,只不过时间不等人,如今另外一件事迫在眉睫,切身商将军的性命安危,四郎须回来与兄长商议。”
  姚清夏眉峰一挑,道:“旦讲无妨!”
  “传闻南疆十五万商家军如今归母亲所用,皇帝已获风声,怕缉拿商将军的钦差此刻已在路上,泾阳的兵马还不能为商将军所用,我本想直接将三位商将军带走的,商老将军却铁骨铮铮,不愿做闻风而逃之事,弟不能在那里多逗留,只能先回来,与兄长商议后再行援助,只希望能赶得及……”说起来,最怕的便是那钦差就地将商沛兴母女斩了,那他日后也无颜在商穆面前行走了。
  姚清夏拍了拍他的肩,神情却并不见焦色,只是专注地盯着沙盘里那宽阔的江面思索,姚四郎有些纳闷,疑惑地用征询的目光扫了一眼姚江漫,却见他一汪蓝眸里尽是成竹在胸的自信,便知有戏,于是更加沉着地看着姚清夏,等待他揭开谜底。
  果然,姚清夏不慌不忙地道:“四郎不必多虑,在你走后,咱们迎来了一位老朋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下轮到姚四郎挑眉了,他成功被挑起了好奇心,姚清夏使了个眼色,姚江漫哈哈笑着转入另一排屏风后面,那是刻意隔出来的用作姚清夏休憩的内室,随着拍翅的声音响起,待他出来时,肩上赫然蹲了一只青背花斑战隼,睁着灵动的双眼,机警地左盼右顾,两只利爪在姚江漫肩上左右挪动着小步,上面有些疮口。
  姚四郎一见之下,果然惊喜不已,“战隼?是昆蒙来的?不对,难道……是父亲带走的那两只?”他大步上前,抬手欲抚,那战隼却不客气地将利喙啄在他的小臂弩上,“锵”得一声响。
  姚清夏笑了一声,正色道:“我也不指望长江能结出足够大军通行的厚冰,如今这要薄不薄、要厚不厚的冰层倒反而成了个麻烦,那十五万商家军,母亲要还给外祖,如今正从水路而来。”
  “哦?!”姚四郎半是惊半是喜地消化这个消息,随即又跟姚清夏一样看着沙盘上那江面沉思起来,“如今倒要考虑如何破冰了……”
  姚江漫抚着战隼颈上的羽毛,战隼起初很受用,摆了摆脑袋安静地任他梳理,姚江漫有些恶作剧地将它的头往下压,两番过后惹怒了战隼,警告性地啄了他一下,姚江漫呵呵笑了起来,道:“想要破冰,又有何难?”
  他凑到沙盘跟前,三个脑袋挤作一堆,“趁雪夜急行百里直达秀水,佯装渡江,诱敌破冰。”
  战隼凑热闹似的适时发出一声厉鸣,将巨翅拍得哗哗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胡汉三回来了 :)
  
  
  
  
  
  ☆、第89章 破秀水
  89
  姚江漫见弟弟面露几分疑惑,清了清嗓子,望了一眼姚清夏,道:“天还会持续下雪,长江的冰只会一日厚过一日,至少目前它承受几十百来人渡江是没有问题的,这样的情况下,敏王只会比我们更慌,她怕我们过江,因而也更容易上当。
  首先我们要趁雪势夜奔秀水,留下空营麻弊对方,能拖延几个时辰是最好的。到了长江边上,只要派百人先锋先行过江,在对岸造出声势,在江中遍布旗帜,而我军则设伏于四周,趁视野未明,佯作大军渡江的阵仗来,敏王必定迫不及待地率军渡江追赶,如此一来,即便她能够及时发现问题并撤退,那长江上的薄冰也早不堪重负,趁她人仰马翻之际,我大军再从后予其痛击,只管坐看敌方损兵折将,士气大跌,用敌方军队为我们破冰,何乐而不为呢?再谈我军真正应当如何渡江的问题,我认为待商家军船队抵达之后,可用铁索将船支首尾打横相连成桥,咱们大军再登船渡江,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姚清夏笑道:“这就是你在雪地里蹲了一天想出来的法子?三郎此言甚合我意!不枉我自休战之日始便做的这一番准备,只等再来一场大雪,则时机成熟。”
  姚四郎抬头问:“商家军何日可抵?对岸可等不起也赌不起……我想我们应该至少应该先派人渡江相护,以防不测。”
  姚清夏与姚江漫互视一眼,道:“确当如此,为示尊重,我本应亲自渡江与外祖见上一面,然而此时正逢关键时期,片刻也抽#身不得……”
  姚江漫制止道:“二哥切勿有此想法,你身为一军之帅,身系全军命运,岂能擅离?以身犯险更不可取,我与四郎,谁去皆可,独你不能。”
  姚四郎则根本未把姚清夏的话听在耳里,只道:“还是我去吧,好歹我也已经见过商老将军,混了个脸熟,三哥在此可帮助二哥更多。”
  三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临了,姚清夏仍有些不放心道:“虽说你奇袭营兵马骁勇,但此行毕竟不是探囊取物,你能带的人又不多,不如让杨大随你一道,这家伙是个福星,有她跟着你,我更放心,如何?”
  姚四郎本不假思索张口就要拒绝,而后想起瘦猴,又考虑到杨大确实勇猛无双,顿了一下,点点头笑纳了,倒让姚清夏挑眉纳罕半天,姚四郎走到门口了,回过身来面无表情道:“杨大此人,我若用得顺手,不如以后就归我奇袭营吧?”
  回应他的是姚清夏随手向他扔出的一支毛笔,姚四郎适时地闪身出帐并利落地放下帐帘,毛笔击在了帘上,帐内传来姚江漫毫不掩饰的朗笑声。
  帐外,漫天雪花飞舞,随着寒风改变着飘洒的方向,姚四郎白玉般冷清剔透的面上也和着兄长那肆意的笑声勾勒出一抹绝色微笑,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当天夜里,姚四郎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三百精兵再次赶往秀水,悄然渡江。三百人马化整为零要过秀水城,易如反掌。
  一如姚江漫所料,大雪下下停停,积雪愈重,三王军的营中镇日里喧哗四起,完全沉浸到了过年的气氛当中,将士到附近小镇寻欢买醉者多,受姚清夏三兄弟的荼毒,三王戒虑深重,军中斥候被频频派出,严密监视着昆蒙军,就怕从她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而这些斥候则成了昆蒙军人的消遣品,来一个捉一个,来两个捉一双,最后三王军中的斥候损耗甚巨、怨声载道,并且绝难有勇气靠近昆蒙军阵地,只敢在外围悄然观望。
  除此之外,昆蒙军就好像全军冬眠了一般,完完全全的蛰伏了下来,远远看去营中悄然地挂起了不少大红灯笼,兵马也不再操练,一副准备迎接新年的样子。
  昆蒙军一向纪律严明,令行禁止,按部就班,作为敌对方,以三王军对昆蒙军的了解,她们如此作派按照惯例便真的是一板一眼地要留在这茂兰郊外过新年了,这让三王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养尊处优惯了,不是万不得已又怎会愿意来受这份苦?年关上打仗,史书上都从未记载过,想来也无人会去打破这约定俗成的陈规。
  第二日傍晚,灰蒙蒙的天色愈发黑沉了下去,鹅毛大雪扬扬洒洒地纷飞,一点都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寒意深重,从三王军合营哨塔往昆蒙军大营的方向了望,此时那儿依然如往常一样沉寂一片,灯火寥寥,哨兵每隔一个时辰便向上回禀一次“敌方无异常”。
  而事实上,昆蒙军营里的阑珊灯火下人影都没有一个,三十万大军早就悄然转移,冒着凛洌的风雪往秀水城疾奔而去,人衔枚,马束口,此番转移有条不紊,无声无息,甚至于为求与雪地融为一色,所有将士铠甲外都罩着一件白色油布,马蹄也用厚布加油布包裹了,既防止冻伤,也有效的将马蹄声隔绝了。
  待三王军发现端倪时已是第二日巳时,敏王姚雁君气极败坏,着急上火得亲自打马跑了一趟昆蒙军营,空空如也的营区里只有数百盏大红灯笼迎风摇晃,极为讽刺。
  始料未及,三王合军集结军队要拔营时,还有不少兵士在镇上酒馆饮酒未归,三王中最强势也最暴戾的敏王姚雁君怒而挥剑亲斩了二十余名宿醉的武卒,这才将人心不齐的三军都震慑住了,匆匆忙忙地整军冒雪追赶,然而因为准备不充足,措手不及的兵卒不耐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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