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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忏悔无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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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与她喜爱唱歌有关系。
  小的时候,静楠就表现出超人的音乐天赋,她有很好的乐感,还天生一副金嗓子。上小学时,每逢歌咏比赛,第一名非她莫属。10岁时,她成了市少年宫合唱队的领唱,她的歌声总能给大家带来欢笑。13岁的时候,北京战士文工团来市少年宫招文艺兵,她很幸运地被录取了。七年过去了,静楠已经成为战士文工团的新秀。在北京的舞台上,这个外省来的女孩已经小有名气。除了天赋之外,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勤奋和努力。吊嗓子、练琴、练唱、形体训练,静楠非常刻苦。业余时间大部分是在观看文艺演出,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充实。有点名气后,静楠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她早就想给自己买一辆自行车了,最近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自从买了新车后,静楠喜欢骑着它在街上兜风,骑车子的时候她身着便装,漂亮的脸庞,苗条的身段再加上精巧的小坤车,使她在街上赢得了很高的回头率。静楠的性格活泼大方,生活朴素自然,从来不会发嗲,文工团大院里好多小伙子都追求她,可是静楠从来没有当回事。收到情书,要么原封不动地退还,要么扔到抽屉里,她对所有的追求者都一视同仁。遇到死缠烂打的小伙子,她便嘻嘻哈哈地开玩笑。弄得那些个追求者豪无办法,觉得拿她当哥们儿更合适。好朋友夏月说她要么情窦迟开,要么太解风情,她笑着不置可否。
  静楠觉得现在谈情说爱还为时过早,自己还年轻,应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唱歌上,她想成为关牧村那样的歌唱家。
  直到听到一个女孩的尖叫声,李春平才意识到自己把别人撞了。刚才神游物外,连红绿灯都没看到,这才撞倒了眼前的女孩,看样子撞得还不轻呢。
  “干嘛呢你,没长眼睛,大家都停车等灯,就你英雄!”静楠气冲冲地冲着李春平嚷着,心疼地看着被李春平撞倒在地的新车。李春平赶紧赔不是,连声地道歉,又扶起倒地的自行车,交给静楠。静楠试着往前推推,发现自行车已经不听使唤了,“我这车是刚买的,招谁惹谁了?”静楠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的样子让李春平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送去修修吧。”
  “这么晚了,到哪儿修呀,再说我怎么回去?”
  天确实太晚了,马路上已经不见公交车的踪影,静楠在一旁堵气地站着,李春平束手无策。
  “嘿,有戏。”李春平指着不远处一个还没关门的小铺面对静楠说:“咱们把车先放在那儿吧,明天再取。行么?”
  还有什么行不行的,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静楠也没有招了,她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李春平把自行车扛过马路,存放在店铺里,又向店主交待了几句,几分钟后,他又返回出事地点。
  “你住哪儿?”李春平关切地问。
  静楠冷冷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至少我应该把你送回去,已经没车了。”
  “好吧。”静楠看着这个男子态度还算诚恳,“就罚你一趟,八大处。”
  昏暗的街道上,李春平不紧不慢地骑着自行车,坐在车后座的静楠,看着这个送自己回家的男人又气又恼……
  九、约 会
  “红米饭那个南瓜汤哟,嗨唠嗨,挖野菜也当粮……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餐餐味道香——”静楠吐出最后一个音符后做了一个很优美的谢幕姿式。
  掌声雷动,全场观众都站起来,有些人干脆喊道“再来一个”。这是为迎接1978年元旦举行的文艺晚会,静楠第一次公开演唱《红米饭》,她成功了。
  “嗨,你好,还记得我么?”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惊讶。
  “我来找一个以前的战友,没找着。”李春平没说实话,其实他是想看看在这儿能不能遇到那天的女孩儿,没想到还真让他等着了。
  “嘿,你也是当兵的,真没看出来。”
  “以前是,现在脱官衣了。”
  “什么兵种?”静楠的好奇心被撩动了。
  “跟你一样,在昆明空指文工团,我拉手风琴。”
  “好哇,哪天你拉我唱,千万别上演我停你撞。”说完,静楠开心地笑起来。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李春平,前文艺兵,转业后到北影厂。”他巧妙地把自己的劳教身份隐瞒住,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掺假。
  “静楠,战士文工团独唱演员。”静楠大方地伸出手。
  ……元旦以后,李春平一直觉得身上软软的,饭也吃得明显见少。为图省钱买的只能烧两块蜂窝煤的简易炉子使屋里的热气根本抵不住冬天的阴冷和潮湿。
  居委会的卞阿姨还倡议居委会的同事和描图社的残疾人每天都给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于是这家给他一碗米,那家给他一棵白菜,这家给他一包盐,那家给他一勺糖,就这样,李春平足足吃了一个多月的百家饭,但身体仍不见好转。
  门响的时候,李春平以为是英子又回来了。“进来。”
  “这是李春平的家么?”
  “没错。”他吃力地抬起身子,把被子胡乱掀到一边。这下轮到他吃惊了。
  “静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病了?”
  “没事儿,可能上次咱们爬香山时着了凉。”
  打量着仅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的窄小房间,静楠那双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在北京7年,她几乎没有任何地方上的朋友,也很少进入居民大院,第一次走进如此简陋的房间,她的心不由得一阵酸楚。
  她走过床前摸摸李春平的头,“看过了么?”
  “这点小病还用看,过几天就好。”
  “那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算了吧,我现在见到吃的就恶心,省了。”
  静楠把他的头扳过来,仔细端详着他的眼睛。
  “看什么哪?”
  “有点不太对劲儿。”她对自己说。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坐吧。”李春平坐起来,床边的《红与黑》掉在地下,她把它捡起来。
  “你看的?”
  “没事解闷儿。”
  她把书放到一边, “去医院吧,你可能不是感冒。”
  “你又不是医生,先知先觉呀。”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穿衣服吧,外面冷。”静楠把堆在椅子上的衣服扔给李春平。她的脸红了,表明是对自己的举动有点羞涩。
  “静楠,”李春平瞪着眼睛叫起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她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完全没必要,你跟本不了解我。”李春平的声音近似狂嚎,
  静楠抓住他在空中乱挥的手臂,“我全知道了。刚才我先去北影厂找的你。”
  李春平愣住了,“那你……”
  “先去看病吧,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她又笑了,两个酒窝像两朵美丽的浪花。
  十、这一晚,她留在了小屋
  医院的检查证实了静楠的预感,李春平的病远比感冒要麻烦得多,他患上了肝炎。
  自从静楠陪李春平看过病之后,她就成了李春平那小小蜗居的常客,在她的精心护理下,李春平的病好得很快。尽管李春平对外宣称静楠是自己的妹妹,可她们的交往还是引来了人们的闲言碎语,好在静楠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她只是想帮助李春平,让这个男人的生活因为自己而有所改变。一个多月以来,对李春平她已经习惯了,尽管这个男人有很多缺点,可是他嘴很甜,有时说出的话总能打动静楠的心,他们都在部队待过而且都是文艺兵,这让他们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
  静楠的出现,给李春平的生活带来了明显的变化,他的小屋不再像以前那样乱糟糟的,在静楠的规置下,屋里的摆设井然有序,就是条件太简陋了,静楠不止一次地提出给这个小屋置点东西,都被李春平拦住了。为了他的病,静楠已经花了不少钱,李春平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再为自己破费了。在静楠看来,李春平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她相信如果自己落难,李春平同样会给她帮助。今天是李春平的生日,静楠准备了特殊的礼物,她要给李春平一个意外的惊喜。
  在西四家具店门前,一大早就来了很多人,都是到这来买家具的。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北京市只有领到结婚证的人,才能凭票买四件家具。只说这里的家具免票购买,很多人都赶来了。购买家具的队伍排成了长龙,静楠站在队伍的前列。
  静楠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高远而辽阔的天空缀着几颗星星,二月下旬的北京寒风料峭,静楠冷得不住地跺脚,但想到春平,她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对这个男人牵肠挂肚。
  家具店开门的时候队伍乱成一团粥,静楠挤了半天才交完钱领到一张提货的薄纸片。她反复看着上面的明细:折叠桌一张,椅子两把,小柜一个,四样家具整整花去她半个月工资,可她觉得挺值。
  因为打定主意要给李春平一个惊喜,静楠就控制着自己没给他打电话。她叫了一个平板车,自己跟在后面进了甘家口8号院。
  淡淡的灯光照在新买的桌子上,一个烧带鱼,一盘炒鸡蛋,两个绿盈盈的蔬菜,一块从莫斯科餐厅买来的树根蛋糕,两个玻璃杯里装着黄色饮料,小屋里连空气都显得温馨。
  “生日快乐。”静楠端起杯子朝着对面的李春平说。
  “谢谢你。”李春平把杯子和静楠的紧紧贴在一起。
  “吃菜呀。”静楠把一筷子青菜挟到李春平碗里,“瞎想什么哪?”
  “想你。”李春平抓住静楠的手,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慢慢地把手抽回。
  一顿精心准备的晚餐被两个不知所措的男女吃得漫不经心。
  晚饭以后,静楠把新买的方桌移到墙边,拿出砖头大的一个半导体调出一段悠扬的音乐。
  “会跳交际舞吗?”她问道。
  李春平摇摇头。
  “我教你。”她把他拉到房子中间,在仅有的一块空地上轻轻移动着脚步。
  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他俯在她的耳边说再也不想离开她,她没有说话,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两只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现在,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他和她用行动在表达着远比话语更直接的语言。他捧着她的脸轻轻摸索着两片带着青春朝气的嘴唇,慢慢把自己的脸贴上去,继而疯狂地用舌头和她交流,一切都是那样自然。
  这一晚,静楠留在了李春平的小屋里。
  十一、玉米地
  下基层的静楠回来后,得知了李春平被送回茶淀去的坏消息。
  刚下车,团里领导就把她找去谈话,阵势挺唬人。批评、劝慰、警告,三个人轮班轰炸了一个半小时,静楠低着头没说一句话。回到宿舍,她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李春平小妹妹平平的电话,跑到公用电话亭给她打了一个,详细询问他的情况,可惜平平仅知道的一点信息也是听英子说的。静楠当时就决定和平平一起去茶淀。
  “看谁?”带着黑边眼镜的警察冷冷地问。
  “四分场二队李春平。”静楠重复着平平刚才说过的话,递过军官证。
  “李春平?”眼镜警察抬起头,“你是他什么人?”
  “未婚妻。”静楠平静地说,周围的人都盯着她看。
  眼镜警察不说话,拿着军官证翻来覆去地看,好像要记住里面的每一个字。“不符合探视条件。下一个。”他把静楠的军官证扔在桌上。
  吃过晚饭静楠就盼着天快点黑下来。李春平悄悄告诉平平,让她和静楠开间房,天黑后穿过玉米地到铁丝网那儿见面。伙房后面有一条通道,到时候他会过去,他们可以隔着铁丝网见面。
  吃过晚饭,李春平就在几个哥们儿的掩护下扒着窗框,从伙房后窗户一人多高的窄窗台上跳下来,他望眼欲穿地隔着铁丝网向目力所及的玉米地深处望去,他相信此时静楠一定正朝着这里走来,心中涌动的热情也在不断升温。他为自己庆幸,感谢命运在自己人生不济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圣洁的姑娘抚慰自己,也为自己惭愧,在这样的境遇中有什么理由获得这么崇高的爱情。也许美丽、干净的爱是让人悔过的,现在的李春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好好地待她,出狱后,一定要为他们的将来好好谋划,他坚信靠自己的努力一定能让静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也不枉自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能得到这份坚贞的爱。
  正当李春平急得在铁丝网里边来回踱步之时,一个黑影闪到他的旁边。“春平……”他听到静楠的一声低喊,才从冥思中惊醒过来。
  “静楠。”他朝她轻轻喊道,拍拍两只手上沾的尘土,把手从铁丝网里伸过来。月色下,他看到的只有一双熟悉的黑亮眼睛,当他摸到静楠手上的一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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