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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蒋介石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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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6日,蒋介石给国民参政会写了一封长信,指责共产党不讲信用,并加上了下面这段并不全是实话的文字:
  我无须声明,我们的政府唯一关心的就是领导全国抗击日本侵略者,消灭叛徒汉奸,它绝没有一点要再以武力“镇压共产党”的意思。政府不愿再听到那种现在已成为中国历史遗迹的不吉利的话。望他们服从命令,放弃对他们的战斗同志的攻击,并停止一切挑衅行动;这样,政府将尽可能地为他们考虑。
  以前,蒋介石曾私下说过:“日本人是肌肤之病,共产党则是心头之患。”
  即使在“新四军事件”之后,国共两党的关系仍在继续。
  1942年3月28日,周恩来和林彪(此人在黄埔军校曾是蒋介石的学生)以共产党的名义提出了四条要求:
  一、在全国范围内承认中国共产党的合法地位,而目前只是有限的容忍。
  二、正式承认“解放”区的行政机构。
  三、将八路军由三个师扩充到十二个师。
  四、允许新编的新四军留在黄河以南,直至战争结束。
  蒋介石拒绝了这些要求,但是一年之后,它们又被提出来了。
  在新四军事件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桂林和昆明这类城市中势头越来越猛的反蒋活动。当时,委员长手下的桂林政府是由李济深主管的,这样,原来以香港为基地的左翼作家和剧作家便云集桂林。
  李济深愿意为这些文化难民提供保护,他为他们找工作,给他们以财政资助。那时,欧阳予倩领导着省立戏剧艺术学院,他以前曾参加过福建省国民革命政府。在他的指导下,以反政府为主题的剧目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尽管这些剧目没有对蒋介石指名道姓,但是观众一看就知道他是靶子。人们从秦始皇和曾国藩这类剧中人,看到了蒋介石的影子——前者是秦朝的第一个皇帝,后者是蒋介石十分佩服的一个十九世纪的军事政治家。对反蒋立场不加掩饰的杂志也如同雨后春笋。
  但是,真正使蒋头疼的还是地下共产党。如杨刚女士、萨空了和金仲华等人,在美国战略情报处与美国驻桂林领事馆主办的鸡尾酒会上,他们都是常客。
  后来,杨女士在1949年成了中共外交部对外政策委员会的副主席,萨空了当上了国务院全国少数民族委员会的副主席,而金仲华则成了上海市的副市长。在1942年,他们为争取美国人进行了不懈的努力,这是党要求他们按“国际统一战线”的原则所做的一项工作。
  在昆明,西南联大和云南大学成了反蒋人士和共产党的同情者的庇难所。虽然民主同盟一直到1946年开全国政治协商会议时才公开活动,但1943年他们在昆明时就已经十分活跃。
  民盟一些领导人物当时都在昆明讲学,后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他们又在北京出现。其中有罗隆基,后来任北京的轻工业部部长,另一位是吴晗,后来任北京市的副市长,他的剧作《海瑞罢官》成了1966年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索。
  民主同盟在昆明的其他人士还有闻一多和李公朴;后来他们两人都被国民党特务暗杀。
  云南省长龙云以前是个军阀,对于民盟在学生中的活动、他或表示宽容,或故意不管。后来,他也作为“民主人士”出现在北京。在西南联大,人们首先利用墙报表达对国民党政府的不满和批评,虽然这些文章没有直接攻击蒋介石,但它们对整个重庆政府以及蒋介石信任的部下进行了猛烈的批评。
  在重庆,战略情报处(后改名为美国情报处)雇用了许多左翼人士。这些人在宣传国民党政府的黑暗方面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因为外交官和外国记者们都把这里当作重要的消息来源地。
  1941年4月,苏日签定了中立条约之后,日本人马上开始了他们那项臭名昭著的“三光政策”(即杀光、烧光、抢光)。
  他们的直接目标就是八路军,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被迫减少了共产党军队在中国北部平原的出击,把兵力撤到了山西的高原以及山东的丘陵地区。
  从1942年2月到9月,毛泽东在延安发起了整风运动。从这时起一直到1945年春,他有系统地重建了全党的组织结构。
  当毛泽东在北方巩固他的权力时,蒋介石的政权却江河日下。
  委员长本人变得更专断、更难于接近,政府官员要见他得等几个星期,而且在越过了重重障碍之后,还要看蒋夫人是否在兴头上。
  身为国民党的总裁,蒋介石实际上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可以操纵行政院,挟制立法院、绕过司法院。其实,这些机构只是摆设。
  他有自己的一套体系,按照这个体系,他把政府的事务分配到三个人头上:陈立夫管党务,何应钦管军事,孔祥熙主管政府的实际事务。这三个人每人代表一个派系,因为蒋介石的权术奥秘就是利用相互对立的不同派系。
  人们一般都认为,在蒋委员长的三位心腹中,最引人注目的要数陈立夫(多年以后我在台湾见到他时,他仍是位显赫的人物,虽然他已年迈)。他在本书中己经出现过。他有达官贵人的优雅气质:他的头发花白,这对一个中国人来说有点过早,但他双眼乌黑,炯炯有神。他坚决维护中国的传统,维护儒家思想,认为中国文化是至高无上的。对于他的智慧和精力,无人怀疑。
  作为国民党的秘书长,陈立夫是战时中国的铁腕人物。他是蒋介石早年的保护者陈其美的侄子,他和哥哥陈果夫都是蒋介石的部下,这样,他就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
  他们兄弟两人掌握着所谓的CC系(中央俱乐部)。他们兄弟俩先后担任了一些重要的职务。如国内安全局(中统局)的局长、国民党的组织部长等。他们或单独或合伙给共产党和其他各种异已的力量造成很大的破坏。
  陈立夫不仅比陈果夫小八岁,而且比息有肺结核的哥哥更健康,他还担任了一段时间的教育部长。他是捍卫“思想纯洁”
  的无情卫士,把可疑的学生或教授送进监狱或送上刑场,从不心慈手软。
  但是陈氏兄弟对自己要求很严,个人没有腐败行为,因为他们感兴趣的是权力,而不是金钱。
  当了十四年军政部长的何应钦将军自然领导了另一支强大的派系,即军人集团。如果这一派能团结起来,本来是可以比目前更强大的。何将军代表着老一代的军人官僚,是他们使蒋介石得以掌握大权。但是,在这个派系中还有一个更年轻的派中派,他们对蒋介石比老一辈更加忠心耿耿,并下决心要扫除妨碍抗战的腐败无能的现象。这些年轻人被称为黄埔系,其中最有名气的是陈诚将军,他是当代中国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之一,在国民政府逃到台湾之后,他担任副总统,主管推行了一项极为有效的土地改革计划。他身高刚过五英尺,体形瘦小,但精力充沛,在驻华的美国人中,他很快就成了一名受欢迎的中国军官。他二十年代毕业于保定军事学校,曾是蒋介石手下的一名年轻的黄埔教宫,黄埔系的其他成员都是在蒋介石任黄埔军校的校长期间从那里毕业的。
  1944年,在美国的强大压力之下,何应钦的军政部长职位被陈诚取代。
  何应钦是个长着圆脸、体格健壮而又很谦恭的人。他是军队腐败无能的象征,在这支军队里,阵亡将士的大批抚恤金直接落入了地方指挥官的腰包,而应征的士兵却在挨饿。
  行政院长兼财政部长孔祥熙又代表着另一个派系,即强大的宋氏家族。他娶了蒋夫人那位专横的姐姐宋蔼龄,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位有权有势的人物。他为人直率友善,戴着眼镜,蓄着短短的八字胡,他精于为自己聚财,也同样精于毁坏国家的财政。
  也许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他的与生俱来的家世,他是孔子第七十五代直系后代。
  怀特和雅各比引用了孔祥熙一位朋友所说的话,他说:有关孔祥熙的议论有百分之九十是假的,但他补充说:“另外百分之十比那些议论所说的还要糟。”
  常有人说,孔夫人的投机生意之所以成功,全靠她掌握证券交易的秘密消息,而这种消息只可能来源于她那身居政府要职的丈夫。
  对于这种说法,既没有人出来否认,也无人说这是诽谤。
  由于乡村收粮食税的税官大都把税收所得占为己有,所以孔祥熙解决政府各种财政问题的一贯做法便是印更多的钞票。
  抗战胜利那天,物价已是战争爆发时的2500倍。
  尽管如此,重庆的美元储存量仍然很大,这是因为孔祥熙坚持只让美国人用一美元换二十元中国货币,而当时黑市上的美元价格已涨到了400元,后来又涨至600无,最后高达800元。
  在国民党内,还有其他的派系以及一些地位显赫的个人。
  美国人最喜欢的一个派系是政治科学系(政学系——译者),其成员都是些具有现代思想的专家治国论者(尽管当时还没有这个词)。其中许多人在美国或日本留过学,绝大多数能说英语,并立志要使他们的国家成为一个技术发达的高效率的工业国家。
  在这个派系中,有两个人很突出:孙科和宋子文。身为辛亥革命之父的儿子,孙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作为一位学者和改革派,他有勇气站出来说话,却没有与国民党一刀两断、另拉一批自己人马的个人欲望。虽然他是立法院的院长(英国人称主席),但他无法与陈立夫操纵的党的机器抗衡;蒋介石害怕听到开明的言论,常常一连好几个月拒绝见孙科。
  宋子文也有同样的待遇,他在1942年至1945年任外交部长。他也是位高高在上的人物,他敢于大胆直言他的想法。但是,委员长更喜欢唯唯诺诺的人,宋子文很少招他喜欢。
  不幸的是,人们常常把宋子文当作另一个该受指责的国民党人与孔祥熙相提并论,可是实际上他们两人有着很大的差别。宋子文虽然也发了大财,但他与他的姐夫不同,他是靠充满活力的企业资本主义发的家,同时为国家创造了财富,为数以万计的人创造了就业机会。
  最使国民党声名狼藉的是它的军队。富家子弟花一大笔钱就能逃过兵役,这些钱落入了那些出卖免役名额的官员的腰包。
  而年纪相同的穷人子弟则被抓丁队强迫抓去,捆在一起,拉去当兵,有的新征士兵在到达指定的部队之前就丧了命。怀特和雅各比列举了一些有关中国派驻缅甸部队的可怕的数字。
  有一支部队在500英里的行进中,损失了30%的兵力,而在那些被认为比较强壮一些的幸存者中,有15%被一位美国大夫诊断为肺结核。除了结核病之外,痢疾、疟疾、疥疮、脚气和寄生虫病,连同斑疹伤寒和流感,又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绝大多数病员得不到医疗照顾。一般说来,一个师平均只有一位中国医师。但是,这里却没有西方军队中一种主要的疾病——性病,这可能是因为士兵的身体太虚弱;因而无力去寻花问柳,或者即使有能力,也因为太穷而付不起钱。
  起初的情况就够糟糕的了,随着通货膨胀的势头增猛,形势更是急转直下,1939年秋,埃里克·周带着少校的荣誉军衔在军事委员会当过一阵翻译。
  他每月的工资是60块中国货币。而当时一双鞋都卖到了80元,到1943年,一双鞋的价格大约在900到1200元之间,而少校的工资却一分未长。
  在这一点上以及其他许多方面,山西省的“模范省长”阎锡山树立了一个大家不愿学习或无法学习的榜样。
  1939年(根据他的回忆录),他带领300000军队开进了山西省的西部山区。“那里几乎是不毛之地。当地人极端贫穷……”。1940年6月,他开始实行一种以实物形式增收农业税的制度,并在军队、公务员和学校教师中间推行食品和其他必需品的定量供应制。
  至少在他所管辖地区里,军队能吃饱肚子。1941年夏,中央政府号召全国学习这种做法,但是一心只想满足私欲的国民党军官仍然只顾中饱私囊。
  信奉基督教的冯玉祥将军也有体恤士兵的好名声,他描述了这样一件事:有一次他去一个地方,当地长官正在那里欢迎他的到来,当地人却把他们团团围住了。他们向冯玉祥恳求说:
  他们的孩子(有八、九百人)被征入伍,正在去训练营地的路上。但是地方长官却让这些新入伍的士兵在出发前把棉袄制服脱下来。当地人喊道:“这么冷的天,他们会冻死的!”冯玉祥为他们作主,干预了这件事,最后,地方长官派人带着棉袄制服去追赶两小时前出发的新兵队伍。
  冯玉祥接着还提到了下面这件事:
  第二天,我去视察驻扎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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