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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名门-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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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可目光却越来越明亮,他头慢慢扬起,傲然一笑道:“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叫被击倒、什么叫沮丧,今天这点小事就想把我击倒?四叔,你也太小看我了!”
  “好!这才是真正的男儿。”
  张破天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当年我被赶出张府、被赶下相位,这十年来一直隐忍至今,和我相比,你这点小挫折算什么?不过你必须要从这次挫折中学到点什么,否则挫折就毫无意义。”
  说到这里,张破天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告诉我,你从这次挫折中明白了什么?”
  “实力!”张焕沉默良久,徐徐说道。
  回到客栈,迎面就见平平捧出一厚叠帖子出来,她一见张焕便抱怨道:“哪有用白纸写回帖的,我姐姐说不行,让我去买了一堆空白帖子,又把你那些白纸裁小贴上去,费了我一天的功夫,喏!现在才刚刚弄完,你回来得正好,咱们一起去送?”
  张焕笑了笑道:“回帖之事就交给我,你去忙晚饭吧!不然那帮家伙回来可饿得慌。”
  平平求之不得,她把帖子往张焕手里一丢,便溜之大吉。
  这些帖子已经没有送的必要,太后一道懿旨比什么都管用,不会有人再想请他,他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即有马车停下,又听见客栈掌柜唯唯诺诺的答应。
  不等他走到院门,便见一人大步走来,“呵呵!贤侄的住处让老夫好找。”
  来人正是大唐右相崔圆,他上前执住张焕的手,诚恳地说道:“太后旨意我已知晓,这也是没办法之事,我置了几杯淡酒,特地为贤侄压惊。”
  虽然崔、张两家势不两立,虽然张家的衰败都是崔圆所谋,乃至今天自己丢官也极可能和他有关系,但张焕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无法仇视崔圆,甚至还十分佩服他,所谓大忠大奸本质并无区别,区别的只是彼此的立场。
  自己绑架了他的女儿,家主一去,他便大度地放人,事后也没有再找同伴的麻烦;同样,自己被太后罢官,他竟亲自来客栈相请,尽管他别有用心,但这种笼络人心的手段却让人佩服,
  这才是做大事之人,不在乎一时得失,谈笑间收放自如,若有这种人做对手,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张焕欣然拱手笑道:“能与崔相对饮,当浮人生一大白。”
  张焕登上崔圆的马车,在崔圆数百侍卫的护卫下绝尘而去,从平康坊到宣阳坊不过是一墙之隔、数里地而已,但崔圆并没有急去,而是命马车绕道向北,从朱雀门前经过,此时正逢下朝和科举完毕,整个朱雀大街上挤满了官员的马车和步行的士子,远远见相国马车逆行而来,众人纷纷让道,站在路边行瞩目礼。
  崔圆索性放慢马速,将两边车窗洞开,一一给官员们含笑回礼,自然,他车上的张焕也昭然于世,片刻间,相国惜才之说便传遍整条大街,而那些士子们更是又羡慕又嫉妒,恨不得以身代之。
  “呵呵!贤侄莫怪老夫擅自做主,贤侄为何丢官,大家心里都有数,连本相也叹朝廷失一俊杰,只是太后懿旨既下,本相也无可奈何,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为贤侄挽回一点面子。”
  “崔世叔体贴细微,小侄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世叔?”
  张焕自始自终都面带微笑,崔圆的用意他何尝不懂,如此一来,既撇清了他与太后的关系,轻轻巧巧地将太后推到张、韦等世家的对立面;同时又博得不计前嫌的美誉,在群臣面前彰显他的爱才之心,还让自己放心去他府上;总之是一石数鸟,好处多多,不过张焕也并不在意,正如崔圆所言,能替他挽回一点面子,他又何乐而不为?
  第六十一章 楚尚书
  夜幕渐渐降临,张焕已经告辞而去,崔圆则背着手站在窗前沉思不语,今天他得到了两个关于宫里的消息,一个是太后罢官,另一个则是张焕被李系请到了御书房,显然他对后者更感兴趣。
  这并不是说太后罢官对他不重要,相反这也是他等候已久的消息,只不过是在他掌控之中,少了几分新鲜感罢了。
  而张焕和李系居然密谈了一刻钟,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勾起了他强烈的兴趣,这也是他请张焕喝酒的一个主要目的,他想知道李系最后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可惜不管他怎样旁敲侧击,张焕只是笑而不语,三言二语反问,倒反而使他泄露了宫中安有眼线的秘密。
  “父亲,要不要再吃一点东西?”长子崔贤站在门口低声问道。
  “贤儿,你以为张焕其人如何?”崔圆慢慢转过身,注视儿子的眼睛问道:“我看得出,你看他的眼神与看张煊时不一样,你有点瞧不起他,对吧!”
  “父亲,孩儿也想高看他,可是他要么就是傻笑,仿佛不理解父亲的意思,要么就是张口问父亲要官,试问如此粗鄙之人,让孩儿怎么瞧得起他?”
  说到这里,崔贤想起了张焕对他的奉承之言,‘人人皆为崔兄未列入四大公子而不平,我倒觉得崔兄若是列了,反而是自贬了身份……’
  话是说得不错,这若是裴俊或张若镐的口里说出,他必定会欣然受之,可偏偏是从一个庶子的口里说出,让他的感觉就恍若凤凰听到麻雀的奉承一般。
  “并非我瞧不起他的身份,实在是因为他太不自爱,堂堂的相国屈身去请他吃饭,他却怡然受之,仿佛就是理所当然,父亲!恕我直言,你若是有心和张家和解,我觉得你应该请张煊才是,请这个张焕实在是   ”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只垂手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崔圆怔怔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儿子其实并不笨,只是他骨子里根本就瞧不起张焕庶出的身份,看来他太一帆风顺了,人情练达欠缺了一些,还须在地方上再多历练几年。
  “去吧!我不想吃什么,让我静一静。”
  崔贤默默告退,这时管家从后面匆匆走来,崔贤一转身,正好和他撞在一起,“啊!大公子,真对不起!”管家见大公子面带怒色,吓得他连连道歉。
  “什么事?”崔圆眉头一皱,冷冷问道。
  “老爷,有人在后门求见,他说以此为凭。”管家举起一只淡绿色的戒指。
  崔圆眼睛一亮,他连忙摆手道:“快快让他进来!小心别让人看见了。”
  片刻,管家领一人快步走到外书房,只见他身材高胖,穿一身黑衣,斗戴大竹笠,笠沿压得极低,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你们下去吧!”崔圆将管家和侍卫遣退,亲自关上了门,那黑衣人立刻跪下道:“卑下幸不辱命,太后今天果然用张焕来开刀了。”
  他声音尖细,俨如宦官的声调。
  崔圆满意的点了点头,“事情我已知晓,辛苦你了。”
  停一停,他又问道:“那她事后是什么态度?”
  黑衣人毫不犹豫道:“她对今天吏部的反应十分满意,听她的意思,她还想再试权,所以卑下特来请示相国,下一步该从哪里着手?”
  崔圆没有立即回答,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忽然淡淡一笑道:“她的弟弟张华不是想调回京吗?你提醒她,太常卿李勉三天后将出任剑南节度使,让她下旨调张华为太常卿。”
  “可是张华只是一个……”
  “去!照我的话去做。”崔圆冷冷地打断了他的疑虑。
  大街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夜里温度降低,小街上的地面开始凝冻,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扶着墙根缓行,稍不留神便会仰面摔倒,不过京兆尹还算经验丰富,一早便组织人员清扫大街,使长安的主要大街都免除了溜行的烦恼。
  张焕艰难地走到客栈门口,只见林平平正扶着门着急地向外张望,一见到张焕,她高兴地大叫,“张十八!”拾裙便飞奔跑来,却忘了今日不宜速行的忠告,刚跑出两步,脚下一滑,仰面重重摔了一交。
  张焕连忙将她扶起,拍去她身上和头上的雪屑,忍不住笑道:“怎么这般着急?难道是怕郑清明再多吃鸡蛋,盼我回来不成?”
  “才不是呢!”平平爬起来,揉了揉腰忿忿地白他一眼道:“难道我就只会做煎鸡蛋吗?”
  “哪里!哪里!我们平平做的杂烩汤鲜美无比,我现在还忘不了。”
  “你再说!”平平又羞又恼,冲上来就要揪张焕的耳朵,却不防脚下再一滑,一个趔趄跌入张焕的怀中,反将他也撞倒在地,张焕哈哈大笑,顺手捞起一大团雪,撒在平平的头上
  “呵呵!年轻就是好啊!”不知何时,他们身旁出现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背着手含笑望着他俩。
  “楚尚书!”张焕失口叫道,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刑部尚书楚行水。
  平平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将手中的雪团悄悄扔掉,她偷偷对张焕道:“他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张焕急忙整了整衣冠,躬身向他行一礼道:“小侄去了崔相国府上,让世叔久等了。”
  “此事我也听说了。”
  楚行水对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并不以为意,他温和地笑了笑道:“我来此只是想和贤侄聊聊家常。”
  楚行水的府邸在西市附近的光德坊,他却跑到东市的平康坊来找自己聊家常,张焕淡淡一笑,摆出个请的姿态,“楚世叔请到屋里详谈。”
  房间里很暖和,平平早就给他准备了一只火盆,虽然炭放得似乎多了一点,但张焕的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
  “平平姑娘率真可爱,我很喜欢。”
  楚行水从怀里摸出一块古玉,递给林平平微微笑道:“多谢平平姑娘陪我说了一个时辰的家常话,这块古玉虽然比不上张十八那块,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平平姑娘收下。”
  平平有些不安地瞥了张焕一眼,见他面带微笑,并无责怪自己多嘴,便收下了玉,又给二人倒了茶,这才退了下去。
  楚行水呷了口热茶,很自然地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我听平平说贤侄也有块古玉,我一向对藏玉极有兴趣,贤侄能否借我一观?”
  张焕知道楚行水说的玉就是母亲送给自己那一块,给他看看倒也无妨,只是这块玉他已送给了崔宁,叫他怎么拿得出,张焕歉然地笑了笑道:“抱歉世叔,这块暂时不在我身边,以后有机会再给世叔看。”
  楚行水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他依然不露声色笑道:“不妨,我只是听说平平说上面还镶有字,而且是个名字,我也知道玉上镶名字是一些世家的传统,所以好奇心被引起,便想一观,若不在身边就算了。”
  平平虽然率真可爱,但她的记性却似乎不好,竟忘了那块玉上刻的是什么名字,楚行水连说了三个名字,她都说好象是,这让楚行水又好气又好笑,只得亲自问张焕,只是他多余的解释反而引起了张焕起了疑心。
  那块玉上面铭刻的是母亲的名字,母亲的身世一直是个谜,难道楚行水知道一点什么吗?
  不过,母亲的名字怎能随便在外人面前提起,张焕便不再说此事,换了个话题笑道:“我一直听人说,楚潍兄是这次科举状元的热门,哎!可怜小侄命运多舛,放弃了科举,好容易博得一个六品果毅都尉,不想又得罪太后,鸡飞蛋打一场空,世叔能提携小侄一二吗?”
  楚行水指着张焕哈哈大笑,“你啊!难道你真在意那个果毅都尉吗?若你有意,你到我淮南去,我任命你做个兵马使如何?”
  张焕也忍不住笑道:“虽然不在意那个职位,但上任当天就被免职,实在是没面子。”
  “崔相不是给你找回了面子吗?”楚行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话题一转,他又回了那块玉,沉吟一下,小心翼翼试探道:“我听平平说,那块玉上刻有‘挽澜’二字,可对?”
  说完,他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睛紧紧地盯着张焕,惟恐遗漏*点什么,脸上紧张之色流露无遗,张焕此时已经肯定楚行水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知自己母亲的底细,但不管自己母亲是谁,他绝不准人去打扰她的平静。
  “不是!”张焕坚决地摇了摇头。
  第六十二章 别佳人(上)
  五日后,太极宫内再次传出太后的懿旨,封河南府少尹张华为太常卿,河南府少尹只是从四品下阶,而太常卿却是正三品,张华一跃连升数级,右相崔圆当即批复吏部照办,这一举动在朝野引起了轰动,很明显,太后想要强行建立外戚势力。
  但引起轰动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张华连升数级,而是太常卿本来是为崔圆长子预定,被太后夺去了此位,而崔圆却也毕恭毕敬地照办了,不少政治观察家都敏锐的嗅出味来,太后即将东山再起。
  张华之事在沸沸扬扬传了一阵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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