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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

太平广记-第10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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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初年,韦执谊被贬为崖州司户参军,刺史李甲可怜他寄居在外,就写文书推荐他说:“前件文书提到的官在相府的时间很长,很熟悉公务,有幸要他来帮助理事,不怕束缚贤才,事务需要他任军事衙推。
  李光颜
  李光颜有大功于时,位望通显。有女未适人,幕客谓其必选嘉婿。因从容,乃盛誉一郑秀才,词学门阀,人韵风流,冀光颜以子妻之。他日又言之,光颜乃谢幕客曰:“光颜一健儿也,遭逢多难,偶立微功,岂可妄求名族,以掇流言者乎?某自己选得嘉婿,诸贤未知。”乃召一典客小吏,指之曰:“此为某女之匹也。”即擢升近职,仍分财而资之。从事闻之,成以为惬当矣。按光颜居鼎盛文朝,虑弓藏之祸,事当远害,理在避嫌。岂敢结强宗,固隳本志者欤?与夫必娶国高,求婚王谢者,不其远哉?(出《北梦琐言》)
  李光颜为当代立了大功,官高位显。有个女儿还没有嫁人,幕客们都说他一定会选个好女婿,于是就从容地向他极力赞扬郑秀才,说郑秀才出身名门诗家,仪表风流倜傥,希望李光颜能把女儿嫁给郑秀才。过了几天又这么说。李光颜谢绝了幕客,说:“我只是一个兵,遭遇了许多灾难,偶然立下点功劳,怎么敢妄想高攀名门望族,招来闲言碎语呢?我自己已选好女婿,你们都不知道。”于是就叫来一个典客小吏,指着他说:“这就是我女儿的配偶。”便提升他到身边任职,就用自己的钱财资助他。随从们听说后,都认为很妥当。由此看来,李光颜能够在鼎盛时期的朝代,考虑到鸟尽弓藏的祸端,做事应当远避祸患,理应回避嫌疑,哪里敢攀结高门显贵,违背当初的志向呢?这和那些一定要娶像国子、高子那样大官的女儿,向王谢那样的世族家庭求婚的人相比,不是相差很远吗?
  李 益
  长庆初,赵宗儒为太常卿,赞郊庙之礼。罢相三十余年,年七十六,众论其精健。有常侍李益笑曰:“赵乃仆为东府试官所送进士也。”(出《摭言》)
  长庆初年,赵宗儒任太常卿的职务,辅佐管理庙堂的礼仪。不当宰相三十多年了,已七十六岁了,大家都说他精神饱满身体健康。有个常侍李益笑着说:“赵宗儒是我做东府主考官时选送的进士。”
  吴武陵
  长庆中,李渤除桂管观察使,表名儒吴武陵为副使。故事,副车上任,具橐鞬通谢。又数日,于球场致宴,酒酣,吴乃闻妇女于看棚聚观,意甚耻之。吴既负气,欲复其辱,乃上(“上”原作“止”,据明抄本改)台盘坐,褰衣裸露以溺。渤既被酒,见之大怒,命卫士送衙司枭首。时有衙校水(陈校本“水”作“米”,下同)兰,知其不可,遂以礼而救止,多遣人卫之。渤醉极,扶归寝,至夜艾而觉,闻家人聚哭甚悲,惊而问焉。乃曰:“昨闻设亭喧噪,又闻命衙司斩副使,不知其事,忧及于祸,是以悲耳。”渤大惊,亟命递使问之,水兰具启:“昨虽奉严旨,未敢承命,今副使犹寝在衙院,无苦。”渤迟明,早至衙院,卑词引过,宾主上下,俱自克责,益相敬。时未有监军,于是乃奏水兰牧于宜州以酧之。武陵虽有文华,而强悍激讦,(“讦”原作“许”,据明抄本改)为人所畏。又尝为容州部内刺(“刺”字原缺,据陈校本补)史,赃罪狼藉,敕(“敕”原作“刺”,据陈校本改)史(陈校本无“史”字)令广州幕吏鞫之。吏少年,亦自负科第,殊不假贷,持之甚急。武陵不胜其愤,因题诗路左佛堂曰:“雀儿来逐飓风高,下视鹰鹯意气豪。自谓能生千里翼,黄昏依旧入蓬蒿。”(出《本事诗》)
  长庆年间,李渤出任桂管观察使。表奏名儒吴武陵为副使。按先例,副职上任时,要拿着弓箭袋表示谢意。隔了一些日子。李渤在球场设宴,酒喝到高兴时,吴武陵听到一些妇女聚在看棚上看,吴武陵觉得这是耻辱,非常生气,想报复一下。于是上高台盘坐,提起衣裙尿尿。李渤喝了酒,看到后异常愤怒。命令卫士把吴推到衙门斩首。当时有一个衙门校官叫水兰,想到这样做不好,很巧妙地阻止了这件事,派了许多人保护吴武陵。李渤大醉,人们搀扶着他回去睡觉,到天亮才醒。听到家里的人聚在一起哭得很伤心,惊奇地询问。家里人说:“昨晚听到球场喧闹,又听说你命令衙司斩吴副使,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怕闯出祸来,所以才这么哭。”李渤非常惊慌,立即命人前去衙门打听。水兰把情况都说明了:“说昨晚虽是奉了严命,但没敢那么做,现在副使还睡在衙院里,没有受苦。”李渤这才知道。第二天便早早来到衙院,很谦虚地说了自己的过错,分宾主落座后,都互相自责,更加互相尊敬起来。当时还没有监军,李渤就上奏请求让水兰任宜州州长,以此来答谢水兰。吴武陵虽然有才华,但性情强悍暴烈,人们都怕他。他曾经做过容州部内刺史,犯下许多罪行。皇帝的使者命令广州的幕吏逮捕他。这个小官吏正当年青,也自负是科举出身,一点也不宽恕,办案特别急迫。武陵感到非常气愤,所以在路边佛堂里题诗道:“雀儿来逐飓风高,下视鹰鹯意气豪。自谓能生千里翼,黄昏依旧入蓬蒿。”
  韦乾度
  韦乾度为殿中侍御史,分司东都。牛僧孺以制科敕(“敕”原作“刺”,据原陈校本改)首,除伊阙尉。台参,乾度不知僧孺授官之本,问何色出身,僧孺对曰:“进士。”又曰:“安得入畿?”僧孺对曰:“某制策连捷,忝为敕头。”僧孺心甚有所讶,归以告韩愈。愈曰:“公诚小生,韦殿中固当不知。愈及第十有余年,猖狂之名,已满天下,韦殿中尚不知之。子何怪焉?”(出《乾鐉子》)
  韦乾度为殿中侍御史,分管东都。牛僧孺凭科考第一,官拜伊阙尉,来参见韦乾度。韦乾度不知道牛僧孺授官的缘由,就问他什么出身,牛僧孺回答说:“进士出身。”又问:“怎样进了京城?”僧孺回答:“我对策连捷,有幸成为第一。”牛僧孺心里感到很惊讶,回去后告诉了韩愈。韩愈说:“你是个年青人,韦殿中当然不知道了。我进士及第十多年了,文章奔放的名声已传遍天下,韦殿中尚且不知,你有什么奇怪的呢?”
  赵宗儒
  赵宗儒检校左仆射为太常卿,太常有师子乐,备五方之色,非朝会聘享不作。至是中人掌教坊之乐者,移牒取之,宗儒不敢违,以状白宰相。宰相以为事在有司,其事不合关白。
  宗儒忧恐不已,相座责以懦怯不任事,改换散秩,为太子少师。(出《卢氏杂说》)
  赵宗儒身为检校左仆射担任太常卿的职务。太常寺里有一种“师子乐”,具备东西南北中五方的特色,除了臣属朝见天子和诸侯向朝廷进献是不演奏的。有一个掌管教坊音乐的宦官,移送文书来调用,赵宗儒不敢违抗,就把这情况报告了宰相。宰相认为各种事情都由各部门分管,这事不该向他报告。赵宗儒忧愁恐惧得不能自己。宰相责备他怯懦不能担当大事,给他改换成闲散无一定职守的官职,做了太子少师。
  席 夔
  韩愈初贬之制,舍人席夔为之词曰:“早登科第,亦有声名。”席既物故,友人多言曰:“席无令子弟,岂有病阴毒伤寒而与不洁?”韩曰:“席不吃不洁太迟。”人曰:“何也?”曰:“出语不当。岂有(陈校本”岂有“作”是盖“)忿责词云,‘亦有声名’耳?”(出《嘉话录》)
  韩愈初次受贬的文书上,舍人席夔在上面写了这样的话:“早年就登科及第,也有些名声。”席夔死后,友人大多都说:“席夔没有好的子弟,难道是他有了阴毒、伤寒一类的病,而给他不干净的东西吃了吗?”韩愈说:“席夔不吃不洁的东西为时太晚了!”有人问:“这是什么意思?”韩愈说:“他说话不恰当。哪有把气愤、指责的话说成‘也有些名声’的呢?”
  刘禹锡
  牛僧孺赴举之秋,每为同袍见忽,尝投贽于补缺刘禹锡,对客展卷,飞笔涂窜其文。且曰:“必先辈期至矣。”虽拜谢砻砺(“砻砺”原作“咙嘱”,据陈校本改)终为怏怏。历三十余岁,刘转汝州,僧孺镇汉南。枉道驻旌,信宿酒酣,直笔以诗喻之。刘承诗意,才悟往年改牛文卷。因戒子咸佐(陈校本“佐”作“允”)、承雍等曰:“吾立成人之志,岂料为非。况汉南尚书,高识远量,罕有其比。昔主父偃家,为孙弘所夷;嵇叔夜身死钟会之口,是以魏武戒其子云:‘吾大忿怒,小过失,慎勿学焉。’汝辈修进,守中为上也。”僧孺诗曰:“粉署为郎四十春,向来名辈更无人。休论世上升沉事,且阅樽前见在身。珠玉会应成咳唾,山川犹觉露精神。莫嫌恃酒轻言语,会把文章谒后尘。”禹锡诗云:“昔年曾忝汉朝臣,晚岁空余老病身。初见相如成赋日,后为丞相扫门人。追思往事咨嗟久,幸喜清光语笑频。犹有当时旧冠剑,待公三日拂埃尘。”牛吟和诗,前意稍解。曰:“三日之事,何敢当焉(宰相三朝主印,可以升降百司)!”于是移宴竟夕,方整前驱。(出《云溪友议》)
  牛僧孺赶考的时候,常常被同辈人忽视。曾写了一篇文章投到补缺刘禹锡门下,刘禹锡当着客人的面打开文卷,提笔涂改他的文章。而且说:“一定是前辈的期望到了。”牛僧孺虽然谢过他的批改,终究不大高兴。经过三十多年,刘禹锡转到汝州,牛僧孺镇守汉南,牛绕道来看他。第二夜酒兴正浓时,提笔写诗喻指前事。刘禹锡读了诗,才想起往年曾改过牛僧孺的文章。就告诫儿子咸佐、承雍等说:“我树立帮人成功的志向,哪里料到结果不是如此。何况汉南尚书,见识高,度量大,很少有能比得了的。从前主父偃一家被孙弘杀掉,嵇康被钟会诬陷致死,因此曹操劝他的儿子说:‘我对小过失也非常愤怒,你们千万不要学这一点。’你们修业进德,以中和为上。”牛僧孺的诗是这样写的:“粉署为郎四十春,向来名辈更无人。休论世上升沉事,且阅樽前见在身。珠玉会应成咳唾,山川犹觉露精神。莫嫌恃酒轻言语,会把文章谒后尘。”刘禹锡的诗是这样写的:“昔年曾忝汉朝臣,晚岁空余老病身。初见相如成赋日,后为丞相扫门人。追思往事咨嗟久,幸喜清光语笑频。犹有当时旧冠剑,待公三日拂埃尘。”牛僧孺读完诗,以前那种不高兴的心情渐渐消解了,说道:“打扫三天埃尘我可担当不起。”于是另设宴席,喝了整整一夜酒,天放亮才收拾行装出发。
  滕 迈
  滕倪苦心为诗,远之吉州,谒宗人迈。迈以吾家鲜士,此弟则千里之驹也。每吟其诗曰:“白发不能容相国,也同闲客满头生。”又《题鹭障子》云。映水有深意。见人无惧心。“迈且曰:”魏文酷陈思之学,潘岳褒正叔之文,贵集一家之芳,安以宗从疏远也?“
  倪既秋试,捧笈告游,乃留诗一首为别。滕君得之,怅然曰:“此生必不与此子再相见也。”及祖于大皋之阁,别异常情。倪至秋深,逝于商于之馆舍,闻者莫不伤悼焉。倪诗曰:“秋初江上别旌旗,故国有(明抄本”有“作”无“)家泪欲垂。千里未知投足处,前程便是听猿时。误攻文字身空老,却返樵渔计已迟。羽翼凋零飞不得,丹霄无路接瑶池。”
  (出《云溪友议》)
  滕倪苦心学习作诗,远远去到吉州,拜见本家兄弟滕迈。滕迈认为“我们家很少有名士,倪弟你就是一匹千里马”。滕迈常常吟诵滕倪的诗句:“白发不能容相国,也同闲客满头生。”还有《题鹭障子》诗中的句子:“映水有深意,见人无惧心。”滕迈还说:“魏文帝酷爱弟弟曹植的才学,潘岳赞美侄子潘正叔的文彩,贵在采集一家的精华,哪里是本家就亲近,别人就疏远呢?”滕倪参加了秋试之后,带着书外出远游,临行时就留下一首诗告别。滕迈读了后,失意地说:“这一生一定不能再和他相见了。”于是就在大皋城的楼阁中设宴为他送行,离别的情形与常情极不一样。滕倪到了秋深的时候,死在商于的客栈里,听到的没有不伤心的。滕倪的诗说:“秋初江上别旌旗,故国有家泪欲垂。千里未知投足处,前程便是听猿时。误攻文字身空老,却返樵渔计已迟。羽翼凋零飞不得,丹霄无路接瑶池。”
  卷第四百九十八 杂录六
  李宗闵 冯宿 李回 周复 杨希古 刘禹锡 催阵使 李群玉
  温庭筠 苗耽 裴勋 邓敞
  李宗闵
  李德裕在维扬,李宗闵在湖州,拜宾客分司。德裕大惧,遣专使,厚致信好,宗闵不受,取路江西而过。非久,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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