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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雁回-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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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知道,她的母亲不爱看账册,但钱氏不是。她不相信钱氏当家的时候。她也被厨房的仆役这么瞒骗着。“鞠萍,你去找春芽要五年前的账册。”她沉声吩咐。

小半盏茶之后,账册送来了,不过拿来账册的不只是小丫鬟,还有许氏。“囡囡,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母亲。”云居雁急忙给许氏让了座。她怕许氏面子上挂不住,把丫鬟们全都支了出去,这才说道:“母亲,厨房的账目有些不清不楚,因此我想拿二婶娘当家时的账册比较一番。”

许氏随手拿起摊开着的一本账册。随意翻了两页,言道:“这是今年二月的。菜价肯定与五六年前的有些差异。再说这些年来,每个月的花销都差不多。”

“正因为差不多,女儿才觉得更有问题。”云居雁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自己整理的清单拿给许氏,“母亲,您看,这是今年二月份您和父亲的菜单及所费银两。您看那些菜值那么多银子吗?”

许氏虽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知道那数字太夸张了。几年前,她也曾问过厨房的管事。为何府上的开销与当初她和云平昭在任上的时候差那么多。她记得管事很肯定地说,家里的仆役多,每房主子又是分开用膳的,所以开销自然就大了。那时候她还想细问,钱氏马上接口,说是他们不在的几年,花销差不多也是如此。言下之意是问许氏,她是不是怀疑她。当时她和钱氏尚未撕破脸,也就没在继续问下去。后来,她也曾私底下看过之前几年的花销,果然是差不多,也就没再理会。

不等云居雁开口,许氏主动翻出了六年前的账册,细细查看二月的明细。两本册子一比对,虽然菜价略有差异,但其他的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所买品种、斤两都一样。极有可能她所拿到的账册根本就是誊写的假账。

许氏怒不可遏,恨不得立时把那些欺上瞒下的恶仆全都打死,然后再找钱氏理论,好好问她到底在公中贪污了多少银两。

云居雁见状,急忙拉住她,劝道:“母亲,我们也不知道根源在那里,若是不小心牵出祖母……”

“你祖母是名门闺秀,岂会贪这些琐碎银子。只有她那样的小门小户,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肮脏事。”

“母亲,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若是从祖母当家那会儿,厨房就已经有问题了。我们把事情捅出来,岂不是……”

许氏马上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可惜,你祖母当家那会儿的账册已经全部没有了。不然拿出来一看就清楚了。”当年,她刚回来那会儿并不相信钱氏,想找更早之前的账目瞧瞧,结果钱氏告诉她,某一年的涝灾,那些账册全部发霉了,钱氏同样没有瞧见过。许氏越想越恨,紧紧握住了拳头。

云居雁握住许氏的手,趁机说道:“母亲,您先莫要生气。危机也可能代表着转机。祖父虽然说了,让二叔他们三年内都呆在通州,可三年之后呢?以祖父的脾气,定然是不愿意分家的。如今,二婶娘这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您手上,只要您拿捏住了,以后她对您只能唯命是从,再也翻不出花样。”

如果能拿捏住钱氏,许氏当然是乐意之至的。可转念想想,她又觉得不对,摇头道:“她可以推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再说,就这么放过这些恶仆,我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母亲,您慢慢听我说。”不同于许氏的气急败坏,云居雁的语气依然不紧不慢的。她一一把账册翻开,问道:“母亲,依您看,这一本账册,有多少从中获得了好处?如果采买的不配合,光目数就对不上,如果厨房管事不合作,账本根本到不了您手中。如果厨娘不知情,这么多年,每个院子的菜单怎么会配合得如此凑巧。如果您一下子把这些人全都发落了,恐怕明日我们就吃不上饭了。”

许氏气得说不出话了。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知道什么是“恶奴欺主”。

云居雁给许氏倒了一杯茶,轻声提醒:“母亲,这仅仅只是厨房一处,其他地方呢?针线房,花房等等难道都没有问题吗?女儿说句不该说的话,恐怕外院的问题比内院更重,毕竟内院只是小钱。”

许氏虽不会管云平昭的事,但她隐约也知道,丈夫从云平毅手中接手外院的事也是诸多不顺。后来云辅说了,不要有太大的变动,此后云平昭便对那些事不怎么上心了,一切都是按以往的惯例来办。

云居雁听许氏这么说,十分不解祖父的用意。转念想想,她又明白了。她相信云辅一定是知道云平毅夫妇有问题的,但他不知道问题会如此严重。而她的父亲为了尊重祖父,也不愿兄弟翻脸,肯定是想等祖父百年之后,他们与二房分了家再说。以她估计,她的父亲可能与祖父一样,同样觉得只是一些小问题。不过如此一来,另有一件事让她不解。“母亲,二叔二婶娘平日里有很多花销吗?”她问许氏。

许氏一脸鄙夷地说:“他们吃府里的,用府里的,平日里收了礼归他们,回礼却要公中置办,他们能有什么花销!”说完这话她马上意识到,女儿问的是,钱氏他们贪的银子都去哪里了,云梦双结婚那会儿,嫁妆看着多,但都是些不实质的。钱氏压根没拿真金白银出来。“难道他们装穷是怕我们发现什么?”

云居雁摇摇头,说道:“不管事实如何,我们得在过年前解决了厨房的问题。只要办得好,等二婶娘他们从通州回来过年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给他们送一份‘厚礼’了。”说到这,云居雁压低声音,附在许氏耳边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这一厢,云居雁正与许氏商量着整顿云家的厨房,另一边,沈君昊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明日他的父亲就要抵达永州了。如果他再见不到云居雁,恐怕他们在成婚前不会再有单独说话的机会了。

他拦下张铁槐,让长顺去勾搭他,故意拖着他慢慢走,有意无意透话给他,就是想引云居雁主动见自己。结果自那天在云家的偶遇之后,他再无她的消息。今天他命长顺去找张铁槐,结果张铁槐根本不在永州,连他的老婆也不在。他又让长顺去云家找张泰,张泰压根就不在云家。据说是回家养伤去了。一个两个都不在,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根本就是受了云居雁的指示,故意避着他。

“长顺。”沈君昊扬声呼唤,对着匆匆跨入屋子的小厮说:“你去问问张泰家住哪里,然后买份礼物去探望一下。”

长顺眨眨眼睛,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第242章 想见与不想见(二更)

长顺觉得自己打听得很清楚,说得也很明白。张泰是真真实实被云辅打了板子,这会儿正在家里养伤。他觉得主子嘴上没说,但心里压根不信这事。可问题是,这种事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如果主子是为了云家大姑娘,大大方方去一趟云家就是了。无论能不能见上,总比坐在客栈里一个人生闷气强。另外,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自家主子如此折腾,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要见到云姑娘不可。

长顺不敢拂逆沈君昊,只能笑着问:“公子,小的见到张泰,应该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沈君昊反问。

长顺挠挠头,眼巴巴看着沈君昊。他总不能对张泰说,我家主子想见你家姑娘,你快去安排一下。他这么说了,人家非把他当疯子不可。

沈君昊看着长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当然,他气的是云居雁。于翩翩的事,既然她都承认错误了,他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至于她写的那封信,他就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他帮她招待程大的帐怎么算?他也不求其他,她总该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吧?再说了,他千里迢迢来了永州,上次她那是什么态度?他可是她的未来夫君,没几个月他们就要成亲了。

长顺看沈君昊不搭理自己,只能默默退了出去。他虽觉得莫名,但又不敢不听命令行事,只能买了一篮水果去探望张泰。

沈君昊见长顺走了,从腰间拿出一块碧绿的玉石。这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比鹅蛋稍大,泛着幽幽的绿光。他走到窗前,举起右手,对着阳光怔怔地看着玉石。晶莹剔透的绿色,圆润温和,握在掌心。温热中带着清凉,让人浑身舒爽。

他绝不会承认他是来道歉的,而手中的玉石是准备送她的礼物。他答应过她,不会把婚期提前,可他一时大意,让祖父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往来。他无力阻止祖父的决定,所以只想告诉她,就当他欠她一次。

他手中的玉石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山地中开垦出来的。这是他拿到的第一块。也是唯一一块。待他们成亲之后,只要他真正拿回了母亲的嫁妆,他便不必遮遮掩掩,可以光明正大的开采。时至今日,这个世上除了陆管事和他,没人知道那片山林的秘密,而他居然想把这块石头送她。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因为这些日子他总是想起乳娘的话,说她将是与他相伴一生的人,是他真正的家人。

沈君昊气恼地把玉石扔在桌上。他根本见不到她。或者说,她根本不想见他。

“小心眼的女人。不过三个月罢了!”他喃喃自语。

“公子,章公子来了。”

听到手下的汇报,沈君昊急忙把石头塞回了腰间的袋子里,请章巍进了屋。他已经知道了章巍与云雨桐的婚事。他这次先行来到永州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私下见见章巍。他没有妹子嫁他,与他打好关系总是可以的。

傍晚时分,云居雁正在书房看庄子上的收支明细。庄子上的账目没有厨房的那么复杂,她没让丫鬟们帮忙。只是一个人一页页翻着。说她先入为主也好,说她疑心生暗鬼也罢,她总觉得那个马庄头有问题。可她反复看了几次,账目一点问题都没有。关于田地的产出,与其他农庄差不多。

正当她准备看第三遍的时候,锦绣在门外说:“姑娘,奴婢有事回禀。”

“进来吧。”云居雁合上账册,轻轻揉了揉额头。“有什么事?”她闭着眼睛问。

“姑娘,张泰的母亲刚刚找人传话给奴婢。下午的时候,沈公子的小厮送了一篮水果过去。”

听到事关沈君昊,云居雁马上睁开了眼睛,急问:“对方有没有说什么?”

“只是让张泰好好休息之类的话。”锦绣也觉得奇怪,又补充道:“篮子和水果都很普通,奴婢已经检查过了。如今东西就放在隔壁的屋子。”

云居雁略一沉吟,说道:“你再检查一遍,若是真的没问题,就让张泰的母亲带回去吧。”

锦绣点点头,又红着脸问:“姑娘,张泰的母亲让奴婢请示姑娘,婚事的日子……”

“日子就让你们两家的父母订吧。等日子定下,去母亲那边请个示下就成。我已经与母亲说过了。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交代的事。”

锦绣见云居雁语气平淡,似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自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急忙低下头。自她调来云居雁身边,就一直觉得她很不容易。可她对婚事的态度,对抚琴的死又表现得太冷静,太淡然了,不禁让她奇怪。

“还有事吗?”云居雁抬头问锦绣。

“没有了,奴婢告退。”锦绣急匆匆离开了。

待到屋里只剩下云居雁一人,她用双手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蜡烛的火焰。她知道沈君昊住在哪间客栈,她也知道父亲对她已不似以前那么严苛。或许她可以借着买胭脂之名外出,但是她见到了他又如何?他不会帮着她劝说长辈延后婚期,而她的祖父,今日她去过泰清居,她尚未开口,他就已经对她说,婚期自有他和沈伦商议,轮不到小辈说话。

当然,她选择不去见他,最重要的一点,她越来越意识到他早已不是她心中的那人了。

云居雁轻轻叹了一口气,蜡烛的火苗随着她的气息翩翩而舞。以前她看着他,就像看着病床上的他一般,可现在,她清楚地知道他们是不同的。所以见到了他又如何,她想见的人早已在几个月前就离她而去了,而她也不是那个不起眼的糕饼师傅了,她有许许多多事要做,她必须纠正前世的错误,她没有时间缅怀过去。

收回目光,她再次翻阅起了庄子上的账目。如今的云家早已成了满身虫蛀的大树,如果不忍痛砍掉坏死的枝干,总有一天大树会枯萎而死。可这种自残式的自救必定会很痛。她能狠下心,但她的祖父会允许她挥刀吗?

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更怕自己没有经验,很多事情反而会弄巧成拙。不过她也知道,怕是没有用的,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彷徨无助的五年她都走过来了,回到熟悉的环境,有亲人在身边,她一定可以战胜所有困难。

第二天早上,看到不同于以往的早餐,云居雁知道母亲已经在行动了。吃过午饭,她来到芷槐院,毫不意外地看到厨房的管事正恭立在许氏面前。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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