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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崔可夫元帅战争回忆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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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哈尔指挥的第2营在夜间迂回,由于道路不好,抵达战场时已比原计划迟了很多。
  形势愈发复杂了。拥有两倍优势的敌人绕过1营的左翼,向我各分队逼近。
  我已不得不把最后的一个预备队——徒步侦察小队投入了战斗,并命令骑兵下马,成步兵分队,给他们加强了机枪,也投入战斗。但兵力仍然不足。敌人觉察到我们的弱点,胆子大起来了,更加猖狂地向我冲来。
  在2营没有到达战尝向别列佐夫卡的敌军侧发起攻击以前,我们必须坚持1小时以上。
  共产主义营这时距我们团还有30公里,正在向米哈伊洛夫斯基工厂进攻。因此,我只有采取最后一招了,即从发射阵地撤下两门火炮,疾速地运送到左翼侧,并迅速地展开。这一切简直是在敌人眼皮底下进行的。我们的炮手还没来得及发射一炮,在他们的头顶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战士们都卧倒地上。敌人见此情景,拼命向前冲。当敌人冲到了距离大炮还有400米的地方,就在这时……
  我跳到卧倒在地上的炮手身旁,下达口令:
  “霰弹瞄准敌人,开炮!”
  炮手们迅即跳起来进行直接瞄准,霰弹开始在进攻者中间爆炸,一群敌人倒下了,另一些掉头就往回跑。这时,布哈尔金的营正从西北方悄悄的接近别列佐夫卡,迫使敌人仓卒退却。
  我们不能去追击敌人,因为部队需要立刻休息。
  我没有睡着,心里思索着白匪军为什么如此顽强地抵抗?要知道,在这之前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表现得完全是另一个样子。明天他们又会玩什行新花样?应该同政委商量一下。
  午夜,我走进杰尼索夫的小屋。
  我们坐在桌旁,打开地图。我们的进攻路线是经过秋利加什镇到舍马哈。前面是塔尔德列斯基山,再往前是乌法列伊斯基山,翻过这两个山岭,我们将到达亚细亚。
  黎明时分,我才同政委分手。我们说好,太阳升起时出发。
  7月10日中午,我团未经战斗就穿过秋利加什。在这里,我得到情报,说敌人正慌忙向尼亚泽佩特罗夫斯克撤退。
  我师已靠近乌拉尔主山脉。通过山脉的道路基本上是在多林的山地,这里易守难攻。如果敌人在这片山地和隘口设防,他们只需用少量兵力就能建立起纵深梯次防御。那时,我们如果没有强大的火炮是很难突破这个防御的。
  但是,高尔察克没来得及往这里调集预备队,没能建立起牢固的防御。他们仅仅在乌拉尔以西同我们打了几场遭遇战。他们的部队,包括卡佩利将军的那个军,都没能阻止我军的进攻。他们被各个击破,慌忙地撤退了。这样,在白匪军的几个主要集团之间就形成了一些疏于掩护的大缺口。这使我们能够迂回敌军的两翼,甚至在当地居民中找到的可靠的向导的帮助下,绕到敌军后方。在翻越乌拉尔山脉时,我们挑选的一些最隐蔽的、连在普通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路。
  我师在敌人第5集团军与第2集团军的接合部、即在喀山——叶卡捷琳堡铁路线和乌法——车里雅宾斯克铁路线之间实施进攻,用了6天时间就征服了乌拉尔山。我们穿过叶卡捷琳堡——车里雅宾斯克铁路干线,前出至乌拉尔山的东支脉。步兵第43团第一个越过乌拉尔山,并于7月18日占领了一个大村庄沃斯克列先斯克。
  白匪军在兹拉托乌斯特和叶卡捷琳堡遭到失败后,同来自西伯利亚的新的预备队一起,显然,是决心阻止我部继续前进。为争夺车里雅宾斯克市,双方进行了残酷的持久战。因为正是这场大战,将最终地决定乌拉尔的归属。
  我团接受任务:“从沃斯克列先斯克经秋布克向卡拉博尔卡进攻。”命令中既没有关于敌人、也没有关于我军的任何情报。
  7月19日清晨,我们从沃斯克列先斯克出发。
  穿过秋布克镇,在到阿拉基村之前,侦察队报告说,卡拉博尔卡方向有大股军队在运动。侦察员的情报很快被证实,我从望远镜里果然看到,白匪军的一长列步兵纵队在不设任何警戒的情况下行进。瞬间,在我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战斗计划:先把敌人的纵队放进阿拉基村,然后让配有火炮的前卫营用火力封闭从村里向西去的所有出口。这时,主力部队由东绕过敌纵队,突击敌军翼侧和后方。 把敌人击退到大、小阿拉基湖。
  推算一下敌人的运动速度,我们所能支配的时间大约只有3个小时,一切都要抓紧进行。我让骑兵通信员把命令送往前卫营,并要求团政委杰尼索夫返回主力部队,以便尽快地率领主力部队顺大路前往鞑靼卡拉博尔卡村,再从东边绕过敌纵队。吩咐完毕,我便带骑兵侦察员们和两辆机枪车穿过小树林向这条大路急驰而去。
  很快,我们就看见了敌纵队的尾部,这个纵队有近一个团的兵力,他们在接近村子时,停下来休息。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杰尼索夫和谢尔盖耶夫骑马向我奔过来。谢尔盖耶夫报告说,我团第2、第3营已到达敌军翼侧。
  事态的发展有利于我方。
  大约过了1小时,村子里传来了机关枪的射击声。这说明敌人已与我前卫队遭遇。敌人纵队开始展开战斗队形。而那些中止休息的敌军连队,马上面向北面组织防御。
  这时我看到,敌人把所有注意力和兵力都集中去突击西北方向,同时兵分两路从左边和右边绕过已被我前卫营封锁的阿拉基村。我决定率领骑兵侦察队去冲击敌纵队最后面的一个营。我们的兵力当然太少,但我们是突然袭击,机关枪手将两挺机枪推向通往大路的一个高地上,向敌人的纵队开了火。近40人的骑兵侦察队冲了过去。
  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敌人万万没有想到,于是一群群的士兵和军官纷纷放下武器,举起了双手。我们把军官与士兵分开,然后将俘虏送往后方。我准备向已展开的敌人分队发起新的攻击。这时,我团第2营转入进攻,白匪军被迫退向湖边。
  被包围和被紧逼到湖边的白匪军士兵军官,先后停止抵抗,缴枪投降。就这样,刚刚到前线、身穿英式军装、装备新式步枪和“梅特拉利耶扎”型机枪的白匪军第12师第47团,便整个地被消灭了。我们俘虏了一千多人(其中17个军官),缴获近千枝步枪和12挺机枪。
  俘虏中的士兵被押送到沃斯克列先斯克,那里有我们的辎重队。在与他们的谈话中,我们知道,他们很高兴这么快就打完了仗。俘虏中的军官,在警备勤务队的警卫战士押送下,被送往另一个叫秋布克的村庄。
  当天,我团占领了俄罗斯卡拉博尔卡村和鞑靼卡拉博尔卡村。往后干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还没有收到继续行动的命令。其实,我团这时已同左、右邻部队失去联系,与师部也中断了联系。
  第2天,我们获悉,驻扎在卡缅——乌拉尔斯基地域的敌主力部队正向沃斯克列先斯克方向运动(我们在那里关押着头一天俘虏的1000多名白军士兵)。面对这种复杂的局面,我立即动身去沃斯克列先斯克,用警报声把俘虏叫起来,把他们送往上乌法列伊。后来才知道,师司令部已设置在那里。
  在这之后,我回到了俄罗斯卡拉博尔卡村,在团司令部附近,杰尼索夫把我叫祝他从窗户伸出头来,叫我到他那屋里去。一进屋子,饺子的香气扑鼻而来,真是令人垂涎……哪个俄罗斯人不爱吃这种西伯利亚式的饭食——肉馅饺子!平常,每个至少要吃50个饺子,有时更多些。但我们没有多少吃饭时间,敌人又开始炮击俄罗斯卡拉博尔卡村。一个炸弹在我们窗前爆炸了。窗框被炸飞了,桌子像是被扫帚扫过似的,一切东西都不见了。我们俩被摔在地板上,震得耳朵发聋。长时间地嗡嗡作响。毫无办法,饺子全毁了。要知道在那个时期能享用饺子是多么难得呀!
  7月21日,我团从俄罗斯卡拉博尔卡村和鞑靼卡拉博尔卡村出发,经捷姆里亚斯向乌鲁库利进军。 安得里亚诺夫的第3营作前卫营。在乌鲁库利村附近,前卫营遭到敌人从捷连——库利湖方向来的攻击。战斗很激烈。为反击敌人的进攻,我们命令库兹明的第1营展开,并命令古里亚诺夫的骑兵侦察队打击敌翼侧。敌人支持不住,向后退去。
  从俘虏的军官那里得知,与我们作战的是得到沃伊采霍夫斯基军的一个工程连和一个舟桥连加强的第47团残部。指挥这支部队的是在卡拉博尔卡附近的战斗中仓忙溜掉的特卡琴科大尉。于是,我们决定,无论如何要包围第47团,把它逼到捷连——库利湖边,然后活捉特卡琴科。
  就在这时,杰尼索夫来到我这里。他满脸惆怅若失的神色。他很喜欢安德里亚诺夫营长。他向我讲了安德里亚诺夫受伤的情况:伤在脸部,子弹从上颌穿进去,从耳后飞出来……。
  我和政委筹划着合围敌人的计划。最后决定:让杰尼索夫绕到敌后,断其退路;我带领两个营将白匪军赶到湖边。
  我们在行进时想出的这一计划,实施得很顺利。第47团的残部和工兵连被彻底打垮。特卡琴科带着几个传令兵抵抗到最后一粒子弹。他逃进了湖边的一个农庄,我们想,这回他可逃不出我们的手心了。我们冲进农庄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我们跳进村边一座房屋的院落内,看见地上躺着三个军官的尸体。他们用手榴弹把自己结束了。其中一个就是特卡琴科。当时他还在喘气,我们从他的军便服口袋里找到一些文件……
  就这样,从军装到武器全部由协约国武装的第12师第47团,再也不存在了。
  过了一小时,湖对岸的敌人开始向我们猛烈炮击。我们完成了任务,在开阔的岸边再也无事可做。第1和第3营开始慢慢地向乌鲁库利撤去。我带着骑兵侦察队也从村子里出来了。突然。一颗炮弹在我身边的一个深水沟里爆炸了。我的战马竖立了起来,飞跃过沟去,它带着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我当即失去了知觉。我苏醒过来时,已躺在乌鲁库利村的团司令部里了。在这里,我得到了治疗,正复了脱骱的脚,敷上止胸痛的草药,我很快镇静下来。只是由于震伤,耳朵依然感到堵塞,脑袋嗡嗡作响。
  桌上放着敌人的文件、地图和信件。根据这些材料可以看出,高尔察克匪徒在这个地区已进退维谷。在一些军官的信件中,还流露出沮丧和绝望的情绪。
  俘虏在回答问题时,对我指战员的勇敢和主动精神、出其不意的机动和迂回战术佩服备至。他们能叫出阿津、艾兴、普特诺等人的名子。更使我们惊讶的是,他们毫不隐藏他们的情绪和想法。他们公开承认,高尔察克部队的士气已经低落,与红军作战已变得愈来愈困难。
  7月24日晚,我团接受任务:进攻穆斯柳莫沃村,并前出到捷恰河,准备下一步占领纳古马诺夫。
  7月25日清晨,我们向穆斯柳莫沃村进发。
  穆斯柳莫沃村……,我将永远记住这个地方。也许就是在这里,在我身上产生并发展了那种被称为指挥员气质的东西:对信任你的人的命运的责任感,关于判断敌人意图的本领、以及在复杂的作战情况下,采取唯一正确措施的能力。
  在与敌第46团进行小小的遭遇战之后,我们占领了穆斯柳莫沃。占领了……直至发生了今天我定书名为《战斗青春的斯大林格勒》的那些故事。
  我先遣连队渡过捷恰河到了对岸。但是在河边的林地旁遭到敌人强烈的阻击,各先遣部队被迫停了下来。
  下午,敌人在十门重型火炮的支持下,多次向我团占领的阵地发动反冲击。我的观察所设在一个磨坊里,这时磨坊的砖楼正处在敌交叉火力之中,磨坊几次被命中,我只得寻找新的地点。战斗越来越激烈。敌人每隔一小时就发动一次进攻。在一次抗击敌人的战斗中,谢尔盖耶夫牺牲了。
  米哈伊尔·谢尔盖耶夫是我的好战友,经常冒着生命危险去战斗。在遇难前的几天里,他不知怎的竟反常地缄默起来。在俄罗斯卡拉博尔卡的战斗中,他的座骑被打死了。两天之后,在离乌鲁库利不远的地方,他的第二匹战马又被子弹打穿了两只耳朵,还打中了他的军用挂包。那时,我看到谢尔盖耶夫骑着脑袋上缠满白色绷带的马走了过来,就打趣揶揄他:
  “怎么,你想给白匪军指示目标?”
  他看了我一眼,就把身子转开,然后问道:
  “你坦白地说吧,马和我,你更心疼谁?”他沉默了一会,又补充道:“如果是我,那就不必惋惜了……反正迟早我要被他们打死。”
  我希望他这种宿命的心境,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很快地过去。但就是在这儿,在这抬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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