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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黑社会-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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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我当了记者,五年后,他真的也干到了法医。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蹲下来仔细注视著眼前的头,没错,如果不是只剩一颗头的话,这个女人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妆化的十分浓豔,却难掩天生的丽质,长而翘的睫毛配上修剪合宜的眉毛,从她的双眸就能感觉到当她对男人抛媚眼时所能展现的『核能电力』。更别说高挺的鼻子和娇翘的唇型,甚至比一般模特儿或者一些小女明星也不逊色!
  “喂,无厘头,你看看这个!”石法医递给我一个相框。
  那是一张单人沙龙照,里头的女子身著低胸礼服,摆出来的媚姿搭配著修长的身形,丰挺的胸部,浑圆的臀部和完美曲线才有的腰身,也难怪,这女孩会有这么多男人迷恋她。
  “看够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把我和石法医都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一个身高约一百六十五公分的中年男子站在我们背后,双手戴著手套,手上还拿著笔记本,最让我惊讶的是:现在是七月底,凌晨十二点多,就算是晚上,气温大概也有二十五、六度,而这个男人竟然穿著西装,打著领带,过于正式的服饰不免引人侧目。
  “长…长官好!”石法医马上起身,对他来个十分正式的敬礼,我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时,这名男子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对著石法医说:
  “这个人…是记者是吧?你们怎么可以让记者进来呢?”
  “我…我…”一时之间我也语塞,该怎么介绍我自己呢?记者吗?灵媒吗?
  “长官,他…他就是『无厘头』啦…”石法医比这男子高一个头,但也低下身来,小心翼翼的在这男子耳旁咬耳朵。尊敬的模样,是我这一生中从来没见到过的。
  这男子生气的瞪了他一眼,破口大骂:“我管他有头没头的!记者就不准待在案发现场!这是规定!”
  “你…你凭什么说…说我是记者?”我没好气的问著。
  他转过身,低头写著东西,头也不抬的说:“第一,你没带头罩、手套,就说明你不是警方的搜证人员;第二,你没穿制服,你也不是管区警员;第三,你没戴口罩,表示你不是检察官,第四,你穿著多口袋背心,表示你时常使用这些口袋,不是装底片,就是装纸笔,第五…”他右手后指,不偏不倚的指到我的胸口:
  “你这儿…挂著『记者采访证』!”
  “石法医,这…这又是『无头魔』干的吗?”就在我和石景城陷入尴尬非常的场面中时,
  刚作完陈老伯侦讯的李组长,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问著。
  石法医点了点头:“嗯,而且死的时间应该不到一天,可能是昨晚才遇害的,脸上的彩妆还十分明显,没什么掉妆的痕迹…”李英才一看到身边的中年小个男子,也马上立正站好:“长…长官好!长官…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歹势!”
  归霖竞跑过来,对著李组长和石法医做简报:“死者叫何逸兰,二十六岁,是一间知名电脑公司老板的秘书,这间房子的名下是何逸兰的,不过听说出钱的是她老板,房子买不到一年,刚刚已经连络过她的老板,不过手机没开,人不知去向…咦,长官!你…你也在?”
  这时,我真的快笑出来…那个中年男子的身材实在太娇小了,以至于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存在”,不过看到众人毕恭毕敬的模样,想捧腹大笑的冲动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这时中年男子开口了:“刚刚楼下那位管理员说,她好像还有其他男朋友,是吗?”
  归霖竞摇了摇头:“这点我们还在查证中,看来,要先找到她老板再说。”
  醉醺醺的黄检察官不耐烦的门外大声叫著:“你们男人啊!真是太可恶了!包什么二奶?!现在好啦!女朋友死了,这件『金屋藏娇』的事也要爆发出来,看他以后怎么做人?”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的说:“警方找了半天电话拨不通,原来黄检察官在这儿啊…怎么喝成这样还过来案发现场呢?实在太不像话了!”
  大家你看著我,我盯著你,谁也不敢接话。
  “对了!你!”这中年男子指著我,简单的下了个命令:“出去!”
  归霖竞连忙拉著我往外走,我愈想愈气,双手拳头紧握,到了楼下,我马上回头破口大骂:
  “哇靠!这男的是谁啊?摆这么大的架子?!”
  “你不认得他?也难怪,这个人叫李秉强,是台北市警察局督察室特种勤务督察,去年才从美国回来,平常很少会请他出面的啦…除非是很大的案子,否则要请他都很难哩…”归霖竞拉我到一旁,小声的描述著:
  “他真的很行,之前曾经在美国的FBI哪儿待过,学习并研究一些连续杀人犯的心理和犯案过程,你知道像他们这种人哦,可以依现场的状况、尸体摆放的位置、相关的地形地物、致命伤口的产生、凶器的种类,有无性侵害等等来推敲,不用资料,不用指纹,就能把凶手的年龄、外型、特色、穿著、习惯和身材说的一清二楚,超强的咧……我想这次会轮到他出马,大概也是借重他这方面的专才吧。”
  “嗯…难怪…难怪会这么『臭屁』,那为什么我不晓得,你们全认识他咧?”我又好奇的追问著。
  “这还不简单?”归霖竞笑著说:“他的布达我们都要到场啊?谁知道那天你去哪儿了?对了,关于这个人,你知道他多少?”
  我低头看了看那名字,脑海里浮现出这个人的相关资料,这个知名电脑公司的负责人,已婚,有儿有女,年纪不过四十多岁,已经是亿万富翁了,而且形象也不坏,不时从事一些公益活动,就连经发会都邀请他参与,现在却因女友的被害,使得两人的“婚外情”即有可能因此而曝光,名誉的损失金钱也难弥补…这或许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归霖竞看见陈老伯在警车里,一个人怪无聊的,于是就上前打屁:“喂,陈桑,『歹就捕』啦!没啥米好惊的啊…做个笔录,马上就回来了啦!”
  陈老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嘴巴动了动,又好像不太想说,我看他有事想讲,便凑到警车旁:“喂,陈桑,你是不是有事要说啊…”
  “偶…偶好像有看见…伊个坏人他…他们驰走的车子车牌喔…不过喔…偶…偶惊偶真的不太记得咧…”
  我和归霖竞对望了一眼,他点了点头,知道我的用意,我把手伸进车窗,拍了拍陈桑的手背,然后抓著他的手说:
  “没关系,陈桑,你先想看看…”
  就在这一瞬间,我很快的进入了他的脑海里,用一种,称之为『快转』的方式吧,找到了最后一幕:一个男子在前面踉跄的走著,另一个瘦高的男子则不停的催促著他,在他们两人的后方,跟著一个高眺的女孩,还不时的回头看…他们上了辆计程车,车牌号码是…
  “伊…伊驰的车是…”陈老伯还没把话说完,我就接下来了:“是计程车,对吧?”
  “咦…你…你哪知?”陈老伯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点点头笑了笑,然后转身告诉归霖竞:“错不了,Q6…×××,我看到了!”
  归霖竞马上拿出笔,写在自己左手手心:“谢啦!我去告诉他们…就说…是陈老伯看到的!”说完就匆匆上楼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下来,看看时间,也已经凌晨快两点了,打了个哈欠,趁其他媒体还没有来,先回家休息休息。骑到一半,忽然有种想找习学的冲动,心想,反正已经这么晚了,她也该休息了,于是车头一转,就往“SUCK HELL”的方向骑去。到了店门口,居然已经打烊了,铁门也拉了下来,但是地下室还是传来阵阵吵杂的摇头音乐,还有一些零星的尖叫声…与其说是尖叫,不如说是惨叫还像一点!我愈想愈不对,正准备下车趴在地上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有个人在我背后说著:
  “喂!你要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一个高瘦的人影在我后方出现,而我,正好面对著路灯,在强光的照射下,只能隐约的看见他的身影,从身高和体型看起来,“他”,应该是个女性。
  “我听到有些尖叫声…你…有没有听到?”我眯著眼睛,用左手遮住眼前的强光,关心的询问著。
  她,没有接话,只是冷冷的再问了一遍:“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我听到这儿有些怪声哪…我…”说到这儿,我的右手上臂又开始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一股妖气从她身上忽地散发出来,狠劲地直扑向我,我不由得闭上了双眼,但刹那间惊觉自己正现在陷入一个十分危急的情势中,我右手捏了个“制妖咒”,左手也比出了密宗退魔的手势,不论对方从什么方向攻击我,只要不是将我一击毙命,我都能有余力还击!
  过了大约一秒,我睁开双眼,迅速起身往后一弹,“碰”的一声,背后先靠上墙壁,随即蹲下,以防身后遭人偷袭,不过我这些动作都是多余的,左顾右盼,眼前哪有什么人?有个巡逻的警察看到我在那儿跳来跳去,坚称我喝醉了酒(谁叫我就在PUB前面大跳『摇头舞』?),要我到最近的检测站,看看我的酒精浓度有没有超过。
  “我就告诉你我没有喝酒啊…”我急忙抗辩。
  “那你怕什么?和我走一趟,检查一下马上就可以知道结果了。”这警察坚持。
  说真的,今天已经很糟糕了:上午和李英才吵架;下午又“亲眼目睹”沈森死亡的惨状;晚上又看到另一个“留头魔”的手下冤魂,还被一个国外回来的小矮个狠狠的凶了几句;一肚子大便,想来和自己的马子温存温存又被莫名其妙的妖怪偷袭…现在又有一个怪警察不让我骑车闪人,还硬拗我喝酒,愈想愈火,眼睛一闭,默念了个“读心咒”,三分钟后,决定让他知道小老百姓不是好欺负的:
  “你…郭警员是吧…去年才从警专毕业的呵,你这个月的『业绩』不怎么样,所以才找我『秽气』,对吧…?”
  他听到我这么说,整个人楞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我姓郭?”
  “知道你姓郭有什么了不起,嗯,让我看看,你这个月的业绩不好,欠奖金是吧?喔,我知道了,原来是想帮小女朋友买生日礼物啊…我告诉你,你的『大』女朋友早就知道你在外头有小女友啦,不过也没关系,她本来也没把你当成结婚对象,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黄×仁』的人呢?”我毫不犹豫的,就把他最隐私的部份淘淘不绝给说出来。
  这下他可呆了,身体也不自觉的往后退,喃喃的说:“黄×仁…黄×仁…真的是他!我就知道佳佳和他有鬼!靠,真的背著我偷人…”
  看到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我马上追加一句:“郭桑,搞不好你家佳佳…现在正躺在他的床上喔…”
  这名警员马上拍大腿:“对呵!她知道我今晚值夜班,她知道我今晚值夜班…我马上打电话给她…谢谢你喔…!”
  我点头回礼,心中暗自窃笑,骑上机车马上落跑,就在发动机车的时候,还不时听到从后方传来声声的咒骂:“你现在人倒底在哪里?你说你在家?我打电话到你房间也没人接啊?你骗鬼啊?你是不是在黄×仁哪里!说!”
  隔天上午,我进了杂志社,和总编周志昌讨论一下目前“留头魔”的案情,截稿在即,他叫我先写一篇有关邵文杰和沈森之间过节的专题报导,虽说我手头上的资料已经十分完整,但目前案情进行到什么情况我也不甚清楚,想了想,还是拨个电话给鬼灵精比较妥当,于是打他的手机,不过他接电话的反应倒叫我十分好奇:
  “我现在正在开会啦…不能说话。待会再打电话给你…”他十分小声的说著。
  “开什么会那么神神秘秘的?你们平常开会不是挺大声的吗?”我不解的问。
  他说话的声音更小了:“哎哟,还不是昨晚的那个李秉强!他说他发现一些线索,希望我们协助清查一下…”
  有线索了?!这真是个可喜可贺的消息。我连忙追问:“喂,我可不可以『旁听』哪…”
  “要来就快点!在市刑大七楼会议厅!记住!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喔…挂电话了!拜!”
  第四章
  二十分钟后,我出现在忠孝东路的市刑大七楼会议厅里,在一片漆黑中,我矮著身子趁机摸入了会议厅的最后一排,还好,给我摸到一个位子。
  虽然只有四、五十个座位,但真的是“座无虚席”,现场鸦雀无声,只有李秉强一个人在前方“大放厥辞”,不过,正所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前面开场的『屁话』我一句也没听到,才刚坐在位子上,就听见他那高八度的尖细嗓音说著:
  “嗯…各位手头上应该已经有这些死者的身份、姓名、背景了吧,我们现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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