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拼图-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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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很有效。六分钟之后,哈洛克的电话就响了。
“很抱歉,柯罗斯先生,我烦透了那些讨人厌的记者。”
“我会尽量把这个电话缩短的。”
她描述了贝弗当天早晨的情形。
“他看上去很糟糕。好像整晚都没合过眼,累得半死的样子。不过似乎……还有另外一种神态………种很兴奋的狂热;他好像对某件事很兴奋。以前我见过他兴奋的样子,可是昨天他的神情,又跟以前不一样。他声音比以前大。”
“那可能是因为劳累过度才造成的,”哈洛克说。“一个人越累,声音可能会越大;这是一种补偿作用,免得让别人看出来他很虚弱。”
“或许吧,不过我认为本是如此,他不是这种人;昨天早上,他并不是这种人。我认为他好像是因为下了什么决心……这实在很可怕,才会这样子的。他好像是因为晓得某件事情将要发生之后,才产生出来的兴奋。而且在十点以前,他说过要出去一下,眼睛还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对,就是这样,一点没错。”
“那他临时说要上街去的这件事,有无其他的解释呢?是否他想去跟某个人碰面呢?”
“不,我看不象。我起先问他是否会到别的办公室去,他说只是打算出去透透气。”
“他没讲过为什么他整晚留在办公室的原因吗?”
“他只说他在赶办一件耽误了的工作。他最近常常出差——”
“他有没有请你替他安排什么交通工具,说是要出去。”哈洛克打断她。
“没有,这种车通常都是由他自行处理的。您大概也晓得,他平常总会……带个人跟他一起回家的。他曾经离过几次婚。他是个很爱独来独往的人,柯罗斯先生。而且……很不快乐。”
“为什么?”
女秘书听了,暂时顿了一下才说话。“贝弗是个很有才干的人,可是当时在国务院并不得志。本来他在华府是个很有影响力的人,可是自从……自从他把……他把‘那个人’的真相揭发之后,大家对他都很冷淡了,每个人见了他都躲开了。”
“你跟他在一起很久了吧?”
“很久了。我都看到了。”
“你能举些实例来说说吗?我是指,别人对他冷淡的事实。”
“可以。早先,他一直很受重用。他常常会好意的写下许多人物——象参众两院的议员等等那些人——他们在接受报纸访问或电视访问时所犯下的错误,然后以私函去纠正他们。可是十个人里面,大概找不到一个人会感激他的。他每天一早,都会看晨间新闻,因为那里面常有这些笨蛋们在乱讲话——就跟他昨天一样,他早上仍然看过电视——在他自杀之前——然后会把他看到的不妥地方录音下来,加以澄清。那些接到他这种‘澄清函’的人,表面上虽然很客气,可是私底下却并不感激他,连个‘谢’字我都没听他们对他说过。”
“这么说——他昨天早晨又看过电视啰?”
“看了一会儿……在他自杀以前。至少电视机当时他曾经又推出来,放到他办公桌前面过……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即使他要自杀之前,这种习惯都还改不掉。他总是希望政府官员,能够尽善尽美,更上层楼地有所进步;他希望政府能够不断进步和改善。”
“他桌上有无任何笔记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你晓得他当时是在看什么录音带?”
“没有,什么也没有。每次他离开以前……跟他决定自杀以前一样……都是把桌子收拾得很干净才走的。可是,这次收拾得似乎特别干净,好象是准备要离开世界的样子。”
“还有……我知道这时你正在吃中饭,可是会不会有其他的人看到,当时他办公室外面有人来往出入呢?”
“这点警方也查过,柯罗斯先生。附近总是有人来来往往的;中午午餐的时间,每个单位、每个人都不一样。可是当时却没有人看到任何异常的事。事实上,我们这个工作部门,比较特别,跟其他单位之间,距离比较远。那天下午一点半,我们秘书群有个会议,所以我们部门的秘书,大部分都离——”
“谁召集的这个会议?”
“是这个月的会议主席;可是很奇怪,他竟然说没有召集我们开会,所以我们当时就坐在会议室喝咖啡。”
“难道你没有收到开会通知?”
“没有,只是早上有人传话过来而已。常常开会都是用口头通知的,没什么不对。”
“谢谢你。你真的很帮忙。”
“但死得太不值得了,柯罗斯先生。太不值得了。”
“我知道。再见。”
哈洛克电话虽然挂断,可是眼睛却仍然瞪着电话。“这个家伙真厉害,”他说,“每一步棋都想到了。”
“她没告诉你什么吗?”
“有,讲了很多。贝弗有听我的话。他曾到街上打过公用电话向别人要东西。可是那个电话是打到哪里,却无法查得出来。”
“还有呢?”
“可能还有一些事。”哈洛克望着珍娜,眼中很迷茫。“你帮找去找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昨天的报纸,好吗?我至看看贝弗出事以后,国务院那些高级官员接受访问的,是哪些人。另外,还有今天早上的电视访问节目。因为贝弗死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看电视。”
珍娜找到了昨天的报纸。问题是出事之后,国务院并没有什么高级官员上电视接受过访问。
第三十一章
如果说,塔波特郡各个令人尊敬的曼殊·仑道夫医生的话,倒还不如说,在马里兰州的这个郡里,有着一个令人非常不愉快的人。
出身亿万富豪之门的仑道夫,家世显赫,财产几乎囊括了整个东海岸;从小养尊处优,读的是贵族学校,入的是私人俱乐部;挥金如土,有的始终生享用不尽的各种“基金”。可是这个富家子却十分有骨气,他排斥掉每个人,摆脱掉每件事,专心从医,而且在医学界找到了头角峥嵘之席。
当他三十岁从“约翰·霍普金斯医药学院”毕业之后,即转往纽约和麻州综合医院行医,做过病理及外科手术的驻院大夫有好些年。可是他后来却发现自己无法在普通的医院中一展长才,就自行筹款,集资两百万美金,成立了一间私人的,包括有五十个床位的医学中心。
自从他有了自己的医院之后,他几乎可以说成了一名十足的独裁暴君。
要住进他的医院治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限制,除了一个奇怪的政策:有钱的人,从他进来到出院,会被狠狠敲上一笔;而穷人住进来,享受的待遇,跟富人并没有两样。穷困的病患,在出院时,如果能提出确实的证明,让院方相信他的确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的好人的话,在听完一顿毒骂怠惰的罪恶劝世演讲后,医药费即可酌情打折缴付,轻轻松松的拍屁股走路。
然而,医院的规定虽苛,穷人和富人,对这家医院却仍然趋之若鹜。“仑道夫医学中心”的业务状况,也就因此蒸蒸日上,胜过了其他一切大小医院。
它化验室中所用的医学设备,永远是最新最好的;它所聘雇的医生都是各大医学院中的高材生,所有的约聘外科医师以及病理专家,都是用高薪从全球各地请来的名医;而所有医院的护士与技师,以及各类员工的薪水,也远超过任何其他公私立医院。总之,能住进“仑道夫医学中心”的病人,都是最幸运的;与所有在这所医学中心工作的医护人员一样。
现在年龄已达六十八岁的曼殊·仑道夫,他的精神与体力,似乎好象还能够继续主持这家医学中心至少几个世纪之久吧。他好象越老,身体就越好,脾气也越大,精神方面,也越来越抖擞。
除了他以外,谁又敢低头俯视躺在手术台上,准备接受手术的美国大财阀“杜邦”的侄子,以那种不可一世的口吻对病人说“你这条命值多少钱?”的这种话呢?
谁又晓得,他医好“杜邦侄子”的代价,乃是一百万美金,外加整套的电脑设备,使“仑道夫医学中心”,至此可与全国四所首屈一指的医学研究中心互通款曲,随时收取最新的医学资料呢?
这些事,都是哈洛克从他研究中情局秘密行动负责人马肯齐的资料中所得来的。
当他因为对马肯齐的死因产生杯疑,而接触到替他开具死亡证明的现代医学界奇人仑道夫医生时,哈洛克甚至对自己的怀疑,都无可避免地产生了怀疑。不过他仍然还是拨了个电话给“医学中心”,请仑道夫医生回个电话给白宫的总统特别助理。
可是曼殊·仑道夫医生,似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忙人,他根本就没回哈洛克的电话。
无可奈何之下,哈洛克只好再拨了第二个电话过去。他所得到的回答是:“仑道夫医生今天很忙。他说等他有空的时候,会回您电话的,柯罗斯先生。”
“请问你是否再次告诉过他请他届时打电话到白宫找我?”
“有的,先生。”女秘书略略顿了一下,接着又以很尴尬的声音说,“他要我告诉你,‘医学中心’也是涂的‘白漆’;不必拿‘白宫’来吓他。这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那么请你告诉‘成古思汗大帝’,如果我一小时之内,听不到他回音的话,他可能到时候会坐上塔波特郡警长的警车,被护送到华盛顿与马里兰的州界,然后由白宫的一辆车子,押到白宫来的。”
仑道夫终于在五十八分钟后,回了电话。
“你算哪号大人物,柯罗斯?!”
“只是个忙得团团转的小喽啰而已,仑大医生。”
“你竟敢恐吓我!我可不喜欢什么恐吓,无论是从白宫、蓝宫还是什么行宫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会把你的感觉转达给总统的。”
“请便。至少比受你的窝囊气要好。”
“你们两个人大概会相处得不错。”
“我怀疑。坦诚的政客反而令本人乏味。坦诚与政治是相悖的。你想要干什么?我们这里忙得很,没空闲磕牙。”
“我想向你请教某个人的一些问题——一个死人——叫马肯齐的。”
仑道夫一听,顿时楞了半天。等他好不容易又开口时,他原先的不悦,已经变成了勃然大怒。
“混帐透了!到底这件事我们要翻来覆去几次啊?!马肯齐死于中风——心脏动脉血管桂堰。我早跟贵方派来的医生们确定了,写得清清楚楚了。他们哪样没有?!”
“你是指那些幽灵医生?”
“还有谁?!你要马肯齐的病历和死亡证朗,直接找他们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一再来烦我?!我们的看法都是一样:毫无疑问的。大动脉破裂,既明白又简单,我可没时间天天搞这种事情,你懂我意思吗?!”
“哪有什么不懂的,仑道夫医生。”这时轮到哈洛克迟疑了。因为他似乎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掩饰和隐瞒的意味。仑道夫是因为想隐瞒什么,才不愿谈这件事;他借着大发脾气来掩饰。“假如我是你,我就会想办法找出点时间的。这个案子,在我们这里,尚未结案,医生,由于某些特殊的外在压力,我们无法把马肯齐的档案封存起来。你知道,我们很想照你的诊断书去结案,可是我们得彼此合作才行。你懂我的意思吗?”
“可是从病理学诊断,明明是毫无疑问的,你们不都也是这么同意的吗?”
“
“我们很想这么做。请了解这点。我们很想被你弄得毫无怀疑。”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外在压力’?”医生的火气小了下去,声音听起来很坦诚。
“我只能说,有些坐办公桌搞情报的讨厌鬼,在搅局,我们得让他们闭嘴。”
布拉瓦海岸永远近在咫尺,反正就是欺骗。
仑道夫微微楞了一下,才说,“明天过来,中午到我这里来。”
哈洛克在三名秘勤人员的陪同下,坐了一辆貌不惊人,但却有着防弹装甲的轿车,一路驶向马里兰州的塔波特郡。
“仑道夫医学中心”的确跟白宫一样,涂的是白漆。它是由三栋大建筑并连起来的大医院,彼此以密闭式的走廊相通,四周被一片广大的草坪、小径、以及车道点缀着。
他们将汽车停靠到尽量接近“员工出入口”的大门后,哈洛克就跨出车子,步上平坦的水泥路,朝双扇玻璃门走过去,等他才一跨进大门,他发现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仑道夫医生现在正等在办公室,柯罗斯先生,”一名站在大理石柜台后方的护士对他说。“请从第一条走廊朝右走,他在大厅底端的最后一个门。我会先拨电话给他秘书,说您到了。”
“谢谢你。”
当他从一尘不染的白色走廊走下去时,哈洛克乘机又把等下跟仑道夫短兵相接的战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