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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死亡拼图-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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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忍着点,我要上新药了,”她说着就将外科手术用的胶布拉出来,剪断,贴到挤了新鲜药膏的纱布上。“好了。也许还是一样痛。不过你看起来好多了。”
  “喂,小姐,你怎么在逃避本人的问话——顾左右而言其他呀?”
  “难道你不喜欢惊奇吗?”
  “向来就不喜欢。”
  “甜面包卷!”她替他把伤口四周的皮肤再用酒精擦洗干净。“明天早上,我们可以吃到甜面包卷。”她又说,同时替他按摩背部。
  “甜面包卷?……你疯了。我看你真是疯了!我们才刚刚逃出生死大关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你竟然就想吃甜面包卷了,老天!”
  “我们总得活下去啊,米海,”珍娜的声音中透出无限的柔情,按摩的动作,也变慢变软了,终子停了下来。“我的确是跟我们那位‘带枪厨师’讲过了。他向我保证,明天一早,绝对能让我们吃到那些我想吃的东西,像什么杏仁粉发的啦,中间还掺了核桃呢……他说今天晚上就先把材料准备好。早上,我们一定可以吃得到。”
  “我简直服了你——”
  “等着瞧好啦——”她好快乐地笑着,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在布拉格的时候,有一次你找到一家做甜面包卷的点心店。你好爱吃、不是吗?后来还叫我再做过一次给你吃呢。记得不记得?”
  他拥抱她,紧紧地将她搂过来。“我好爱你……我好喜欢你的笑声……我告诉过你吗?”
  “好多好多次了。你说我一笑起来,就像个正在看马戏,高兴得不得了的小孩一样。你记得你曾经过么说过吗?”
  “记得,当然记得。而且我真的没说错。”
  “你该休息了,米海。”
  “是,医生大人。”
  “上床吧……”她在他耳边轻语。
  有好几绺她的金发洒在他脸上,她的手臂横在他的胸前,两个人都没睡着。柔美、温馨的欢爱并未带给他们睡意,无法想像的未来,让他们睡不着。半掩的浴室门缝中,透出一线柔和约灯光。
  “你并没有把你在普尔岛上所看到和听到的事,完全告诉我吧?”她头枕在他旁边。“你告诉贝弗说你已经把全盘的经过都说给我听了,可是你并没有。”
  “几乎全讲了,”哈洛克瞪着天花板说。“没讲的,是因为我还没有想通。”
  珍娜将手臂移外,撑住头,侧望着他。
  “我能帮忙吗?”她问。
  “我想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忙。我脑子里有颗炸弹。”
  “到底是什么,亲爱的?”
  “我认识巴希法。”
  “你什么?!”
  “是麦锡说的。他说我亲眼看到他们来来去去;那些‘世界的谈判者、交涉者’,他是这么称呼他们的。而巴希法却正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我一定曾经见过他。所以我一定认识他。”
  “所以他才这么对付你,想害死你?害死我们?为什么他要你退出国务院呢?”
  “他说,我永远也弄不懂的……最致命可怕的协定,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而我就是牺牲品?”
  “对。我能怎么说?他已经疯狂了;可是在陷害你的时候,他还没有疯。你,必须死,而我呢,可以活,但是必须被紧紧钉牢。”哈洛克很沮丧的摇摇头。“唉……我所能弄懂的,就只有这点而已。”
  “我的死吗?”
  “不,是我的活。”
  “这么说,即使他人已经疯了,他对你仍然是很爱护的。”
  “不是他。是巴希法。然而,假定我对他们是个威胁的话,他——巴希法——为什么又不杀掉我呢?为什么还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让那个苏联奸细,发出命令来宰掉我呢?”
  “贝弗不是解释过吗,”珍绷说。“你看见了我,把布拉瓦海岸的骗局拆穿了,你就会往回出追,去查出那个奸细了吗?”
  “但仍然不能解释巴希法那方面的原因哪。他要宰我的话,早都不知可以宰多少次了。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我凑不拢的地方就在此。这个人到底是何许人?”
  “当然也不是人正常的人。太可怕了。”
  哈洛克转头望她。“我想不通。”他说。
  电话声凄厉长鸣的声音响彻了房间,来得很突然。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电话铃声一响之下,把他吓了一跳,马上手一伸,就想去抓那把根本不存在的枪;没想到一抓,正好就抓到那具电话听筒。
  哈洛克一直到这时,眼睛才清晰的看到他手中抓的是什么东西。在回答之前,他傻傻地望着电话听筒有好几秒钟,然后,在把它凑上耳朵时,他又抬手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四十五分。
  “喂?”
  “哈洛克,是我,贝弗。”
  “什么事?你在哪儿?”
  “在我办公室。我从十一点钟一直蹲到现在。对了,我已经叫人把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八点左右,就会送到你那里,只除了普尔岛的资料。还得再迟个几小时。”
  “您现在打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贝弗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可能已经找到他了,”他急切的讲。“我照你建议的方向去查过了。找那个应该在却并不在的人。我本来一直抓不准,到现在才算肯定了;所以才来不及去替你办普尔岛的事。如果这是真的话,那简直太难以置信了;他的记录简直干净得就跟一张白纸一样,而且他服役的——”
  “不要再说了!”哈洛克堵住他。
  “你的电话——跟你住的房子一样——是‘无菌的’,消过毒的。”
  “我这边也许是。你那边却未必是——你的办公室,不要讲话,先听我讲。”
  “什么事?”
  “先去找到那个傀儡。他可能还活着,不过,也可能已经死了。”
  “一个什么?”
  “那个代他补空位的人,顺着傀儡身上绑的那些吊线,就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你懂吗?”
  “我想应该懂。老实说,我懂。这也是我已经发掘到的一部分。”
  “等你全弄清楚之后,再打电话给我。从大街上打,找任何一个电话亭打给我。先不要缩小包围圈,什么都还不要做。”
  哈洛克挂断电话,瞪着珍娜。“贝弗可能已经发现‘暖昧’是谁了。假如他真的找到了他的话,那你就没说错。”
  “潘民亚契克斯?”
  “对。一名‘旅客’——一名从小被苏联送到美国来长大的旅客。”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九点五十五分,等所有烘烤出来的甜面包卷,都被珍娜分送给那些在“无菌五号”外围值勤的安全人员吃完后,空气又开始显得紧张起来了,整个庄园中装设的监听系统、无线电,以及电视监视幕,全都重新恢复警戒。由国务院派出来的装甲车,也抵达了。
  十点半,哈洛克和珍娜回到大书房,开始翻阅那些由装甲车送来的机密资料与照片。哈洛克面前堆了六大叠文件,他扔了其中的两大叠到咖啡桌上,让珍娜看。
  贝弗的确是个很细心的人,真可说是巨细不遗,每件资料上,都有他先前看过的注脚笔迹。
  整整的一小时二十分,就在翻阅纸张的窸窣声中,飘然度过,防弹玻璃窗外,近午的艳阳,灿烂高照着。
  审查这些资料的步骤,进行得相当标准化。他们首先只是飞快的翻阅,先把所有的内容,做一个大体的全盘性的了解,不去抓细节和个案,以“见林而不见树”的方式着手;这样的话,等所有资料都看完之后,他们就会先有了一个综合而具体的概念,可以在他们进行第二次细嚼慢咽时,能够把所有心思集中到特殊的细节上去,而不会有衔接不上,还得再去从头加以了解的麻烦。
  “布鲁斯大使和海雅中将这两个人,”哈洛克边看着那份包括了整个“巴希法拼图”所牵涉到的人员名单时,边就向珍娜提出他对这两个人的看法。“在总统不得不把麦锡事件向国人披露时,将是支持他的两位巨擎重要人物。”
  “你是从那方面而论?”珍娜问。
  “因为除了安东尼·麦锡之外,这两个人也是全国最为尊重的人物。到时候总统必须借重这两个人的声望以及他们的声明,让全国上下相信他所说的话并非无稽之谈。”
  过了几分钟,珍娜突然说道,“这里有你的名字。”
  “哪里?”
  “在麦锡日志上,很早以前,有登记过一个你的名字。”
  “多早以前?”
  “八个——不对,九个月以前。那次大概是你从欧洲返国述职时,他请你到他家去过一次的时候吧,好像那时候,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怎么叫没多久?!我那个时候,人虽然在美国,可是一颗心却放在布拉格,迫不及待地想早点飞回去呢?返国述职的这类无聊出差,很本就是浪费我和你的宝贵时间。”
  珍娜将手中的文件放到膝上。“米海,可不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就是你去拜访麦锡的那次?是否就是那次你到他家去做客的时候,曾见过‘巴希法’这个人的呢?”
  “我看不至于吧。麦锡那时并没有发疯,人还很正常。  ”
  “可是我记得那时候,你从华府回来之后,曾经跟我提到过麦锡,你说他很疲倦——非常之疲惫不堪‘,我记得你当时是这么说的。你当时对他很担忧。”
  “我只是担忧他的健康,而非对他当时的精神正常与否担忧。那时他本人非常理智。”
  “可是——”
  “你认为我难道没仔细想过这件事?”哈洛克打断她。“我那次是到乔治城呆了两天两夜。跟他吃了两次晚饭,并没有其他人在场。我没看见什么人。”
  “他家里不是总有人进进出出的吗?”
  “没错。那些人从来不放过他一分一秒,日夜都不给他任何片刻安宁。”
  “那你应该有看见一些人哪?”
  “恐怕没有。他那栋屋子大得不得了,而且里外全是些大大小小不等的房间;我想麦锡喜欢他屋子的这种格局,这样的话,他同时可以接见许多人,而这些人又都被请到不同的房间去谈事情,进出之间,大家又碰不到面。有什么重要事情时,他又可以请他们登堂入室——到他的书房去详谈。”
  “这些房间你都没进去过?”
  “从来没跟任何其他人进去过。我在与他进餐时,如果有人要求见他,他就会离开餐厅,我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喝酒等他。而且,我进出他家的时候,都是从那栋房子的一个侧门出入的。对这点,我们彼此都有个谅解。”
  “对,我记得你曾这么说过。你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你跟他在一起。”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除了不想自抬身价的考虑之外,对他也不太好。”
  “但假如不是那两天,那又是什么时间?你还有什么时间,可以看到过巴希法?”
  哈洛克无助的望着珍娜,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我看这件事,得往回推个十年八年才行,问题疯狂的地方,也就在此,在他的狂想中,他看到我离开过一个会议;那可能是我当初在大学读书时,离开过他的教室,或者是一个他正在演讲的会场。老天,那可能打多少次?五十次,一百次,一千次?我读书读了好几年,到底我上过多少次课,听过多少次演讲?而到底是不是那里,是不是其中的一次?难道说,巴希法乃是某个过去时光中的人物吗?”
  “就算他是过去的人物,现在你却对他构成了威胁。”珍娜突然把自己由沙发里往前挪了挪,眼中冒出亮光。“可是假如他真认为你是个威胁的话,他早就可以杀你不下二十次了,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不错。”
  “那这么讲的话。他很可能正是某个你多年以前就认识的人。”
  “或者还有其他的某种可能。我说道,他可以把我解决掉,而且大可以早就这么做了,但是他可能是考虑到,不论他再怎么小心,采用直接或间接的办法将我铲除——雇枪手等等之类的方法——却无法避免牵涉到第三者不会被我干掉,或者被我逮到的危险,而对能因此让我查出他的真面目。也许就是他不愿冒这种‘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危险,他才没有这么做。这样的话,即使他是个天天在一大堆面对我的人群中的某个人,我也找不出他到庇是谁。而假如一旦他让我抓到一条线索,我可能就会查出他是谁了。我一定会晓得的,不管他是不是我们这一行里的人。”
  “因此,找出那个潜伏份子,就能使你对他有所认识。”
  “对,现在就要看助理国务卿贝弗的了,”哈洛克说。“我希望他马上会从某个公用电话亭,打这个电话告诉我!……你那份资料中,还有些什么值得注意的吗?”他又说,同时已经低头,继续去看那名替马肯齐做过死亡报告的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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