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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死亡拼图-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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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那个人一定也曾经和你联络过啰,”哈洛克说着,又把视线落向银幕。“这两份文件,是他给你的,而不是由麦锡处获得的。”
  “对。他起先的要求,只是财物上的,每次开的口,都比上一次要来得大,大到现在,已经成了天文数字。几百万、几千万……再下来,就是几亿。我们推测,他的动机,仍然是政治性的。这样,他就有钱去收买那些小国家的政府,有钱去第三世界中,发动革命;去提升恐怖主义。我们现在已经派出专人,渗透到几十个这类不稳定的小国家去,专门去查探他们所可能显示出来的异动情况,想借着这种方法,去追踪出、套出他的下落。然而后来我们才发现,‘巴希法’根本就没去碰过那些他敲诈来的钱;他向我们要这些钱,只是想证明,我们必然会听他的命令照办,不敢有丝毫违背而已。他对钱并不感兴趣;他永远不会。他只想要权力,控制世界的权力。他想控制住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他显然已经在控制了。这就是你犯下的第一个错误。”
  “我们只是用钱在买时间。我们一直还在买。”
  “冒着被彻底毁灭的危险?”
  “想去阻止它的发生。我看你仍然没有了解,哈洛克先生。我们是可以把安东尼·麦锡的疯狂,公诸于世,把过去十年来,我们美国与所有国家订立的条约和谈判,一概撤销,不予承认。重新订定,然而却无法解决基本上的难题。天晓得为什么会弄出这两份协定的?难道说单凭一个疯子,就弄得出这些吗?好,如果不是的话,那还有谁——哪个人——牵涉在这件事之中?谁才是始作俑者?还有,假如我们愿意将这两份秘密协定,向苏联和中共揭露的话,那我国的目前国防系统,不就也因此完全暴露无遗了吗?或者,不等于把我们对他们战赂武器的部署和了解,也免费告诉了对方吗?……并不是我们美国才有核子战争狂的疯子,别的地方也有这种人,而只要他们一有借口,他们就会毫不考虑地按下发射钮的。你晓得为什么吗?”
  “我不太有把握……我对任何事情都毫无把握了。”
  “欢迎你加入这个‘未知’俱乐部……让我告诉你为什么吧。因为我们美国之所以有今天,是花了我们四十年的光阴,无法估计的天文数字经费,才达到的。我们终于可以象苏联那些国家一样,彼此能够握着一把原子弹的利刃,去对准彼此的喉咙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光阴和钞票,再去从头开始了。不过,迟早,哈洛克先生,在这项疯狂的企图想遏止一场全球性核子大毁灭的尝试下,也许我们只好再从头开始了。”
  哈洛克干咽了几下口水,却发现只舔到一些血腥味。“单纯的臆测,已经无补于事了。”他说。
  “而且也不流行。”总统回答。
  “谁是巴希法?”
  “我们不知道。就连‘暧昧’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还不知道?”
  “除了晓得他们彼此之间有所关连之外,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等一下!”
  “我希望你这句‘等一下’,能一辈子说下去。”
  “你们不是逮到麦锡了吗?你们已经将他用电脑分析得很彻底了。把他的脑袋瓜撕碎!你们有几百种处方,可以办到这点啊!尽量用啊!尽一切力量查出来啊!”
  “难道你以为我们设试过吗?所有能用的……可以用的……全用过了!可是这个人,却早把脑袋中一切他自认为真实的东西,全都加以抹煞掉了,他把自己看成就是他去与北京及莫斯科,进行谈判的那个人。他根本不相信除了他以外,还会有任何其他人;他的狂想,对他而言,是绝对真实的。那些狂想,将他保护得好好的。”
  “可是巴希法明明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并非只是个单纯的狂想哪!麦锡一定能给你一些启示的!”
  “什么也没有。相反的,他却能把莫斯科,以及北京的那些极端分子,描述得相当透彻。我们只要一提到这两份秘密协定,他甚至不需要借重药物,就能把他们一个个的说出来。由于这些年来,他与这些人碰面的机会很多,所以即使人变疯狂之后,却仍能记得一清二楚;好象他仍然是美国的国务卿那样,他的脑子里,仍有着保护他做为一名天王巨星的想法。”
  “太抽象了!”哈洛克喊道。
  “你早已提过了。”
  “这个叫‘巴希法’的人是真实的!他绝对是存在的!他的确是拿了把枪在比着你!”
  “这是我自己讲过的话,我相信。”
  哈洛克突然奔到会议桌前,用拳头猛敲桌面。“我简直完全刀不能相信这点!”
  “相不相信在你。”总统说,“但请你不要再敲桌子了。这间密窖中的测声系统,除了录我们两人的交谈外,对‘砰砰砰’的声音也相当敏感,假如我在你砰砰砰一阵乱敲之后,不赶快接口讲话的话,这个密窖的门,也许会立刻被人打开,然后你就没命了。”
  “哎呀,我的上帝!”
  “我并不需要你告诉我还有上帝,如果我真能找他帮忙的话,也用不看来与你聊天了。”
  “怎么?难道你还有幽默感哪,总统先生?”
  “或许还有一点吧,等你年龄大了,通常在遇到这种困境时,你才会懂得有点幽默感的好处。然而很不幸的,我现在也没有这种把握了……对任何事情都不再有把握了。花了几千几百万建成这个地方,请了全国最好的精神病学家到这个地方来……难道说,我追逐的,只是一个幻影?我实在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穷途末路,无处可去了。”
  哈洛克倒进会议桌一端的一张椅子里,隐约的觉得未获总统示意,就这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似乎有些放肆。“哦……”他毫无意义的“哦”了一声,表示对自己的无礼,感到有点意外,看了看总统。
  “没关系,坐吧,”总统说。“反正我曾下令枪毙过你,内心也感到十分歉然。”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刚才说,我触及到这件事的架构的这件事,意思是说,假如我再继续闯下去,就会——”哈洛克抬头看着银幕。“——把这两份东西暴露给苏联或中共知道了。”
  “不是会,而是可能。我们不能让‘巴希法’产生丝毫的恐慌。假如他一慌,他很可以就会把我们与中共拟定的这份秘密协定,先透露给莫斯科去看。结果会怎么样,我想你应该知道。”
  “显然他与苏联有关系。要不然,那些在巴塞隆纳所搞出来,对珍娜·卡拉丝不利的证据,如果没有苏联情报机构的协助,他也不可能弄得到手的。”
  “然而苏联国安会却一口否认了,而且是正式出面否认的。据贝勒上校的报告,这个出面否认的人,就是当初到雅典去找过你的人。”
  “罗斯托夫?”
  “对。当然他并不晓得他否认的是什么,可是在他那封密电中,却暗示这件事的确与莫斯科某方面有牵连。我想他也是个相当会担忧的人;问题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除他的忧虑。”
  “他也许可以,”哈洛克说。“他事实上,是在告诉你,他所指的莫斯科某方面,就是指‘渥拿雅’(VKR)。”
  “那是什么组织?我对你们这一行的事,并非专家。”
  “渥拿雅,乃是隶属于国安会的一个分支组织,那群成员,全是苏联其他每一阶层都怕他们怕得要死的特权阶级,这群人全是丧心病狂的疯子。难道说,我对这群人的了解,正是我触及到这件事的可能吗?”哈洛克自言自语的讲到这里,禁不住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我是在突破‘莫里涅山口’逃到巴黎时,才跟他们打过一场。VKR派驻巴塞隆纳的干部,追到巴黎来想干掉我。但是这是以后才发生的事,我是早在罗马时,就被下达了‘无可救药,径予格杀’的催命符,并不是到巴黎之后,才被‘暧昧’下令格杀的。”
  “对,那是‘暖昧’下令的,而不是我。”
  “但却仍然为了同样的理由。你所说的那种理由……总统先生。”
  “对。”总统上身弯向桌面,“因为‘布拉瓦’的理由。由于那晚上在布拉瓦海岸所发生的事。”
  哈洛克一提到这件事,不由得悲愤交集,火冒三丈,他气急败坏地说:“布拉瓦海岸事件根本就是一件无耻的行动!是假的!我是被人利用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您才把我弄得如此之惨!您应该晓得。您说过,您也曾参与这件事!”
  “你说,你亲眼看到一名女子,在那个海滩被杀死了。”
  哈洛克忍不住跳脚一站,两手紧抓椅背,“请问您是否又想开我玩笑……总统先生?!”
  “我毫无这种感觉。本来那天晚上,是不该有任何人被杀的。”
  “没有人……老天!这件事明明是您、贝弗、还有华府那群骗子搞出来的!不必告诉我布拉瓦海岸事件的真相——免啦——因为我在现场!这件事你们要负责,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对,我们是始作俑者,我们付诸实施,然而收场的人却并不是我们。关于这点,哈洛克先生,我说的是实话。”
  哈洛克几乎有点忍不住想冲到银幕前,去捣毁那上面的影像。可是也就在那一刻,珍娜·卡拉丝在汽车旅馆中,跟他讲过的话,突然浮上他的脑际。并不只是一个行动,而是两个。紧接着,他又想起自己所曾说过的:半途被人阻挠,不得不临时转变的那些话。
  “等一下。”他说。
  “又发现什么解释啦?”
  “不,请您听我说。你们发动它,却并不知道整个行动方案已经被人看过了,而且接手了,然后每一条线路都被转变了,变了样。”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原来想在地毯上织出天鹅的图案;可是突然,却织出了老鹰。”
  “不可能的。”
  “狗屎!……对不起。”
  “没关系。我反正天天面对的都是些狗屎,铲的和踩的,已经够多了。”总统靠回椅背。“你现在突然弄懂了吗?”
  “我想是突然弄懂了。单单用这个纰漏,我就可以逮出他是谁。巴希法那天也在布拉瓦海岸。”
  “要不然,就是他的那名苏联关系人,”总统补充道。“当你在事发三个月之后,看到了卡拉丝出现之后,你就开始对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开始探讨了。而假如你把这件事揭发了的话,你就可能会惊动巴希法。我们并不晓得你到底可不可能揭发到多少真相,可是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存在,我们就必须封住你的嘴,这种险我们不能冒。”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呢?为什么没有人想办法找到我,告诉我呢?”
  “你不会吃这套的。秘密行动局已经派出多少高手去找过你,想把你带回来。可是你把他们全耍了。”
  “不是这种说法———”哈洛克都快疯掉了。“我是说——你们可以告诉我,而不是企图杀掉我!”
  “我们哪还有时间?!我们也不可能派信差带一些证据——麦锡发疯的证据——去给你看,好让你相信,问题是,你会相信吗?!我们对你的反应和动向,根本无从捉摸。而且以我们的判断——以我的判断——假定这个我们称之为‘巴希法’的人曾到过布拉瓦海岸,或是把这件行动弄拧的人,他也会想到他那天晚上的行踪,可能会被人认出来之下,做出了一些无法预测的事。我们无法容忍有这种可能存在。”
  “疑问太多了……”哈洛克盯着银幕上的强光,直眨眼睛。“我无法凑得拢的疑问……实在太多了。”
  “可是当初,假如你能下定决心,跟我们派以去找你的人一起回来的话,你也许早就弄懂了。”
  “您是指欧吉维,”哈洛克唏嘘道。“巴拉丁山……欧吉维。难道,那只是个意外?难道,射杀他的那一枪,本来是要打我的?还是说,那一枪本来就是要打他的,因为他晓得一些内幕?他曾经跟我提到过一个因心脏病死在游艇上的人。”
  “欧吉维的确只是死于误杀。本来是要打你的……而其他的那些人,则都是被谋杀的。”
  “其他那些人?”
  “派欧吉维去罗马找你的那三个人。”
  哈洛克一听之下,就楞在椅子旁傻住了。
  “……因为我的缘故?”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句话说。
  “并不是直接的缘故;可是后来,你等于就置身于整个事件的核心之中了。为什么麦锡要对你做这种事?”
  “请先告诉我那三个被谋杀掉的人,他们的事情好吗?”
  “他们不是因为知道谁是巴希法的苏联关系人,”总统说。“就是因为可能在你于‘莫里涅山口’被杀之后,会因此晓得这个人到底是谁的缘故,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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