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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清兰阙-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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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早已命中注定了吧!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无处可逃……
  浓霭香中,水云影里,皇宫金苑,宝录宫殿。万花开处御苑满,尽笑语俱乐春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怡亲王之女即日起晋封为和硕和惠公主……”
  这,合该是兰淳命中的劫数吧!“弘暾,惠儿,你们都要离额娘而去吗?”
  “兰儿……”兰淳刻意略去胤祥呼唤中夹杂的一丝歉疚和心疼,扬起眉角轻声问着,“怎了?”
  他深深凝着兰淳,一语不发……
  许久许久,才缓缓探手自他怀里摸出……明黄的锦帛煞时刺痛了眼线……
  兰淳愕然,呆楞的任锦帛从手中滑落,“锵”一声击在地面……不信,惊慌,复杂的交织在脸上……血尘微落,漫天的枯叶加杂着干涩。那是一种危及生命之源的律动。
  “兰儿……”
  “为什么?胤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弘暾已经走了,我怎能再失去惠儿?”
  “兰淳……”拥着她的力道募地收紧。
  兰淳不挣扎,亦没有表情,只是径自喃喃着:“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兰儿……”
  胤祥望着兰淳不语,眸底盈着满满的愧疚……
  兰淳猛地退开他身边,慌乱的摇着头:“你是她阿玛啊!是她亲阿玛啊!怎么可以?你就如此狠心……”
  “兰儿,你听我说,咯尔咯那边执意要和亲,所有皇家格格以及王亲贵族里皆没有适龄人选,无奈之下,皇上才定下了惠儿!你也该知道,现下若驳了咯尔咯的面子,势必……”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惠儿要怎么熬得下去啊!”兰淳不听他的解释,无理地扬声斥着。
  “兰儿,你冷静点,你……”
  挣开他复又揽住兰淳的手,歇斯底里的喊着,泪水模糊,“又是冷静,又是冷静,我不要冷静,他不能夺走我的孩子,不能……
  “兰儿,惠儿总是要嫁人的,四哥也确实是没办法了,再说,那咯尔咯部的汗王……”
  “四哥,四哥,你的心里就只有你的四哥,你顾虑过我们吗?”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吼出的话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你知道吗?胤禛已经死了,你的四哥已经死了,他是皇上,他是暴君……他虐待额娘致死,关押嫡亲兄弟……”
  “兰淳!够了……”胤祥的脸瞬间转为浓浓的阴郁,深邃的眸底一闪即逝的阴霾,“那你要我如何?抗旨欺君吗?做个不忠不义之人,啊?”他狂炙的吼出,熊熊的怒火瞬间爆发。痛楚逐渐从身体内溢出,一颗心像是裂成了无数碎片,而流离的碎片,在心房内针一样越加的刺入,胤祥的身躯都开始微颤。
  兰淳周身倏地一颤,整个人完全陷入了人呆滞……
  “胤祥,他真的要这么做?”脑中轰然一声,气愤、伤心、委屈、不满……所有的情绪一并涌上心头,脑际募地一空,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中……
  被冷落在半空中的身体被他密密地包裹住,他俯下身子抱住兰淳,闻着他的气息我的委屈和寂寞全都涌了出来,哑着嗓子酸涩地问道,“胤祥,这怎么可以?他要毁了我们……”
  “兰儿,他是皇上!我……”
  “胤祥,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不介意,我也没有资格介意……”尾音消失在泪洒的哽咽中,是啊,兰淳凭什么?他本就不仅仅属于自己,他属于大清,属于君主!
  胤祥发疯般地搂紧兰淳,在她耳边不住地低喃道:“兰儿,兰儿,是我不好,你是惠儿的母亲,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他的,就算死在一起也好过现在的生离死别!”
  兰淳心里留下了辛酸的眼泪,无言地搂着他,他的话声声敲击在兰淳的心扉上,那刻骨铭心的痛在全身飘荡,不要说如果,不要说倘若,这一生爱了就是爱了,错了就是错了,若没有遗憾又何来人生?
  “胤祥,这场赌,赢的从来就是他;只因为他是皇帝……”
  
  




九十五  定数(一)

  雍正三年,十月初十。
  缓步轻抬,兰淳慢慢踱出门外,两个多月了,整日整日的呆在屋里,用完膳就睡觉,醒后就怔怔地发呆,真的只是发呆,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某一个焦点,什么也无法思考,什么也不敢去回忆,总觉得心底的一隅被人狠狠的抽空,似再也无法填起……可是今日,兰淳却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
  “taqiangqiaoyindirugong。(他抢乔引娣入宫。)”
  “tamingxuedizianshahuofo。(他命血滴子暗杀活佛)”
  “taxunchibayejiuye;nubicaixiangtayaodongshoule(他训斥八爷九爷,奴婢猜想他要动手了。)。”。。。。。。
  缓缓回过神,兰淳轻轻拿出身上的纸条,晚晨将这两个月来胤禛的动向全部偷偷告诉了兰淳。兰淳一条条译出来,“终于要来了。在这世为人,要么爬上去俯瞰天下;要么摔下去,死在谷底!”兰淳淡然道,一丝冷笑,“这是你曾教我的。但是,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如此伤天害理。再给我些时间,让我完成曾经应允他的所有愿望,然后我便会接受命运的审判。哪怕被历史打落十八层炼狱,我也无怨无悔!”
  “兰儿,你不是说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要陪着我慢慢变老的,你不能食言的,啊?你不可以撇下我一个人,兰儿……”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兰淳轻声吟诵,头靠在胤祥的肩头,望着满天的星辰,嘴角不禁勾起笑意,“胤祥,我不会食言,除非……”
  “没有除非!”胤祥垂首,拧着她的鼻尖道,“永远没有除非!”
  “你啊,还是这么任性!哪会有永远……”兰淳感叹道,“若是能日日如此,也应满足了!”
  “那有何难!”胤祥笑道,“只要你喜欢,咱们可以时时刻刻春赏百花,秋望月,夏沐清风,冬看雪,兰儿,只要你愿意,一定会永远……”
  “今夜不同!”兰淳手指轻描着他的薄唇,娇笑道,“过了子时,你可就又老了一岁啦!”
  胤祥一把攥住她的手,佯装不悦道,“怎么,你敢嫌弃你夫君我老了不成?”
  看着他阳刚俊美的脸庞,兰淳芳不禁叹道:“我的胤祥,即便是老了,也是我心里最英俊的男子!倒是我,风华不在,胤祥,你会嫌弃我吗……”
  “胡说!”胤祥沉下脸,将她搂住怀中,语重心长道,“我的兰儿,永远都是真正的风华绝代,世间无双呢!近些年,我时常自问,若今生从未遇到过你,我的人生将会是如何?每每思及,竟能吓出一身冷汗来。”
  “为何?”见兰淳不解地抬眼望着自己,胤祥又笑道:“若今生从未遇到过你,我会是何等的逍遥快活,歌舞笙箫,夜夜红巢,混然一世,孑然一身。可是待到临了,回首往事,便会只觉是行尸走肉,虚度光阴。生无可恋,死无可寄,远比那贩夫走卒,更为可悲可怜。所以,我庆幸遇到了你,方能尝遍这世间的甘甜苦辣,以致此生精彩纷呈,死而无憾啦!”
  兰淳眼中一热,脸贴向他的胸膛,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哽咽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胤祥,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话,他朝即便分隔天涯海角,也绝不会忘记你。”
  “又胡说!”胤祥责怪道,随即捧起兰淳的脸,吻着她眼角的泪珠,喃喃道,“兰儿,你说的我的心都碎了!”
  兰淳低应了声,只觉浑身酥麻,双臂不觉揽上胤祥的肩,缠绵在胤祥的一片柔情中……
  “想了许久,才决定今日将此物送予你,做为寿礼。”兰淳自身上中掏出一物,故作神秘的道,“胤祥,你可否答应我,等有一天我让你打开的时候再打开?”
  胤祥见她手中的玉环分外眼熟,稍回忆了下,随即道,“这不是那次与雪慧姐姐打擂的时候,雪慧姐姐送给你的见面礼吗?兰儿,你怎的把她送给你的东西送给我?这借花献佛的东西,我可不希罕!”
  “这是雪慧姐姐送的不假。可是,此物珍贵之处,是在于它的中央是空心的。”兰淳笑了一下,说着,她将圆环轻轻扭转了两下,便将圆环分成了两半。
  “原来内有玄机。”胤祥颔首,见玉中白晃晃的,不禁奇道,“怪精巧的,里面装得是什么啊?”
  “胤祥!”兰淳忙叫了一声。
  “兰儿,我……”胤祥刚要凑过去看看清楚,不觉得额头一阵眩晕,还未反应过来,已经闭上眼睛浮在了兰淳的肩头。
  兰淳将玉环装回原样,亲自替胤祥挂在颈项上,素手抚摸着那冰冷的玉环,眼中闪过一道流光,轻轻唤道,“胤祥,好好睡吧!只愿这玉环永远不要再次打开……”
  夜色中,兰淳轻抚着胤祥的脸庞,待胤祥睡熟后,兰淳小心地取出胤祥身上的怡亲王边防大印,摩挲着那金灿灿的印鉴,喃喃道,“如果五百次的回眸不够,那么千次、万次、万万次够不够?如果有来生,还愿与你再相遇,不管能否成为你的爱人,我都愿一次次地为你而回眸,只为期盼来那世片刻的相守……胤祥,我的胤祥……”
  “主子!”彤儿唤道,“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给我吧!”兰淳微笑一下,伸手接过彤儿手中的出城文牒,敏捷地将胤祥的大印盖上印泥。
  “主子……万一……”彤儿犹豫地劝道。
  “彤儿,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若是出了事,我会陪他的,可是我不能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冤死!”兰淳抬首,解释着,没有再犹豫,狠心一下将大印盖在了文牒上。
  “彤儿,替我照看好爷,办完事我立刻回来……”兰淳冷静地道,没有一丝徘徊。
  “主子,让彤儿去吧!”
  “不,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能让你冒险,万一……万一我回不来,记得提醒爷打开他脖子上玉环!”兰淳对她轻笑一下,转身走出了房门……
  第二日,喧嚣的集市中,一辆朱轮华盖车缓缓而行,穿越人流,渐来至西城门。近日来,由于北京城门守备森严,凡出入京城的百姓及货物,一律皆要盘查,故此城门处已排起了等待通关的长队。
  守城的士兵上前喝令车夫停车,车内之人听到动静忙掀帘而下。见是位金发蓝眼的洋教士,士兵不觉一愣,又听对方用流利的京腔对自己道,“这位小哥,车内坐着的是英吉利大使夫人。我与夫人正欲赶往天津与大使先生会和,时间紧迫,可否通融快些出城?”说罢,便将一纸怡亲王的亲笔加印手谕,送了过来。
  “大使夫人?”士兵透过车帘下的缝隙,看到拖在车板上的红色丝绒裙摆,又见手谕无误,不禁点头道,“既如此,便过去吧。”
  此刻又走过来一名守城官员,对士兵道,“隆大人有命,出入的车马必严加搜查,不可轻易放关出城。还是仔细看看的好!”
  洋教士将官员的话翻译了遍,便听得车内的大使夫人又是跺脚,又是砸东西,还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听不懂的洋文。
  洋教士忙用洋文安抚了两句,接着对守城官员道,“大使夫人因水土不服,出京前便病倒了,夫人出身显赫,是英吉维多利亚女王的妹妹,素日连大使先生也不敢抚逆她的意思。既有手谕为凭,我劝大人还是退身让路,免得引起国事纠纷,反因小失大,岂是不值得了?”
  守城官员想了想,颔首道:“那你们便出城去吧。”
  洋教士松了口气,道谢后正要登车而上,却听得远处一声呼唤,不禁僵直了背缓缓转过来,神情复杂地望着来人。
  “白晋神父,您怎么在这里?”三阿哥弘历走过来,疑惑地问道,“您要出城吗?”
  “是啊。王子殿下,我受英吉利大使所托,正要送大使夫人去天津。”白晋笑道,“王子殿下怎会在这里?”
  “我是受父皇之命来搜查乱党的!”
  “乱党?王子您的皇爷爷一直是我的好友,您说我会是乱党吗?再说,我送夫人出城是外交大臣怡亲王亲准了的……”
  “神父,可是父皇有命车马一律不准出城,还请神父见谅!”弘历彬彬有礼地劝道。
  “王子殿下,我虽来京几十年,但我毕竟还是英吉利人,大清泱泱之国,自然不会怠慢来朝国使。大使夫人急着要出京,王子殿下难道不能通融一下吗?”
  弘历望着紧闭的车窗道:“只要夫人下车一见,确认无误,当即便可放行。”
  “这不行!”白晋忙摆手道,“大使夫人病体尚未痊愈,不能吹风。殿下,我正是要送夫人回英吉利治病!”
  “那就不要怪我了,近来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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