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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霸君戏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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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奇怪,不过是个背影,可她就是知道那背影是二少爷。
  一个笑容满面的大少爷,和散发著冰冷寒意的二少爷,光是气质上就是南辕北辙,也难怪会不和。
  不过,南府少爷们和不和也不干她的事,她只要安分待到前任厨娘回来就好,其他的事,她知道自己管不著,也管不了。
  一匹白马狂奔扬起滚滚尘土,在飞扬的烟尘中,马上的人看不真切,但人马彷若一体的高超骑术,早让人惊叹不已。南府的家丁一见白马接近,连忙打开后院的右偏门,几名佣仆早候在原地。
  白马飞奔入门,在即将撞向众人之际,忽地转了个弯避过,扬蹄嘶鸣一声,随即安静立定。马上的人翻身下马,轻轻抚了白马的鬃毛后,才将马辔交给等在一旁的马夫,让他将马牵回马厩安置。
  “二少爷,属下已经备好热水,等二少爷沐浴后,就可以用晚膳了。”南晔的侍从何安,知道主子骑马之后必定沐浴净身,所以早烧好热水等著了。
  南哗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傲走向寝房,任由何安追随其后。
  “二少爷今天要到饭厅用餐,还是让属下端到房里?”何安跟在后头,嘴上不停的问。
  南晔忽地停下脚步,后头的何安差点一头撞了上去,好不容易刹住步伐,他一脸不解的看著主子。
  南晔冶冶的目光,投向另一个回廊,浅淡棕眸扬起一抹流光,清冷透明似冰,他向来紧抿的薄唇,此刻向上微扯,浮起一丝恶意的笑容,瞬时让他立体、高削的五官,染上阴沉的谲魅感。
  在南家众少爷、小姐中,唯有南晔是侧室所生,由于他母亲是外族美人,所以在他的五宫间,带著些异族的神采。
  当他不苟言笑时像尊雕像,俊美无俦的容貌总是吸引著众人的目光,当他若有所思的微笑时,反倒有股透骨的阴冶,教人不敢直视、难以亲近。
  何安顺著南晔的目光望去,看见大少爷南靖,正握著一名应是府中婢女的手。
  南晔勾起冶笑,状若无意的问:“她是谁?”
  “二少爷,你是指……那个侍女?”
  “嗯哼。”南晔一双利眸,盯著对那名女孩笑得温柔的异母兄长。
  真是奇了,他那个视女人如蛇蝎,一心向著未婚妻的木头兄长,竟会在后院握著别的女人的手?这一点,彻底引起他的好奇。
  “这……属下也觉得她眼生,怕是才人府不久吧。”
  “哦,她不是南靖的丫头?”
  “属下不曾听过,大少爷身边有新进丫头,不过……”何安小心翼翼的回道。
  “不过?”南晔语音微扬,挑眉看向侍从。
  “不过属下听说,大少爷安排了一个女人进府,接前阵子生病厨娘的工作。”
  “他会安排人进府工作?”南晔有些诧异,更加好奇那个女人的身分。
  会让南靖如此安排,想必在他的心中,她与他人必定不同。
  “查出她的名字。”南晔微眯了眼,轻笑道。
  “是。”
  南晔将目光自两人身上移开,头也不回朝自己的院落而去,彷佛已将此事置之脑后。
  第二章
  “查到名字了?”南晔坐在放著晚膳的桌前,随意瞄了眼何安。
  “是,刚才属下探问过,那名婢女叫喜月。”
  “是南靖找进府的?”
  “是,是大少爷找来的。”
  “原因?”
  “属下问过福伯,但福伯说大少爷没有说。”
  “厨娘?”南晔看著桌上清淡却散发诱人香气的菜肴。“这几日的饭菜是她煮的?”
  “是的。”
  南晔若有所思的冷笑了声。“很好,把她调到我这里。”
  “二少爷?”何安诧异的看著主子。
  “去啊!我要那个厨娘来侍候我。”他带笑的脸孔,俊美冷酷如常。
  “二少爷,若是将她调到朱门居来,那少爷的膳食……”
  “口腹之欲哪里比得上心头的得意?”南晔挑眉笑道。
  完了,二少爷八成是针对大少爷来的。何安在心中苦叹一声。
  早在见著大少爷对那厨娘和言悦色,二少爷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再加上她是大少爷找进府来的,这两个原因都让何安不安,果不其然,他的预感又灵验了。
  算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就安分的遵从二少爷的命令吧。“是,属下马上去。”
  南晔睨著侍从的背影,邪气的笑容敛了下来,阴冶俊美的脸孔笼上一层郁色。
  他瞥了眼一桌用心烹调的食物,突然失了胃口。
  起身离开桌边,他随兴走到朱门居外的长廊,廊上垂挂著照明的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摇晃,廊边修长丛生的竹林,因风发出飒飒的声音,替朱门居增添一丝凄清的气氛。
  这里就像他的人,被竹林密密遮盖,即使在烈日下,总阴凉的吓人,少有人气沾染的结果,使得这里更加鬼影幢幢,愈加使外面的人却步。
  没有人亲近,也不喜人亲近,这朱门居就成了南府里的另一个世界。
  他微微蹙了眉,心头再起烦闷,空虚的心,似乎在渴求什么,总想抓住什么,但下论得到什么,还是填下满他的渴望,得到的,只是更多的虚空与失望。
  他的心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空虚?
  对了,一切都是拜南夫人之赐。就因为她身为爹的元配,却善妒而度量小,以死逼迫爹不能迎娶身怀六甲的娘入府,让他们母子饱受邻里间的讪笑与鄙夷目光。
  外人的眼光如刀似剑,对未婚生子的妇道人家并不友善,甚至对待小孩的态度也毫不留情。
  数不清多少次,当有小朋友与他游玩时,大人总会将他们的小孩拉回去,不准他和他们在一起,只因他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而娘每次听到他人对自己的叫嚣辱骂都会流泪,时间一久,他就不再渴望与他人做朋友,因为她的眼泪,包含了太多、太沉重的歉意,他不想让娘再哭了。
  就在他决定不再渴求友情时,却听到南府为大少爷的十岁生辰大开筵席,车水马龙的景象,让躲在一旁看的他,不由得恨从中生。
  只因他是正室所生,所以他的出生受到祝福,而自己却不为人欢迎?他和娘所受的苦,全拜南夫人所赐,从那一天起,他发誓,绝对要将抢走她最宠爱儿子的一切。
  讽刺的是,在母亲去世,他被爹带回南府的那一天,正好是他十岁的生日。
  那一日,他失去母亲,却得到一个身分——南府的二少爷。
  过往的回忆,如浪潮般涌进他的脑中,几乎淹没他。
  那几个骄纵的手足,对突然冒出来的他自然没有好感,见著他不是讥笑他是个没有娘的孩子,就是教唆恶奴,欺负他这个没有靠山的异母手足。直到他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用他的才华得到众人的认同,他们才稍微收敛态度。
  尤其在南夫人死后,那群弟妹少了靠山,他们就更不敢招惹他,南府,成了他的天下。
  他发过誓,一定要将南靖的东西抢到手,如果他喜欢一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将会成为他的,他要让南府的人知道,他南晔绝对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南晔冷冷一笑,甩开紧压心中的沉重思绪、与不堪的记忆。没有人或事,能够让他有所留恋,这个世上,他唯一栢信的只有自己。
  福伯老脸带忧的走向厨房,不时偷觑身旁的何安。
  怎么也想不到,二少爷会主动开口要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想当初,老爷为二少爷找了不少年轻、貌美的侍女,只求女人的温柔能让二少爷冷冽的脾气稍微和缓,伹事实证明,二少爷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冷脸相向。
  尤其他对那些带著企图、野心的女人更无好脸色,出口不是冷嘲就是热讽,直敦所有侍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落荒而逃。
  而今,二少爷身边唯一的待从,只有自小跟著他的何安了。
  “何安,二少爷真的要找侍女?”福伯忍不住好奇,还是开口了。
  “是啊。”何安点头道。
  “那……为什么指名要喜月呢?她才来不到几日,找资历深些的侍女,不是比较适合吗?”福伯心惊瞻战地问。
  何安讪笑,怎能说二少爷看中她,只因为她是大少爷的人呢,当下只敷衍地回道:“就是要新人才好,好调教嘛!”
  福伯人老心不老,明白事情必然没有他说的简单。
  “何安,你老实告诉我,早上你来问我喜月的事,是不是二少爷看到过她?那时候大少爷在吗?”福伯压低声量问。
  何安尴尬的摸摸鼻子,同样低声回道:“不瞒你说,二少爷昨儿个傍晚在后院瞧见,大少爷和那厨娘说话,这才命我找她来著。”
  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是和大少爷有关。
  哎!一旦被扯进两位少爷的争端中,只怕不得善终!福伯同情起喜月,却又无法责怪二少爷偏激的心态,毕竟他知道二少爷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一群异母手足问,他这个不受正室欢迎的小孩,自然会被欺负排挤。即使大少爷没有欺负他,但也未曾伸出援乎,也许这才足二少爷会怨恨大少爷的最主要理由吧。
  思忖中,两人已走进厨房,瞧见喜月正在灶边忙著。
  “喜月,你过来一下。”福伯站在门口扬声唤她。
  两人来的突兀,其中一个又是二少爷的人,引起厨房其他人好奇侧目。
  喜月放下手上工作,走到福伯面前绽开笑容问好。“福伯,有什么事情吗?”
  “喜月,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小哥叫何安,是服侍二少爷的人。”
  二少爷的人?喜月不解地朝何安颔首问好。“你好。”接著,一双清澈无邪的明眸又移回福伯身上。
  “喜月,从明儿个起,你就到朱门居侍候二少爷。”
  福伯的话才刚落下,四下随即响起抽气声。
  “你说什么?二少爷要喜月去侍候他?喜月这么年轻,怎么会受得了二少爷的脾气?”
  “对、对,二少爷反覆无常、冷傲孤僻的个性,没有人能适应得了,而且有谁会自找罪受呢!”
  二少爷的性子府里人尽皆知,他也从不禁止下人说些什么,足以众人虽不敢在他面前说,私底下都知道最好别惹上他。
  几人同时开口,一时间,厨房闹哄哄得犹如市井街头。
  何安听得头昏脑胀的,但那句“自找罪受”他倒听得一清二楚。
  他瞬时垮下脸道:“我服侍二少爷这么些年,何曾受过罪?你们可不要吓坏人家。”
  的确,他不受罪,因为他早巳练就察言观色的本事,想他年纪轻轻就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真得感谢二少爷的磨练。
  “哎啊!喜月,你也不要担心,我想你顶多几天,就会被二少爷给赶……不,给派回厨房,毕竟你是大少爷找进来的人,大少爷不会袖手旁观,让你被二少爷给霸占了去……”有人好心的安慰著,只是听在众人耳中,却觉得她是在吓喜月。
  “刘嫂,你胡说些什么!”福伯喝住她。“好了,喜月,你今天先去向二少爷请安,明儿个就上工去……”
  “福伯,可我只会做菜,能不能不要去?”喜月犹豫的打断福伯的话。
  早在进府时,福伯就警告过她,不要卷入两位少爷的争执中,现在又听其他人说,二少爷的脾气不好,这让她更加担心了。
  她知道自己不够灵活、慧黠,要服侍人恐怕会力有未逮。
  更何况,她只是来暂代厨娘位置,最终还是要回迎客居,怎么能当二少爷的丫头呢?
  “傻丫头,当二少爷的丫头,工资、地位可都比你当个小厨娘好,只要用心去做,好好跟著何安学习,一定会做得好的。”福伯慈爱的拍拍她的肩。
  “可我只是暂代前任厨娘的工作,早晚要回去的。”她摇摇头,将最大的理由说出来。
  “怎么?你还想走?”
  “我……”
  “好了,你就不要想著离开,在南府工作,你才能攒钱过活,绝对比你以前的工作好。”虽然不知道她以前在做什么,福伯心想南府的薪资绝对比一般来的好,于是直接下了定论,将她欲离开的话给撇下。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决定了,你先去向二少爷请安,然后好好服侍二少爷,知道了吗?”福伯不等她说完,就轻推著她跟著何安走。
  温驯的喜月,只有吞下嘴边的话,跟著何安走向朱门居。
  她终于一睹,那抹清冶高傲背影的主人容颜。
  在当朝,异域旅人、商人已屡见不鲜,但南晔融合汉族与外族容貌上的优点,立体深邃的五官,淡褐晶亮、似看透人心的眼眸,即使喜月已见惯艳丽无双的向映曼,却还是忍不住发怔。
  喜月眼晴眨也不眨,发呆的蠢样,看得南晔剑眉紧蹙。
  “你叫范喜月?”他冷著嗓,眸子散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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