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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生念-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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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家的子孙,生就一份傲骨,不肯轻易向人俯首称臣。
  
  然而后来,他才知自己那时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可笑无知。尚为皇子时,康熙便常带他们出巡,派遣许多差事让他们去做,其一是考察他们的能力,磨练他们成才,其二也是要这些深宫中长大的天之骄子们能体会百姓疾苦,多做一些实事。然而他却将康熙的苦心付诸东流……
  
  只是,虽然他明白这个道理,即使是连胤禛也曾当着众人面前承认,他的能力并不在胤禛之下,但是那又如何?
  
  终究,坐上宝座的不是自己。
  
  其实假若他们之间的身份对调,他也会这样对待胤禛吧。
  
  毕竟,对待敌人友善,就是对待自己残忍。
  
  而他,是胤禛最大的阻碍。
  
  纵使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纵使他想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
  
  他终究还是他,成不了胤祥。
  
  毕竟,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支持他的人不在少数,“八爷党”的势力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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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谙每一个角落,又岂是轻易便可连根拔起的?
  
  而他,早已骑虎难下。
  
  纵使他可以放下一切俯首称臣,然而昔日追随他之人又真的可以放下吗?
  
  胤禛,又能放下吗?
  
  有时候,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敌人。政敌,更是如此。
  
  还记得被圈禁前的那晚,紫禁城的夜空,漫天飞舞的雪花似要将整座城都湮没。
  
  他站在乾清宫的台阶之下,最后一次望着雕栏玉砌,红墙绿瓦。面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熟悉,他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地方,不是不留恋,只是,真的感到一丝疲倦。
  
  那道缓缓开启的宫门在身后乍然而开,他转过身,望向站在门里的胤禛,郑重地行了君臣之礼。
  
  起身时,分明看到胤禛的口型是在叫他的名字,不是胤禩,不是允禩,更不是阿其那,而是,八弟。
  
  他释然地一笑,转身而去。
  
  也许,早该是这样的结局。
  
  ~~~
  
  “你恨我吗?”
  
  过了许久,他才回问她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云淡风轻地把玩着手中的花瓣,微叹了一声:“曾经是恨过,否则也不会投奔于当时的四爷门下,一心要报复你,只是现在……”
  
  闻言,他轻挑了眉头,说出她未说出口的话:“现在是可怜我?”
  
  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曾经,自己确实对他一见钟情。那年索额图谋反,在禁所幽禁而死,她一时无了依靠,想要报仇奈何苦于无门路。先前曾听闻“醉风楼”是皇子产业,便假扮成卖艺之人混进其中,结识胤禩在她计划之内,然爱上这个男人,却是完全意料之外。
  
  从未想过,世上会有这样的男子,脸上总是噙着淡淡的温润的笑,衣饰即使不是最华贵的,却也相当考究,一应用度亦是极为精细,然那双并不算犀利的眼却好似总是蓄着什么,让人猜不透,又有一种想要完全看透的魔力。
  
  是的,她为他疯魔,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然春风一度犹如镜花水月。
  
  她不过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子而已,虽是索额图培养的一枚棋子,然涉世并不深。全心全意地将自己交托于一个男人,不过是想求现世安稳罢了。
  
  然她太过天真,他对于她,并未放进一丝一毫的感情在其中。
  
  从始至终,他爱过的,只有他的妻。虽然他从未承认过。
  
  而她,便如一件衣服,也许开始还有新鲜感,后来便乏了,弃之如糟粕。
  
  那时她才警醒,在那些天潢贵胄的皇子眼中,她不过是草芥,是随时可以把玩再丢弃的物件。
  
  因为,她没有高贵的身份,没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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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白这一点后,她才会不甘心地转身去投奔胤禛。
  
  她要报复他,她要让他后悔,后悔他的抛弃。
  
  即使是玉石俱焚。
  
  ~~~
  
  “来这之前,我也许还未曾后悔过,只是现在……”
  
  “现在,很好。”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失败的,同样,他也从不认为胤禛是胜利的一方。
  
  因为他们每个人为了那个目标得到和失去的太多,多到难以公平准确地计算出究竟是谁胜出对方多一些。
  
  她却“嚯”地站起身,脸上是掩不掉的忿忿,连声调都忍不住提高:“你不恨他吗?不恨我吗?你可知道,当年送给你皇阿玛的那两只海东青是我——”
  
  他亦起身,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朝屋里走去,冷声道:“叶姑娘还请回吧,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吾已是将死之人,叶姑娘也不用再来了。”
  
  “八爷……”她唤了一声,随即走上前,从腰际摸出一个小纸包,趁其不备塞到他的手中,低声道:“我知道,您的能力、才华不在皇上之下,如果……是您,也会是一个不输于他的好皇上。只是叶子看不得您如今受此屈辱,还请八爷……保重。”
  
  她咬牙说完最后两个字,聪敏如他,自是能明白那纸包里装了什么。
  
  然,未及她转身离去,他却突然叫住了她,叹道:“自打被圈禁至此,你还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也不知,他们在外面好不好,九弟、还有弘旺和……福晋……”
  
  他没有问胤锇和胤祯,他自然知道,他们虽同自己一样是圈禁,但是罪名比自己轻的多,应该是没有大碍的。然另外的三个人是他最挂心的。
  
  她的一只手搭在门边上,闷声答道:“他们都好,只是九爷……”
  
  他的心一抽,接下而来的几个字更是让他痛心疾首——“前儿从保定捎来的信儿,九爷殁了……”
  
  话音消失在风里,风亦吹落了枝头的花瓣,簌簌落落地吹到他的脸上,如雪般冰凉刺骨。
  
  ~~~
  
  寒夜风紧。
  
  他躺在散发着霉味的小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破旧的毯子,一只手里仍攥着她给他的纸包。
  
  往昔一幕幕在眼前翻飞,记忆鲜活如初,清晰地看见那时,他们兄弟几人把酒言欢、从马驰骋的情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般年轻,豪情万丈。郭络罗氏火红的披风在身后随风飞舞,神采飞扬的脸上永远显现着不服输的傲气,那副傲气直到她被迫休会母家时,都没有散去,硬是强撑着到最后,却在马车离开之时,落下了一滴泪。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落泪,亦是,最后一次。
  
  而一转眼,景象又变成了畅春园的无逸斋,他们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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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稚龄孩童,正襟危坐在桌前,听课读讲学,年长的哥哥们默默背诵着诗文,他亦在书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标注,而坐在他一旁的胤禟,却是一手支头,不时地望着一眼窗外的盎然的春色,然后鄙夷地看一眼另一边趴在桌上睡觉睡得流出一丝晶莹的口水的胤锇,小声笑道:“八哥,你看十弟又在做梦梦到吃鸡腿了……”
  
  “呵呵……”他轻笑出声,回忆总是美好的,尤其是那时的他们,心思最为纯粹,亦最为快乐无忧。
  
  继而,他又好像看到了良妃,穿着一袭青碧色撒花织锦缎袍,站在落英缤纷的树下,朝幼小的他笑着伸出双手,温柔的声音在唤着他的名字:“来,禩儿,额娘抱抱,禩儿好http://。。久都不来看额娘了,额娘可是想禩儿呢……”
  
  画面转换到良妃故去那一晚,他守在病床前,泪眼模糊,却是拼命擦都擦不干眼中的泪花,看不清额娘的容貌。良妃只是拉着他的手,一遍遍嘱咐道:“额娘不求你富贵,不求你荣耀,只要你活得真正开心。”
  
  站在一旁的郭络罗氏也跪了下来,良妃将他们夫妻二人的手牢牢握在手心里,母爱无声,传递的只是最平淡的希冀。
  
  他握着郭络罗氏的手,仿佛可以看到那年大婚,装点一新的新房里满室皆红,凤冠霞帔的她向来明艳的脸上,如星如霞。
  
  那个只会挥马鞭的小辣椒,难得矜持而腼腆地笑着,继而握住他的手,甜甜地说道:“胤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是我的良人,我是你的妻,至死不渝。”
  
  他慢慢阖上双眼,似是累极了,犹自像个孩子般自语着:“额娘,还是那个时候,儿子是最开心的。”
  
  雍正四年九月初十,胤禩薨。
  
  ~~~
  
  秋风起,芦叶随风吹拂。
  
  她将酒壶中上好的陈年花雕洒在碑冢前,弯□边锄着一旁的杂草边似闲谈似地自言自语:“八福晋出家了,我倒是没想到她那个刚烈的性子会选择遁入空门。偏偏还有人谏言要对她论罪而处,不过你放心,你的四哥还不至于那般狠绝,驳回了那些奏折。这一切真的都过去了,我也要走了,离开这里,离开你们。”
  
  她拍拍手中的泥土起身,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斜长,情不自禁地哼起了那首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曾经抚琴而唱的歌谣——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凡此种种,世事纠葛,都已随着那些故去的人,故去的事的离开而烟消云散。
  
  只留下那短短的只言片语,留给后世之人去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汉】刘向说苑》之越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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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心匪石 。。。 
 
 
  推开门,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双眼。冬日的阳光照在皑皑白雪之上,有风吹过,带着入骨的寒气。
  
  “十三爷,府上早早派了马车过来,十三爷请吧。”守卫的侍卫态度突然变得恭敬了起来。
  
  虽然这一切来得很是突然,然而很快,胤祥便恢复了往日的神色,矜持地“嗯”了一声,抖抖微微皱起的袍角,阔步朝门外走去。
  
  自打从塞外回宫便被关进宗人府,后又移到了养蜂夹道,连续近三个月,除了康熙和看守之人,别的人都不曾见过。原本以为会在这儿度过余生,不想还是被放了出来。
  
  轻微地吐了口气,心思却并不见轻,似是被什么压着,只当是身心俱疲。随即见到府上的马车,赶车的依旧是小包子,红肿着眼睛,双手插在暖筒子里,满眼期待地朝洞开了一丝缝隙的院门望进去。若不是因为大门两旁有侍卫把守,他也许早已冲了进去。
  
  直到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小包子脸上一喜,忙转过头朝马车里的人道:“福晋主子,爷出来了,爷出来了。”声音中是止不住的喜悦。
  
  话音未落,兆佳氏已经一把掀开了帘子,不用小包子搀扶,灵敏地跳下车,眼看着红漆剥落的门中,着了一身藏蓝色旧袍子的胤祥朝自己越走越近,看到她时,尚攒在一起的眉峰才舒展开来。
  
  忍不住潸然泪下,她忙低头用帕子抹去眼角的潮湿,从马车里抱出一件玄色大氅迎上前去。
  
  “爷,快披上,落了雪,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
  
  许是真的倦了,胤祥顺从地披上了她递过来的氅子。小包子噤了噤冻得通红的鼻尖,朝胤祥打千道:“爷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快上马车暖和暖和吧,奴才这就送爷和福晋回去。”
  
  胤祥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先进宫吧,要谢恩的……”
  
  听到“谢恩”两个字,兆佳氏的心里一痛,忍着气道:“妾身刚刚从宫里赶过来,皇阿玛捎了话来,爷……不用进宫了,咱们直接回府吧。”
  
  闻言,胤祥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很快便消散,握了兆佳氏的手,露出这些日子来的第一个笑容:“好吧,回府。”
  
  说着,便一手扶着车壁,慢慢上了马车,坐稳后,手不自禁地覆上右膝处轻轻揉着。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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