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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奸臣之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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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真瑞低低的应了声,突然笑道:“你还真是小孩子。从未出过远门的人才会这样,也不怪你,谁让你是深居简出的闺阁女子。我七八岁就离开京城,十六七年了,几乎游遍了江山大半,成年后又一直待在西凉边陲之地……在哪,只要住的安生,都是家。”

    周芷清侧脸看着他。

    他生的英挺俊秀,温文儒雅,如果不是他动辄发怒,其实他就和京城普通的世家公子没什么区别。

    只是,他虽是贵妃所出,又尽得圣上喜爱,但身为皇家子孙,也有许多的不得已吧。毕竟,皇帝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用人朝前,示尽天恩,一旦不用了,便成了废子一枚,皇帝必会除之而后快。

    天家,哪有什么亲情、天伦可言。

    他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纵然人前尊贵,可私底下,也不过是个离了爹娘的孩子。周芷清眼神不自禁变的温柔,一脸崇拜的道:“王爷年少英才,当真了得。”

    严真瑞:“……”

    周芷清又笑道:“等我习惯了就好了,不过是出门而已。以后,只要王爷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家这个字眼,刚才对严真瑞来说还既陌生又讽刺,这会儿却无比的温暖,想着以后他在哪儿,她就在哪儿,他们两个是一家人,好样还不赖。

    严真瑞微微笑起来,又问周芷清:“刚才你为什么不哭呢?”

    周芷清的小脸啪嗒就沉了下来,倔强的道:“为什么要哭?”心里却在打鼓:到底是哭了才对,还是不哭才对?他这小性子,真不好猜啊。

    严真瑞解释:“你才多大?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应该还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呢,面对离别,你怎么笑的那么从容?我倒瞧着你姐姐还像是符合这个年纪的姑娘。”

    周芷清垂了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像玩游戏一样,聚拢,分开,再聚拢,再分开,手上的温度渐散,周芷清才幽幽的道:“不知道,我哭不出来。大概……”她放弃摆弄自己的手指,忽的托着腮笑道:“我娘和姐姐都说我没心没肺呢。”

    哪里是没心没肺,她且有着小聪明呢。

    严真瑞也不追究,也不评价。

    两人絮絮而谈,东拉西扯,倒不像是王爷和女婢。

    谈的累了,周芷清就蜷在座位上睡了过去。严真瑞抚了抚周芷清的眉眼,凝眸半晌,终是一掀帘子下了车。  

第062章、依赖

    马车疾驰,掀起一路烟尘。惊起路旁从林里的飞鸟,引得庄稼地里的百姓纷纷抬头观看,见是一队豪华金灿灿的马车,知道不是王公大臣,就是世家贵族。

    不管是谁,只要不妨碍他们的生活,他们就不甚关心,有认识的,见最前头马上的士兵打着大旗,上面明晃晃写着一个宴字,便道:“这是阎王要回封地了。”

    他们口中的阎王严真瑞此刻正坐在马车里,手里翻着地图,眼神也粘在那上面,却是一动不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看的太专注以至于看的痴了,只有严真瑞自己还在神游天外,脑中全是周芷清那佯装出来的,却是无可挑剔的笑脸。

    她其实并不见得多与众不同。严真瑞活了二十多年,从小又在皇宫,什么样的美人没看见过?妖娆的、风情的、妩媚的、清纯的、艳绝天下……等等等等,他都看腻了,对于女人,他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也没有过多的感想。

    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却大都一个模样,不管是漂亮的还是平凡的,见到他连头都不敢抬,长年是脸色苍白,一副苦相,但凡见着他便瑟瑟发抖,好像服侍的不是王爷,而是个随时都会吃人的魔鬼。

    就是在床上,也大都哆嗦着,惨白个脸,哭哭啼啼,让人大倒胃口。

    他从没看见过谁在他身边还敢笑,更别说还敢质问他,跟他发脾气的。

    所以,周芷清的笑,就极其的触动人心,也尤其显的难能可贵。

    严真瑞细细想来,好像只有受刑又破瓜那夜,周芷清落过泪,再往后,他就没有一点印象了。

    她哭的时候也很美,脆弱的像根芦苇,那纤长细腻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但他却又明明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屈服的。

    他固然喜欢温顺听话的女子,但像木偶傀儡一样的女人,完全听凭他的摆布,就连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的女人,他也腻味。

    而周芷清笑的时候就更美了。她就像一轮明媚的太阳,那笑总是那样阳光和灿烂,再配上她那婉转动听的嗓音,就更让人沉醉。

    可他却偏偏读的懂她和亲人离别微笑背后的忧伤。

    这份忧伤,又是他带给她的。

    严真瑞莫名其妙的烦躁,以至于他尽管很贪恋周芷清那柔软又柔韧的身体,可却不敢面对她。他真怕自己会伸出手,去拂拭她笑容背后的眼泪。他更怕自己会再次心软,将她送回京城。

    而这一切都还无所谓,他更怕的是自己会因为周芷清而心动、心软,这于他是最陌生的感觉,让他烦躁、暴躁、狂躁。

    所以他只能仓皇的逃开,胸膛里的心还在怦怦跳动,指尖上的滑腻也还在,甚至身上还留有周芷清身上淡淡的馨香。

    他却不敢再去看一眼周芷清。

    不见却又想念。这种心思让严真瑞无比的烦恼,可这想念又似一团细如蛛丝的网,将他团团罩住,竟是怎么也排解不开。

    他被捆的窒息,很想拔剑挑开这网,自由的呼吸。

    但是眼前一片虚空,以至于他特别特别的想见到周芷清,即使她的笑是那样的令人心碎,但她在眼前,在他怀里,他便觉得充实和满足。

    严真瑞啪一下摔了地图。他是王爷,要个女人同乘一车,方便她服侍,难不成还要这么纠结?

    他扬声道:“叫周芷清过来。”

    周芷清睡的懵懵懂懂的,尽管人醒了,可是脑子里像是一团糨糊,她木然的跟着仙芝仙灵下了车,又上了严真瑞的马车,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还是觉得难受。

    没睡醒,又要强迫自己醒,可是偏生清醒不了,明明脑子迷糊的像乱麻,可软的和棉花一样的身体却被一根坚硬的铁板撑着,但过份的坚硬,撑的整个身子都极其的难受。

    她能听见自己的声音:“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她刚刚睡醒,她的两颊一片嫣红,甚至右颊还有衣服印儿。一双眼睛虽然睁的大大的,却不像平时那样灵动精神,能隐约看见眼底深处是一片茫然。

    她虽专注的看着严真瑞,可是那黑眼眸一动不动,仿佛再过一会,她就会阖上大眼,重新梦周公去。

    她一来,又是这样憨憨可爱的模样,就像个没睡醒的小动物,严真瑞觉得宽大的马车一下子就温馨了起来。

    他晃了晃神,板着脸,道:“你倒睡的沉。”她还真够没心没肺的,马车这么颠,她居然也睡得着?

    周芷清的脑子还是木木的,只是无意识的嗯了一声,却无意识的挨着严真瑞坐下,柔弱无骨的要往他身上挨。

    可又似乎恪守着规矩,将将挨到他,又强迫自己缩回去。

    严真瑞忍不住伸出手去推搡她,周芷清的身子都是僵的,却也还知道保持挺直的坐姿,他推了一下,她晃了一下却又立即坐直,还是那样茫然的瞅着他,似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严真瑞叹口气,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揽,拍拍她的背道:“罢了,你接着睡吧。”

    周芷清虽然听话的蜷在他的怀里,并且毫不忌惮的打了个呵欠,可还是木木然的道:“哦,我醒了的,不困了。”

    果然只是睁大着眼,还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她就像个小动物,有时候伸着爪子,极其的泼辣,可有时候又柔软的不可思议,就像现在,她竟然一点都不怕他,还敢这么放肆大胆的蜷在他的怀里,睁着大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真瑞下意识的抚了抚周芷清滑顺的长发,打量着她那宁静而润泽的小脸,很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清醒过来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周芷清慢慢的阖上了眼,看似睡着了。

    严真瑞哭笑不得:“还睡,你都快成猪了。”周芷清喃喃的说了句什么,没听清,严真瑞问:“你说什么?”

    周芷清在他怀里拱了拱,重复道:“我才不是猪,可就是好累好累好累……”软语娇侬,像个全身心依赖他的孩子。

    她紧紧的抱着她,这让严真瑞有一种错觉,她抱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支撑,一个依靠,情不自禁的,一抹轻浅的笑意爬上了他的唇角,脸上是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柔。  

第063章、赌博

    严真瑞的怀抱很温暖,而周芷清很冷,他的怀抱很结实,很能给人安全感,而周芷清正满心惶恐。

    初次离家,是在这样的凄惨情况下,她没法像想像中的那样,慷慨激昂的高歌,英姿飒飒的远行。她现在心里只有悲壮的两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很快周芷清就没法在躺下去了,严真瑞不安份的手在她的腰上不停的抚摸着。她眨了眨

    眼,再眨了眨眼,意识到那手越发的不老实,已经滑到了前面,她再也坐不住了,轻笑着扭着身子道:“好痒。”

    趁机坐起来挣脱了严真瑞的手。

    大白天的,又是在车上,周芷清想都不敢想。她轻瞥一眼严真瑞,见他并未生气,才略略放了心,可他眼底颜色浓重,很显然动了不合时宜的心思。

    周芷清笑道:“王爷叫我来,便是叫我服侍王爷的,不如……”她滴溜溜的眼睛四下打量,道:“不如我来给王爷磨墨吧。”

    严真瑞轻哼一声,凑过去俯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最应该知道该怎么服侍本王……”

    周芷清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躲闪着严真瑞呼出来的热汽,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严真瑞掐住周芷清纤细的腰,强迫她贴在自己胸前,道:“昨晚上你服侍的挺好的,这么快就忘了?不如本王现在让你再重温一遍。”

    不要——

    周芷清死咬着唇才没有把这两个字说出来。以严真瑞的性子,越是拒绝,他越非要不可。他就没听谁拒绝过他,动辄就拿规矩说事,她若反抗就是不懂规矩。

    周芷清轻笑着,道:“王爷,长日无聊,不如我们做点别的事?”

    “不要,我觉得这事就挺好。”他断然拒绝,摸到了周芷清不安份的双手,牢牢钳住了,解了她的腰带,一圈一圈细细匝匝的捆了起来。

    周芷清真的急了,软的不行他便来硬的,这车周围都是人,被人听见这车里的动静,她以后还哪有脸活下去?

    周芷清心里发急,脸上却带着笑,道:“王爷,不如我们玩骰子可好?看谁投的点数多,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服……”

    严真瑞倒果然住了手。见周芷清真没有反抗的意思,似乎只是想增加点情趣,便道:“也好。”他竟然真的松了她手腕上的腰带。

    周芷清笑嘻嘻的掏出三个骰子,四下看看,又找了两个玉碗,放跟前的小桌上一放,道:“王爷先来。”

    严真瑞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便道:“你先。”周芷清也不客气,素白的手捧起两个玉碗,刚要掷骰子,严真瑞忽然道:“慢,一把接一把,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只赌三把。”他不无恶意的打量着周芷清的衣服,道:“横竖你穿的衣服也不多……”

    周芷清脸烫的跟火烧的一样,咬着唇,道:“好——”

    周芷清活这么大,不学无术惯了,最拿手的没几样,也就剩下了吃喝玩乐赌骰子。不过面对严真瑞,她可不敢掉以轻心。别看这会说的好好的,没准下一刻他就翻脸。

    让他赢,他指定开心高兴,可她就惨了。好歹她也是大家闺秀,平时不过是小打小闹,妇德妇容妇功什么的她虽不喜欢,可是周夫人没少耳提面命,大框她不会出格,让她陪着严真瑞白日宣淫,她还真做不出来。

    但是她也不敢让严真瑞输。他压根就不是人,他是活阎王,对了他的心思,他还能跟你好声好气,不对他的心思,下了他的脸面,他真能把自己捆吊起来为所欲为。

    再者,他是习武之人,出老千什么的,自己未必有他炉火纯青,因此周芷清只老老实实的掷骰子。第一把是三个豹子,十八点,总算自己不会输了。

    她不敢有丝毫的得意,将玉碗推到严真瑞面前,小心翼翼的道:“王爷,该你了。”

    严真瑞看着狡黠的周芷清,不由的心中暗笑,这点小玩意,于他还真不算什么,如果她想耍花招,他一定把她吃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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