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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刁蛮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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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教你打我的头!”随便找个理由,她朝他吼回去,“痛死了!那个叫伯言的,有指使你打我的头吗?”
  甘宁一愣,“没有。”
  “那你干嘛打我?”
  “因为……”真是冤枉啊!“当时你在溺水……”
  “然后呢?”因为溺水就要被敲昏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姑娘当时挣扎得好厉害,不把你敲昏,我游不回来。”他老实的说道。
  秋月一怔,随即咬牙切齿地说:“很、痛、耶!”
  “不痛的话,你怎么会昏?”甘宁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就是要痛,你才会昏啊!”
  这句话当场让秋月憋了好大一口气。她涨红着脸,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凶手竟能说得这么脸不红、气不喘!
  痛的人是她!好歹也得问问她的意见吧!
  “要不然你告诉我,当时我要怎么让你不挣扎?”对于秋月的生气,甘宁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可以想个正常一点的办法!”秋月咬牙说道。
  “正常?”他想不出他这个方法有什么不正常的。敲昏她,收效快速而且损失最少,他还颇佩服自己的当机立断。
  看着甘宁懵懂的眼神,秋月捺着性子道:“就是一般让人冷静下来的方法……”
  “喔?”基本上,武人让人冷静下来的方法,就是给他一刀或一掌。他左思右想,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个步骤出了错。
  “还不懂?!”她几乎是用吼的。
  看着秋月因为生气而产生的红润,将她的面容衬托得更有生气,他凝视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是深邃。
  他似乎渐渐可以懂得,为什么陆逊说他若不跟来会后侮……
  “我倒知道一个让人冷静的好方法。”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只是叽叽喳喳的秋月一点都没发现。
  秋月大叫,“什么?”现在她倒很希望有这个方法让她冷静下来。
  甘宁趋前靠向她,终于做了他最想做的事情——
  他吻了她。
  秋月傻住了!
  一如他所想象的,秋月的唇柔软甜蜜,有着青涩的气息。或许因为她毫无防备,他轻而易举的便撬开她微张的樱唇,直侵她嘴中,肆意品尝属于她的芬芳,感受她带给他的愉悦。
  良久,甘宁才退开。看着秋月因为自己方才的吸吮而更为娇艳欲滴的双唇,他的嘴角不自觉扯出微笑。
  他爱煞了她现在这般神情。
  被轻薄的秋月还傻愣愣地看着甘宁,“你……”她的唇有些湿润,随着风吹过后,变得有些干涩,令她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方才双唇的直接接触,那从未经历过的触感与亲昵,让她直到现在还停留在震惊之中,无法恢复。
  这个小动作被甘宁看在眼里,笑在心头,“姑娘……”但是他还没说完话,脸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当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他飞得老远。
  又……打人?
  全身痛得龇牙咧嘴的甘宁,很快的发现脸上又多了一道热辣辣的伤痕。
  “你敢轻薄我?”秋月羞红了脸,却不忘对着躺在地上成大字形的男子吼道。
  果然东吴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等了好久,见倒在地上的甘宁一动也不动,秋月这才忆起他先前为搏虎而全身是伤。她连忙冲到他面前,但倒在地上的他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还傻呼呼的笑着。
  “笑什么?”秋月瞪着发笑的他。
  看着秋月怒睁杏眼的神态,甘宁的笑容更加扩大了。
  “笑什么?”她的怒气越来越盛。
  甘宁笑个不停,却一直不答话。因为他要是说出来,眼前这个女子一定会很乐意一脚送他上西天。
  他决定……要这个女子当他的媳妇了!
  “唉……”悠悠叹息,一声接着一声不断在房内响起。
  “别再叹气了!”房内的另外一个人快被这不断的叹息声烦死了。“你能不能闭上尊口,少在那里哀声叹气?”
  听到这句话,叹气的那个人停了动作,看向刚刚说话的不识相者,眼神凌厉的让室内温度顿时降了好几度。
  “当……当我没说……”接收到秋月可怕的眼神,白宸珺的气势顿时矮了好几截,“只是要告诉你,每叹气一次,会短命六秒钟唷。”
  “哼!”对于白宸珺常常讲些大家听不懂的话,秋月已经很习惯的听而不闻。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又继续她的叹气。“唉……”
  除了这一声,一切寂静。
  “唉……”
  在场的另一人忍着不作声,
  “唉……”
  经过数十秒后,决定不再忍耐的白宸珺,终于抓狂的大叫:“想去就去嘛,又没有人会笑你!”
  下一秒,秋月杀人般的目光又射了过来。
  接收到视线的白宸珺暗吞了好几口口水,决定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为自己可怜的耳朵请命。“你快点去探望他吧!毕竟人家甘将军也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于情于理,你都必须去探望人家一下。”
  “我干嘛去看东吴人。”秋月虽然说得云淡风清,但是口气里的迟疑,代表着她已经在考虑。
  “去啦!去啦!”白宸珺怎么会不知道秋月的性子,她再接再厉的游说,“去看看也好。听说甘将军已经好久没有离开他的府邸,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什么是死是活?”秋月连忙转身看向她,脸上带着忧虑的表情。
  “去见见他吧!”她干脆一把将秋月推出房门,“去去去!顺便带篮水果或是带些草药去见他,不要整天在这里哀声叹气就行了。”
  “可是……”一想到要见甘宁,秋月就有些许的迟疑。当天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至今她一想到就会脸红。
  “我陪你去!我陪你去!”白宸珺却无暇观看秋月的反应,她只是火烧屁股的想赶紧逃离房间,“既然你不敢,我就——”
  才一走出房门,她的声音就嘎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赵大哥?”秋月看着赵云缓缓朝自己走过来,愣了下,“主公的婚礼快到了,你怎么没陪着主公到处张罗?”
  赵云脸上挂着一抹微笑,不过在看到躲于秋月身后的人影,微笑顿时成了僵笑,“娘子,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一听到赵云的话,白宸珺知道自己躲也躲不掉,索性一脸委屈的站了出来,泪眼汪汪的直瞅着他,“我……我想出去嘛……”
  “不行。”赵云脸上的微笑依旧僵在那里。
  “我想去嘛……”
  “不行。”
  “我要出去啦!”白宸珺嘟着嘴,有点恼怒,“你要将我软禁到什么时候?”
  “软禁到主公办完婚礼、我们回荆州后。”他笑笑的说道。“免得你趁我不注意时,又跑去逛妓院。”
  “不要啦!那我大概会死掉。”白宸环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老公,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不行!”
  “老公——”
  “不行!”
  “赵子龙!”
  “不行就是不行!”
  被拒绝好多次的白宸珺,憋着腮帮子,看着似乎打了秤坨、铁了心的赵云。心知若是硬碰硬,说不定会碰了个满鼻子灰。她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一会儿看看赵云,一会儿又看看秋月。
  一见到那双鬼灵精怪的眼睛转到自己身上来,赵云就感到周身不舒服。
  “不行就是不行!”总之他打定主意,不论她出什么花招,他绝对不会再放她到外面跑。
  “老公——”白宸珺操着一口甜得腻死人的嗓音,顿时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她双手挽着他的手臂,一脸的巧笑倩兮,“娘子有事要告诉你……”说着边将他往房间内带。
  “你要干什么?”赵云满脑子的警铃响个不停。
  “想跟你说悄悄话。”白宸珺堆满了笑容,眼睛都笑弯了。
  赵云摇头。“悄悄话”他是不懂,可是看她突然转了性子,变得这么温柔,长久的经验也告诉他绝对没好事。
  “老公——”她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后轻声吹气,“跟老婆进来嘛,老婆有事要告诉你……”
  白宸珺吹气如兰,柔若无骨的身子彷若故意靠在赵云身上磨蹭,加上一双勾魂的双眸正诱惑无比的看着自己,他这才想到,自从忙着刘备的婚事后,已经冷落了自己老婆好久一段时日了。
  看到这种情形,秋月悠悠的叹了口气。
  看样子,只要白宸珺一撒娇,赵大哥还是像以前一样被白宸珺吃得死死的,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只是很奇特的,看到两人这么亲昵的场面,她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感受到椎心刺骨的心痛,反而心里头挂念着另外一个人,只想赶紧到那个人的身边。
  “我先走了,你们夫妻慢慢聊。”知道自己再看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何况她的心还放在别的地方。
  “慢定。”白宸珺朝秋月甜甜的一笑,便将已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的老公拖进房里“说悄悄话”了。
  照着一路上问人所得到的指示,秋月终于停在甘宁的府邸面前。凝望着红色的大门,她心头是百般复杂。
  再怎么说,那个男人也是东吴的人,即使刘军和吴军现在再怎么关系密切,毕竟不是同一国家的人,她这么提着药来见东吴的将领,似乎有宝粮盗贼之嫌。可这个男人却又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照常理,她必须来慰问他。
  就是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秋月在甘宁府邸前走了过来,又走了过去。好几次她想要敲门,却又被自己的别扭给阻挡住,直盯着大门发呆。
  “算了!我干嘛来啊!”她对着大门喃喃道。“说不定我不来,那个男人还好得比较快。”
  一想到那个男人,就想到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吻。
  她还记得,甘宁的唇就如同春风一般,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袭上了她的,温柔丽缠绵,彷佛是最轻柔的绸缎轻拂在她的唇畔。然后又如狂风暴雨一样,激烈而热情地让她片刻也无法喘息。
  一想到那令人战栗的记忆,她悄悄伸手抚住自己的唇,如同甘宁当初在上面印上他的一样。
  “有什么事吗?”大门在秋月不注意时,“呀”的打开了。见到有人站在外头,那名下人不禁问道。
  “我……”被打断思绪的秋月一愣。
  她尚未回话,那名下人已经笑着认出了她,“是刘军的秋月小姐吗?您来探望我家的爷吗?”
  “啊……是啊!”秋月红着脸,虽然不晓得为什么甘府的人会认得她,可是一想到方才自己竟在外人面前想起那羞死人的画面,她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请进吧!”那名下人将她手中的篮子接下,领着她走了进去。
  “甘大人身体可安好?”一路上,秋月细看甘府的人们有没有什么异状,发现一切如常,似乎只是自己多心而已,她不禁放下心中的大石。
  “爷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下人回道。“只是主公还要爷好生静养,免得新伤未愈,旧伤又起。”
  “喔……”秋月没答腔,因为她已经听到前方下远处传来了阵阵男人的喊声。
  “爷又在练功了!”下人连忙走上前,秋月也急忙跟上。
  眼前出现一大片练武场,一名赤裸上身的男子正挥汗如雨,耍着手上的长枪在练武。
  男人赤裸着上身,秋月已经见多了。但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身体,能让她看得如此目不转睛。
  只见甘宁的前胸、后背都是大大小小不等的伤痕,连前阵子被老虎抓的伤痕也历历在目。每条伤痕都记录着他曾经有过的丰功伟业、以及每一次的出生入死。看着看着,她心里头涌现出一股辛酸与疼惜。
  “你来了?”甘宁正使完一招,乍见秋月娉娉婷婷的站在练武场边,他连忙收下长枪走向她。
  很自然的,秋月从自己怀中拿出一绢帕子,递给了他,“休息一下吧!”
  看着那绢帕子,甘宁一愣,随即露出了微笑。他将绢帖收下,却又舍不得拿来用在臭汗淋漓的身上,只是握紧在手中。
  “怎么?”见甘宁不擦汗,秋月一愣,“干嘛不用。”
  “我不舍得用。”甘宁老实的道。“这是姑娘的帕子,我舍不得让它变得又脏又臭。”
  “东西就是要用的。”秋月实在不懂为什么甘宁这么注意东西的外表。上次也是,说什么“怕你的衣服脏”,当时止血都来不及了,哪还能顾及到衣服脏不脏?
  “可是我舍不得。”甘宁笑笑着说,顺手接过一旁下人递上来的白巾擦身子。
  “随你吧!”秋月不以为然的道。“那帕子还我。”
  “不要。”甘宁摇头。
  “为什么?”
  “哪有送人的东西又要收回的道理。”甘宁说得理直气壮。
  “我哪有送你?”秋月一愣,“我只是借你擦汗而已。”
  “到我手上就是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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