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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不笑浮图-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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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回答:“带了,暂由内殿守卫保管。”

墨非沉默,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声惊呼:“啊!陛下一一有刺客,快来人啊!”

栖凤墨非两人对望一眼,同时迅速向发声处跑去。

待他们跑到时,只见花园中已有数十人,内侍宫女惊慌的缩在一旁,暂且不提,令人晾愕的是,刚刚还好端端的庆王竟然一身染血地倒在地上,而不远处一名身着侍卫服装的男子正被其余几名侍卫压制着,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短刀,脸上满是晾恐。

“陛下。”栖凤几步上前扶住凨霆,发现他左背上中了一刀,看位置,离心脏十分近。他冲着内侍道:“快叫太医!”

“已经去通知了。”一名内侍战战兢兢回道。

“到底发生何事了?”

一侍卫回答:“刚才陛下经过中殿门口时,肖劲突然暴起,举刀刺杀陛下。”

“不,不是我。”旁边那名被压伏在地的侍卫大声辩驳道,“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刚才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自己就动起来了。我地位卑微,断不敢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无论如何,此事都是你做下,死罪难免,甚至要累及你的家人,肖劲,你好自为之。”那侍卫颇有些沉重道。

那侍卫大哭。

墨非皱着眉看向从那侍卫手中掉落的短刀,正是她的军刀。

湛羿?你在干什么?莫非庆王凨霆便是你的仇人?

【鸠荣,这便是你的后人,这便是你的后人,你竟然,竟然……】

竟然什么?湛羿的声音帝着愤怒和痛苦消失在空气中,再不可闻。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正在这时,几名太医在内侍的带领下匆匆赶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群带刀侍卫。

侍卫一来便将此处戒严。

趁着太医检查凨霆伤势时,侍卫长下令道:“将在场所有人暂时拘禁,等候盘查,主凶压入地牢,严加看管。”

几名侍卫领命,上前将在场众人带走,其中栖凤与墨非也被送进了一间囚室,只是因为栖凤的身份,得遇比其余人要好。墨非亦托他的福,被分于一室。

栖凤难得面色凝重,似乎被什么困扰着。

这其中内情大概也只有墨非知道,但她肯定是不会说的。

想不到湛羿的仇人竟然便是庆王,只是为何他在得手之后会是那样的反应呢?

“庆王的伤势如何?”墨非突然问。

“那刀直刺要害,恐怕不容乐观。”栖凤道,“但愿陛下无事,否则不单庆国危矣,我们也不能保身。

墨非暗叹,真是一波未平一彼波又起。不久前才有逃生的希望,如今竟然又身陷皇宫。

庆王被刺之事果然在朝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此事虽然暂时向外保密,但估计不用多久,庆国上下都会知晓。

那名主凶侍卫被连夜审讯,在几番苦刑之后,此人虽未招出自己刺杀庆王的原由,却招出自己是上将军铎晦的人。

这就不得不让人开始阴谋论了。上将军铎晦乃一名晓勇善战的武将,曾经为庆国稳定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远征景国的主将便是他的学生,其权利威望可说仅次于宰相与阐修君等人。他若要谋反,绝对有这个实力。

只是,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派人刺杀庆王?铎晦会做这样的傻事?

更头疼的是,即使此事跟铎晦有关,目前也没人敢去抓他。谛珀的御备兵力虽然不少,囚禁铎晦不难,难就难在谛珀之外还有数万的守军,此乃铎晦的亲兵,稍微处理不当,就有可能引起士兵哗变,到时后果就难料了。

况且如今庆王生死不知,一旦他不幸驾崩,这王位就不知道是谁的了。庆国历来男丁单薄,每代都只有一名皇子能存活,现任庆王有女无儿,后宫亦没有有强势的王妃出来控制场面。

如此一来,朝中各大臣的行动开始变得微妙,一些命令被隐而不发,而另一些命令则隐发不报。庆王的生死将决定朝堂格局的变动……

数天时间,栖凤与墨非等人被提审过数次,其中栖凤有阐修君的打点,倒是无风无险,只是因为刺杀庆王的刀是栖凤带入宫中的,审讯官循例多问了一些短刀的出处,栖凤只说是从行商处购置,因为喜爱而随身携帝。

而墨非却差点吃了一顿鞭子,因为她是炤国人,完全有刺杀庆王的动机若非栖凤执意维护,她恐泊早已遍体鳞伤。

在谛珀某座宅院中,有一男子正遥遥地望向王宫的方向,此人正是追寻浮图而来的巫越。

庆王被刺出乎他的意料,原本近日就能将浮图救出来,却不想事清变得如此复杂。不过也无妨,只要浮图暂时安全,他便还有机会。此次来谛珀不仅为了救人,也为了挫挫庆国的锐气。

庆王重伤,说不定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总是忘记将一些生僻字注音,这回补上。

凨(feng)霆

阐(chan)修(xiu)君

铎(duo)晦(hui)

71章中方宸为墨非所算的卦“见舆(yu)曳,其牛掣(che),其人天且劓(yi),无初有终”,这是一个比喻,出自周易,意思是前期会受皮肉之苦,而后转危为安。

第74章 谛珀峥嵘(七)

湛羿那一刀几乎要了庆王的命,只因他的心脏位置比正常人偏右所以逃过了当场死亡的命运。在太医的悉心照顾下命虽然暂时保住,但人依然处在昏沉之中。

在庆王无法临朝的这段时间,朝中上下风声鹤唳皇城守备比之从前加强了数倍,大臣们人心浮动,政务搁浅。

作为此次刺杀行动的幕后嫌疑人,上将军铎晦被秘密监视,却没有敢明目张胆地去抓人。此事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无充足的证据并得到几名朝中重臣的支持,谁也没这个胆子做这个主。

宫中虽然极力保密,但庆王被刺这样的大事,想瞒也瞒不住。很快整个谛珀的百姓都知道了,众多有学之士无不震惊,在守卫森严的皇宫,竟然有人能轻易刺杀到庆王?传言中刺客就是宫中侍卫,可是人们更愿意相信这刺客不过是颗棋子,他背后必然还有一个地位很高的大人物。

“宓钰夫人,数月不见,一切可好?”凤祥苑中,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院子中,对着一间居室房门行礼道。

屋中半晌没人回应。

男子又道:“夫人以信物将在下召来,莫非只是让在下空对门庭?”

“先生莫怪,请入内详谈。”一个清冷的声音终于从屋内传出,接着房门被打开,一名侍女走出来迎接:“将军,请。”

男子顿了顿,跨步走了进去。

室内幽静素雅,淡香怡人。男子在小厅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目光看向屏风之后。

“庆王的事,想必夫人已有耳闻。”男子淡淡说道。

“是。”宓钰夫人回道,“我儿栖凤如今还被囚宫中,庆王的生死,直接关系到他的安危。”

男子笑了笑,“那么,夫人召在下前来,是希望在下保栖凤公子无恙?”

“不,我儿毋须阁下作保,无论庆王是死是活,都无人能伤害到他。”

“那……夫人想?”

“我要你说服铎晦支持阐修君,助他夺得王位。”

男子微微一震,半晌才道:“此事甚难。”

“如今铎晦处于嫌疑之地,他不为自己谋一条出路,早晚要受到绞杀。与其被人秋后算账,不如兵行险招。”

“ 呵。”男子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沉吟道,“即便如此,他有何埋由一定要选阐修君?”

“他又有何理由不选呢?”宓钰夫人的声音依然清冷。

男子抬头看了看屏风,沉默了一会才说:“在下一直以为夫人对阐修君毫无感情,却不想夫人竟然愿意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暗中策划如此大计。夫人可曾想过,谋反可是大罪,一旦失败,必将株连九族。”

“成大事者,皆善于抓住时机,敢为人所不为。皇图霸业,不就是你们男子最想要吗?如今庆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国内兵力空虚,无人主持大局,如此良机,为何还要瞻前顾后,不敢搏上一搏?”

男子陷入沉思。

宓钰夫人又道:“庆国看似繁华,实则危机暗藏,皇族人丁单薄、寿命不长便是最大的隐患。凰霆只有两个小女儿,无人可继承大统,一旦他驾崩,国内必将陷入混乱,到时各方势力倾轧,谁最先夺得主动,谁就是赢家。你们是希望后发制于人,还是先发制人?”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心惊于宓钰夫人的魄力和见识,几句话说出来,让他忍不住意动。

过了好一会,男子道:“好,宓钰夫人曾救过在下一命,在下便应了此事。”

男子离开凤祥苑,在集市中逛了很久,直到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偷偷进入了一个另一座宅院。

刚进入内院,男子就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在与一名满脸胡须的男子下棋。

“小公子。”男子朝男孩行了一礼。

男孩抬起头,正是神童方宗,他笑道:“平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被称为“平先生”一的男子坐下,道:“在下刚从凤祥苑回来……”他将自己与宓钰夫人的对话简单地叙述了一遍,而后问,“小主人打算如何处理?”

方宗听罢,先看了对面的胡须男子一眼,然后才问:“平先生有几成把握说服铎晦?”

“八成。”平先生毫不犹豫回答,“事实上,铎晦和阐修君私下关系十分密切,而阐修君早已有谋反之意,他缺的只是一个适当的时机。”

方宗点了点头:“若果真如此,此事就交给先生全权负责了,需哭仕何资助,但说无妨。”

“喏”

“请先生去一趟知院,那里有小子的师长和智囊,先生可与他们商量一下具体事宜,小子见识浅薄,如此大事便不参与了。”

平先生应了一声,躬身退走。

待人走远,满脸胡须的巫越睁开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问:“此人可靠吗?”

“尚算可靠。”方宗笑着回答,此人虽热衷权谋,贪财爱色,但颇有才识,且胆量不小。他在方家的支持下,才迅速获得如今的权利,所哪深知有靠山和支援的好处,只要我们真正的身份不泄露,他就是我们在谛珀最好的棋子。”…

说着,方宗在棋盘上轻轻落下一子。

巫越捻着棋子,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助他们一臂之力,明日就让我们的人开始行动吧。”

“是,父亲大人。”方宗垂下眼,收敛笑容。

巫越看了看方宗稚嫩的小脸,这个孩子从五岁时便被送到庆国方家抚养,转瞬间四五年过去,他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为一个如此聪慧的少年。

“父亲大人。”方宗突然开口,“可知浮图如今的状况?”

巫越回道:“王宫守备森严,本王的人很难潜入。”

方宗面上略有些失望,拿起放在一旁的扇子把玩。

巫越看了那把折扇一眼,又道:“虽然潜不进去,但从刑牢中传出来的消息来看,浮图暂时无恙。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有栖凤护着,浮图几乎没有受任何皮肉之苦”,巫越目光冰寒,虽然心中厌恶那个男人,但不得不说,他对浮图确实有几分用心。”

方宗见白己的父亲冷着脸不说话,他眼珠子转了转,也不再问,只是继续下起棋来。

大人的世界,有时候太过复杂,不是他现在能理解的……

“进去。”墨非被一名侍卫粗鲁地推进了房间。

墨非踉跄了几步就要倒到地上,栖凤忙上前将他抱到怀中。

“你怎么样?他们没对你用刑吧?”牺夙急问。

“没有,只是例行审问。”墨非摇了摇头,推开栖凤,一瘸一拐地朝坐案边走去。

巫越认为栖凤能让墨非免受皮肉之苦,可事实上,墨非第一次的皮肉之苦正是拜栖凤所赐。她脚踩上的铁锁,如今几乎让她无法行走。由于多日没有换药,伤势愈加严重,尽管栖凤已经用软布裹住,但铁锁的重量依然给脚背帝来了沉重的负担,不断碰撞摩擦之下,骨头像要裂开一般疼痛。

栖凤看着心疼不已,在不知道自己对浮图的心意之前,他还可以尽量忽略这种感觉,但如今,他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心中既自责又无奈,可是没办法,若不用铁锁,他肯定留不住他。

墨非解开鞋袜,用清水小心地清洗着伤口。

“我看看。”栖凤蹲到他旁边,伸手抬起她一只脚。

“ 不用了。”墨非迅速缩回白己的脚,一脸淡漠地拒绝。

栖凤目光暗了暗,浮图脚踝处的伤口已经青肿发紫,与铁锁边缘摩擦的地方,更是渗出脓血,在没有敷药的清况下,伤口始终不见好。

如今在宫中,没有受过刑的他们不好无缘无故找大夫,若被其他人发现浮图脚上的铁锁,必然心生怀疑。

栖凤皱了皱眉,余光突然瞟到桌案上的茶壶,他眼中一亮,走过去将茶壶横倒,然后拾起左手狠狠向茶壶砸去,只听“哐啷”一声,茶壶瞬间碎成一片,而栖凤的左手臂也已肉模糊。

“你做什么?”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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