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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为妃-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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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阴影中的人,怎么能在阳光下亮明身份。
  。
  有些事来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听闻了婚约原本很是开心的席兰薇,在一夜间变得加倍沉闷。这反常不仅让席垣觉得奇怪,更让楚宣一度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再一次来“看望”她的时候,她正好走出房门。
  一步步向外走着,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走到树下,有些恍惚地抬起头,目光凝滞在枝头上好久。
  楚宣一时摒了息,还道她是看见了自己,心惊不已地同她对视着。须臾,她却蓦然脱了力般瘫软在地,哭得无声,却让人觉得撕心裂肺。
  那算是楚宣第一次碰上女子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哭,恰好还是个绝世美人,还是个让他心存愧疚的绝世美人。
  一壁存着想下来安慰她的冲动,一壁又死命忍着。手不知不觉地扣起了树皮,再回神时,指尖已磨出了一片血迹。
  席兰薇最终是被侍女扶回房去的。看着她回房时的背影,楚宣才蓦然间惊觉自己对她的第一份……感触源自何处。
  他好像已经忘了,又始终忘不了的,是来下毒那日,他以为是要毒死席垣,结果却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席兰薇进了房饮茶。
  跨过门槛前,她曾回过头来,蕴着浅浅的微笑,笑喟着对随来的侍女说:“好热……都去歇歇吧。”
  许是她生得美,又或是那一抹笑温柔至极,隐在枝叶间的楚宣只觉又那么一刹那,周围的阴影都明亮了。
  可是……
  日后再难见到那样的笑了,再也听不到那声音了。
  。
  轻巧跃起,楚宣直至到了席府外的街道上才落了下来。犹能看见那棵大树,他分辨了一会儿,似乎是棵樟树……
  依稀记得,行走江湖时曾听过各地习俗,有些地方,在女儿出生时会栽下樟树一棵。待得女儿及笄,樟树也恰好长成,树枝探出院外,媒人见了就知这家有到了嫁龄的女孩,便可上门提亲。
  而后,在亲事定下后,会砍了这树,做成两只大箱子给女儿装嫁妆,取“两厢情愿”之意。
  长阳是没有这习俗的,所以现在这樟树也还在。
  夏风习习地吹着,虽然吹不走炎热,还是引得枝头一阵窸窣。不绝于耳的枝叶摩擦声,好像是在轻诉着什么……就是这一阵子微妙的感触,让楚宣顷刻间愿意相信神鬼之说了。
  “让她嫁个好人。”他凝望着樟树深绿色的树叶,十分希望这在多地寓意美好姻缘的樟树能给她带来一桩美好姻缘,“让她也能‘两厢情愿’……求你。”
  。
  后续的事情,似乎遂了他的愿。
  还是在越辽王府中听到的,说是席家女儿无论如何都不愿做霍祯的王妃,已与席垣闹得不可开交。
  虽是不知原因,楚宣心中还是为此暗觉欣喜,更希望这一直以来宠爱女儿的席垣能遂她的意。
  嫁给霍祯,迟早对她没有好处。
  。
  几日后,霍祯在书房中掀翻了桌子。一众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楚宣亦是沉默着,心中清楚,这是和席兰薇的婚事……没戏了。
  “殿下息怒。”他最终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地劝了一句,便告了退,心里无比畅快。
  长阳城的夜晚并不比白天安静,夜市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流间叫卖声不断。
  楚宣心情大好,仍是进了常去的那家酒馆,找了个空位坐下,要了壶并不很烈的酒自斟自饮着。
  旁桌的交谈传入耳中,他起初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尔后越听……越是震惊。
  “你说什么?”终于忍不住一步夺了上去,脱口问出,问得对方一惊。
  哑了一哑,那中年人只道是酒馆中常见的互相打听奇闻趣事,正了正色,道:“少……少侠没听说?席家的女儿要进宫了,街头坊间都传遍了……听闻是她自己的意思,亏得她一个哑巴敢提这样的要求,也是忒不知天高地厚。倒也是席将军面子大,还真说服了皇帝……”
  好似耳边有一阵嗡鸣,楚宣胸中发着闷,往后的话已全然听不清。
  窗外,似乎又起风了,刮得外面的树叶也轻响着,哗啦啦的声音像是嘲笑。
  他药哑了她,还反过来祈祷她能有桩好姻缘,真是会做好梦。但凡做了坏事,哪有那么容易祈祷两句就能应验的,若是如此,换得良心平静未免也太容易。
  无所谓这“坏事”的初衷是好是坏,于她而言,总归是无可原谅,纵有“神鬼”,大约也不能如此替她原谅。


☆、182 阴影之下(二)

  并没有等太久;席家的女儿就真的入宫了。
  除却街头坊间一直以来的议论外;没有在长阳再引起太多注目,城中百姓甚至连她具体是哪天进的宫都不知道。
  也很正常;进宫当个嫔妃罢了,又不是皇后、甚至位份都不高,没有昏礼册礼;便没有排场;哪来的引人注目?
  初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楚宣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风轻云淡地当个随意的消息听;轻笑着“哦”了一声;仿佛事不关己。
  皇宫,那个大夏朝中最高贵的地方……
  他可以进去;且如入无人之境,想要打听什么都不是难事。但这回,他却有意地避着,不去多想、更不去打听,甚至惧于听到宫中传出任何关于她的事。
  她已经哑了,又许过人,入了宫,就算皇帝再敬重席将军,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楚宣思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而后又告诉自己,是为了大局,只能这样忍下。
  。
  是以在之后的三个多月里,楚宣过得还算平静。想自欺欺人就是这么简单,狠下心去不去打听、不去想,任何消息都可以隔绝开来,再痛的伤口都可以遗忘到感觉不到。
  “本王不想再等了。”那个阴云蔽日的晌午,霍祯突然召见了他,开口便是这句话,“有些事并没有那么麻烦。他没有儿子,本王是唯一一个和他同样嫡出的藩王,他若死了,皇位自然是本王的。”
  弑君。
  话中再明白不过的意思让楚宣猛抽了口凉气。定了定神,他默然道:“殿下……想让臣去?”
  “是。”霍祯稍一点头,“没有人有你的功夫,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取他的性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这样的事……想也知道并没有霍祯所说的那么容易。
  那到底是皇宫,他也许可以出入其中如入无人之境,却并不意味着在他杀了皇帝、又或是打草惊蛇之后还有本事逃出来。
  当然,他是断不可能当真杀了皇帝的——可霍祯,就半点不怕他会失手么?
  。
  “霍祯必定也知道你可能会失手。”沈宁听罢来龙去脉,说得直截了当,“但你就算死在里面,对他也不亏。”
  楚宣恍悟……
  若当真弑君成功,那便如霍祯所言,皇位只能是他的;而若不成,众人会讶然发现这刺客竟是禁军都尉府的人,不会有人想到是霍祯“安插”他进去的,他有个更明显的身份搁在外头——沈宁的远房表弟。
  “是想拖我下水。”沈宁短促一笑,摇了摇头,“但事已至此,你也只好走一遭了。”
  按沈宁的意思,是让他听命入宫一趟,不真行刺,却要在宣室殿中闹出些动静。待得侍卫们围了宣室殿时,他逃了便是,回去就跟霍祯说是失手了。
  楚宣掂量再三,觉得这法子太假。便还是应下了,心中却有别的打算。
  他这细作的身份,皇帝也是不知道的。起初的安排,便是他照皇帝的安排去做事,却只有沈宁一人知其身份——知道的人少了,各样的事看上去便会更隐秘,他安全不说,也不至于让霍祯先一步知道皇帝的防心,于谁都好。
  无法保证霍祯在宫中是否还有别的眼线,若他当真就那么逃了……
  保不齐反倒让霍祯起疑呢?
  。
  是以这一行,楚宣是存了必死的心。
  心知命不长久,却又觉得格外轻松。有些完成使命带来的惊心动魄以外的情绪在心中萦绕着……
  是了,只要他这么死了,按着最初的安排,他若意外死在了事成之前,就留下“访予落止”四个字,皇帝便明白始末,以防牵连旁人。
  这样,既不会牵连沈宁,又一举让皇帝知道是霍祯要行刺。
  算是一举两得,对他而言要紧的却并不是这两得。
  解脱了……
  这种想法在心头挥之不去。
  大约,就是从看着席兰薇致哑晕厥开始,愧疚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在心中生长起来,越长越大、根越扎越深,直刺在心底,痛意一阵接着一阵。
  就算再是为大局考虑,也是他亲手毁了她的一辈子。让她从此说不了话、嫁不了一个好人家……
  他这么死了,就可以不用想这些了。
  大有些逃避的意味在其中留存,楚宣在行事前,在身上添了一封长信,又或该说是“供状”。
  内容简单直白,说的是越辽王霍祯授意他药哑大将军席垣之女一事。
  待得他死在宫中、皇帝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供状也许会暂且被压下,但待得皇帝真正除掉霍祯的时候,他一定乐得给霍祯添这么一条罪状。
  也算再向席兰薇道个歉了……
  。
  九月十六日。
  天色已黑了多时,又是个阴天,看不到什么月光。
  楚宣摒着息跃过高墙,一路躲躲藏藏的,将自己藏得很好。很快,宣室殿已经在眼前了。
  这么晚了,皇帝应该已经睡下,兴许还有个侍寝嫔妃……
  虽是知道并不打算真的弑君,但看来又要把个女子吓得够呛了。
  。
  有些时候还是免不了心狠。楚宣轻而易举地放倒了殿内殿外的一众宫人,他们再也醒不过来了。
  入了寝殿,殿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他在榻前判断了一瞬,察觉不到任何气息,榻上安静得就好像没有人一样。
  奇怪了……
  也未多想,总之本也没打算杀谁,无人更好。
  挥剑便要刺下去,打算在被褥上留下一道剑痕,让宫中更加相信他是真的要行刺,传到霍祯耳中,他也得信。
  落剑之前,耳边却响起“铛”的一声响。
  似有重物被狠砸在旁边的床栏上,听得楚宣一惊,
  凝神静听着,很快便觉不远处出那刻意压低了的一呼、一吸,有些不稳,似乎对方很是慌张。
  ……居然有人设伏?
  。
  宝剑离架的轻响传来,带着些许宣战的意味,让楚宣也提了剑。
  起初,还道对方也是什么个中高手,想着过上几招,然后直接示弱、死在这人剑下好了。
  却又很快觉出不对……
  仿佛并不是什么“高手”,又或是这高手“玩心过重”,竟始终没有什么杀招,反是躲来躲去,看上去简直向在炫耀自己对宣室殿中熟悉。
  直至一剑刺入了小腿,陡然传来的剧痛让楚宣闷声一哼,挥剑挡开。再一反手,黑暗中他的剑压在了对方的剑刃上,并没有施几分力,就已把那人抵在了墙上。
  ……不止功夫不行,力气也不大?
  楚宣心中存着疑惑,蹙了一蹙眉头。觉得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他想死在这剑下都不可能,那就只能他杀此人了。
  一剑刺了下去,楚宣估摸着,该是心脏的位置。没有任何声音,那人似乎死得很快。
  而后听到剑落地的声音,应该是当真断气了。楚宣用力拔了剑出来,回身欲走。
  。
  才走了两步而已,那原该已断气的“对手”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身子软得毫无力气,剑刃划过地面的声音让他知道,这是捡了剑又打算刺他来着。
  是个女人。
  楚宣气息一滞,回身架住了她,脚下拽过了个垫子让她坐。
  没有死,大抵是因为女子身量比男人矮些,那一剑没刺到心脏,而刺在了肩头。
  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楚宣心里有些慌了,一壁不肯印证那猜测,一壁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什么人?”
  果然没有回应。
  “不是皇帝让你在这儿堵我的,不然,不会始终只是你一个。”他故作随意地说着,似乎分析得心平气和。
  二人相顾无言地坐了许久,一个是说不出,一个是无话可说。
  直至外面想起了脚步声,听上去有很多人,楚宣才又一声嘲笑:“这帮废物。这么久才发现宣室殿的人都没了么?够皇帝死上几回的了。”
  那……这帮废物,该不会直接放箭、又或是冲进来便砍杀吧……
  他无妨,她可冤。
  最终,还是跃窗而出了。沿途闹出了不少声响,引得半数侍卫追着他来。
  他想,现在殿中半点动静都没有了,前去查看的人就不至于太紧张了吧……点亮了灯看看,里面只有个受了伤的嫔妃,总不能当刺客同伙给收拾了。
  。
  逃出宫没费什么力气。末了,又在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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