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科幻电子书 > 善解公子衣 >

第42章

善解公子衣-第42章

小说: 善解公子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九门提督和其他几个二品的将军出来领了命,我很满意,正要下朝以谋具体事项,忽然听得一个声音说:“臣请命,臣愿去鹿水河前线,为诸将军尽绵薄之力。”

    我望过去,那是商陆,他此刻用着江锁衣的声音,平淡地说他也要上战场。

    “不可。”我断然驳回,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骁勇的骠骑大将军了,一个断了腿的人,我怎么放心他上战场?

    他似料到我的反应,不疾不徐地将拐杖放在一边,艰难地朝我下跪:“臣再请。”

    “不准!”我怒了。

    “臣再再请。”

    他似是和我扛上了,而且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我看到他跪在地上,因为一只腿废了,无法保持平衡,只能辛苦地用右手支在地上,而且他那样子,摆明了如果我不同意,他便不起来,我气得吐血,却又拿这无赖没办法,只能拂袖:“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正文 五十三

    “不行,我不会让你去的。”

    中宫里,商陆在和我据理力争。

    我背对着他,气得暗自垂泪。好不容易能重逢在一起,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我都忍了,却怎么也忍受不了再次分离。

    云近春看看我,又看看商陆,半晌扁嘴道:“我也不要爹走。”

    她一句话顶我十句话,我顿时领悟我生云近春的意义何在了!

    商陆无奈地苦笑,他吃力地俯下|身摸了摸云近春的脑袋:“爹爹不是去玩,爹爹是去保家卫国,保护你和娘亲,好不好?”

    我怀疑我平日里给云近春讲的故事太过血腥了,她居然眼睛里放出光芒来:“好!爹爹,你要砍下他们的脑袋,串起来给近春当链子!”

    商陆盯着我看,用眼神责问我:“你平常都给她讲的什么!”

    我讪讪地扭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神,然后回过神来,不对啊,现在我可是站在批判商陆抛妻弃女的立场上的,怎么能被他嚣张气焰打败!

    于是我沉下脸来:“反正我不准你去,横竖都不让!”

    商陆也怒了,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我还是很怵他的。

    他面如沉水,一字一句有条有理铿锵有力:“小茴,你可了解九门提督王勇为?”

    我想了半天,对于此人只能用四个字概括:“有勇无谋。”

    “那么他麾下二品将士呢?”

    “毫无主见,如墙头草随风而倒。”

    “这样的一批人,你放心他们上战场,去面对来势汹汹的起义军?”

    我沉默了,我无言了,我颓废了。

    “所以,小茴,我得跟着他们去。你放心,我不上前线战场,我只在营中谋略。”

    我还是不说话。

    他见我如此萎靡,放柔了语调:“小茴,我一定保你一片江山。”

    我过去积蓄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我不要什么江山!商陆,你怎么这么俗,我发现我自从当上皇上以后,你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俗人!成天黎民百姓河山家国的,我有时候真想把龙椅让给你算了!我多怀念我们的从前,我不是出云公主,你也不是御史大夫,我们就是两个凡人,在一起!”

    这是我第一次冲商陆发火,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争吵时的口不择言像一把直刺心窝子的利剑,太伤人了。

    商陆看着我,他一直不说话地看着我。

    我慌了,想和他解释:“商陆,我刚才不是那意思,我……”

    “小茴,你还不明白吗,我做那么多,不是为了江山百姓,只是为了你啊。”商陆缓缓地开口,叹道。

    他的声音里带了疲倦,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眼眶发热,冲过去搂住他的腰:“商陆,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说你了,呜呜呜。”

    他揽着我听我的认错,好一会儿,才开口:“既然你知道错了,那这次就让我去吧。”

    我愤恨抬头,一看到他那双眼睛,顿时软了骨头,十分没骨气地说:“那……你要保重自己,千万珍重,千万活着回来。”

    “知道。”他沉声应道。

    “爹爹要去砍别人脑袋了,近春要一串人脑袋项链!”只有云近春不知世事不识哀愁,全然没有要离别的伤感。

    大军即将出征的前一夜,商陆特意来中宫陪我。

    我在烛光下擦着他的缨枪,兵器冷冽,擦拭下越发锋芒毕露,我大概是被这光芒刺伤了眼,只觉得眼眶一直又热又胀,随时都能掉出一串泪珠来。

    “小茴——”商陆试图和我搭话。

    我啪的一下放下他的枪,又去(http://。。)整 理他明日要穿的盔甲。

    “别(http://。。)整 理了。我一个瘸子,又不上战场,用不上那个。”商陆很诚恳地和我说。

    “呸!我让你穿你就得穿!”那是我从国库的旮沓里翻出的一副金丝锁子甲,既轻又软,全云氏皇朝也只得这么一件。

    商陆很委屈地点头:“那好吧。”

    我背着他在他的衾衣里缝进一片平安符,等所有事都忙完了,我还是觉得有些茫然,在屋里团团转,总觉得还有什么准备没做好。

    “好了小茴,别忙了。”商陆拉住我,想亲我的脸。

    我侧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哎,别。那如意我还没系到你盔甲上……”

    我说着说着,渐渐没声音了,因为商陆开始解他自己的衣带,动作既缓慢又优雅,带着一种刻意诱惑的暧昧和风骚。我果断把如意抛到脑后去,扑倒商陆,又舔又咬。

    这一夜我们百般折腾,彼此都带着一股狠劲,想把对方吞吃入肚。

    这一夜过后,也许就是真正的生死别离。

    第一声鸡鸣的时候,我狠狠打了一个冷战。旁边的商陆动了动,翻身起床。

    我听到他刻意放轻动作,不想吵醒我,只有衣料摩擦的轻微的窸窸窣窣声。

    我悄悄睁开眼睛,盯着他看。

    他正在穿衾衣,如泉的长发流泻下来,几缕搭在赤|裸的胸膛上,几缕垂下来,刚好搔到了我的鼻尖,我动了动鼻子,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商陆正在穿衣服的手一抖,显然被吓得不轻,然后转过头来看我:“你醒了?”

    我盯着他点头。

    然后我们彼此无言,各自继续干各自的事。

    我继续在床上盯着他看,他在我穷凶极恶的目光下坦然穿衣,我看着他全部收拾停当,一头长发束成发髻,戴上青玉簪,顿时从刚才的妖娆变成了英气勃勃。

    他全部收拾完毕,然后转过头来看我,这样的情景,其实该说一些话的,可他斟酌了半晌,只说了三个字:“我走了。”

    他去小床上看了看云近春,便真的走了,头也不回。

    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沉重感,匆匆扒了几口饭,便穿衣去宫里的点兵台。

    点兵台下,十万将士整装待发,飒飒一片银装铁甲。我在城楼俯瞰,见九门提督和将军跨马提枪,振臂一挥,十万将士一同发一声喊,齐刷刷将手中兵戈举向空中。半空中的兵器光芒交戈成了一片耀眼的灿烂银辉,风走到这里都要止步。

    在这一片大地与天空的颤抖中,我看到了商陆。

    他坐在木辇上,身上着铁甲,身旁矗缨枪,神情温柔地朝我看来。

    只不过这遥遥一望,周遭景致便入不了我眼,天地间的光都凝聚在商陆那一处,我能将他眉梢的温柔和眼里隐忍的不舍都看的通透。

    顺遂在一旁提醒入迷的我:“陛下,该祝词了。”

    我这才回过神,按云氏皇朝的惯例,替出征的将士们祝词祷告,我听到我庄重肃穆的声音朗朗在清晨的日光下回荡。

    云朵之上的神祇啊!假若你听到我的祝祷,请护佑我的夫君商陆,愿他此去诸般平安,我愿以我阳寿换他战场步步无虞,度他灾厄万千。

    我祝祷完后,十万将士宣誓三声,便浩浩荡荡,拔营而走。

    我站在城楼,看他们如铁水一般滚滚而去,商陆的木辇被湮没在其中,不过只是浩浩苍生中的一个而已。

    他走之前留给我的最后三个字是“我走了”,这个男人,始终学不会甜如枫糖的情话,软如棉絮的蜜语,却终其一生,用生命印证了他对我的爱。

    我不曾预料到的是,商陆走后,我和云近春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局,他走后,大臣们开始频繁地上折子,让我纳男子为后,生下皇子以延续国祚,且次数愈来愈密集,大有逼宫的态势。

    我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商陆原来替我挡去了多少风雨。可以说,我和云近春一直是生活在他庇佑的羽翼下,而今方知世间多风霜。

    没了商陆做后台,我没底气和大臣们撕破脸对着干,只能面上微笑接受,暗地里差点儿把一口牙咬碎,近日说的文字都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每一次上朝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闹得我脑瓜子疼,每每下朝后,都累得像条狗一样,唯一的安慰就是云近春,她自商陆走后,倒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思念之情,她现在的兴趣是画骷髅脑袋,一天画一个,计算着商陆能给她带回多少串脑瓜子项链。

    我数了数,云近春画了十个骷髅脑袋,那么商陆已经走了十天了。

    我计算着商陆走过的路程,不知他到了哪里,据说塞外多风雪,不知他那条老寒腿受不受得住,胡思乱想间,惨淡的一夜便悄然过去了。

    从前的大半日子,夜里也是我和云近春两个人,伴着残烛睡去,但那时因为知道商陆就在白玉京某个角落,同我一同赏这明月,心里便也不觉得孤单;如今商陆远在千里之外,这样的夜就显得既孤清又难捱。

    我孤枕难眠了小半个月后,前方的第一封捷报伴着商陆的私信传到了白玉京。我手都在发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一看,以为商陆难免要说些掏心窝子的思念之情,结果里头却是一张薄纸,上写了一个大字:拖。

    我瞪大眼睛找了又找,在那拖字后面又有一行小字:若众臣为难你纳后之事,勿正面冲突,只拖,拖到我归来便可。

    我心里对商陆的景仰徐徐荡漾,他真是伶俐啊,知道他走了后我可能会遇到什么,特意写了秘诀过来。

    我又在那纸上翻找,看到那一行小字后又有一行更小的字,上写:我诸般皆好,勿念。

    我再找,这回终于在纸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几个如蚊蚋一样的小字:我想你了,小茴。

    我叉腰仰天狂笑,商陆,你能再闷骚一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大概还有一两章完结,姑娘们愿意看的话还有两章番外吧大概……
 

五十四

    商陆这一战,一打就打了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云近春扔了画笔,厌倦了每天画一个骷髅脑袋;我亦厌倦了无休止的等待,期盼着商陆每夜入梦来。

    前方的战事愈趋火热,我后宫的私事也被大臣们搅得天翻地覆。起初我还能拖着,借口国事很繁重,借口江山尚动荡,借口我心志高洁,不喜男色。

    后来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年岁也越来越老,大臣们很恐慌再拖下去我想生娃都生不了了,于是一改平日苦口婆心逼逼叨叨的劝慰架势,态度开始强硬起来。

    我下朝的时候简直落荒而逃,拍着胸口惊魂未定:“顺遂,赶紧回宫。”我需要看着云近春那张酷肖商陆的脸来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顺遂面有难色地看我:“陛下,宫里……”

    “宫里怎么了?”我一面快步走,一面问。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便猛然刹住了脚步。

    “这……”我颤抖着指向前方。

    “是。”顺遂垂首默认,语气里大有节哀顺变的意思在里头。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前方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男色。

    那些老头子们真是可谓用心良苦。这些男人相貌之不同,体态之迥异,简直是囊括了全天下所有男人的类型。

    我震惊了。

    然后我看到这一群男人中间,钻出来一个小人,煞有其事地双手背在背后,踱步逡巡在这群人面前,像一个在巡视士兵的将军。

    毫无疑问,这世间如果还有谁能让我感觉到雪上加霜祸不单行的,那一定是云近春这个愁人的娃儿,一定的!

    我看到她踮着脚,将那些男人们一个一个打量过去,每一个都有独特而相应的评语:“这个眼睛太小啦。”“你的嘴巴怎么这么大?”“哥哥,如果你的鼻子再好看一点就好了。”“就你这模样,比我的爹爹丑多了!”

    我忍住自己将云近春扑杀的冲动,示意顺遂过去把她拖过来!结果见她忽然停在一个人面前,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眨巴:“哥哥,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