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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冰山女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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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某人提过在公司里要公私分明,我们还没那么熟。”她要避著他,不然她会越来越不像自己。
  迷失,是失去自我的前兆。
  “同床共寝了三天,你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看遍了也摸透了,你敢说我们不熟吗?”他会像牛皮糖一样的黏上她。
  一双冷冷紫绿瞳中迸出火焰,“单牧爵,我讨厌你。”
  “讨厌就是喜欢,我了解女人家的含蓄,你在害羞。”听多了已经麻木,他自动翻译成情人间的小爱语。
  “你真善体人意。”回去她会查查“害羞”的原解是何意。
  “梦儿,我有没有说过你有对迷人的紫色湖眸。”魅惑似精灵,越看越有味道。
  “老板,你不用工作吗?”她晓得他桌上的公文叠得有多高。
  “牧爵。”他坚持的说。
  一天敲一块太慢了,几时才能敲碎她的冰层?
  “牧爵,签约的文件看完了吧!”烦。
  “你办事我放心。你的唇像玫瑰花瓣一般鲜艳,不知尝起来的味道如何。”简直垂涎欲滴。
  “我会在餐厅帮你预定一桌玫瑰大餐。”一簇火花染深了她眼底的焰。
  他好笑地玩起她的头发,“墨生要我问你一句,这么美的紫绿色隐形镜片要去哪里订?”
  大家都习惯她深邃的黑瞳,突然间恢复她原本的瞳色叫人讶异,不少人都以为她配戴了有色的隐形眼镜,私下偷偷的问过他几回,可就没人敢当面问她。
  她不是凶悍无比的女人,只是个性淡如水不愿与人多作接触,有事离远一点说话,没事别来烦我。
  冷是与生俱来并非刻意伪装,他看得出来她不容易生气,不管别人如何使尽心机招惹,她都能平静无波,像座沉寂千年的冰山,静看众生百相出尽丑态。
  “叫他重新投胎。”
  “哈……和你聊天真愉快呀!情绪变得特别高昂。”放在家里……不,他的床上更好。
  骚扰和聊天的定义相差甚远。“别弄我头发。”
  要不是头发是女巫力量的所在,她会立刻剪了它。
  “美丽的眼睛,美丽的头发,美丽的你,你不觉得上苍太厚爱你了吗?”而他因此感谢。
  “要毁了它很简单。”她拿起小剪刀往脸上一划。
  “你疯了!你不晓得会痛吗?”来不及阻止的单牧爵心疼不已,手忙脚乱的连忙抽面纸按住伤口。
  小小的一道伤口并不深,却令人惊心,绝然的态度和找死有何异,他想开口骂人,但一个音也发不出,她让他怜惜万分,不愿错过。
  一会儿血止住了,细细的痕迹若不细察是看不太出来,她是故意用自身的美丽和他作对。
  女人的美有时是致命的毒药,你明知它有毒还是一口饮尽,在濒临死亡的痛苦中追求永恒的彩虹,企图一握地扯下永远。
  “你太紧张了。”她手轻轻地一扬,如同蝴蝶吻过花瓣似的优美,脸上再无瑕疵地光滑如脂。
  单牧爵诧异极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超能力。”既然越隽这么解释,她也懒得多做澄清,就一路含糊到底吧!
  “超能力可以做到伤口自愈的程度?”未免神奇得令人狐疑,他总觉得她有事瞒著。
  “只要不失去意识,要自救并不难,视伤势轻重而定。”咦,她干么向他谈起自家私密?
  沙夕梦越来越不了解自己,她痛恨失控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在改变中,而她无力挽回。
  她不喜欢虚无缥缈的不确定,非常的不喜欢,彷佛一阵白雾层层围困住她,前进无路,退不见方向,一个人茫然地在雾中摸索。
  不喜欢,大大的不喜欢。
  “你要去哪里?”单牧爵看她收拾好桌子要离去,连忙大步一跨的跟上去。
  “下班。”
  “才三点你就……呃,真快,五点了。”墙上的定时钟准确无误的响起下班钤。
  “我们不同路。”她不高兴有人跟著,独行是她的乐趣。
  “送女朋友回家是男朋友的义务。”他知道她没车也不坐公车。
  有时他不禁猜想,以她的脚力走一、两小时路程回家不吃力吗?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沙夕梦予以否认。
  他无赖的笑笑,“没关系,我承认就好。”
  “你……”
  “别恼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培养感情,然后在花前月下诉说衷情,你侬我侬地指著流星发誓,你温柔的偎向我怀里,我深情的吻著你……”
  单牧爵多情地揽著她的肩,天马行空地自说自话,完全不在意佳人一副僵硬冷漠的模样,恨不得手上有针缝了他的口。
  即使对她而言易如反掌。
  与他们错身而过的员工都露出会心的一笑,乐于见到俊男美女有好的结果,冰山也需要人疼嘛!
  流线型的宾士载走令人称羡的一对,停车场的角落有个充满怨色的女人狠瞪著远行而去的车子,报复的念头油然而生。
  一间优雅的西餐厅气氛唯美浪漫,轻柔的音乐声悠扬回荡,淡淡的熏香味是来自欧洲的薰衣草,隔局分明地隔离旁人的窥探。
  几盆罕见的室内花卉装饰著,高雅气质的竹编山水横裱在不定型木框里,给人温馨的感觉,彷佛由污秽的人群中走入安然的小天地,自在休闲。
  “来,吃一口龙虾肉,大厨的手艺挺不赖的。”再配上一口白酒风味更佳,可惜她不喝酒。
  沙夕梦被动地含下他又到嘴边的鲜嫩白肉。
  她开始反省起自己怪异的举动,明明反抗不费吹灰之力,为何她现在会置身于为情侣打造的浪漫空间,顺从的吃下贵而华丽的食物。
  想骗自己是为了她最爱吃海鲜大餐才屈服,人总会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小弱点,女巫也不例外。
  可是她的心却不自在,郁郁沉沉像压著什么重物,一张嘴食不知味地上下嚼动,捉摸不透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居然和最讨厌的生物在一起用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难道她逐渐在意起他了,她也逃不过像众姐妹那般悲惨的命运?
  “吃东西别胡思乱想,我有面目可憎到令人喷饭的地步吗?”他是台湾第一怨男。
  “我讨厌你。”她闷闷地微噘著嘴。
  单牧爵反而笑点她的唇,“不错,有进步,你在使小性子。”
  “不要乱碰我。”讨厌却不排斥,她快要不认识失去冰防的自我。
  “好啦!你就是爱任性,我不顺著你成吗?”他收回手,切了一块明虾沾鱼子酱送到她唇畔。
  “不要自以为了解我的胡说八道。”她是六个姐妹中唯一不知任性为何物的人。
  “瞧你,又发火了,不就像个青春期的少女事事叛逆。”她肯定没有青春期。
  “我身上只有冰的气息。”哪来的火?不快的沙夕梦拿叉子死命戳著清蒸干贝。
  “醉酒的人通常说:我没醉。你眼里的火只有我看得见。”啧!又在燃焰了。
  他是疯子。“是反映出你眼底的欲火吧!”
  “我从来没否认过要你的念头,不过也要你配合才行。”他低低地睨著她轻笑。
  “等到地狱结冰的一天。”她会带束地狱花去祝贺。
  “很快了,我会带把火焰枪去破冰。”他早该想到这方式最迅速。
  直捣冰心。
  她冷淡的一瞟,“记得把药吃了。”
  地狱她没去过,但是她晓得并未如世间传说的可怕,全是以讹传讹的谬言,那里住的是尚未驯化的下等魔物。
  可是一经驯化的魔物乖得像人类饲养的狗,忠诚而听话,主人有危险时会奋不顾身保护主人,凶狠的程度不亚于杀人犬,是魔界人民的宠物。
  “梦儿,你的关心真让我感动,来,亲一个。”单牧爵作势要吃上她的唇。
  “不!”急忙往后娜的沙夕梦不小心碰到端汤的男侍者,极度的厌恶感让她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没事吧?梦儿。”还好是冷掉的残汤。他以眼神示意侍者离去。
  有些抱歉的男侍者头一点后离开。
  “非常糟。”她的心情。
  “要不要去盥洗一下?衣服上有青椒和玉米笋。”他很想伸手去拭,可是那位置很容易挨巴掌。
  在她胸部。
  “你、慢、用——”
  丢下餐巾,她起身走向化妆室,笼罩冰霜的表情让沿路其他客人望而生畏,主动地让开怕被冻伤。
  本来化妆室里头还有三三两两的女客,不一会儿如厕完毕全走光了,只剩下她一人对著明亮镜面。
  镜中的女子扬起手腕一挥,衣服上拉拉杂杂的秽物顿时一空,乾净得似乎不曾遭到泼洒,衣洁如新的不生一丝绉摺,领子微翻的也恢复平顺。
  望著镜子里冰冷的容颜,她找回一点自信。
  掬起清澈的自来水,沙夕梦往脸上一覆,凉凉的触感平抚适才的不快,压下厌恶的排斥感。
  突地,她勾起唇角往上扬。
  “先生,你走错门了。”
  浓妆艳抹的华服女子先是一怔,然后动作训练有素地抽出皮包里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声音粗嘎得叫人皱眉。
  “不许动,不许张扬,乖乖的跟我走。”
  “我奶奶说过,好女孩不随便跟男人走。”她不是爱凑热闹的博儿,人家要绑架也拖著她去凑个数。
  “少罗唆,别逼我在这里动手。”他神情略显阴沉地以刀身一压。
  “走是死,不走也是死,至少我可以选择死亡的地方。”她对著镜子拭拭脸上的湿渍。
  “你不怕死?”他凶狠的低吼。
  “也许你会死得此我快。”敢在女巫面前动刀子,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谁说……”
  他话未说完,门外的同伴像鸟一样飞撞进来,他看到一双充满阴骛目光的眼,手中的刀不由得一颤,轻轻割破沙夕梦美丽的颈肤。
  单牧爵一看,凌厉的黑瞳几乎要射出万支箭,没有人可以在伤了他的女人后不付出代价。
  “放、开、她。”
  “你……你不要过来。”他看著昏迷不醒的同伴,臂弯的姿势怕是已断了骨。
  “别让我说第二次,如果你不想死。”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拉著沙夕梦退后的男人脚下一个不稳,刀子戳向她的肩窝。“再走近一步我先杀了她。”
  反正豁出去了,要死也要拖个垫背。
  “你敢!”
  “别人怕你单爵爷,我阿狗可是不放在眼里。”他是怕在心里,但表面上仍装腔作势,看能不能有逃生机会。
  “你是老五的手下?”不怕最好,死的时候才不会面露恐惧。
  他朝地板一呸。“我不认识什么老五,我们五哥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这个缩头乌龟没资格唤他的大名。”
  不敢在道上混的过气大哥是懦种。
  “有胆识,我会留你个全尸。”单牧爵上前跨了一步。
  阿狗惊慌的把刀口指向沙夕梦心窝,“一刀下去就没救了,你要赌一赌吗?”
  “赌。”冷笑声一起,快如闪电的单牧爵已冲上前夺下他的刀,一把扭断伤及佳人的恶手,狠厉的想直取他性命。
  “算了。”
  “算了?!”单牧爵深沉的眸光敛了敛,望进一双紫魅湖绿的瞳眸中。
  “你不相信天谴吗?”她手一提,一道紫光由她指尖发出。
  刹那间,哀嚎声骤起。
  第七章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同时开口的两人应该说他们有默契呢?还是绝对地无法沟通,但……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一个胶著的局面,两人各持己见的看著对方,似乎想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黑瞳与紫绿眸同样深沉如海,谁也读不出谁的心。
  占上风的算是有窥心术的沙家女巫,只是她一向不齿于窥视他人的秘密,所以不愿开启心灵之眼。
  一对男女站在一盏路灯下看来十分可笑,华丽的夜生活正开始呢,年轻人的天堂,都会雅痞的乐园,无数犯罪者的偷欢时光,没有人会分神注意在收费停车场对峙的他们。
  大城市的夜晚有别于白昼的风情,忙碌与奢靡的强烈对比,紧绷与放松的分野。
  高大的身影伴著清冷、修长的佳人,画面虽美却显得缺乏一些感情,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和笑容,活像狭路相逢的前夫、前妻,不知该大吵一顿还是握手言欢。
  “好吧!我先说,省得你又摆出一张冰脸给我看。”退一步的单牧爵不先要求答案,即使他有满腹疑问。
  “天生如此。”要她改变也很难。
  “藉口,你笑起来的模样很美,可惜你很吝啬。”她的笑很淡很柔,一笑冰雪溶化带春来。
  “话多。”沙夕梦略显无聊的倚著灯柱。
  她真的很小气,连话都不肯多说。“看来你还是讨厌我。”
  他说时面带微笑,没有伤感。
  是的,讨厌。可不知为何她说不出口。“你到底要不要说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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