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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云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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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了所以没有过来。”
那龙先生朝汤子虚看了一眼,张敏婷拉起汤子虚来说:“这位是汤年如的长公子,汤子虚。”
张敏婷又跟汤子虚道:“这位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是乾南铁路运输处的处长龙孝文伯伯。”
龙先生听了汤子虚的名字立刻笑了起来,道:“原来这位就是汤公子,幸会幸会,果然是少年有为的样子,怪不得敏婷时常的提起你。”
张敏婷跺一下脚道:“龙伯伯老爱消遣人。”她虽然娇嗔,脸上却很喜悦。
汤子虚在一边却立时筹算起来,从贡山到平南一段的路正属于乾南铁路的辖下,现在正巧给他遇到这运输处的处长,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引到这话题上才好。
龙孝文道:“社交场合上很少见到汤公子,敏婷为什么不和汤公子多出来玩玩?”
张敏婷道:“这一阵子他为了公司里的事情很忙,等闲连见一面都没有空的。”说着挽了汤子虚的手仰头瞥着他,十足的小儿女情态。
龙孝文见了笑道:“汤公子这样年轻就开始接手公司的事情,很不容易,敏婷你应该体谅他才是。最近将近年末,到处都是忙乱,我也是抽空出来应酬一下见见老朋友。”
汤子虚接口道:“最近正是为一票货物走铁路停滞在了贡山一带发愁,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所以才没有时间陪敏婷出来。”说着对着张敏婷笑了笑。
张敏婷一向虽粘着汤子虚,但是也听闻得他已经有女朋友,他也从来不曾象今天这样对她说话过,一时喜不自禁,拉着龙孝文道:“龙伯伯是乾南铁路上说了算的人,子虚的事情龙伯伯要帮忙才是。”
本来这样的事情对龙孝文来说易如反掌,又见张敏婷这样说,当下就顺水推舟做了人情,于是道:“这有什么难的,汤公子明天给我秘书打个电话就是了,我今天晚上就会吩咐下去,汤公子不必着急的。”
汤子虚不曾料想事情这样简单,不由喜上眉梢,心里头一块石头落了地,立刻谢过了龙孝文。龙孝文见张敏婷和汤子虚两个人自有许多话说,又寒暄了几句也就走开。张敏婷见汤子虚心情十分好,于是说:“这个周末有新电影上映,我这里有两张他们送的首映的票子。”话未完,汤子虚已经嗯了一声道:“我陪你去。”
汤子虚到家便给燕于飞挂了个电话,燕于飞听他声音十分愉快,又听见货物的事情已经解决,也很替他高兴,汤子虚说完这件事,沉默了一下又道:“这个周末我恐怕不能来见你,这件事情虽然有了眉目,可是还有许多事情要一一料理,我一定要在公司帮忙,于飞,请你谅解。”
燕于飞答道:“这是应该的,我也很明白,你不必顾虑我。” 汤子虚听她这样体谅,微微有些内疚,拎着话筒迟疑了很久,道:“于飞,我很想你。”
燕于飞不防他这样说,愣一愣笑出声道:“我们不过几天就见面了。” 汤子虚嗯了一声,又嘱咐了许多话才挂了电话。
周五燕于飞又接到曹秘书的电话,说是廖夫人请她去吃饭,之前曹秘书也打过几个电话来,可是燕于飞因为顾虑着会遇到上官衡的问题,推说功课十分紧张不方便前去,现在既然上官衡去了檀北,汤子虚周末又有事,她也就爽快答应下来。
到玲珑山的时候,廖夫人正与曹秘书在几个资料箱里翻找东西,曹秘书见了燕于飞招呼道:“你来得巧,来看看夫人平时也不拿出来的宝贝,许多连我都没有看到过。”廖夫人笑道:“不过是几本老照相本子,十多年前的东西了,你也来看看。”
燕于飞接了一本相册在手里,里面俱是黑白相片,边角微微的泛了黄,第一幅就是廖夫人年轻时候的照片,比之现在青春而艳丽,那一种夺人心魄的光彩即使隔了许多年也一样让人看得发呆。燕于飞捧在手里欣赏了许久才翻过页去,后面亦是廖夫人许多的照片,只夹杂了两三幅和廖先生的合影,有一幅似是不经意里拍下,廖夫人在窗前看书,廖先生斜倚着窗台,微笑凝视着眼前的丽人,相片里别有一种宁静与温馨。
廖夫人见燕于飞注视这张照片,瞧了一眼笑道:“这是一位朋友把玩相机的时候随手拍的,倒觉得比刻意拍的还好些。”
燕于飞又瞧了会才道:“夫人和先生真是天作之合。”随口又道,“想必夫人年轻时和先生也是一见钟情。”
廖夫人听了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这都是外面报纸以前胡乱猜测的,当时怎么会是这样。”
燕于飞忍不住道:“以夫人之美丽,以先生之英武,我若是记者,也只能杜撰出这样的故事来。”
廖夫人摇摇头,道:“先生当年已是位高权重,是当时的我只能仰望的人物,倒是避之唯恐不及。”
燕于飞听了这话十分有趣,却又不好相询,回头望了曹秘书,曹秘书道:“我做夫人秘书也只有七年,也没有听夫人说起过以前的事。”
廖夫人笑道:“说了也无妨,当时我不过是公司小职员,先生是陆军副总司令,我们之间的差距不遫天堑。他当时派人来请我,我如何敢接受,当时我也有几个追求者,也是小开之流,可是对方心意是真是假,还是逢场作戏,只贪恋美色,我如何能够确定,越是美丽的女子在这上倒是越加要小心才对,因此当时我的心思里,倒是愿意和一个普通平凡的人在一起,相濡以沫一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燕于飞道:“可是先生待夫人的心意却是再诚也没有了,当年通电下野之事是世界新闻。”
廖夫人点头道:“所以当时我跟了先生,并不是因为他职位高权力大,而是他较旁人待我都更真心,所幸我不曾看错人,先生的性子其实本是十分诚挚专一的。”
燕于飞看廖夫人眉目含笑,不禁暗自想到,自古红颜薄命都是因为所托非人,能象廖先生这样为美人而舍江山的却又能有几人。
廖夫人见她出神,轻轻又加了一句道:“其实到现在,我看清源的脾气倒是和先生很相似,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不曾交女朋友。”
燕于飞听了这一句,醒过神来,别过头只当作没有留意,廖夫人也不再讲,只指点她看许多不曾披露的相片。
这一日燕于飞在廖夫人处逗留得颇晚,吃过了晚饭又说了些话才告辞出去,廖夫人嘱咐了司机送燕于飞回学校。自玲珑山上下来到平南大学要穿过整个平南城,车子开到城中最是繁华的十字道上就动不了,司机向后座的燕于飞道:“燕小姐,前面大戏院里是时新一场电影的首映,现在才开始进场,正是热闹时候,咱们得等一会了。”
燕于飞往玻璃窗外望去,果然前面大马路对面的戏院门口竖了两人高的招牌,贴着大幅的宣传画和女主角男主角的合影,挂了无数的彩灯,门口又铺了大红地毯,吹鼓手号手才摆开阵仗吹奏得热闹,那红地毯前停了一部又一部的车子,挤挤擦擦的都是打扮得亮眼得名媛淑女与公子小开们,那红毯边上的小报记者们,更是毫不吝惜的闪着闪光灯,把这戏院门口折腾得一片繁闹。
燕于飞看了几眼也就调开眼去,不期望见一部车子号码极是熟悉,想了想方记起那是汤子虚家中的车。汤子虚今日在公司做事,汤老爷汤太太亦不会赶这种时髦,燕于飞不由又探头仔细瞧了瞧,那一簇说说笑笑由着记者拍照的人群里,分明就看见汤子虚穿着黑色的西服在里面与人说笑周旋,身边似乎是张敏婷。燕于飞睁大了眼睛,心里面一片的茫然,眼看着汤子虚与张敏婷说笑着同着几个人进了戏院方迟缓的收回眼光。车子什么时候启动开过路口她也没注意,只恍惚知道下车谢过司机回宿舍,许久心口才泛出一点钝钝的痛。
宿舍里并没有旁人,燕于飞挂了电话回家,她对着话筒,许多的心事,最后也只是轻轻喊了声“妈”,燕太太在电话那头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到家里。”燕于飞道:“没有别的事,只想问问你和爸爸好不好。寒假里我回来可要带点什么。”
燕太太道:“我和你爸爸都很好,不需要什么了,倒是那位汤先生,这次会和你回来么?”燕于飞沉默一会,道:“寒假那么短,就不要了。”
燕太太不防她有心事,说笑了几句便催着她挂了电话。燕于飞抱住膝盖坐在床上,窗外面的月光这样好,却是这样的冷。
汤子虚心里实在是高兴,张敏婷方才介绍他认识的娄先生,原来就是平南城里最大洋行复生行的董事。从贡山过来的那批货,虽然运到了,却是比别家晚了这样一两天,赶不上最好的价钱。这娄先生和他谈得愉快,一口答应要下了所有的食物,都放在复生行的店里卖。单是这一点上,他就可以多赚出几万块钱来。他本来厌恶这样的交际,这样浮夸的场面,可是这一刻,却真切的觉得起可爱来,本来那一点点的内疚与厌烦,早也被兴奋给压倒了最底下。

第六章 白门寥落意多违
燕于飞和汤子虚再见面时已经是星期三,汤子虚因为临近毕业,学校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总是在自家公司里做事,因此坐了车子到学校里来见燕于飞。燕于飞望着那车子许久,汤子虚微觉得奇怪,笑道:“于飞你发什么呆,是不是最近功课太紧,过于疲惫了?”
燕于飞抬头望向汤子虚,那话在嘴边滚了一圈还是咽了下去,只问道:“你在公司忙不忙?”
汤子虚心里略有忐忑,这几日他和张敏婷的电话极多,周末又约了复生行娄先生吃饭看戏,他迟疑一下道:“和你说过的,公司里近年关事情极多,我日日加班,连周末也不得空闲。你是不是怪我没时间和你见面?”
燕于飞听他这样回答,掉转了头去道:“我没有怪你,公司里事情忙,你是应该多关心的。再过一星期就要考试,我打算等考完试就回家去,父母想叫我早一些回家。”
汤子虚听了忙道:“到时候我送你。” 燕于飞浅浅一笑,道:“那时候还未过年,想必你还是很忙的,我可以自己去。”
汤子虚只觉得燕于飞笑容里一丝寥落,隐隐觉得不妥,燕于飞却已经换过话题。汤子虚本来和燕于飞是无话不说的,可是因了星期六的事情不方便说,不觉隐约生出一层隔阂来,两个人只是在校门口的茶馆里喝了茶也就散了。
燕于飞回停蓝的前一天打了电话给汤子虚,因为隔天就是周日,汤子虚要与汤老爷去商会联谊,也只嘱咐了燕于飞路上多加小心。
燕于飞回停蓝那一日下了整整一日的雪,火车到了停蓝雪才渐渐小下去,司机张伯替燕于飞拎了箱子出站,一面絮絮的说:“太太和老爷都念叨二小姐要回家好几天了,这几天差了我出去买了许多东西,都是二小姐喜欢吃的……”
燕于飞听张伯一路的说着,想起父母素日的疼爱,心里不禁泛起一层层的委屈来,及至见了母亲,那委屈似乎连压也压不住,直冲得她喉咙发紧,停一停才能叫一声“妈”。燕太太并没觉察出什么来,只是喜盈盈的把她迎进门。
晚上一家人便在家中围坐着说话,直到说起汤子虚来,燕太太和燕先生见燕于飞神色不似夏日回家时,才觉得有些不对。然而燕于飞也不肯多说,只是推说年下极忙,汤子虚并没有时间,自己亦不得时间上他家拜访。燕氏夫妇见女儿不愿意说,也不好强问,咳嗽几声岔开了话题也就算了。
然而燕太太心中终归放心不下,等燕于飞进了自己房间方跟进去,轻声道:“于飞,你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心里,自己家里爹妈这里,还有什么不可以讲的。”
燕于飞避过燕太太的眼光,下午那一种委屈的感觉又泛上心来,彷佛时光回到自己极小的时候,在外受了欺负,总要回到家里往父母的怀里寻找安慰,可是如今,她又如何愿意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操心,因此只是笑道:“妈妈又多心了,我哪里有什么事情放在心里了,你们半年不见我,总以为我该有多少的事情要讲,其实学校里也不过这么些事情,我能遇到什么事。”
燕太太叹了一口气,坐到燕于飞床头,替她理了理头发,道:“于飞,你的性子自小和你大姐不一样,你自己主意拿得坚定,却也有话总藏在心里,吃了苦也不肯说一声的。我和你爸爸总是为你多担心一点。”
听燕太太这样说,燕于飞瞬了几瞬眼,才把泪意压了下去,笑道:“妈妈又多操心了,我不是好好的,既然知道我主意拿得定,又怎么怕我吃亏呢。只是天下父母偏心,总觉得自己孩子没得够最好的。”
燕太太见她总是不肯多说,也只好罢了。燕于飞等母亲出了房门才咬一咬嘴角,把那些委屈那些伤心都咽下去。
燕家过年并不是很热闹,除却有限几门的亲戚外,来往的只有燕清人的几个得意门生。这一天燕于飞才从街上回来,就见燕清人极是高兴的在屋内踱步,不时哈哈大笑几声,不由笑道:“爸爸因为什么事情这样高兴?”
燕清人见她回来,很是愉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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