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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流云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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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于飞见山路盘旋,不由道:“不要闹了,当心些。”上官衡却笃定道:“反正你也不要嫁给我,你管我这么许多。”燕于飞既羞且恼,却又担心他不好好开车,只好随他去。等车到了半山的停车场,她立刻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也不理上官衡,自己往那石阶上走去。上官衡跟在她身后笑道:“别恼了,是我的错还不成么?以后你自然嫁个比我好得多的人,我天天在你家门外徘徊叹息后悔自己说错了话。”燕于飞听见这句话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忍了半天还是宛尔一笑道:“以前只以为你沉稳安静,怎么知道你这样油嘴滑舌。”上官衡见她不再生气,便道:“昨夜山里才下过雨,台阶湿滑,当心崴了脚。”
窦原山海拔不过千米,却是山势曲折遍植枫槭,到了秋天满山红叶,因为昨夜里下了场秋雨,一路上都是秋风扫下来的叶子,铺得一地的金黄血红,初升的阳光照在树上,十分明媚鲜艳。山里面寒意浸人,但是因为爬山的缘故,倒也不觉得冷,两人一路到山顶的平台上,放眼望下去翠绿的松柏夹着火焰样的红叶,极是壮观,那平台直临山崖,下面便是峭壁,旁边是一条气势雄伟的瀑布,因为秋季枯水,只余了细细的一缕,被风一吹飘洒过来,沾得人一身的小水珠。燕于飞站得久了不觉遍体生凉,才抚着手臂回头望了一望,上官衡便会意把外套解下披在她身上,一摸她的手道:“这样凉,我们进去吧。”平台后面本来也有茶室可以供人休息,但是燕于飞舍不得那风景,依旧站在外面。上官衡见她不愿意进去,便揽过她替她遮着风,一面四下张望,道:“这里倒是和以前一样,没有怎么变。”燕于飞听了道:“这里你也常来?”他指着那间规模甚大的茶室道:“这里本来是廖先生的私产,我小时候常随夫人来避暑,后来夫人说这样美的景色不应该被独占,所以先生就把这里捐赠了出来。”燕于飞听是这样,不由笑道:“先生和夫人看来十分恩爱,但是象先生这样位高权重还专一的人却是不多。”上官衡低头笑道:“先生向来是我的楷模。”燕于飞本来依偎在他胸前,听他这样说不由抬头瞥了他一眼,上官衡见她眼光妩媚婉转,低头还想要说什么,却听入口石阶那里嘻嘻哈哈声音不断,片刻就有不少人也登了上来。他们两个本来出门得早,现在日已近午,来赏秋的人慢慢多了起来,看见人多嘈杂,两人进了茶室吃些东西也就走了。
开车到山脚下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虽然吃过些点心,毕竟不饱,上官衡意思是要去平南城里吃饭,燕于飞想了会道:“总是去吃馆子也没有意思,我带你去吃小吃,我知道城东面有一家小店做停蓝的小吃最好的,我们去那里。”那家小店却是在一条小巷子里,小小的门面,下午的时候客人也不多,燕于飞是老主顾,和那老板十分相熟,老板见了她立刻笑眯眯的道:“燕小姐好久不来了,今天才做的新鲜米粉和新酱的牛肉,都来一份?”燕于飞一气点了十来份小吃,端上来时都是热气腾腾的,因为停蓝地气潮湿,吃口向来嗜辣,因此端上来的小吃里十份有八份都是放了辣椒花椒之类。燕于飞见上官衡停在那里,推一推他道:“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自己喜滋滋的夹了一筷子。上官衡见她吃得开心,笑一笑方举起筷子。燕于飞因为饿了,又吃的是家乡的小吃,片刻就吃了许多,抬起头来却见上官衡面前的碗里没少下去多少,不由问道:“不好吃么?”上官衡踌躇一下道:“好吃,可是能不能叫老板给我一碗水?”燕于飞这才见他脸色已经通红,满额的热汗,惊笑道:“原来你不能吃辣。你也不早和我说。”老板见了赶忙倒出一碗凉水来,上官衡大口喝了下去才道:“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到底还是去馆子里重新吃了一次饭,燕于飞因为见他这样狼狈,一路忍不住的嗤笑,回到了学校还是止不住满面的笑意,两个人又在车里说了会话方下车,然而甫下车燕于飞便望见父亲燕清人及母亲两个人都等在了宿舍楼下,燕氏夫妇见她回来,都忙上前来,燕清人一眼看见上官衡,愣了一愣才道:“原来是上官参谋长。”

第十五章  知君用心如日月
燕于飞乍见父母又惊又喜,却又满含疑惑,拉着父母道:“爸爸妈妈怎么上平南来了?也没有和我说一声。”燕太太道:“你父亲到贡山讲课,我们是从贡山过来,所以也没有给你打电话。”燕于飞待要再问,却见母亲不住的在打量上官衡,便挽了他过来道:“妈,这是上官衡。爸爸在洛南见过他的。”她也不多介绍,然而燕氏夫妇见她说话时晕生双颊,方才两个人又那样亲密,心里便有几分了然,只是正好触着一桩心事,因此只淡淡的招呼了一句。上官衡很客气的道:“伯父伯母想必才到平南,不知道有没有找好下榻的旅馆,如果没有,我可以代为安排。”他不若上次称呼燕清人做燕老先生,改做这样称呼,燕清人看了看他道:“参谋长太客气了,愚夫妇已经找好住处,不敢多劳。”上官衡道:“上次在洛南没有机会招待伯父,这次既然伯父伯母都在,不如今晚让我做个东道,略尽地主之谊。”燕于飞见父母踌躇,便道:“城里面才开的淮南菜馆子,妈妈最喜欢的,我们就去那里。” 燕氏夫妇见女儿这样说也就点一点头同意了。
那淮南菜的馆子虽然菜馔精致,服务也殷勤周到,可这一顿饭却吃得燕于飞忐忑不安,上官衡与燕清人说起洛南的教育来倒还投契,燕太太话不多,只是上下打量着上官衡,余下的时间亦不过说些客套话,气氛颇是沉闷。吃过了饭燕氏夫妇只说旅途劳顿不再相扰,上官衡也不勉强,开了车送他们回到旅馆,燕于飞自然是跟了一起下去,他拉住她悄声道:“我晚上给你电话。”燕于飞点点头,看父母已经上了楼梯,忙快步跟了过去。
燕氏夫妇是中午到的平南,行李等物都已经搬运到旅馆,此刻一到了房里,燕清人就取了烟斗出来,也不抽,只是咬在嘴里坐在那沙发上不说话,燕于飞帮着燕太太打开行李收拾东西,一瞥倒看见夹在行李里一本杂志,杂志里又夹了一张报纸,赫然是汤子虚订婚的消息。她手下迟疑了一下,便坦然拾起报纸回转身来,燕太太见她手里拿着那报纸,忍了一忍还是问道:“于飞,我和你父亲在贡山看到这条消息很是吃惊,这许多日子你也没有和我们讲一声,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
燕于飞把那报纸搁到茶几上,自己坐到椅子上,道:“爸爸妈妈既然都看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汤子虚已经和张小姐订了婚,不日就要结婚的。”
燕太太道:“你同这汤先生在寒假里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你跟他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于飞淡淡一笑道:“我跟他合不来因此分手,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燕清人此刻突然道:“这件事情我本来以为没有什么可问的,必定是那位汤先生或者汤家的人更加看重总商会会长张伯耀这块牌子,可是你母亲担心你,所以非要来看看,我以为我们家的女儿自然是很坚强的,可是,你同这位上官参谋长又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倒叫我不明白了。”
燕太太本来是看了报纸上的消息,既是奇怪又是担心,生怕燕于飞承受不住,所以竭力的主张要来平南看一看,可是见了面却见燕于飞同上官衡这样亲密,也很是疑惑,便道:“于飞,我们知道你一向自己很有主意,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那汤先生对你不住还是……”
燕于飞见父母这样怀疑,微微有些生气,恼道:“难道爸爸妈妈还不相信我,汤张二家商场来往甚多,结亲有什么可奇怪的,是我配不上人家。”
燕太太叹口气,知道终究是女儿被人辜负了,握了她的手刚要说话,燕清人已经道:“你若说配不上那汤先生,那上官参谋长这里怎么说?他是东南军区总司令的侄子,莫非倒配得上了?”
燕太太见丈夫口气强硬,赶忙道:“你不要这样说。”一面对着燕于飞道:“那样说来,是那位汤先生不对。可是这位上官先生,真是这样的身份?”
燕于飞点了点头。燕太太听了也是半晌没有言语,最后叹一口气道:“于飞,这可叫我和你父亲怎么说好,你和汤先生那里,事已至此,自然也是无话可说的了,然而这位上官先生,他身份这样特殊,倒会叫人以为你是攀了高枝喜新厌旧,何况他这样的人,和你……”燕太太又叹口气,也没有说下去。
燕于飞本来已经很不安,听母亲说的也是自己的心事,一时也是心思纷乱沉默了起来。
燕清人片刻后道:“于飞,你母亲说的是其一,不过这终归还不要紧,旁人的话倒不必理会。可是上官参谋长前程远大,我们不过是清寒之家,就算他对你真心实意,只怕也过不了总司令这一关,这世上逐的,不过是名利二字,到最后,哎……依我看,你还是不要和他往来的好。”
燕于飞听了心里面一沉,知道父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自己所担心的也是一样,只是听父亲这样清楚明白的说出不赞成的话来,忍不住伤心起来。燕太太见她眼圈微微发红,心里面不忍心,便道:“不过也时常听说总司令也是出身寒门,或许没有这样的偏见,我看上官先生倒是很好的人。”
燕清人咬着烟斗不说话,见燕太太不住递眼色过来,想了一会才道:“于飞,这件事情你不可草率,最上策,你还是不要同他来往,第二,你明天可否请他再来旅馆一次,我想和他当面谈谈。”
燕于飞亦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打算,想了又想还是先答应了,又和父母说了些闲话才回学校去。等她到了宿舍,上官衡已经打过几个电话过来,不一会便又是一个。上官衡在电话那头听她声音消沉,便道:“伯父伯母和你说了什么?你这样不开心。”燕于飞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道:“无非是齐大非偶。”他听了笑道:“又是这样,你才说过,伯父伯母又这样担心。”燕于飞听他语气轻松,不由埋怨道:“人家是在担心,你倒不放在心上。父亲想明天再见你一次,要和你亲自的谈一谈。”上官衡笑了一声道:“我明天可以过来,只怕伯父请我赴的是鸿门宴。”燕于飞忍不住道:“你倒以为你是刘邦不成。你便是刘邦,我父亲也不是项羽。”上官衡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伯父说明清楚,求得他的同意。”他在电话里踌躇一下又道:“其实我已经和叔父提起过,不过他最近很忙,一直在外视察,等合适的时候我想带你去见他。”燕于飞见他这样认真,放下一半的心来,嗯了一声,又和他约定好时间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燕于飞和上官衡约了十点钟,她一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着,他是九点五十到的,看到她一脸不安的样子,反而笑起来。她恼怒的瞪他一眼道:“你为什么笑?”上官衡不回答,却笑得越发的开心。她见他穿的是很正式的军装,倒奇怪起来,道:“今天为什么穿这个来?”他道:“今天才算是见你父母,总是要正式一点。”她到底还是不安,低声道:“爸爸的脾气很书生气,你不要和他说僵了。”他看她这样担心,便答应道:“在洛南不是也和伯父见过,我知道的。”
等两人到了旅馆,燕氏夫妇也早是候着了。见面寒暄不几句,燕清人就道:“于飞,你妈妈来平南是第一次,你陪她出去走走,中午等你们回来再吃饭。”燕于飞情知父亲要和上官衡单独谈话,虽然担心也是没有办法,出门前频频看着上官衡,他冲她微微点头叫她不用操心。
燕清人等燕于飞母女两个出门,抽了几口烟才道:“我请参谋长来谈话的原因,参谋长想必是知道的。” 上官衡坐正了道:“请伯父明言。”
燕清人又狠狠抽了几口烟方道:“小女一向顽劣,蒙参谋长青眼相加实在是受宠若惊,可是吾家家门贫寒,参谋长前程高远,恐怕小女高攀不上,参谋长还请体谅。”
上官衡道:“现在都已经是共和民主时代,人人平等,伯父多虑了。于飞是我这二十多年来唯一心仪的女子,还望伯父成全。”
燕清人笑一笑道:“参谋长讲的是道理,我讲的是现实。向来现实胜过道理,参谋长处事精明强干,不会不明白。今日于飞或者中参谋长的意,那明日后日呢?参谋长志向料必远大,他日自然有能辅弼左右门当户对的称心之人,何必在这里执着。我们蓬门小户,当不起这样的厚爱。”
上官衡道:“伯父所虑固然是现实,只是我对于飞的感情是真心实意,并非一时儿戏,还请伯父加以考虑。”
燕清人站起身来绕着沙发走了两圈,一面打量着上官衡道:“虽然参谋长一言九鼎,可是究竟是一时还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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