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贵妻,佞相的悍妇填房-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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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段霖不远处的顾清澜，木然的站在原地。
他本该走了的。
可是就是移动不了脚步，眼珠紧紧地盯着产房的方向，一动不动。
只有袖中颤抖的双手微不可查。
产房中。
段小五咬紧牙关，强忍着一波又一波宫锁的痛苦，偶尔实在忍不住了才发出低低的痛喊，双手紧紧地抓着*单，撕裂般的苦痛令她难以忍受，但凭着一股执着的母爱强撑着，“痛啊——”
床上的段小五无意识的突然尖叫出声。
“放松，用力啊公主。”王嬷嬷没有时间去摸额头上的汗珠，手按着段小五的腹部，轻柔有力的帮助段小五助产，试图顺着胎位。
“五儿。”段母心疼的为段小五擦汗，几乎快哭出来了，“闺女，你一定能行的，用力。'
“娘，我。”段小五颤抖的嘴唇，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啊——”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王嬷嬷心中越发的慌乱，越来越急，探上段小五的脉象，脉象越来越弱，如果孩子不马上生的出来，只怕会窒息在腹中。
后果不堪设想。
一尸两命啊。
王嬷嬷顿时急的浑身冒冷汗，可是公主腹中的孩子头上脚下，已经被卡住了，如何能生得出来？
就在王嬷嬷在段小五身旁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段母也看出端倪了，毕竟段母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从阵痛开始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眼看着自己闺女的呼声越来越弱，血流的越来越多，段母颤颤巍巍的手拉过王嬷嬷，低声，“嬷嬷，怎么样了。”
“胎位不正。”王嬷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和心疼，“若再不生出来，只怕——”
只怕后面王嬷嬷虽然没有说出来，段母已经惊得心中一颤了。
胎位不正可是女人生孩子最难熬的一关，十个难产而亡的女人恐怕有几个是胎位不正的，段母慌张的抓着王嬷嬷的袖子，哭求到，“嬷嬷，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我知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我闺女一命啊，求求你。”
段母要给王嬷嬷下跪，被王嬷嬷一下子拦住了。
“热水来了。”蓉娘推开门快步的走进屋中，端了一盆热水放在*榻旁边，和段母两人点了点头，匆匆的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被顾清彦拦住，“蓉娘，里面怎么样了？五儿怎么样了？”
顾清彦短短时间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哪里还有翩翩君子的形象，眼睛中布满红血丝，抓着蓉娘的手格外用力。
“还没生。”蓉娘皱了皱眉，推开顾清彦的手，匆匆向厨房走去。
顾清彦一下子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颤抖着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等到蓉娘再一次端着热水盆走过来的时候，顾清彦一下子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到蓉娘面前，焦急地喊道，“告诉王嬷嬷，一定要保大人，我只要五儿平安，我只要我的五儿。”
说道最后顾清彦几乎是泣不成声，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执念，他的五儿平安就好，可是——
顾清彦满眼痛苦的看着产房，五儿的痛呼声越来越微弱。
怎么办？
“放开我，我要看我娘。”一声稚嫩又蛮横的声音传过来，顾书瑾用力的撕打着拉着他的下人，眼中是惊人的怒气，怒喊道，“滚开，不要拦着小爷。”
所有人都知道他娘要生弟弟了，唯独瞒着自己，顾书瑾红了眼眶。
“放开他。”顾清彦命令，张开手臂，顾书瑾一被松开就迈着小短腿蹬蹬的跑了过来，被顾清彦抱了起来，小孩儿用极其愤怒又极其委屈的目光看着顾清彦，“他们说，娘有可能会死对不对？”
☆、第147章 和离＋左相的迁怒
顾清彦高大的身形瞬间一晃，面色徒然变的苍白起来，紧紧地抱住了顾书瑾。
“谁家的小屁孩这么不会说话？有老子在能死人吗？”一道大红色的张狂身影蹭的出现在段府的墙头，大喇喇的跳了下来，眉眼暴躁，最终叼着半年不变的人参。
顾清彦眼前一亮，好似濒临死亡的人蓦地看到了希望一般，从未感觉看到冷卿岚这般欢喜和期待，顾清彦快速的放下顾书瑾，“请您救救五儿，只要你能救得下五儿，什么条件您尽管提。”
“我和你说得着吗？”冷卿岚翻了一个白眼，张狂的将百年人参甩在地上，“金银票子老子有的是，用得着你给？滚开滚开，老子是有病了，和你废话这么多。”
冷卿岚不耐烦的推开顾清彦，他要说也得找姓段的说呀，最好能敲诈出几个戏本，那多好，真看不惯顾清彦那副嘴脸，左相了不起啊？
他一颗毒药扔过去，别说左相，就是皇上也得立马就死，晚死一秒钟都对不住他的手艺。
产房中正值危险时刻。
段小五呼吸越来越弱。
冷卿岚大步的踏进产房，见到段小五的情况，检查了一番，口中咕哝着，“还算来得及。”
从怀中拿出了一颗药丸给段小五服下，吊住一口气。
段小五勉强的撑开凤眸，往日晶亮的凤眸此刻黯淡无光，望进冷卿岚的眼中，带着无言的请求，“救救我的孩子。”
段小五面色苍白，蒙上了一层死气。
碰。
冷卿岚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揪住了，诡异的没有嘲讽、没有往日的张狂和不着调，只是说了一句，“有我在。”
段小五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晕了过去。
冷卿岚一进门王嬷嬷就认出了这男人不正是抓自己的黑衣人吗？
他竟然是活阎王？
王嬷嬷觉得自己的世界玄幻了。
冷卿岚瞬间从袖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刀，见身边竟然还杵着两个榆木桩子，不耐烦的开口，“还TMD想什么呢不滚？”
王嬷嬷这才回过神来，拉着一脸不放心的段母离开。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
冷卿岚觉得自己手从未有过的颤抖，以往他杀的人总比救得人多，就算是活人救治在他的眼中也跟尸体没有什么两样，而此刻——
冷卿岚向来冷飕飕的眼中闪过紧张，不时的看向段小五的脸，原本红嫩的嘴唇变得干裂，冷卿岚的心咯噔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孩子脱离母体发出的第一声微弱的哭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冷卿岚则快速的探向段小五的脉搏，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快速的处理善后的事宜，另一边王嬷嬷已经走进产房，手脚麻利的为孩子洗净身上的血污。
尽管做了最坏的准备，当王嬷嬷看到孩子的时候依然十分揪心。
她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孩子。
六个半月就早产的孩子，看样子还没有长肉，又瘦又小的样子，皮肤更是皱皱巴巴的，连哭声都很小。
这边冷卿岚处理好了段小五腹部的伤口，喂了她一颗药丸，段小五徐徐的苏醒过来，“唔——”
段小五第一的感觉自己身子麻的没有感觉，缓缓转向冷卿岚的方向，段小五气息微弱，“孩子。”
王嬷嬷赶紧将孩子抱给段小五看看，“公主，是个尊贵的小公主。”
王嬷嬷心情沉重。
“宝宝。”段小五吃力的看过去，一下子泪流满面，疼惜的抚着那个小猫似的身子，“我的孩子，娘对不起你。”
蓦地——
刚刚出生的孩子，像是突然呼吸困难一般，脸憋得青紫，段小五心中大惊，吃力的想要爬起来，却力不从心的跌回去。
“公主。”王嬷嬷惊叫一声。
冷卿岚眉头紧锁，快速的用热水化开一颗药丸，接过王嬷嬷怀中的小小猫，小心翼翼的喂着，不消片刻，小小猫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冷卿岚为难，“孩子早产的日子太多，现在我必须将孩子抱回阎罗殿，用我殿中的温玉*温养着，否则只怕——”
冷卿岚的话没有说完。
段小五怎么会不明白冷卿岚的意思，泪眼朦胧，急声道，“求你，救救她。”
“收收你那不值钱的眼泪，老子相救的人没有救不活的，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你个蠢女人，坐月子当心哭坏了眼睛。”冷卿岚不耐烦的瞪着段小五，眼中深处有丝不易察觉的关心，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一个月后老子准保还你一个白白嫩嫩、健健康康的闺女，你赶紧养好身子准备给老子写戏本，马不停蹄的从阎罗殿跑来，老子比那四蹄畜生还苦逼。”
“谢谢。”段小五哽咽。
“得了。”冷卿岚恋恋不舍得看了段小五一眼，包裹好孩子走出门。
顾清彦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急声问道，“五儿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滚一边去，好狗不挡道。”冷卿岚瞬间冷飕飕的看着顾清彦，皱着眉，说了一句，“你赶紧照照镜子，你现在真不像个男人，好好地媳妇儿孩子能被他折腾这样。”
说实话，冷卿岚真想瞬间灭了他，冷卿岚大步走过杀手小头子的身旁，破天荒的拍拍他的肩膀，表扬道，“干得不错。”
说罢，火红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一个忘了隐匿身形的杀手小头子，要说冷卿岚能及时赶到还幸亏这位隐匿在段府的杀手小头子了，第一时间赶到阎罗殿，请出了冷卿岚，此刻听着主子的表扬，杀手小头子瞬间与斑斓大虎不谋而合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段府真是个好地方，风水养人啊。
原本他在阎罗殿不是挨骂就挨揍，现在他过上了不挨揍的生活，还受到了表扬，杀手小头子瞬间精神抖擞，干劲儿十足。
顾清彦匆匆的跑进产房的时候，见到已经脱力的段小五狼狈的躺在*上，尽管王嬷嬷已经为她打理过了，依旧看的出她受过多大的苦，顾清彦悔恨的单膝跪在地上，攥着段小五的手，哽咽道，“五儿。”
是他不好。
害的五儿受了这么大的苦，害的孩子至今生死未卜。
“东升。”段小五没有看向顾清彦，直直的看向房顶，眼中闪着说不清的痛和伤，轻声说道，“你看到孩子了吗？只有那么小。”
段小五挣开顾清彦的手，在虚空中比量着，“她的头发漆黑漆黑的好看，骨瘦如柴，哭声比小猫还微弱。”
“五儿，你不要想了好不好？”顾清彦看着段小五的样子，心中十分难受，低声道，“你现在身子还虚弱，不要想了好不好？”
“不好。”段小五转过头，认真的看向顾清彦，“我想清楚了，孩子的事情你我都有错，孩子何其无辜？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什么吗？”
顾清彦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恐慌，紧紧地抓住段小五的手，“五儿。”
段小五却径自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偷，第一偷人、第二偷物，我不宽容，我不大度，我的心就那么小。”
顾清彦打断段小五的话，“五儿，原谅我好不好？”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原谅。”段小五把手从顾清彦的手中抽出，平静地说道，“我们和离吧！”
是的，就像是她自己说的，她没有办法原谅顾清彦趁着自己怀孕的时候夜会张馨儿，不能原谅他瞒着自己私下决定了一切，甚至引出张馨儿坑走她所有的财产这件事，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重重的巴掌生生的拍在她的脸上，她最最受不了的就是，因为他们两人，害的本应健健康康的孩子，现在生死未卜，她没有办法原谅顾清彦，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和离！
和离！！！
这两个字仿若一个炸雷一般生生的劈在了顾清彦的心中，顾清彦慌了，低吼道，“我不和离。”
段小五从怀中拿出当初的婚书，双手撕了，几下之后婚书已经变成了几块碎片，“我一直在想，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我们就错了，错的离谱，现在回归本来的样子吧，皇上敕造的丞相府已经建成了，你搬出去吧。”
说完最后一句，段小五不管顾清彦的面色如何的难看，径自的闭上眼睛。
平静的吓人。
“我不走。”顾清彦执拗的看着段小五，“我不要和离，你究竟怎么能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有瞒着你，我要告诉你的时候发生了二皇子篡位逼宫的事情，我——”
顾清彦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知道一切的言辞都已经苍白无力了。
“怎么原谅你？”段小五怒气反笑，提高声线，怒声指责，“你能让张馨儿把我的银子还回来？”
“我会追讨回来的。”顾清彦眼圈红了。
“那你能还给我孩儿的命吗？”段小五无声的哭了，“就算我的孩儿没事，你能还给我孩儿一副健康的身体吗？”
顾清彦瞬间说不出话来，顿时觉得心神俱裂，他的心好似被一遍一遍的碾过，无力的垂下身子，想要为五儿拭去眼泪，手抬到半空却见到段小五躲避的动作，顾清彦的手一僵，面色凝滞了，眼中闪过浓浓的伤痛。
顾清彦呆呆的但系跪在地上，高大的身子颤抖着。
五儿不要他了。
那么果断和平静，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五儿会不要他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顾清彦如游魂一般走出产房，见到段母才反应过来，“娘，您好好的照顾五儿。”
顾清彦转过身，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怒意和恨意，咬牙切齿，“张馨儿。”
顾清彦出来的第一时间问清楚情况之后，很不幸的张馨儿被盯上了，而张家也不能幸免，左相大人的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张家的头上，几道命令接连下出，顺天府连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