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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海飘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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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仍长跪不倒,中年和尚抬眼刚要说话。

白衣老人已冷笑说道:“和尚,你何吝叫一声玉娘。”

中年和尚眉锋一皱,道:“施主这是……”

白衣老人道:“我是这么说说,叫不叫由你。”

中年和尚没说话,嘴唇却翕动了一下,黑衣人一晃爬倒在地,中年和尚脸色大变,但刹那问,他又恢复平静,笑道:“施主,原非旧识故人,何须作此称呼,请施主动手吧。”

白衣老人冷冷一笑,没说话,双掌往下一按一提,一块丈余见方的大石块硬被他提了起来。

他把大石块往旁边一放,仲出一指往大石块中勾划了下去,未闻声息未见石屑,那大石块由中而开分成两块。

中年和尚看得不解,讶然问道:“施主这是……”

白衣老人连眼都没抬,冷然说道:“别问,站在一旁看着。”

中年和尚碰了个软钉子,他没在意,可是也没再问。

白衣老人十指如钩,在两块石块边上各掏了一个有一人长短的大洞,然后转过身来托起了黑衣人尸身。

黑衣人尸身一翻转,长发下落,脸部全显露了出来,那张脸,白得没一丝儿血色,而且异常的瘦,显示她生前受尽了折磨,受尽了艰苦。

那张脸虽然没有一丝血色,但并不怕人,因为它绝美,柳眉、凤目、琼鼻、檀口,无一处不美。

这一忽,中年和尚唇边又闪抽搐。

更让中年和尚不忍看的是,黑衣女子前襟解开,酥胸暴露,胸口处,有一个指头般大小血洞。

再看中年和尚捧着那黑忽忽之物的一张满是血渍的小嘴,再傻的人也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白衣老人摇头悲叹:“世上除了母亲,谁肯把自己的血……唉,看看他睡得有多香甜,他是饱了……”

俯下身去把黑衣人尸身投进一块石头的洞穴里,然后把另一块合了上去,最后他伸双掌在那一圈裂缝上一阵揉摸,那块大石又是完样的一块。

中年和尚动容叹道:“施主好精纯的真力……”

白衣老人道:“我这个办法也不差。”

提起那块大石嵌进了地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中年和尚把掌上物往前一递,道:“偏劳施主了,请施主后院去吧。”

白衣老人一句话也没说,接过那黑忽忽之物转身就走了。

他刚走两步,突然停步回身说道:“和尚,我忘了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中年和尚摇头说道:“和尚只是知道这是魔、这是孽、其他的跟施主一样,一无所知。”

白衣老人道:“和尚,我不信,他没对你说……”

中年和尚摇头说过:“从她来,到她去,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白衣老人目光一转,道:“和尚,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她绝没有不说个明白的道理,你没有瞒我的必要。”

中年和尚说道:“正如施主所说,我没有瞒室主的必要。”

白衣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竟没再问,转身而去。

中年和尚站在那儿没动,也没再说话,半晌,他缓缓转回身躯,目光投向那块石头,双手合起了什,脸上掠起一片异样的表情,那表情,令人难以言喻,难以意会。

紧接着,他分开双手伸向那块大石。

那块大石又一次离地而起……

………………………………………

第二章 铁片巧嘴

“中州”,“汴梁”,“大相国寺”。

这“大相国寺”原为魏公子无忌的故宅,到唐朝始被改称为“相国寺”,寺有宁太祖御赐“大相国寺”匾额。

传当时外国使节来京,都先朝天子,后参相国,名重一时,寺前有二人碑坊,东题“中邦福地”,西曰”梁苑香林”,最盛时驻僧三千余人,其规模之宏大可知。

“大相国寺”前,一如“北平”的“天桥”,“长安”的“开元寺”,“金陵”的“夫子庙”,是个诸技百艺杂陈,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的热闹所在。

刚进鼓楼大街,就可听见那喧天的锣鼓声,叫卖吃喝声,琴弦丝竹、戏韵声,一句话,什么声音都有。

变把戏的、练把式的、卖膏药的,龙蛇杂处,卧虎藏龙,是个走江湖的好去处,英雄豪杰的聚集地。

在“大国寺”左,有一列长棚,棚是席搭的,既轻使又凉快,那儿尽是些说书的、卖唱的,闲来无事在长板凳上一坐,二郎腿一跷,听上一段书,听上一段唱,那是人生难得几回的惬意事。

任何人到了这儿,丢一眼,就会发现那头一个棚子,坐的人最多,这个棚子“开封城”

里试打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书的铁片巧嘴张。

为什么称“铁片”,那是因为他说出来的清脆动听,就跟两块铁片在一块儿敲碰一倦,铿锵有声。

为什么叫“巧嘴”用是因为他那张嘴生得比别人的嘴巧,他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明明是头牛,经他一说,硬有人相信那是条猪,谁跟他抬扛,他得跟人拼命。

当然,这个“巧”字也是指“铁片巧嘴”张的说书技巧,他的说书技巧已到炉火纯青,快的时候飞快,似连珠炮一样,耳朵跟都跟不上,一口茶工夫他能从前三皇说到赵匡胤打天下,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可是到了慢的时候,那真得急死人,他慢条斯理,摇头摆脑,大半天了,他才说一句话。

不管快也好,慢也好,听别人的就没有听他的过瘾,“开封城”里的人饭能不吃,觉能不睡,“铁片巧嘴”张说的书不能不听,到了时候天大的事都全放下往他那棚子跑。

走江猢,混饭吃,固然要靠一张嘴,可是你没有真本事,真功夫也不行,人家“铁片巧嘴”张硬是有不含糊的真本事,肚子里有学问,装得满满的,前三皇,后五帝,韵事也好,秘闻也好,他没有不知道的,简直历历如数家珍。

他肚子不但装的书多,便连那不大为人所知的江湖掌故,武林秘事,他肚子里也是俯拾皆是。

所以,“开封城”里的人爱听他的。

他生意好除了巧嘴所说的之外,还有一个不小的原因,那就是他栅子里那位提茶倒水、兼收钱的,是位花玉般秀的大姑娘,大姑娘人长得美,两只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眼睛会说话,那鲜红的小嘴唇边永远挂着一丝既甜不酥的笑意,有不少人是来“看”,而不是来“听”的。

可是看归看,眼睛可以投射,人却不敢乱来,凡是爱这调调儿的人都有点小聪明,凡是有点小聪明的人,都知道自己过过秤,比大姑娘手里经常提,提起来全没那回事的那把大茶壶重不了几斤。

“铁片巧嘴”张的那座席棚子里,摆设很简单,本来说嘴也用不着什么考究而多的摆设。

一张方桌,一条板凳,方桌上放着一只茶碗,茶碗倒不错,上好“景德”细瓷带红花,茶碗这儿上还放着一块看上去既重又结实的木头,木头既滑又亮,这块木头谁都知道它的用途,猛然一拍能吓人一跳,震得人心弦一抖。

方桌后,长板凳前,站着个四十多近五十的汉子。

这汉子一身江湖人打扮,一件紫缎长衫,领口开着、袖子卷着,露出雪白的两段,脚下是一双薄底布鞋,那自皙修长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乌黑、乌黑的指环。

这汉子长得挺体面,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连根胡子碴几都没有,快五十了,眼角跟额头没一条皱纹,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向上挑着,挺俊、挺潇洒,除了那双眼神透着精明、历练有点像跑了多少年江湖的人外,其他的完全像个富贵中人,公子哥儿。

真的,要不是“开封城”的人都知道“铁片巧嘴”张,也不会说他是个说书的。

那位大姑娘,十八九年纪,身材刚健婀娜,一身花布褂裤不宽不窄、不长不短,恰好合身儿。

那模样像极了那汉子,汉子人俊够潇洒。这字眼儿要是用在姑娘家身上,那就该说是娇、美、悄。

的确,不说别的,单是大姑娘那双眼,那双黑白分明,水汪汪,会说话的单凤眼,就足够人酩酊的了。

外加一排整齐的“刘海儿”,一条粗又黑更光亮的大辫子,大姑娘的凤韵更动人。

那汉子这时候正坐在方桌后那条板凳上养精神,左手一根湘妃竹的杆儿,翡翠嘴儿的旱烟,一口口的喷烟吐雾,右手端着那上好细瓷花茶碗,一口口的喝香茶。

大姑娘这时候可正在忙,提着那把大茶壶,在一排排的长板凳间穿梭着倒茶对水,别看人挤,大姑娘身轻巧俐落,水没洒一滴儿,连人的衣裳角儿都没碰着。

当然,大姑娘她也不容人碰。

目光近百道,有一半焦急地望着棚子里,像热锅上的蚂蚁,就等棚里那汉子“惊人木”

一拍开口了。

有一半随着大姑娘那无限美妙的娇躯东西,随着大姑娘身后齐腰的那条大辫子来回转。

在这近百道目光里,有两对目光较为奇特,这两对目光一对冰冷、贪婪而带着笑儿邪味儿。



另一对,则充满了怜惜,还有种令人难以言喻的东西,也许这对目光不时看大姑娘提那把小伙子都难提动的大茶壶。

终于,大姑娘倒完了茶,对完了水,一拧身子回到了棚里,在靠后一只水桶里对满了水,把那只大茶壶又放在水桶旁边那炭炉子上。

就在这时候,那汉子慢吞吞地开了口;“大妞儿,完事儿了么?”

大姑娘抬抬腕,理了理额边几根散乱的头发,道:“完事儿了,爹,您开场吧。”

好清脆、娇甜、动听的一口京片子。

那汉子说的也是一口京片子,可就没人家大姑娘嘴里说出来的清脆、好听,脆的像琉璃一般,一碰就碎。

那汉子慢条斯理地把左手里的旱烟锅在鞋底敲了敲,随手往桌上一放,然后站了起来,轻咳一声拱起双手:

“今儿个累诸位久等,诸位多包涵,好在诸位都是本地人,也都是我这棚子的常客,今儿个要是听不完,咱们明儿个再来……”

棚前几排板凳中有人点了头;“说得是,到底人家会说话,咱们那一天能不来,谁又在家待得住。”

“可不是么?”另一人帮了腔,“我要是一天不来听上这么一段,心里头,就跟少了什么似的,整晚都睡不着觉。”

又听得一个异常阴阳怪气的话声说道:“那!要不是,本地上,外地儿来的该怎么办,很倒霉么。”

说话的人坐在第二排板凳上,是个瘦高高的中年汉子,一张马脸,白惨惨的,长眉,细目,左眉上还有一片刀疤,颜色红红的,看上去有点吓人。

此人衣着很讲究,够气派,看上去像个有来头的,只是他那双既森冷而又贪婪的眼神只在大姑娘身上打转,十分惹人厌恶。

“铁片巧嘴”行走江湖道,什么人没见过,这常烘还应付不了,他那双眼神在那瘦中年汉子脸上一扫,立即合笑开口说道:“这位老哥,不要紧,你这位外地来的要是听不完今儿个这一段,待会儿,收场后请到舍下去,我为你说完,茶水招待,不收你分文。

这原是常烘话,任谁听了心里一舒服,天大的事也就没了,岂料那瘦高中年汉子阴骛地望着“铁片巧嘴’咧嘴一笑:“这话可是你说的的?”

“铁片巧嘴”张没犹豫,一点头道:“没错,老哥,这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朋友们抬爱叫我一声巧嘴,可是我这张巧嘴向来是一句算一句。”

那瘦高中年汉子嘴角含着一丝令人看着不舒服的笑意,一连点了好几下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今天听不完不要紧了,说你的吧,我不打扰了,再打扰下去只怕我就要引起公愤了。”

可不是么,有多少人用厌恶而又气愤的眼光看着他。

“铁片巧嘴”张微一点头道:“我遵命。”

抬眼一扫,接问道:“那位记得咱们昨儿个说到哪儿了”

只见前排一个穿褂裤的胖汉子扬起了手:“我记得,昨天说到狄青上了‘万花楼’刚落座。”

敢情说的是“万花楼”。

“铁片巧嘴”张一点头,道:“对,你这位好记性……“拿起那块“惊木头”“砰!”地就是一声,然后,他清了清喉咙,接着昨天的那段说了下去。

刹时间,棚前聚精会神,鸦雀无声,静肃一片。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听的人只觉得那不过一转眼工夫,“铁片巧嘴”张那铁片一般铿锵有力的声音突然由云霄一泻而下,接着像沉入了汪洋大海,一点影儿都没有了。

大伙儿刚觉耳中一空,“铁片巧嘴”张接着又是一句:“大妞儿,给诸位爷对茶。”

一口气从大伙儿的肚子里吁了出来,灵魂儿这才归窍,棚前有动静了,大伙儿没拿茶碗先喝一口,却纷纷探手入了怀。

………………………………………

第三章 寒 星

老规矩了谁不懂,只要是常客他就懂,“铁片巧嘴”张这一声对茶,就是伸手向大伙儿要钱。

可不是么,瞧,大姑娘没提那把大茶壶,手里端着个漆木盘,扭动腰肢,大辫下一摆一摆地走向了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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