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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青鳞-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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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回,他开始认真地研究着她。
  两个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想,一路沉静不语。
  “就这儿了。”随便指着一扇门,栀儿轻声道。
  “哦。”他不为所动。
  “这还你。”这时她才想起来手里始终抱着盛放鳞片的水钵。
  “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他不接过,望着她紧紧的护着、连一滴水也不让溅出来的盆。
  “不知道,给我的那人说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我先说好啊,我是不接的,是那几个人死皮赖脸丢给我,实情就是这样。”他可别自作多情。
  “可是你也留着它。”
  栀儿有些羞恼,作势要扔,“我现在心情好就要扔了它!”
  “想不到你也有不讲理的一面。”他有些不大能适应。但是又像在修正什么心态般心底漾起一笑。
  “你不了解我的地方可太多了。”她扬起小巧的下巴挑衅道。这些年因为绣花弄,让她不怕过被人轻忽、瞧不起的生活,还得到自食其力的乐趣。
  “想来也是。”
  痛快的睡了场好觉,栀儿准时开了店门。
  绣花弄里头还是她前天离开的模样,显然,天鸟过那个花花“小姐”昨天也没来,又不知道在哪个名流公子的宴会上喝醉酒,夜宿温柔乡了。
  私生活这么不检点的“女人”,还真叫人想起来就头痛咧!!
  厚重的木板门每天要拆拆装装,实在有点麻烦,只要力道稍微不均衡,就会卡在缝隙里动弹不得,瞧现在四块门板就拆得剩下最后一块,却偏要与她作对。
  “该死的!”她都快翻白眼了,笨木头还不肯动一动。
  “我来。”一双厚实的膀子从背后环过她,轻松拆了下来。
  “臭木头!”栀儿很想踢它一脚,但是踢了脚痛划不来,决定暂时放它一马。
  “谢谢你啊!哪来好心的仁人君子?”
  “举手之劳。”
  她脸色突然僵住,转过头问:“怎么是你?”
  “是我不好吗?”
  今天的天青鳞换上一件藏青色袍子,头顶的金冠不见了,只用束巾盘上,有别以前的沉稳矜贵,感觉不再那么难以接近,好看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哪里好,看到你心情不好,眼睛痛、头痛、肚子痛!”就连天癸水来也没那么痛。她真想脱口说出。
  栀儿不想让他觉得随便施以小惠就能收买,转身就回里头去。
  想不到此举却是引狼人室,天青鳞大方的跟着她后面进门。
  “这里有点小,不过五脏俱全。”八角窗外是一方青翠庭院,软枝黄蝉攀着墙,带来一片凉荫。
  八角窗内,满桌的剪花样,还有各式各样的履头。
  履头的式样很多,尖的、方的、圆的、多瓣型的、多层式的,有别于汉晋的整体织就,适用锦缎剪裁缝制,栀儿手上正忙碌着的就是她别出心裁用蒲草编织成的履。
  蒲草编的履本来是从南方吴越传过来的,因为大受仕女的欢迎,栀儿把蒲履的高头部份加上云纹花样,又将编织的纵横蒲草泡过盐水,使它的韧度还有紧密度增加,穿起来精致得像用绫罗绸缎缝制的一样,这样的新产品一推出就大受欢迎,但是由于它费工费时,产量不多,可是已经为绣花弄打出了知名度。
  天青鳞坐在一旁,看着她如飞的小手在针草间穿梭。
  须臾——
  错了,又错,连三错!
  栀儿因为心神不宁,忿忿的站起身来。
  “都是你害我的,你看,一只好端端的鞋毁了。”
  对她无端的指控,天青鳞先是一头雾水,继而看她嘟嘴皱眉的表情转了转眼,释了怀。
  想来,他对她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影响力。
  说起来惭愧,厮杀商场的他谁都不怕,这会儿竟然坐在这猜测一个女人的心意。
  他带着稍微无奈和咬唇的模样,让全无防备的栀儿心跳突然跳了好大一下,他那无辜极了的表情深深的牵动了她的心。
  可恨!她的心这么不禁勾引。
  “我不在这儿坐着,你又会像昨晚随便拗了一个地址,然后把我甩掉。”她不知道他今天在那一处问了老半天,才晓得被虚晃一招。
  “是你笨,怪谁?”
  “我——笨?!”他咬牙发出奇怪的声响。
  他信任她,得到的却是捉弄。
  要是不把她抓起来狠狠修理一顿,他的男性自尊肯定一败涂地,但是,她更是狡猾得好……他喜欢她这点小聪明。
  他越来越喜欢她!从来没有生过想将某个人拥在怀中疼爱的冲动撞击着他。
  “君子动口不动手喔。”栀儿越看他的神色越觉不对劲,心头大惊,以为神鬼不知的握住桌巾,身子悄悄往前挪,他要有个动作,她就往外跑。
  他的确想“碰”她,但是这个“碰”不是那个“碰”。
  “我就知道你是那种该死型的暴君。”绕着圆桌跑,栀儿生怕被逮着,下场会很凄惨。
  “这名称虽然有魄力,但我不喜欢。”她这一跑,当真惹毛了他。
  也算栀儿活该,论她的脚力,天青鳞乍然开始是抓不到她的,偏生她还回过头来瞧个一眼。
  这临眸秋波坏了事,她一瞬间被他的邪魁晃了心神。
  为什么她会闻到……不,是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黑暗的味道?
  长手一伸,她被捞入天青鳞坚硬的胸膛。
  “我……我不怕你。”她的双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老天,他的心跳透过衣料传递出来,男人跟女人真的不同,就连心跳也这么强悍,害她好想剥开他的衣服,看看不一样的地方在哪。
  一接近,栀儿才发现男人的体格是这么硕大,强势的支配了她的思想,干净的体味让人不讨厌,他亮晶晶的黑眸叫人心跳加速,只是呼吸怎么给忘了。
  天青鳞轻轻叹息,凝视着她白皙逐渐泛红的面颊,她唇红齿白,长卷的睫毛如蝶翅,煽动了他的心湖。
  “这样呢……”
  他捧住她的脸蛋,舌头需索的穿过花瓣般的唇,汲取只属于她的甘蜜,与她柔软的丁香小舌碰触缠绵。
  栀儿情难自禁,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停止对方的攻取掠夺。
  她喜欢这样的接触,他的吻仿佛是一块石头投入在她心里,泛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天青鳞专注的、用心的给予,辗转在她的樱唇上反复磨蹭,直到栀儿承受不住,从喉咙底发出满足的轻喟才松手。
  他满意她的表现,在他怀抱里的她双颊火红,眸里跳跃着两簇银星般的光芒。天青鳞笑了,把她更小心的搂进怀里温存。
  他的笑却让栀儿心头一震,迷茫的情绪整个掏空,厌恨自己的投入,她用力的捶打他。
  “我恨你!恨你!恨你!”
  她怎么可以表现得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妇?!
  老天啊,她对他的恨意呢?
  拼命的捶打并不能减低她对自己的厌恶,只弄得自己发簪歪了,发丝乱了。
  看着她崩溃发泄的模样,天青鳞怕她弄伤自己,坚定温柔的握住她狂乱挥舞的手。
  “别这样。”天青鳞将她更用力的收纳在胸口。“不管你多恨我,都不要弄伤自己,我以前那样待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不是随便要一个女人为他守活寡的男人。
  “我不要听你的借口,不听、不听!”
  她的跺脚,她的捂耳,她的娇憨,她的女儿嗔态,勾得天青鳞情难自已。
  他决定住下,铁了心要她。
  她的呜咽叫人心乱。
  “真要出气,我随便你打,别哭了。”
  这是怎样的一笔帐啊?栀儿眼泪尽泄,心头却纠成一团。
  撵不走他,栀儿直想找天鸟过想办法,偏偏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蒸发了似的,等了几日就是不来。
  要说天青鳞制造什么麻烦吗?除了拿针刺绣他把十根指头都给放血以外,几乎没有什么难得倒他的,洒扫、粗活、算帐,样样全能。她反倒变成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了。
  “唉唷,我说栀儿啊,你这绣花弄怎么多个男人,是你雇来的伙计吗?”经常来光顾生意的贵夫人是天鸟过的死忠爱慕者,这会儿瞧见天青鳞的伟岸,马上移情别恋。
  “不是。”栀儿急得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慌。这贵夫人是有名的长舌妇,多年来找不到可以扳倒她的话题,天青鳞的出现简直是老天为她制造道人长短的好机会。
  贵夫人化着浓妆的眼睛马上浮现暧昧之色。
  “这位夫人,我跟栀儿多年夫妻,因为我从商,经年在外,栀儿都告诉我了,这些年多蒙你照顾生意,这是我从关外带回来的一点小礼物,请你笑纳!”天青鳞不动声色的趋前,随手掏出来的是个精美的黄金飞天。
  沉甸甸的重量,肯定是真的。贵夫人笑歪了嘴。
  “你今天来得凑巧,这个挂屏很漂亮吧,放在你家中堂上定是大方又显贵,看在大家是街坊的份上,本来不二价,就半价卖给你?”
  天青鳞是天生的生意人,用着他那足以让整个苏州生意人膝盖发软的声音施与小惠,轻而易举完成一笔对绣花弄来讲是大生意的买卖。
  “你卑鄙,这么做生意。”栀儿在贵夫人离去后,又有些不忍道。虽然对方爱贪便宜是出了名的,可这样坑人,就算赚钱她也会良心不安。
  “我哪里‘卑’又哪里‘鄙’了,银货两讫,我还算了半价给她,已经少赚一成,我不只卖她东西,还让她以为得了便宜,两相情愿,我赚钱,她开心,互蒙其利不是?”做生意,她太嫩。
  栀儿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没道理。
  算了算了,飞蛾扑火了不起也就一只,不会每只蛾都这么蠢的。
  不过,栀儿忘记,向天青鳞这么引人注目的“火”扑来的“蛾”别说一只,就算千千万万也不足为奇。
  第六章
  感谢那个贵夫人的口耳相传,才几天工夫,绣花弄的生意暴增了一倍不止,举凡门帘、帐幔、被面、香囊、手帕等日用品还有其余欣赏品,都在短时间内卖了个精光。
  东西卖光,栀儿是很高兴,可是靠着男人的“美色”实在不是她的意愿;说也奇怪,平平同样是兄弟,天鸟过卖的是“纯”美色,天青鳞却是实实在在的做生意,要是两个男人都来为她站台,财源肯定滚滚而来,她只要忙着数银票就好了。
  许是因为哭过一回,她心里多年的疙瘩因为两人的朝夕相处渐渐减少。
  每天都要见面,不说话太嫌做作了些。
  没有刻意。
  “你那些生意呢?都不用管了吗?”之前的旧印象,他经常忙得不见人影,现在天天都见面,反倒让她不是很能习惯。
  “我为狐狸庄赚的钱够多了,现在只想做我想做的事。”他轻轻带过。
  说的也是。狐狸庄因为他名列全天下最有钱的十大家之一,天家的人给他躺着花、坐着花,也要很用力才能把家产败光。
  不过,他们肯放人吗?会生金蛋的鸡要是跑了,不知道谁会先抓狂?
  虽说为自己产业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栀儿也觉得天青鳞这么说有些奇怪,但一下却想不出怪异的关键处。
  喝着冰镇的杨桃汁,几上水盆反映出的波光攫住她的目光。
  她差点打翻杯子。
  “这你不是拿走了,怎么还在?”
  “我住这,它当然跟着我过来。”天青鳞好整以暇的坐下,端详栀儿为客人做的一双线鞋,他穿着走了一早的路一点也不咬脚。
  “送来的人说很重要,你却一点都不在乎?”他脚上的鞋有些眼熟。
  “有什么好在乎的?”
  这是什么答案,玩文字游戏啊!
  “说明白讲清楚,别打哈哈,我又不是万事通,活该什么事都知道。”
  “药,毒药,也是解药。”天青鳞说出令人意料之外的话,手指水中弹,鳞片因为切入的角度跳了起来,落入他手中。
  毒药?“赶快丢掉。”她扑过去,不管他脚上的鞋有多熟悉都不是重点了。
  “我说它也是解药,除非你看我不顺眼,要我早登极乐就扔掉吧!”
  哇咧,栀儿很想把桌上未成品的鞋子全部丢到他头上,耍她啊!坏肚肠的臭男人。
  “我再多跟你说一个字的话,我就不姓秋。”她早把冠夫姓的事忘到八千里外去了。
  “服毒的不止我一个,我有四个朋友,每个都是毒人,中毒的情况也有所不同。”把栀儿按着坐下,他不是很有感情的眼睛飘过想被接纳的希冀。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傻事?呼风唤雨的你有什么不能的,居然吞药。”她对他根本一无所知。
  “我有那么厉害吗?”他都没感觉。
  “没有人比你更会赚钱的了。”
  “那很简单。”他声音没变,面容却多了不一样的光彩。
  他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直接的夸奖。
  “是我就不行,我每天很努力工作,指头都脱了几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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