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为谁愁-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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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我们各自的方向并不能改变我们的情谊，你在南方发展，我也没什么话要说，但是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报考北方的学校”。
素颜瞪着眼睛看着青松并说道：“你不是说过要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吗？难道我没有自己的志向吗，跟着你的志向跑”
青松知道自己太鲁莽了，不应该提起这事，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素颜，之后把素颜送回到住处。
填自愿表时，高清由于自我感觉较差随便填了一个学校，就收拾东西打算回家，在回家前，他去参军报名处报了名，他认为自己始终不是读书的料，所以就死心塌地地去当兵，在高清走的那天，青松，晓风，素颜还没最后确定填什么。
高清登上去参军的那班车后，青松们挥手送着他，高清在车里，他的两只眼睛都红了，言语迟噎，他对着青松们摆着青春年少的手，说着“再见了，亲爱的朋友，我当兵去了，以后有机会再相见”，然后他躲在座位上抹着青涩的眼泪。
青松们也特别难过，又一个朋友远走高飞了，人生会失去很多东西，真诚的友谊让人难以忘怀，曾经一起嬉戏，一起逃课，一起爬山的情景将成为伤感的回忆。
朋友间的情谊是美丽的，它像灵魂一样不可割离，永恒存在，它自由，豪放而坚定，它在共同的心声下连为一体。青松看到高清在车上偷着小声哭泣，他的心里好像也失去了什么，他在心里安慰高清：好朋友，好兄弟，在离别的时候，请摒弃一下情感，别消沉。我们将继续存在于你的记忆里，请你相信我们的友谊是风雨都吹打不掉的，我们曾经的对话将萦绕在你的耳边，当你在寂寞时，请打开记忆的笔记本，写一句；我是有朋友的，我并不孤独，在天的那一边，还有我的真诚，还有我的回忆，还有我的人生经历。
班车开向远方，青松们的心也随着车的离去而落寞，慢慢滴下真诚的眼泪。青松们回去的第二天，晓风也把自愿表填好交上去了，他专门到青松的住处向他道别。此时青松和素颜正在为填那所学校琢磨不定，晓风带去了以前大家照的照片，是用他的手机随便拍的，模糊的照片被晓风带到照相馆冲洗了出来，照片上有大家谈诗词时的种种表情，有素颜的静若绵羊，在一边等待她的发言；有青松的高谈阔论，组织得有条有理；还有胡蝶，高清，林涛。但是却缺少一个人，就是晓风，因为他一直用手机在拍着别人，而自己却没有包括在里面，也许他不想在其中，害怕看到自己和大家谈说的情景便会使他更加伤心，特别是和胡蝶说话时的情景。也许他已经把自己删除了。青松和素颜看到这些记忆犹新的照片，都很怀旧。
晓风对青松和素颜说道：“我要回老家了，回去帮我爸一段时间，帮他记录和统计一下每天的运转数字，也许我还会回城里来的，那时有机会我们再见”
青松知道所谓的“再见”不知是猴年马月的哪个时间点，他也理解晓风想逃离这个城市，逃离那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逃离世上的风风雨雨，他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洗涤一下内心的悔恨，在城里有胡蝶走过的路，有她看过的香樟树和建筑物，当他看到这一切，他会更加思念胡蝶，晓风并不是想忘掉这段情，只是想把它深埋在心里，让它永远属于自己。
晓风转身想走，青松对他说道：“我们送你吧”
晓风：“不用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反正以后会见面的，你们还是继续填自愿表吧”
青松拥抱了一下晓风，意思是“再见了”，素颜在旁边举起手也作出再见的手势，挥了几下，手显得很无力，她也知道朋友们都走了，留下的只有他们的影子。
晓风走出门后又看了一下青松们最后一眼，有些“茕茕白兔，东走西顾”的感觉。此时青松在想；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朋友们都回到面前，他再没别的要求烦扰上苍。我的朋友，难道我们就这样分离了吗？何时我们能再次交织双手和紧挨着肩走在路上，对旁边的人和物说笑语论呢？何时我才能再次听到你们当面的热情寒暄和不怕我生气的玩笑呢？何时才能回到以前的一幕幕场景呢？我望着那扇漆着红色的门，它好像把以前的一切都隔离在外面了，那明亮的窗子虽然能让阳光射进屋来，却是一堵有形而透明不透气的墙。我不能通过它而出去，你们也进不来，唯有相互看着，缅怀曾经的一切，那深深的怀念，预感，忧虑，每一刻都使我快要窒息，让我觉得在世间是如此孤独和寂寞。
青松的心情像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很齐全。他在两天里离别了两个最亲密的朋友，在半年中分别了四个朋友，他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是这好像来得太早太快。
当素颜决定填下的第一自愿是广州医科大学时，青松对素颜说道：“素颜，三思而后行，多考虑一下北方的学校，好吗？”
素颜的心情很沉重，听到青松一直想强迫自己和他填同一个地方的学校，她有些生气了，然后说道：“我回自己的住处去填，免得你当说客”。
她拿起自己的自愿表走时，对青松说道：“今天晚上我会把表交上去，对了，明天早上九点我要回家了，你来送我吗？”
青松怀着压抑的精神状态回答道：“在哪里填不是一样啊？我不搅乱你的心思还不行吗？”
素颜坚持回去填，然后说道：“不，我要回去填”，她说完后，打开门就出去了，只留下那扇门在那里站立着，仿佛此时青松的表情，木木的，没有任何表情，他又开始后悔不应该再次提起要求素颜填自愿的问题。
这天晚上青松失眠了，他一直在想自己的人生路，快到天亮时他才睡着。
到了早上九点，素颜收好行李正焦急地在她的住处等待着青松的到来，可是等了半个多小时，青松还是没来，她心想是不是青松生自己气了，自己没答应他的要求。
素颜一直盼望着青松的出现，盼来的只是时光在慢慢流逝，盼来的只是太阳慢慢升入中天，盼来的只是路边的车驶过后留下的灰尘。她再次等了半个小时，仍然不见青松的到来，她只得怀着失望的心情，踏上回家的班车，在车上她用心声对青松说着：青松，其实我很爱你，我虽然不能和你填一个地方的学校，但我的心早已跟随你而去了。原来素颜填广东的学校都是她父母的要求，她的一个叔叔在广州医科大学当讲师，父母为了能让女儿在远方也有人照顾，于是坚持强迫她填这所学校，仿佛素颜就是父母嘴里的那颗糖，泯了怕她化了，她一直在父母的触及范围内生存着。其实她想要的是自由自在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在填学校的方向上，她还和父母吵了一架，最终被父母用各种方法打败，之后只得顺从父母的意思。
素颜孤单地坐在车上，此时就她一个乘客，让她变得更加孤独，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想到；难道青松不喜欢我吗？要是喜欢，他为什么不来送我呢？我想和他报考同一个地方的学校和父母吵了架，这些都是不值得的吗？难道他的心瞬间万变，时而燃烧，时而熄灭，爱情在他的心中只是飘渺不定的浮云吗？想到这些，素颜的眼睛开始红起来，鼻中的酸味冒了出来，她没有哭出来，因为再怎么哭得伤心，青松都看不到，听不见。
车的轮子不停地滚动着，压着路边的泥土，仿佛压碎了素颜那颗脆弱的心，窗外的景物在向后移动，她心想时光也能像这样倒流回到从前该多好。
青松彻底醒来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此时他才想起素颜今天要回家，当他把闹钟拿来一看时，傻坐在床上，因为上面显示的是十二点十二分。他本来已经调好的是八点的闹钟，由于睡得过死，所以根本没听到。他气愤地把闹钟摔的粉碎，然后赶紧穿上衣服跑去看看素颜是否还在。当他跑到素颜住的地方，房东说她早上十点多就走了，之后他只得灰溜溜地拖着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回去，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她那美好的年月和时日怎么不等侯我的到来呢？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离去，她也随身带走了我的心。
我青春的年华匆匆飞逝，心灵的火焰变得冰冷起来，我们以前共处的时光，还会回来吗？我青春的年华，你们将往何方？没有我的存在，你们将于何处扎根，回首往事，只看见度过的年岁留下的脚印，脚印上面残存着我们的记忆。
青松惆怅地回到住处填好自愿表，随后就交了上去，他想到这个城市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停驻和留念的人和物了，他打好包袱坐上回家的车，回到家他把自己的报考情况给家人都交待了，之后只有默默地等待着那封通知书了。
青松又爬上以前和高清一起游玩的那座青山，山还是那座山，草木已经改变了颜色，青松坐在那块伸向悬崖边的石头上，他在石头上看到他以前刻的一首诗：
青山藏孤松，白云浮蓝空。
壮志驻心中，御风游苍穹。
青松的眼睛无神地看着远方，群山起伏，犹如一座座坟墓；天空中的白云被风吹得像山下赶路的人；飞鸟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找寻着新的家园；在田野里的禾苗，微风过处，呈现出一波波绿浪；一片片梯田相互挤拢着，犹如人生向上爬的阶梯；已经被岁月催熟的油菜，花已谢，籽已出，它们经历了风霜雪雨，在此过程中萌芽，生长，成熟，然后被割倒。
青松看到这一切，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在他面前闪过，这许许多多的回忆简直就是海洋，奔腾澎湃，一浪高过一浪。曾几何时？才能不声不响地平静下来。朋友们的言语又仿佛传到了他的耳边，一些零星琐碎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青松在心里呐喊着：素颜，其实我填的学校也是你填的那所，不知道我们能否再次相遇，如果可能，你会把我当作陌路人吗？我们能否再次相爱，我们能否再次牵手，我们能否踏上属于我们的人生旅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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