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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嫁:法医小妾-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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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君墨染心中感动,低声道:“我省得的。”

这边母子二人正说着话,庵堂门前一阵骚动,原来是蓝二带着官府的人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个身材胖大的男子,身着朱红官服,脚踏黑色厚底官靴。跟在他身后的是几张熟面孔,正是上次在山下打捞五更尸体的那几个衙役。

看来,栖云山这一块是归他们管辖的。只不过是蓝二报的官,靖王府在此,县令窦章不敢托大,亲自上山来了。

姜梅的脸上漾出笑容,偷偷冲他们点了点头。

窦章在院门前停下,一双绿豆小眼骨噜噜扫视众人一圈,立刻抢到君墨染跟前:“下官栖云县令窦章,见过靖王爷。”

一转眼珠看到陈氏在旁,官场中人本就心思机敏,虽不知老夫人身份,但见她尊贵威仪的模样,也知身份不低,忙堆了一脸阿谀的笑出来:“哎呀,下官不知老夫人在此,惊了慈驾,真是罪该万死……”

君墨染抬手打断他:“窦县令,栖云庵发了命案,闲话以后再叙,还是让张捕头他们先勘验现场吧?”

“是,是是!王爷教训得极是!”窦章躬着身道:“张彪,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干活!”

张彪应了一声,领着众衙役开始干活。

蓝三很自然地上去介绍案情,姜梅在一旁枯站无聊,眼睁睁地见朱励进了偏殿验尸,恨不能立刻跟了进去,好容易才忍住。

君墨染陪着老夫人在院子里又说了会话。

那些衙役也都有眼力,靖王的家眷,又是来祈福不巧碰上的,谁愿意去触霉头?很快结束了例行问话,宣布放行。

“卉儿,咱们走。”老夫人转身牵着冷卉的手。

姜梅眼巴巴地望着君墨染,流露出很强的渴望。

“湄儿留下,说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君墨染轻咳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是!”姜梅脆生生的应了,生恐他反悔,掉过头就进了偏殿。

蓝二瞧了忍俊不禁,弯唇露出一抹笑。

君墨染冷冷地觑他一眼:“蓝二,你带着部份侍卫,用滑椅把老夫人和冷卉送下山去。

“是。”蓝二敛容,应声而去。

姜梅进了偏殿,张彪已初步完了对偏殿的勘验,正在盘问静慧师太。

“平日庵堂有值更的吗?”

“本庵寺小,修行之人并不多,加上地处偏僻,入夜行人绝迹,安全无虞,是以从未安排值夜之人。”静慧师太面有愧色。

“偏殿入夜是否上锁?”

“不曾。”

“那么,昨夜或最近两晚可有人反应听到过异常响动?”

“未曾听说。”

“庵堂的地窖藏冰之处,什么人可以出入?”

“地窖中并无贵重物品,是以任何人都可以进出。”

“最近有无陌生人进出庵堂?”

“除了半月前靖王爷曾领家眷来过一次之后,再无外人到此。”

张彪愣了一下,省起她指的必是在鬼不灵发现沉尸之日,忙咳了一声,继续往下盘问。

“明心师太素日与何人来往较多,可曾听说何人与她有仇?”

“师太并非在栖云庵出家,自外地云游至此挂单不过半年。平日住在湖心岛,几乎足不出户,未见有朋友往来,亦不曾听说与何人结仇。”

“湖心岛?”张彪皱了皱眉:“为何她会住在那里?是独自居住,还是有人同住?”

“对了,”静慧师太忽地醒悟,忙道:“张姓员外应该算是师太唯一的方外朋友。”

“张姓员外?”张彪追问:“既是唯一朋友,方才为何不说?”

“他很久不曾来过,是以贫尼一时忘记了。”静慧一脸歉然:“方才张捕头提到湖心岛,贫尼才突然想起。”

“他与明心是什么关系?”

“这个贫尼倒是不曾过问,不过湖心岛是张员外特意引沙溪之水,亲种杨柳而成,就连明心师太修行住的房子,也是张员外三年前捐建的。”

“哦?”君墨染几人具是眼睛一亮,深觉这个张员外是条重要线索。

“张员外名叫什么?是哪里人氏,多大年纪,家住何方,做何营生,现在何处……”张彪更是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张员外就是张员外,”静慧显得有些无措,越答,声音越小:“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听说是河间人氏,不知做何营生,也不知居于何处……”

这样的答案等于没有答案,这个张员外依旧蒙着面纱,真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胡说,”县令在一旁,见她一问三不知,不由心中焦躁,厉喝一声:“他既然在后山挖河栽树,建房修院,你岂能对他一无所知?”

静慧被他吼得一愣一愣,脸上阵青阵红,不敢吭声。

姜梅只觉她可怜。

出家人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尘世间的事?

守着这么间破庵子,平日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出钱的冤大头,花了钱布施庵堂,她哪里敢说三道四,胡乱盘问人家的祖宗三代?

了缘和五更

五更和明心接连死亡,因此姜梅有种奇怪的感觉:莫非发生在栖云庵的两桩命案都是江秋寒所为?

君墨染身为靖王,手握生杀大权,在坊间的名声并不善良。

江秋寒在他的面前玩偷染换柱的把戏,终究有些心虚。

所以,为了隐瞒江湄的真实身份,铤而走险,不惜杀了两人?

可是再一听下去,又觉得不对。

你想啊,张员外三年前就来栖云庵布施修湖心岛了。

那时候君墨染还没有到江府提亲,他也根本不知道当年这个被他拒之门外的男子,如今已贵为王爷;同样,那时江絮也没有怀孕……

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才能提前三年进行筹划,并且有意识地隐瞒自己的身份,改名换姓做善事。

否则,这样根本说不通啊!

“……与师太同住的有她的一名俗家弟子,另有一个服侍起居的小丫头。”静慧道。

“俗家弟子?”君墨染低声重复,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姜梅。

姜梅心一颤,故做淡然地转过头去,竖起耳朵聆听。

“真是可笑,既是带发修行,何用丫环服侍?”县令忍不住冷声讽刺,忽地省起起君墨染在旁,忙闭了嘴巴,一张胖脸涨得血红。

“……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哪里人氏?”那边张彪如获至宝,已一口气问了许多。

“只知道她修行名是了缘,俗家名字并未曾听过。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左右。听说她天生病弱,命中带煞,一生下来就被送到明心师太身边。”静慧低着头努力思索:“至于其他,贫尼没有问过。”

“了缘现在何处?”

“约摸一个月前被她生身父母接走了。”

一个月?姜梅掐指一算,她到靖王府不是恰巧一个月?

“长相呢?有何特征?”

“抱歉,当初张员外来本庵布施,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打扰住在湖心岛的明心师太。没有允许,庵内任何人都不得到湖心岛去。”

静慧说到现在,也知事情荒唐,捏着佛珠,住口不语。

“不要紧,这不是师太的错,只管照实说便是。”张彪人长得粗鲁,性子倒有温和的一面。

“了缘来时是夜晚,去时也是晚上,俱是躺在软兜上,锦被盖得严严实实,平日大多数在房里躺着,天晴日便在林子里走动,贫尼倒是偶然见过她的背影,隔着柳树看得也不太清楚,只知身量适中,约摸……”

说到这里,静慧停下来,转头望向院中一众尼姑,再回过头,目光落到姜梅身上,尴尬地道:“约摸是夫人这般模样。”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了缘如此神秘,静慧疑惑之际前去偷窥也不稀奇。

张员外算无遗策,竟事先在后山引溪水成孤岛以隔绝与庵堂的路径,通行只靠一叶孤舟,并在岛上沿着湖岸遍植杨柳,阻隔好奇之人的视线。

听到这里,姜梅也不得不叹复那个神秘的藏镜人,心思之缜密,思虑之周详!连这种小细节都考虑到,不知究竟湖心岛上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大胆!”县令听到这句,原本涨红的脸忽地变成猪肝色,怒声道:“夫人身份尊贵,岂是胡乱比较……”

君墨染淡淡地插言:“小九跟那了缘年纪相若,身材相似也不奇怪。师太不必受拘束,有什么只管放心说就是了,破案要紧。”

“是是是!王爷所说极是!”县令见风转舵,立刻满面堆欢地奉承。

“那个丫头呢?也跟着走了?”见在了缘身上问不出什么,张彪只得转了目标。

“是,五更本是服侍了缘而来,当然跟着了缘而去。”静慧双手合十,殊不知她平淡一句,已在现场二人心里掀起波澜。

“五更”二字一出,问话至此峰回路转,江秋寒的嫌疑再次直线上升。

姜梅心神巨荡,努力调匀呼吸,让自己显得平静。

“五更?”君墨染不露声色,连眼角都不往姜梅这边扫来,只淡淡地道:“这名字倒也新鲜有趣。”

说起五更,静慧师太不觉话多了起来,恐怕因为这是湖心岛三人中唯一与她有交集,并且所知略多之人,因此越发卖力地说明。

“这丫头年纪小,话不多,强在手脚伶俐,勤快踏实,可能打小跟着一起长大的关系,对了缘一片忠心……”

姜梅越听越觉心情沉重。

“小姐,你醒了?”

“小姐,你别动,想要什么奴婢替你拿……”

五更留给她的只有短短两句话,朴实而真挚,甚至面目都是一片模糊,可是,刻在心底的疼痛却是那么清晰和尖锐。

“……好了,暂时就到这里吧,多谢师太。”张彪结束了盘问,转头吩咐身边的一名衙役:“李安,你带静慧师太去殓房去辩认从鬼不灵下捞上来的无名女尸,看是不是五更?”

“阿弥陀佛!五更也死了吗?”静慧一脸惊讶和茫然:“那么善良勤快的一个丫头,谁忍心杀死她?”

“现在还不确定,所以请师太协助我们辩认一下她的遗物。”张彪暗悔当日工作不细致,应该派人上山到栖云庵问一下的。

出现简体字

“禀王爷,属下已到佛殿屋顶查过,瓦上并无挪动翻覆和踩踏破损等痕迹,可以凶手排除揭开瓦片自屋顶逃蹿的可能。”蓝一进来报告。

“窗户完好无损,室内也无密道,门栓是我们撞断的,凶手难不成会飞天遁地,化风而去?”君墨染皱眉凝想,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出,不如暂时放到一边,不如咱们先来确定明心的死因,并进一步确定正确的死亡时间,说不定能查出新的线索,王爷看可使得?”张彪神色恭敬地请示。

“嗯。”君墨染点头。

在偏殿另一边,早有衙役取了扇门板过来,搭了两条长凳,把尸体停放其上,先有初检官检过尸身,确定表面无外伤,无破损。

那边朱励早以醋醮纸,搭在头面,胸肋,两乳,两肋……等重要部位,并用衣被草席盖罨,浇上酒醋,静待痕迹显现。

此时恰好一个时辰已至,盘问亦已结束。朱励过来请示,于是一行人移步偏殿另一旁的停尸之处。

朱励手执工具,眼望姜梅,很恭敬地道:“下官这就开始检验,若有做得不到之处,还请夫人指点。”

这些人中,除却张彪几个上次见过姜梅,大都是第一次见面,只知她是王府的一名小妾,其他一无所知。

朱励的父亲朱昆威振邀月,是赫赫有名的老杵作,在六扇门里说话很有份量。

他向来眼高于顶,就连对县令窦章也不假颜色,谁料竟对一个女人如此推崇,实是异数。

面对众多表情各异的目光,姜梅只觉面上一热,低了头轻声道:“朱……先生客气了。”

朱励揭开草席,从纸上所显痕迹来看,胸部有大片淡淡的阴影,且微有凹陷,据此推断,死者至少断了二根肋骨,表面皮肤却全无破损,他处亦无异状。

朱励剖开尸身,却见明心五脏俱损,左胸近心脏处三根肋骨断裂,其中一根如利剑般*****心脏,胸腔里满是紫黑色淤血,显见正是致命所在。

姜梅见那肋骨多处呈粉碎性骨折,推断这一击力量与速度都相当惊人。当真只在照面之间已将人击杀。

她不觉暗暗心惊,在心里嘀咕:不知是何器物举重若轻,奇的是表面不留痕迹,甚至明心的表情都无痛苦之状。

君墨染却是武学大行家,见状喃喃低语:“拈花一笑?”

“拈花一笑?那是什么?”听起来很象是武侠小说里故弄玄虚的招式名词,莫非武功一道,真的如此神奇?

做为经验老道的杵作,朱励显然对此也有了解。

他当即接过话头详尽解释:“这是雁荡山秘技七杀掌中的隔山打牛,传说练到第十层,可隔着豆腐打牛,牛立毙而豆腐不碎。用来杀人,外表看不出丝毫异状,死都亦不感觉到痛快,神态安详,有的甚至面带微笑,故尔有个别名:拈花一笑。”

姜梅听得一愣一愣,只觉大开眼界,暗叹中华武术之博大精深。

“死者身上现还留有淡紫色伤痕,可见凶手之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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