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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孤女奇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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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她夜里会醒来,想像她仍靠著他半躺著,她的手臂抱著他,像他刚受伤时那样,轻轻抚平他头部的疼痛。
  他那时不再是可怕的、傲慢的,只不过是个受苦的小男孩,她相信能予以他安慰。
  看着镜里的自己,她想著,如果他现在在这里,会不会认为她美丽动人!
  然后她又泄气的告诉自己,在他眼里,她永远只是个孤儿院来的供他报复用的工具。
  “公爵一定会来爱丁堡参加这盛会的吧?”每天总有人这样问妲罗,不下十几次之多。
  “我想他身体还不大好,恐怕来不成。”她回答。
  “他生病了吗?”
  “他出了个小意外,不过我当然希望他好一点,能来和我相聚。”
  她已经相当能适应怎样避开难回答的问题,她自信自己说话的态度必然会得到父亲的嘉许。
  “你母亲一定很漂亮。”她的堂姐们常对她说。“我们一直觉得奇怪,何以查里士叔叔老是不结婚,有好多漂亮的女人都甘愿投怀送抱,可是他却心如铁石,这么多年来始终对初恋的爱人忠贞不渝。”
  “那样相爱一定美极了。”妲罗想。
  然而在她沐浴在新的亲情温暖之中的同时,也忍不住渴望在她生命中更进一步的什么。她母亲对她父亲,以及他对她的那种爱情。
  “她真勇敢,”她自思著,“敢于轻视两族之间的仇恨——在她那个时代,仇恨比现在深得多。要是她还活著,她说不定已经结合两族和平共处了。”
  她为母亲的好事多磨轻叹了一声。
  只因为碰巧有一辆马车撞倒了她母亲,一连串的事件接二连三导致了她嫁给公爵。
  “我很幸运,”她想。“我很可能出去给一个虐待我的人做学徒,也可能在孤儿院待一辈子,直到劳累过度或饥饿而死。”
  相反的,她却在爱丁堡,打扮得像神话中的公主,而且在一个小时之内就要由她祖母引见英皇乔治四世陛下。
  德瓦格都主穿著雍容华贵的金镂衣,长裙的飘带都是镂金边的,头上戴的是一顶极华贵的冠冕,镶满珍珠与钻石。
  不过妲罗认为,她和她祖母都不及侯爵穿起全套马克雷氏族的礼服那样引人注目。她知道只有一个人可能比他更华贵,那就是公爵。
  当他们乘马车往“荷丽屋官”的途中,她好希望公爵也在他身旁。谒见仪式将从两点钟开始在“画堂”学行,直到三点半为止。
  侯爵告诉她,约有三百多位女士有权谒见皇上陛下,她们都得在他到达前在“画堂”等候。
  英皇与十六岁的小公爵下榻在达克莎官。
  他是由苏格兰龙骑兵第二团护送到爱丁堡的。
  行宫的四周有皇家陆军骑射队巡逻看守。
  举行谒见仪式的“画堂”是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戴著钻石和鸟羽的仕女云集,人人珠光宝气,盛装而待。廊下侍立的皇家侍卫也是个个全副盛装,精神抖擞。
  轮到妲罗谒见的时候,她紧张万分,可是郡主对她微笑著说:“没有人比你更美丽的了,如果你母亲在世,我一定以引见她为荣,正像现在引见你一样。”
  妲罗事先预习过礼节,但是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注目著她优雅的仪态,和她一头红发配上钻石发箍的光艳照人。
  她以新亚克雷公爵夫人的身份出现,自然会引起整个集会中所有人的注目,这点她是理解到的。
  她父亲后来告诉她,好多人对她赞口不绝,使他快要应接不暇了。
  直到谒见仪式完毕,他们赶车回家的途中,妲罗才再度想起要是公爵来了该多好。
  侍女帮她脱去优美的礼服之前,她再一次端详镜里的自己,注视她那镶白纱边的白缎垂带,和她鬓边羽毛的优雅。
  最近几个月她的头发长了不少,而且整理得很好,没人看得出它实际上有多短。
  有一刹那妲罗在镜要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影像,而是包著一顶丑陋灰色布帽的脸,身上穿著不成形的灰色白领棉花袍子。还有那厚垂的黑色斗篷。这一切都大声的宣布她是个慈善机构产物。
  “我必须忘掉,现在一切已经过去了!”她自语。“回顾过去没有什么意义!”
  然而在她心中不停的兴起这个问题:公爵会忘记吗?他除了把她看成当初被带到苏格兰的模样,还会对他有任何意义吗?
  从那天以后,“画堂”日日有宴会,以欢迎英皇陛下的光临。
  车马仪仗一直排列到行宫,从四方乡村来的人络绎不绝,道路为之阻塞,争著一睹皇家的盛况,一听军乐的豪壮。妲罗成天都听得到笛声吹奏,那声音仍像
  她头一同听到时那样震撼她的心灵。
  现在她知道,她刚到苏格兰时就认为自己是苏格兰人,而苏格兰音乐是她的一部份,那想法是对的了。
  侯爵带她去看骑兵队大检阅,那是在八月廿三日于波多贝罗学行的。
  在那里,妲罗看见约三千名苏格兰骑兵,还看到皇家骑射队,和各氏族的代表。
  当她看到这些骑兵昂首正步走过英皇面前时,她好渴望公爵也领著马克雷氏族参加检阅。
  侯爵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说:“赫伦真该来这儿的,我应该坚持要他来。”
  “我想他是真的身体不太好。”妲罗回答。
  “要是在以前。他不管多病都会来的,都是那次该死的婚姻!”侯爵恼怒的说。
  然后他自觉说话太没分寸,又问道:“你不介意我提到这个吧?”
  “不会,当然不会,”妲罗回答。“我想他对柯德农族人的怀恨必因这些事件而加深,那样对他身心都是有害的。”
  “你说得很对,”侯爵说。“我的一生就是毁在马克雷氏族对柯德农族的怨恨上,我不能再忍受你和我一样为那古老仇恨所造成的偏见和愚昧而受苦。”
  妲罗轻叹一声。
  “那正是我感觉的,爸爸!你可不可以和公爵谈谈,尽力让他明白应该忘怀过去而想到未来?”
  “我会的,”侯爵答应她。
  “从我初到苏格兰我就希望能帮助贫苦和无知的人,”妲罗说,“现在我是你的女儿了,或许实现起来会容易些。由于妈妈是柯德农族人,他们会觉得更容易接受我。”
  “我想柯德农族人一定会感惊讶而高兴,”侯爵微笑说,“要是他们知道新的公爵夫人和他们有密切的关系。同时,你的马克雷祖父已死也许也是值得庆幸的!”
  “我很高兴不必面对他。”
  “我也是,”侯爵承认。
  他们相视大笑,不过妲罗一直记著这次谈话,到上床时还在想这些事。
  为皇上安排的节目高潮是在他访问最后一天举行的舞会。
  苏格兰的王公贵族决心要尽一切可能使皇上开心,由于他们都没有一间够大的跳舞场,只好借用位于乔治街的大会堂。
  那座优美的建筑有两间舞厅,另外还有好多房间,供牌局、茶会和跳舞之用。
  打从妲罗来到爱丁堡起,她父亲和祖母介绍给她认识的贵族夫人们,所谈的尽是舞会的事,她们所关心的就是这个。
  “这将是苏格兰有史以来最大的盛会,”爱尔琴郡主热切的说。
  “假如这次舞会不令陛下大大开怀,”昆士堡侯爵夫人说:“还有什么能够?”
  “我敢确定,”侯爵说,“陛下一定非常盼望这次舞会。”
  当侯爵和妲罗单独一起的时候,他说:“我也很盼望舞会的来临,亲爱的,因为那晚你可以和皇上谈话,我也可以把你介绍给我所有的朋友。我很为我的女儿自豪。”
  “你对我真好,爸爸。”
  她两手抱住他,亲亲他的脸颊。
  “我找到你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同时也知道你也为找到我而高兴。”
  “我还不能告诉你这件事对我的意义有多大。”妲罗若有所思的说。“我以前常常编织我父亲的故事,可是发现他是个真实的人物,而且又如此显贵,实在是更令人兴奋的事。”
  侯爵大笑,再亲吻她一下。
  “你忘了你现在是亚克雷公爵夫人,比我显贵多了。”
  他看到妲罗脸上掠过一抹阴影,又平静的说:“我在祈祷,希望你一切否极泰来,我亲爱的。赫伦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他的本质很好。他是人中领袖。也是马克雷氏族值得自豪的族长。”
  他停顿了一下。
  “可是我想他从来没找到他的心。”
  “费瑞克先生说,她认为公爵从没真正恋爱过。”妲罗说。
  “我敢确定那是真的,”侯爵同答。“可是我不相信任何人与你长久相处而不爱上你。”
  若不是妲罗发现有一大堆年轻小伙子围在她四周,急于向她表示爱慕之意,她真不敢相信她父亲这话是真的。
  她开始了解他们眼中羡慕之意,这使她增加不少信心,那信心是她一向所缺乏的。
  然而当她同到家里,双颊徘红,眼睛发亮,这时她会看著镜里,想起公爵阴郁的表倩。
  于是她对未来开始恐惧!
  舞会当晚,妲罗很早就开始妆扮,在柔软、带花香的藓苦水中沐浴过后,侍女为她穿上华丽的礼服,那是侯爵特别为这次舞会选购给她的。
  礼服是白色的,因为侯爵说。这使她的红发完美的衬托出来,但是这白色是带银白的色调。
  她走动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披著一层月光,她再次希望公爵能看见她。
  理发师为她设计了新的发型,非常出色。
  “你还得把头发留长一点,夫人。”他说。“我真想不通你怎么会允许它给剪得这么短。”
  他说这话几乎是责备的语气,接著他又说:“不过,它还是很美,我敢打赌,全舞会中无人与夫人您相比!”
  “谢谢你。”妲罗微笑说。
  理发师走了,妲罗注视著放在桌上的珠宝。
  这些都是她祖母借给她的,然而郡主自己要戴她的冠冕,妲罗的发上只有钻石发箍可戴了,而那个发箍她在谒见时已戴过。
  她拿起发箍,请侍女帮她戴上,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妲罗还没答应,门就开了,她听见有人走进屋里。
  她知道是个男人,她想一定是她父亲,她说:“我马上好了,爸爸。”
  然后她看到镜里走动的人影,她一下子楞住了。
  一霎时,她以为她只是想像中看到他雍容华贵的形象,以为他是从梦中走出来的。然后她转身看到,真的是公爵。
  她吃惊的站起身来。
  “大……人!”
  他没回答,她走向他,她说的话在打抖:“我没想到……你会来……可是……那太好了……你能来……你好了吗?你的伤口不……疼了吗?我希望……旅途中你没太累著。”
  “我很好,妲罗,”公爵同答,“我给你带来今晚你要戴的饰物。”
  她这才看到他手里拿著几个皮革盒子,她几乎是机械式的,不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他手里接过那些盒子。
  “饰物?”她近乎愚蠢的问。
  “亚克雷翡翠,”公爵同答,“我们家族世代相传好几世纪的。我想你会觉得,它会使你生色不少。”
  “我确信它……会,”妲罗说。“那你是……准备参加……舞会?”
  “我十分乐意陪伴你去。”
  公爵冷冷的说,她感觉到一定有什么事惹恼了他。
  侍女知趣的退出,他们单独一起时,妲罗说:“我好高兴你……改变了主意,到爱丁堡来了……我常常盼望你……来这儿。”
  他以不太相信的眼光看著她。
  “我认为谒见皇上是我的职责。”
  “爸爸一定很高兴。他常常说你和国王一定会相见甚欢的。”
  公爵没说话,一会之后妲罗说:“你十分确定……你来这儿……不会太累吧?”
  “十分确定,不过再怎么说,我的职责也比我个人的感受重要。”公爵回答。
  “据我所知这儿一切盛会到今晚就结束了,我明天就带你回家。”
  他说著就一转身离开了房间,和来时一般突然。妲罗站在那里目送他。
  她不大知这他的突然出现带给她什么样感觉。她只知道她要他,而他竟来了!
  她怕太迟了来不及。立即掀铃叫来侍女,匆匆的打开首饰盒。
  马克雷翡翠的确是不同凡品,她自信戴上这些珠饰会使场中每个贵族夫人失色。
  同时她不免想到这些饰物是多么名贵,只要项链中的一颗宝石就够孤儿们吃上一年半载的。
  她记起公爵曾说,他们到伦敦时,她可以带玩具给孤儿院的孩子们。
  “现在我才觉得我是亚克雷公爵夫人了,”她大声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已经开始列下一大堆床铺、地板铺设、厨房用具和其他许多孤儿院缺乏的东西。
  接著她心头一惊,发觉公爵带给她的珠宝大半还留在盒子里,而她的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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