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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锦屏记(完结)-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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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活计要做,总共就她们这几个人,哪个不是从早到晚忙的什么似地,偏这个丫头……,唉,还有我那点心方子,也不知是哪个丫头促狭,拣去了不肯还我,着实可恼。让我知道,定不轻饶了她!”荀卿染揉揉额头,自言自语的抱怨道。

佟家的站在地下,觑着荀卿染的脸色,“奶奶,您……”

“嬷嬷别想多余的事,这些日子事情多,嬷嬷该想着如何帮我分忧,我自然不亏待嬷嬷。”荀卿染端起茶杯,打发了佟家的出去。

以佟嬷嬷的智力和心性,应该会有所举动吧,嗯,荀卿染这么想着,又把桔梗叫过来嘱咐了一番。

暖阁内已经烧起了地龙,屋内温暖如春,香炉内燃着西洋进贡的薰香,满室都是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荀卿染和齐攸吃过晚饭,一个坐在桌前看书,另一个坐在对面,拥了薄毯,低头做针线。

桔梗从外面进来,在荀卿染耳边低语,“按照奶奶说的做了……,她出去了半晌,方才回来,和她女孩儿嘀咕了一会,就叫了香橼几个出来,她女孩儿回屋子去了。这一会,就该来找奶奶了。”

果然,荀卿染一片叶子还没绣完,佟家的就从外面进来。

“奶奶,奴才女孩有事回禀。奶奶说丢了点心方子……”佟家的见屋内没有外人,神秘兮兮地道。

“哦,那纸条是她拾到了?”荀卿染放下帕子,坐直身子看着佟家的。

“奶奶,并不是奴才女孩儿拾到了,是她看到……”佟家的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奶奶现在去搜,肯定搜的到,晚了,只怕被她给毁了。”

“可看真了?若是有虚假,我可拿你是问。”荀卿染道。

“是的,肯定是真真的。若不准,奴才情愿受罚。”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走一趟吧。”荀卿染站起身,让桔梗拿了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来披了。

“你们俩就不用去了,在屋里做针线吧。”荀卿染留下桔梗和麦芽,另外带了宝珠,又叫了宋嬷嬷,由佟家的在前面领路,就到东耳房来。

东耳房屋里拢着两个炭盆,虽比不上暖阁,也还算暖和。香橼和香秀正坐在床上低头做针线,采芹盖着棉被躺在床上,采荠端了茶给她,她既不吭声,也不肯起来。

见荀卿染来了,采荠推了采芹一把,“奶奶来了。”

荀卿染走进屋里,香橼和香秀迎过来,采荠也跟了过来,等荀卿染在地当中的椅子上坐下,采芹才从床上爬起来。

“奶奶这么晚过来,可有什么吩咐?”香橼陪笑问道。

荀卿染怀里抱着手炉,微笑着四下打量。香橼穿着棉绫袄裙,全身上下一丝不乱,香秀也是一样,采荠只穿了袄裤,并未着裙,采芹穿的齐整,但是衣服皱皱巴巴,头发也乱糟糟的,再看采芹脸上,荀卿染皱皱眉。

难道她老娘病的严重了,怎地眼睛都哭肿了,嘴唇似乎也破了。

“奶奶丢了件物事,你们都是知道的。有人看见在你们这个屋子里,现在奶奶过来,知趣的,就自己拿出来。”佟家的开口道。

“我们才不会做没脸的事,是谁看见的,说出来我和她对质。”采芹瞪了香秀一眼,咬着牙道。

荀卿染脸色微微一沉。

“奶奶在这,你怎么就称起我来了。你也是院里的一等丫头,这点规矩都不懂?”宋嬷嬷训斥道。

荀卿染心中暗笑,其他的丫头都不吭声,采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竟然还敢和她叫板,实在是很有趣的事。

香橼上前一步,给荀卿染福了一福。

“奶奶,婢子自信是清白的。不过既然有人告到奶奶那里,奶奶自然不能不理。婢子愿意把自己箱笼都拿出来,请佟嬷嬷、宋嬷嬷搜一搜,既能证明婢子清白,奶奶也能堵了那告状人的嘴。”

荀卿染微笑,香橼这个丫头,自有她的过人之处。

“婢子也愿意。”采荠道。

“婢子也是一样。”香秀瞥了采芹一眼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采芹也无话可说。

荀卿染微微一笑,阻拦道,“我听人这样说,也是不信,但不过来问问,又让人说我护短。你们实在不必这样。”

“奶奶,这是婢子们自己愿意的,不干奶奶的事。”香橼、香秀齐声道。

四个丫头都将自己的箱笼搬出来,各自开了箱笼,站到一边。宋嬷嬷和佟家的就开始搜检。

宋嬷嬷先搜检香椽的箱笼,不过翻了翻,就说没什么,要接着去翻检香秀的。

“嬷嬷信香过婢子的,不过还是请嬷嬷仔细搜检,才能证明婢子清白。”香橼又将另一个箱子打开。

宋嬷嬷看了香橼一眼,果真仔细搜检起来。

那边佟家的第一个拣了采芹的衣箱,翻了个底朝天,却并没有半个纸片,抬眼见采芹床下有个小箱子没拿出来,就过去搬了出来。

“这是我今天换洗的衣服,嬷嬷不怕腌臜,就不肯给婢子留点体面吗?”采芹扑过去,一把夺了那小箱子抱在怀里。

佟嬷嬷眼睛冒光:“别的姑娘都肯让搜,偏你不让,可见是心虚了,定要搜个仔细。”就去抢那箱子。

“哎呀,怎么会这样!”却听香橼惊叫了一声。

宋嬷嬷手里正拿了件香橼的衣裙抖了抖,一个纸条飘飘悠悠落了下来。


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

宋嬷嬷看了眼香橼,就捡起纸团,也不看,直接恭敬地交给荀卿染。荀卿染招招手,让佟家的过来,毕竟她和采芹两个抢个箱子,实在难看了些。

佟家的从宋嬷嬷手里接过纸团打开,脸色就是一变,转身将纸团交给荀卿染。荀卿染看了佟家的脸色,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还是接过纸条。

“澄面半斤,细糖三两、酥酪三两……”

荀卿染照着纸条念了两句,就靠在椅背上,打量众人的脸色。佟家的和香秀两人偷偷交换眼色,似乎很是惊讶。采芹也是一脸的讶异,香橼则是满脸惊恐。

“奶奶,这可是您要找的那方子?”宋嬷嬷恭谨地问道。

荀卿染不置可否,只看着香橼。她要看这几个丫头如何做下去。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香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请奶奶恕罪,婢子想起来了。那天跟了奶奶出门,是拣了个纸团。婢子不认得字,当作没要紧的东西,就放在怀里。后来玩叶子牌,还有些别的事,就混忘了。那天奶奶问的时候,婢子实在是忘了这件事。后来想起来,想找却找不到,婢子怕奶奶责罚,就不敢和奶奶承认。不知道什么时候夹在这件衣服里!婢子该死,婢子并不是诚心要藏起这个来让奶奶着急。请奶奶责罚。”

“你看看,这可是你那天拾到的纸条。”荀卿染将纸条递给香橼。

香橼接过去,仔细看了,陪笑道,“奶奶别笑话婢子,婢子不识字。当时捡到了也没仔细看,这么瞧着,像……不,婢子看着就是那天拾到的纸条。”

佟家的和香秀两个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采芹则是满脸通红,身段微微发抖,看向香橼的眼睛满是恨意。

这屋里保持淡定的,就是荀卿染和宋嬷嬷,还有一个不知所措的是采荠。

荀卿染将众人表情都看在眼里。看佟家的和香秀的表现,这纸团应该在采芹的箱子里找到。可却出现在香橼的箱子里,香橼还承认了,确切地说,是很有技巧地承认了。

没想到事情会变的这样有趣!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经此一事,就是再有人拿了纸条出来,要兴风作浪,也是不能了。她的目的就是如此的简单,只是复杂而有趣的人将这件事弄的复杂有趣。

“总算是找到了,也免得再去找荀大奶奶,让她笑话我。”荀卿染笑道,“这件事,宋嬷嬷你看该怎么处理?”

宋嬷嬷沉吟了一下,“这件事香橼有错。要如何罚,还是奶奶说了算。依着府里的规矩,故意欺瞒主子,最少要打四十板子,也有撵出去的。若只是办事疏忽,或者是罚月钱,或是打二十板子。”

故意欺瞒就是重罪,无意疏忽只需小惩大戒。荀卿染点点头,齐府这些规矩还是很有管理智慧的。

“奶奶,婢子不敢故意欺瞒奶奶。是婢子疏忽了,请奶奶重罚。”香橼道。

借着这个机会重罚香橼,或者把她撵出去?佟家的和香秀都激动地睁大了眼睛,采芹手里撕扯着帕子,也是十分紧张、期盼。

“我也不信你是故意欺瞒我。不过做事疏忽,还是该罚。”荀卿染道。

香橼跪地磕头,“奶奶慈悲,婢子情愿领罚。”

荀卿染一笑,“香橼遇事不狡辩不推脱,这认罪态度很好。打板子就免了,只罚你两个月的月钱,你可心服。”

“多谢奶奶的恩典,婢子心服口服的。”

荀卿染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出了东耳房。佟家的有些失望地跟出来。东耳房内,几个丫头开始收拾各自的箱笼。香橼并未受方才的事情影响,毕竟罚月钱对她来说是极轻的惩罚。香秀有些心不在焉,而采芹则呆站在那,两道刻毒的目光看着荀卿染的背影消失,又凝住在香橼的身上。

荀卿染回到暖阁,就将纸条拿给齐攸看,将事情挑能说的大略给齐攸说了说。

“……这点心香软可口,早就要拿给厨房里,做给老太太尝尝。”

齐攸不过在纸条上扫了一眼,并没说什么。

这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早上起来,整个世界银装素裹,齐攸依旧早早地出了门,荀卿染便到齐二夫人这边来请安。

祈年堂院内积雪已经打扫干净,院子里丫头婆子们来回走马灯似地忙碌,却也悄无声息。荀卿染进了外间,齐二夫人并不在,齐婉丽和齐婉烟坐在椅子上,见荀卿染进来,都站起身。荀卿染让她们坐下,又对站着的周、李两们姨娘点了点头。

“太太……?”荀卿染低声问。

齐婉丽用手指了指里间,示意荀卿染轻声。

这时就听里间传出妇人的哭声,听着有些耳熟,却不是齐二夫人的声音。

荀卿染就走到齐婉丽跟前坐了,低声问她是怎么回事。

“娘娘天没亮就让人送了消息来,荀家四姐姐和郑家的好儿姐姐,被永晴公主看上,要带了一起去和番。”

“啊?”

齐婉丽轻轻的一句话,仿佛是个焦雷,荀卿染不觉心里一沉。

原来前朝时候,与北面的番邦多有战事。番邦多是游牧民,勇悍非常。本朝建军国后,对番邦则是采取了抚恤为主的策略,所谓抚恤就是用宗室女子和亲。因为气候和文化差异,去和亲的这些贵女,多十分短命。这次番王亲自上表,要求娶公主为妻。因是番王求娶,不好以宗室女子代替,而皇帝膝下仅有一个适龄的公主,就是这位永晴公主。永晴公主要和亲,这并不是新闻,可竟然选了荀淑兰和郑好儿做和亲的女官,难道太后当初收留她两个在宫中,就有了这个打算?

原来是出了这样的大事,怪不得连长久卧病的周姨娘都来伺候了。

荀卿染正在琢磨,齐二奶奶从里间探出头来,冲她招了招手。荀卿染忙站起身,跟着齐二奶奶进了里间。

齐二夫人在炕上坐着,正拿着帕子抹眼泪,旁边两个哭的眼睛发红的,一个是郑姨妈,另一个赫然是方氏。

“大姐,这可怎么办?听说那蛮子的地方,风向刀子似的,那里的人是肯生吃人肉的,好儿,好儿,我苦命的好儿。”郑姨妈哭道。

“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前面那些去和亲的贵女,哪个是长命的,更别说陪着去的那些个女官宫女们。兰儿娇生惯养,不能让她去受那个苦。”方氏道。

荀卿染上前给齐二夫人请安,又给方氏和郑姨妈行礼。

小丫头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荀卿染忙和齐二奶奶一起用热水浸湿帕子,递给三人擦脸。

“我就这一个女儿,怎么值得她去受苦!”郑姨妈哭道。

“大姐,你当初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可不能不管。只要不去和番,也不郡王、世子了,普通的宗室子弟、不是宗室也没什么,只要年貌相当,家世般配,知道上进,也就行了。”方氏拉住齐二夫人的手。

“大姐,你想想办法啊,晚了,就来不及了。”郑姨妈也道。

齐二夫人呐呐地说不出话,满脸愁容。

荀卿染趁机从里间退了出来,齐二奶奶也跟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荀卿染低声问齐二奶奶。

“唉,”齐二奶奶叹口气,“说是公主体弱,只怕不大能生养。这跟着去的宫女、妇官,如果跟番王生了儿子,就收在公主名下,可能就是未来的番王。因此特别选两个家世好,看着好生养的带过去,生了儿子,就可立做侧妃。兰儿妹妹和好儿妹妹在太后宫里,就被公主看上了,要带了她们两个去。如今还没经旨意下来,咱们娘娘特意派人带出信儿来,让两位姨妈有个准备。”

原来是这样。这次和亲只有永晴公主够资格。皇帝的意思,自然是希望未来的番王是他的外孙。然而永晴公主体弱,担负不了生育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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