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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妖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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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太太看看院墙高度,再看看自己没有脚的下半身,知道自己是没法蹬着花盆架上去咬她。
“看吧,你都咬不了我,我干嘛要怕你。”苏平安伸手一摊,神情悠闲。
姨太太愣在墙根底下,无话可说。
苏平安把手一摇。
“得了,我先出去玩会,等会再跟你聊。”
说完,她一个鹞子翻身,翻墙而出。
就剩下姨太太还愣在墙根底下,摸着自己的脸呢喃。
“我真那么丑?”
她是个智商有限的女鬼,死的年头长了更是糊里糊涂,一直以为自己还是年轻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因为成了鬼照不了镜子,所以很希望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一点肯定。
然而人人都怕鬼,见了她就鬼哭狼嚎,故而并没有认真回答过她的问题。
今儿个终于来了一个不怕的,但却说她长得丑。
这真是太伤鬼心了。
这一下姨太太是心灵受伤,耷拉着大肿脸回她的烂泥塘伤心去了。



第125章 故人相见 2

苏平安似一只五 彩大锦鸡似的扑棱棱飞下墙檐,稳稳当当落了地。
小院地处 死门,然而生死相依,翻过墙却只和热闹的大街隔了一条小巷。
拍了拍衣裙,竖了竖领子,拢了拢衣袖,她就像个老太爷似的踱着方步穿巷而出。
沙城是个小镇子,闲常岁月很是寂寥。临近年关,赶集的卖货的都汇拢过来做生意,倒是平添了几分热闹。
巷口正有一户殷实人家摆粥棚施粥,四乡八里的叫花子得到信息,都早早的聚在街口。坐的坐躺的躺占据各处有利位置。只等着时候一到,主人家开锅施粥,他们也趁着过年混一个水饱。
今儿个日头暖和,路上行人都有点懒洋洋的。老天爷最公平,阳光普照,照的到富也照的到穷。
苏平安花团锦簇的出现在街口,很是惹眼。过路的行人,闲坐的花子,沿街的小贩,柜台里的伙计,眼珠子都忍不住跟着她转。
这是哪家里偷跑出来的小格格?这般好看。
众目所瞩之下,苏平安是老神在在的自顾自踱方步,逛闲街,看热闹。
她长年累月的躲躲藏藏,藏了五六年,藏够了。如今一朝脱了牢笼,别有一种得瑟显摆的放肆。
又因为兜里有的是银元,逛街的底气足。横竖看上什么,她都能买。
只是小镇子比不得大城市的繁华,压根就没有什么百货商店。最大的也就是一家南北货庄,柜台上一溜大玻璃罐子,装的也是常见的花生瓜子,红绿酥糖。小瓷缸里还有一些红白葡萄干,糖渍海棠果,红绿丝瓜条之类的东西。并不稀罕。
只有门前柳条筐里堆着的一些红果子黄果子,倒有些稀罕。这果子样子像苹果,但比苹果小,比苹果香。红的黄的一个个像大一圈的乒乓球似的堆在框里,别有一种惹人喜爱的架势。她也是去过省城见识过的,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水果。莫不是那个番邦进口的稀罕果子?
其实哪里是什么稀罕果子,不过是沙城的特产虎拉宾。红的是甜宾子,黄的是酸宾子。甜宾子砂甜砂甜的,一般都是生吃。酸宾子味酸,但香气足,一般用来熏屋子,也可以糖渍了当蜜饯,别有一般风味。
一时眼馋嘴馋,她就买了几个,捧在手里边吃边逛。
满口果香之中,忽而闻到一缕幽香。
只一缕,钓鱼钩似的,就把她的鼻子给勾住了。
苏平安吸了吸鼻子,略感疑惑。
她感知异于常人,对各种声色香味的敏感度也很高。这香味虽然淡,但一闻之下便觉得很熟悉。然而要说这是什么香,她却又想不出来。
甜丝丝,暖烘烘,既不是闺阁胭脂,也不是瓜果花香。
把嘴里嚼碎了的果子咽下,她被这一缕幽香勾着走。往小胡同里一拐,抬头就看见一条布幡。黄底黑字,写着兰香斋,左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正宗官土,专供特货。
低头扭脸,左边墙壁上开着一洞小门。门开着,漆黑的门板挂着一个擦的闪亮的铜把手。对着门口是一方青石板铺的玄关,对脸就是一扇雕花刻字的影壁。右手边是墙,靠墙摆着一个花盆架,上面搁着一个青花瓷的花盆,里面种着一丛碧绿的君子兰。左手边是一条小道,曲径通幽,不是通向哪里。
挂着幡开着门,这便是个做买卖的地方。然而开着门做生意却没有半个伙计招待,又叫人觉得奇怪。
若说是个不正经的黑店,可青石板扫得干净,门把手擦的锃亮,还摆着这样雅致的君子兰,也没有这么正经的黑店。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卖香粉的?卖兰花的?卖古董字画的?还有专供特货,很有点档次的样子。
想不通就进去看呗,她胆子大的很,迈步而入。
进了门,没人招呼也没人拦。外面站着看时觉得里面昏暗,真进去了才发现也不是暗的看不见,顶上挂着电灯,大白天也点着,可见店主是不怕破费的。
进去四五步就看到一溜台阶,铺着毡毯,踩上去绵软无声。扶手也考究,雕花黑漆,摸的锃亮。
拾阶而上,便是一扇嵌玻璃门,轻轻一推,铜铃就叮当一声脆响。
这一声响过,里面就有人殷勤的招呼道。
“您来了呀!”
苏平安一挑眉,索性把门大开了。
一开门,一阵暖香扑面而来。屋子里靠墙一溜顺山大炕,炕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七个老少爷们,一个个都捧着一支甘蔗粗的烟枪,正对着一盏昏暗不明的小灯吞云吐雾。
老爷儿们抽烟抽得迷醉,谁也没注意新进来的是个什么人。
而苏平安看到这一番光景,则是完全的愣住了,越发的搞不明白这是什么买卖。
听到铜铃响,伙计满脸带笑的跑出来迎客。乍看到苏平安,也愣一下。
“哟,这是哪家的小格格?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这儿来玩!这是你能来的地儿?赶紧的,快走快走!”若是寻常小花子小崽子,伙计指不定一耳刮子抽过去。可眼跟前站着的是这么一位花团锦簇懵懵懂懂的小格格,那就只好请人家走了。
也不敢推搡她,只挥着手,赶小鸡似的赶。
苏平安是兜里有钱底气足,从袋子里掏出一块银元拍在桌案上。
“我有钱。”
伙计真是哭笑不得。虽说烟土馆也是开门做生意,没有赶客人的道理。可这一位金瓯玉食的小格格,他可实在不敢招揽。这张扬出去,非被她家大人砸了小店不可。
因她是个半大孩子的模样,伙计也就耐着性子又哄又劝。
无奈苏平安是软硬不吃,咬着牙滴溜溜乱转眼珠子,站在屋里瞧新鲜。
炕上的烟客们听见响动也都一个个抬头起身,见是个伙计和一个粉妆玉琢花团锦簇的小丫头吵架,也都很悠闲的瞧热闹。
这还做不做生意了?
伙计急的团团转,这要是吵吵嚷嚷的把老板给闹出来,岂不是显得他很没用?连场子都看不住。
岂料这一顿吵闹,没把老板勾出来,倒是把雅座里的一位贵客给勾了出来。
贵客步履匆忙,几乎可以算是慌乱。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是直接踏遍了后跟拖着出来。小门哐当一声砸开,贵客站在门口,定睛一瞧,是失声喊道。
“师傅?师傅!”
师傅?还悟空呢。和谁搭班取经上西天?
苏平安听见了好奇,扭头一看,顿时一愣。
眼前这位长衫马褂,面白身长小分头的体面贵客,怎么这么眼熟?
瞧了好一会,雾蒙蒙的脑子里拂开一层纱,她将信将疑的伸手一指,开口道。
“老七?”



第126章 故人相见 3

雅室里的摆设自 然是比外面高明许多。
由于是一 间大屋里隔出来的,故而雅室虽雅但不大。四面墙壁刷的粉白,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但一看就是赝品,不算高明。靠墙摆着一张红木罗汉床,当中央放着一张矮桌,桌上摆着茶碗果盘。床下一条脚踏,左右两只高脚搪瓷痰盂。对面是一套太师椅加茶几,茶几上摆着香烟壳子和烟灰缸。
这两套家具摆着,屋子已经满满当当。边角地方就摆了一些花架盆栽,增添一点鲜绿颜色。花架上一盆水仙花养得好,葱绿杆子上打着一串嫩黄花骨朵,正半开着。
雅室里比外头还暖和,但暖香淡了。
苏致远把苏平安迎到红木大床上坐下,拿两只软枕头搁在她背后,弯腰捧起她的两只脚,慢悠悠让她躺下。
苏平安人小,两只脚微微一曲,就正好可以斜靠侧躺下。
苏致远到另一边坐下,侧着身先将她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
黑漆漆的蘑菇头,粉白粉嫩的小脸蛋,花团锦簇的绸缎棉衣,鹅黄色辍珠绣花鞋。她从头到脚一样不缺纹丝不乱,真叫他觉得像是做梦。
这是一场好梦,而过往那一段,则是一场噩梦。
他盯着她,她也盯着他,只是力道没有他那么足,有点糊里糊涂。
脑子里撩开了一层纱,苏平安想起了不少零零碎碎的片段。片段里都有眼前这个老七,然而说起感觉来,又还是觉得模糊。大概是日子隔得有点久了的缘故,其实也不算久,拢共只有一个多月,两个月不到。但她的记忆一向都不好,凭着这么几眼能记起他是老七,已经算记忆深刻了。
这个老七感觉上还是比较亲近的,故而她脾气很好的对他笑了一笑。
这一笑,笑得老七浑身骨头都要发痒。
在张家口他已经是大名鼎鼎的七爷,可这会子在她跟前,他又成了小叫花。骨子里的贱气冒出来,他想好好伺候她一下。
凑上前去,苏致远低眉顺眼的问道。
“师傅,我给你烧烟吧?”
烧烟这名词听着很熟悉,又因为对眼前这个老七有一种没来由的放心,苏平安派头很老的点了点头。
的得了她的许可,苏致远就跟一个伶俐的小伙计似的,一个翻身下了床,喜气洋洋的翻箱倒柜取出一套烟具。
这烟具在沙城算得上独一份的了,红木烟盘上摆着两杆烟枪,粗的是公,细的是母。湘妃竹的杆子,翡翠噙口,白铜抓子张寡妇的斗。烟灯是白铜刻花的胶州灯,张判的钎子,犀牛角的烟合。烟合里装的也是很有名的冷膏大土,俱是上品。
这本是对吹的夫妻枪,但苏致远并没有兴趣和师傅一起吞云吐雾。他虽然现在做的正是烟土买卖,但本心上还是觉得这不是个好东西,不受用。
既然是师傅一个人抽,他便先拿起了细的母枪,但想了想,还是放下换成了公枪。
托着盘子回到床边,他弯起一条腿侧坐。
先用火柴点上灯,找上玻璃罩。然后拧开烟合,拿钎子挑了一小团烟膏,搁在灯火上烤。烟膏经火一烤,顿时散发出甜丝丝的芬芳。
苏平安深吸了口气,这烟钻进身体里,像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的就把她抚慰了。
因为是再世重逢,苏致远这一次烧烟烧的格外用心。把烧好的烟泡填进烟枪葫芦嘴上,他放下钎子捧起烟枪,凑在灯火上,自己把嘴堵上去吸了起来。
见他自己享用,苏平安睁大眼不解。
苏致远饱吸了几口烟,便松开嘴凑过去对着苏平安的脸喷烟,
白蒙蒙软纱似的暖烟从他嘴里吐出,将她整个头脸笼罩住。在这一片暖香之中,她深深呼吸,把这些软绵绵的烟雾都吸进肚皮里。
烟雾又软又薄,三口两口就消散了。苏致远见她受用,便又饱吸一大口,对着她缓缓喷出。
起先她还只是躺在那里,在香雾之中被动的呼吸,像是闻香。渐渐的,老瘾头勾出来,她就有些急了,主动的吸气。有时候吸的急了,就仰起头来,差险险就要撞上他的嘴。
她越吸越气劲,鲸吞长吸,他都有点跟不上。好在他小伙子的嘴大,饱吸一口总够她吸上两口。
如此你来我往,一个烟泡转眼就完。看她一副正上瘾的样子,苏致远不必吩咐就又挑了一团烟膏烧起。
苏平安则躺在烟榻上,眯着眼张这嘴等吃。
烧好了他饱吸一口,凑过去正要对着她喷。可不知怎么的,看见她那白粉粉的炼丹,红艳艳的嘴唇,他的心就乱了。人是越凑越近,头是越来越低。低到一定程度,眼前那红艳艳的嘴唇就自动分开,他瞧见了那条玫瑰色的小舌头,心一慌,就整个嘴巴堵了上去。
一对上他的嘴巴,苏平安便跟小娃娃吃奶似的吮吸起来。
这真当是要了苏致远的命。
若不是还隔着一张矮桌,他真要扑上去将她抱住。
可惜一口大烟不够她几口吸,吸光了烟,她就推开他,催促。
苏致远恍恍惚惚的烧烟,吸烟,又凑过去渡烟。唇齿交缠之中,不知不觉他也吃了好几口烟。
烟是什么滋味,他是一点也不记得。倒是师傅的滋味,是又酸又甜,汁多肉软。
就这么又吸了两个烟泡,苏平安就醉了,躺在烟榻上一声不吭,人轻飘飘软绵绵,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苏致远也醉了,人沉甸甸的摊在烟榻上,心怦怦跳,浑身是又热又痛。热,是因为新火烧寮。痛,是因为下面枪炮硬挺。
师傅真是他的勾魂符,一遇见师傅,他就活也活不好,死也死不掉。
没了师傅,他就是堂堂的苏七爷,有钱有胆有脑子。满可以是雄心壮志的闯荡天涯,无牵无挂的做一番大事业。
可如今见了师傅,他就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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